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冷峻,孟嬋一時間也有些慌了,不敢再故弄玄虛:“聽說你在尋找白澤之角?”

祖安心中一驚,急忙問道:“你聽誰說的?”

孟嬋回答道:“攝政王不必管我聽誰說的,重要的是我能搞到白澤之角。”

祖安冷哼一聲:“我現在反而覺得更重要的是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找白澤之角。”

他一開始只和學院裡幾個人說過,後來倒是安排繡衣使者、妖族南薰,還有東宮一些官員幫忙尋找,不管她從哪方面得到的情報,似乎都不是一件小事。

“攝政王如今風頭無兩,不管做什麼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之前你派那些人幫忙打探,著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孟嬋自嘲一笑,“代王府和孟家雖然破敗了,但畢竟傳承千年的家族,總有些昔日故人記著我們的恩情,也許無法幫我們幹一些其他事,這種舉手之勞還是能辦到的。”

祖安鬆了一口氣,原本擔心她從繡衣使者那裡推測出自己金牌十一或者大統領的關係,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反正以他現在攝政王的身份,真的要委託繡衣使者幫忙尋找白澤之角也完全說得過去。

“你真的能弄到白澤之角?要知道這種傳說中的神獸世上聽過的都沒幾個。”由不得祖安不懷疑,要知道連甚虛子、紀登徒這樣的存在都不知道,她一個貴族小姐咋會搞得到?

孟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能讓我把衣服穿好再說麼,現在這樣妾身真的有些難堪。”

祖安:“……”

這女人現在知道難堪了?

那剛剛一進來就脫-衣服是幹嘛。

不過事已至此,他倒也不好繼續追問,轉過身去隨意揮了揮手。

孟嬋這才紅著臉將衣裳重新拉了上來,一遍繫著腰帶和釦子,一邊感慨道:“外面都傳言攝政王貪花好色,今日一見,發現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君子得多。”

“不必拍我馬屁,我現在只需要白澤之角,要是你在騙我,孟家和代王可會比現在還慘。”祖安冷冷說道。

“攝政王倒是真的不解風情,”孟嬋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說道,“好了,我衣服穿好了。”

以祖安的神念自然清楚她穿好了:“現在能具體說了麼?”

孟嬋嗯了一聲:“孟家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家族,這並不是我在這裡自誇,而是在說一件事實。”

祖安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孟嬋接著說道:“很多年前,孟家有一位奇才,他平日裡最喜歡到各個秘境去探險,一次他回來,帶了一頭奇怪的動物屍體,當時孟家上下誰都不知道這是什麼,那位奇才說那動物叫白澤,讓家族好好保管,說不定將來有大用。”

“只可惜沒過多久那位奇才就死在了另一處秘境探險中,誰也不知道那白澤有什麼用。不過孟家還是將它的身體制成標本儲存了下來。”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它的屍體還是慢慢腐朽,最終只剩下一隻角還殘留了下來。”

祖安打斷了她:“不對,白澤之獸應該十分神異,就算死後屍體也不至於短短千年內腐朽的。”

這個世界不像前世,一些強大的存在哪怕死了,殘留的威壓甚至還能殺人,肉身不朽之類的可謂是基操。

也許過個幾千上萬年會化作白骨之類,但聽她所說,距今最多不過千年,怎麼可能只剩下一個角了。

孟嬋嘆了一口氣:“攝政王,我好歹也是孟家嫡女,又是代王妃,又豈會沒見識到不知道這些神異之獸屍骨能儲存得比較久,編出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話術出來?因為這確實是實際發生的事,那白澤之首腐化的速度超乎想象,甚至在那位奇才先祖帶回來不久後就開始以詭異的速度腐化,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那秘境的影響。”

祖安皺了皺眉,她說的確實有些道理,這種一眼假的話反而多了那麼一絲真實度。

至於詭異的腐化速度,想來是白澤離開了秘境,兩邊環境不一樣,這邊的天地法則有些不容它?

他想了想說道:“可據我所知,孟家的寶庫已經被朝廷查封,你拿一個不再屬於你的東西來和我做交易?”

孟嬋搖了搖頭:“孟家這種傳承千年的家族,又豈不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很多收藏藏在其他地方。”

祖安冷哼一聲:“按你所說,孟家千年的財富積累應該是個天文數字,那麼多寶物你又怎麼可能恰好知道這個白澤之角?”

總覺得一切太湊巧了,再加上這女人素來以機巧多謀著稱,總擔心她在算計著什麼。

“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多寶物,”孟嬋嘆了一口氣,“我們這種世家大族,積累雖多,但花銷也大,特別是越到後面大家族的通病不停地冒出來,紈絝子弟越來越多,早已積重難返。我們孟家這幾年還算風光,仗著在朝中的權勢勉強還能做到收支平衡,很多其他古老家族早已開始坐吃山空。”

“至於白澤之角,我也覺得很巧,可能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孟嬋自嘲一笑,“我幼年之時愛去寶庫玩,當時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那隻晶瑩剔透的角,所以求爺爺將之送給了我,所以哪怕朝廷查封了孟家所有寶庫,也不可能得到那枚白澤之角。”

說到後面她眼中恢復了幾絲自信的光芒。

祖安哼了一聲:“倒也不必這般防備我,如果你真的有,我也不是那種巧取豪奪之輩。”

孟嬋咬了咬嘴唇,趁機說道:“我願將此物獻給攝政王,只求能放孟家、代王一條生路。”

祖安陷入沉思,片刻後說道:“我可以讓他們不再被抄家滅族,但絕不可能回到昔日的情形,頂多給府中老弱病殘留一些祖地讓其賴以為生。”

其實之前皇后和他私底下說過,孟家實在太大了,在京城和各大家族都或多或少有些姻親關係,若是所有的人都趕盡殺絕,難保不會引起各方敵視,讓人非議云云。

他確實不是殘忍嗜殺之人,之前已經將那些首要罪人一網打盡,再加上將孟家那批中堅力量徹底被摧毀,剩下的人想要再度恢復之前的興盛與強大,已經不可能了。

孟嬋面露喜色:“這樣已經足夠了,多謝攝政王高抬貴手!”

說實話她還有些驚訝,按照這個世界很多通行的做法,這種情況絕對是要滅族,來個斬草除根的。

原本她想著能保留幾個孟家子弟就不錯了,但沒想到有這樣的收穫。

這個男人比想象中的還要仁慈幾分,她心中不由自主升起一絲感激之情。

同時還有些失神,很難將眼前男子和那天那個殺星聯絡在一起。

哎,要是早點認識他也不至於與其為敵。

一招出錯,滿盤皆輸。

“白澤之角呢?”祖安靜靜地望著她。

孟嬋有些尷尬:“我沒帶在身上。”

“你耍我?”祖安臉色一沉。

“沒有沒有,”孟嬋急忙解釋,“主要是來之前我也心中沒底,如果帶在身上失手被擒,我可就一點籌碼也沒有了,所以將之藏在某處,我現在就帶你去取。”

祖安沉默片刻:“帶路。”

對方到底是真想和他做交易,還是想要報仇,看看就知道了。

不過幾番接觸下來,他覺得孟嬋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蠢。

孟嬋說道:“在城北……”

她正要在前面帶路,卻忽然覺得身子一輕,發現整個人騰雲駕霧已經來到了空中。

那個男子一手抓著她的肩頭,兩人隔得不近不遠,就這樣一直往城北飛了過去。

孟嬋暗暗心驚,據她所知這京城大陣設立了禁飛區,難道他的實力已經完全無視了這些麼。

她又哪裡知道,之前顏大師特意給了祖安一塊令牌,能讓大陣感知到他的氣息,不會因為飛行的事情而發動攻擊。

畢竟這些陣法成立之初是用來約束天下修行者的,對於真正頂尖的當權者,都有類似豁免機制。

否則昔日趙昊一個飛天,京城大陣攻擊他成何體統?

“往那邊……”孟嬋指著路,整個人也有些迷茫,她以前倒也飛過,小時候被家族長輩高手帶著在天上飛過。

但後面年紀增長,她接受了更多貴族淑女的教育,特別是一開始的目標是太子妃,這些“野蠻”的事情自然是不被允許的。

更不可能讓其他男子接觸到她的身體,哪怕是家族長輩也不行。

要當太子妃的女子,必須保持絕對的純潔。

她再想飛這麼貴,只能等她修煉到宗師才行,本來一切按部就班,以她的資質,再隔幾十年,成為宗師也算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當初她經常遺憾嗟嘆,那時候自己都老了,就算能飛行又哪還有少女時期這種心態?

她也不是沒幻想一個英俊少年俠客帶著她馳騁於天下名山大川,不過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她掐死了。

萬萬沒想到,以前藏在心底的幻想,竟然被自己的“仇人”給實現了。

……

她一路心潮澎湃,很快來到城北一處偏僻的破舊小院。

祖安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裡其實已經算是京城的貧民區了,將東西藏在這裡,果然是最隱秘的。

神念掃視周圍,沒有修行者,沒有埋伏,也沒有陣法之類的。

他暗暗點了點頭,這女人倒是不愚蠢。

很快孟嬋拿出鑰匙進了屋,點燃蠟燭,在牆角某處一陣摸索,很快開啟了一個暗格,裡面有個盒子,她小心翼翼開啟送到了祖安面前。

“這就是白澤之角,你……你不會反悔吧?”孟嬋表情有些後悔,顯然是意識到自己翻了糊塗,竟然只是聽了對方口頭諾言便將東西交了出來,這時對方如果殺了她奪寶,她沒有任何反制手段,孟家和代王也徹底完了。

祖安靜靜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直接將那白澤之角拿了起來,入手溫潤,通體晶瑩剔透,雖然之前沒見過,但他清楚這就是白澤之角,鍵盤系統已經幫他識別了。

見他不回答,孟嬋心中越發忐忑,不過當她的目光落到了那燃燒的蠟燭後,心中終於有了一絲底氣,可一想到那樣,她的臉蛋兒也不由自主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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