聞到那陌生又有幾分熟悉的幽香的時候,祖安就知道壞了。

既然他都能僅憑體香來認出對方身份,對方又豈會認不出只是穿了一身梅花幫衣服的他?

可惜他動作終歸是慢了一步,已經瞬間被對方封住了渾身要穴,根本動彈不得。

梅花四心中一驚,急忙起身賠笑道:“幫主這是幹什麼?”

那少女輕哼一聲,手指一彈,指尖上的指甲套激射而出,直接穿過了他的額頭。

梅花四渾身一顫,整個人軟軟地摔倒在桌上,至死臉上都還殘留著剛剛那諂媚的笑容。

另外幾個梅花幫幫眾見狀大驚,紛紛往外跑去。

他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見少女突然出手,哪還不明白出事了。

要是梅花四沒死,也許他們還有膽量留下來搏一搏。

但如今梅花四竟然一個照面就被秒殺,他們早已膽寒,紛紛爭先恐後往外跑去。

他們倒不認為自己跑得過堂堂的巨鯨幫幫主,但只要能跑贏同伴,那樣巨鯨幫的人耽擱一下,他們說不定就有一線生機。

只可惜那少女青蔥般的手指一勾,桌上散落出來的茶水彷彿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召喚而起,形成了數十枚水珠。

緊接著少女隨手一彈,那些水珠瞬間激射而出,直接射中了逃跑的梅花幫眾人。

幾乎是眨眼時間,那幾個人背心便被射得一片血肉模糊,慘叫聲戛然而止。

“幫主,怎麼了?”外面巨鯨幫的人聽到動靜急忙衝進來。

此時少女已經悠閒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拿出一個新的指套仔細地戴上:“沒事,順手把他們幾個料理了。”

那幾個人手下也沒說啥,在巨鯨幫的眼裡,隨便殺幾個人實在太平常不過了。

“涯霄,檢查一下他帶來的東西。”少女指了指梅花四的懷中。

“是!”為首那個鬍子紮成一綹一綹的大漢直接走過去,在梅花四懷中摸索一陣,掏出一疊紙扔到了桌上,“他媽的,除了幾張銀票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讓我弄死這些梅花幫的狗崽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兇狠地捏著指節往祖安走去。

“這個人我留著還有用,你們先出去吧。”少女懶洋洋的說道。

儘管聲音嬌媚,卻那些巨鯨幫的幫眾卻一個個靜若寒蟬,急忙收拾房間退了出去。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涯霄也提著梅花四的屍體走了出去。

待門關上過後,祖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平日裡嬌嬌弱弱的你,竟然還有這般威風的一面。”

那少女將臉上的面紗摘了下來,露出一張美麗而又熟悉的臉頰,不是鄭旦又是誰:“所以說你不瞭解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容易騙人。”

祖安哼了一聲:“我的確不瞭解你,平日裡你一副螞蟻都不願踩死的性子,結果現在的你竟然這般心狠手辣,舉手投足間便取了四條人命。”

“你說的是梅花四他們麼?”鄭旦輕笑一聲,“他們這些年仗著梅花幫撐腰,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早就該死了,沒有折磨他已經演算法外開恩了。”

“那我豈不是還要替他們跟你說聲謝謝?”祖安譏諷道。

“和我說謝謝倒是不必,和你說聲謝謝吧,若非想著怎麼對付你,他們可不會死得這麼痛快。”鄭旦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身邊。

聞著對方身上傳來的沁人幽香,祖安笑了笑:“那你想好怎麼對付我沒有啊?”

“沒想好啊,我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和你見面。”鄭旦揉了揉太陽穴,顯然現在也十分頭疼。

祖安忍不住感嘆道:“這些年所有人都好奇巨鯨幫的幫主是誰,某種程度上甚至比陳玄還要神秘,可誰又能想到,傳說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黑道巨擘,竟然是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鄭家大小姐。”

他說著忍不住盯著眼前女子如花的嬌顏:“到底哪個形象,才是你的真正面目呢?”

“你更喜歡哪個形象呢?”鄭旦湊到他身邊,指甲尖在他臉上輕輕滑動,最後緩緩落到了他的脖子之上。

祖安可沒忘記剛剛梅花四就是死在她的指甲套之上,不禁有些喉頭發乾:“我當然更喜歡幾個時辰前被我抵在牆上的那個嬌羞少女。”

鄭旦臉色一紅,不過很快掩飾過去:“哼,少給我使美男計,現在的我可不是之前那個我,要是我一個不高興,舌頭都給你割掉。”

“舌頭割掉了,你捨得麼?”祖安笑嘻嘻的說道。

鄭旦眼神一眯,那一瞬間流露出的殺氣嚇了祖安一跳。

她的指尖已經勾到了他下巴之上,露出了一絲危險的笑意:“你可以將舌頭伸出來,看我舍不捨得?”

“嗯嗯嗯~”祖安忙不迭地搖頭,甚至不敢張口說話,擔心對方趁勢真把他舌頭割了,那真是欲哭無淚了。

感受到對方剛剛流露出的殺機不像開玩笑,祖安也不敢再作死了。

他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危險豔麗的女人和之前那個溫婉如水的大家閨秀聯絡在一起。

他甚至尋思著,這女人莫不是有雙重人格吧?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鄭旦秀眉一蹙,冷聲道:“什麼事?”

門外涯霄的聲音響起:“幫主,島上傳來訊息,說有要事相商,請您回島一趟。”

鄭旦重新蒙上面紗,走過去開啟門:“可有說是什麼訊息。”

涯霄搖了搖頭,遞過來一張紙條:“ 沒有說,只是讓您速歸。”

“那我們先回去看看。”鄭旦沉聲道,一般來說,她畢竟長期在城中扮演鄭大小姐的角色,所以島上沒有急事不會這般找她。

但她也沒有過於擔心,雙方早已約定好一些密語,這傳令雖然急,卻也不是那種十萬火急的資訊,島上應該不至於發生什麼危險。

想來應該是有什麼生意或者重大決斷需要她去拍板之類,這些年這樣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鄭旦順手指了指祖安:“把他也帶上。”

祖安一臉鬱悶,他今天的確是想來查探巨鯨幫幫主以及他們的老巢資訊,結果今天全讓他查出來了,卻是以這種形式……

實在是很難高興起來啊。

涯霄皺了皺眉頭,忍不住比劃了一個手勢:“我們在城裡帶著一個人行動不怎麼方便,不如找個地方把這個梅花幫小嘍囉咔嚓了。”

鄭旦橫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涯霄冷汗瞬間下來了,急忙說道:“屬下不敢!”

祖安心中暗暗豎起了大拇指,威武霸氣,不愧是一幫之主。

只不過和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溫婉姑娘,差別實在是太大。

祖安很快被套上了黑布袋,然後能模模糊糊感受到被裝進了馬車裡,一路顛簸好像換了四五趟車,最後才平靜下來。

感受到那種波濤起伏的感覺,他明白自己已經被放到了船上。

本想著鄭旦應該會來找他,順便給他鬆綁之類的。

哪知道從頭到尾對方都沒有來過問的意思,他一個人在艙底,彷彿被遺忘了一般。

“靠,難不成是擔心我記住去巨鯨幫的路麼?”

祖安卻忽然平靜了下來,這樣證明對方不想殺自己嘛,否則的話真讓他看到了,想不滅口都不行了。

不過他馬上又想到自己已經知道了鄭旦的身份,她又豈會放過我?

他在糾結的同時,船頭的鄭旦同樣在糾結。

江面的清風沒有驅散她心中一絲一毫的煩躁,因為她也想不明白該如何處理對方。

她也沒料到竟然會在一品酒樓裡驟然和祖安見面,當時察覺到他聳動鼻翼就知道他肯定認出自己了,根本來不及思考只能出手。

都怪那傢伙之前在學院裡對自己作惡,害得她後來變裝的時候患得患失,都忘了改變自己身上的香粉味,要知道平日裡她絕對不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的。

接下來怎麼處理真的很頭疼,放了吧肯定不行,他都知道自己身份了,一旦曝光,別說自己和巨鯨幫,就是整個鄭家也要面臨滅頂之災。

可殺了嘛,似乎又有些可惜。

算了,先從他嘴裡看能不能掏出那些欠條的資訊。

不止是梅花幫的七百多萬兩,鄭家暗自持股的賭坊也欠了他五十萬兩呢!

之前數次施展美人計,不僅一點訊息都沒得到,反而差點把自己搭進去,虧本虧大了。

那這次就改變策略,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嚴刑拷打之下,這傢伙說不定反而說了……

兩人都有心事,不知不覺船已經到了巨鯨島。

祖安也被帶了下來,取下了頭上的黑罩子,終於重見了光明。

所在的是一座小島,他四處看了看,周圍煙波浩渺,一眼望不到兩岸,心想這明月河還挺大的,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搞得像八百里梁山泊了。

“幫主,這人要壓到大牢去麼?”涯霄請示道。

鄭旦猶豫了一下:“帶著跟我一起。”

她有些擔心對方離開她視線後發生什麼事情,巨鯨幫上上下下可都是些糙漢子,萬一哪個忽然頭腦發熱直接將他剁了就麻煩了。

她尋思著反正處理島上的事情要不了多久,處理完了再慢慢和他算賬。

一行人一直往議事大廳走去,快要到的時候,忽然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哎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不是楚家的上門姑爺祖安麼,你不是身邊有很多高手保護麼,怎麼還淪落到這個境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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