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保大還是保小？
“郎先生，我們查到那輛車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南城的華光路口，我們已經讓附近派出所的所有警力都出動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到。”
郎若賢結束通話電話沉思了片刻，白素素一直在悄悄哭，這會看到他這副樣子生怕是什麼不好的訊息，忍不住淚流滿面的問怎麼了。
“警察剛剛說找到了帶走的車。”郎若賢讓書生把車停下，“媽，爸，你們去機場，我去警察提供的地方，我懷疑被關在那。”
董念霜跟白靜珠不可能帶著顏走，最有可能車子停的地方就是她們藏人的地方。
“好好好，你去你去！”白素素說完又一想，“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最後郎若賢讓書生和娃娃臉去機場，他帶著二老趕往華光路。
此時的顏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七八月的天氣本來就熱，老房子沒空調，廚房不知道什麼東西已經燒了起來，她能聽到偶爾霹靂巴拉的聲音。
客廳已經籠罩了一層薄薄的灰煙，顏解不開繩子，她在周圍找不到任何工具，有兩個指甲已經破了，顧不上疼把礦泉水開啟又把沙發罩扯下來弄溼。
“顏！你要堅持下去，郎若賢一定會來救你的。”顏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把外套脫下來用水沾溼唔在嘴巴上。
繩子是不可能解開了，如今只有儘量儲存自己。顏很慶幸之前在g市做基金會的時候，學瞭如何在火災現場自救。
“不要吸過量的濃煙，儘量讓周圍的東西是溼的，爬低一點，因為煙是往上冒的。”顏一件一件的說，一件一件的做。
肚子太大不能爬下，她就躺在地上。老房子的地板是水泥的，躺了一會涼意就滲進面板裡。肚子從剛剛開始就一陣陣疼，顏顧不上涼，摸著肚子跟兩個寶寶說。
“你們乖一點，跟媽媽一起努力好不好？我們再堅持一下，爸爸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可是顏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越來越疼，她有些慌了。這種疼她有印象的，當初滾滾要出生時就是這麼疼的。
“你們不要這樣啊！”顏哭了，一邊流淚一邊繼續跟肚子裡的寶寶說，“媽媽沒有放棄，你們也不可以放棄。姥姥姥爺，祖奶奶，還有哥哥姐姐……對了！還有露露，大家都等著你們出生，你們還沒有見過他們，一定不可以有事……”
轟一聲，好像有什麼砸在地上。顏扶著沙發站起來，看到廚房的牆掉了一半。這種老房子裡沒有鋼筋，那面牆好像也是後來加的，加上日子久了磚質結構不牢靠，直接塌了一半。
“郎若賢……你快點啊！”因為牆塌了，顏直接看到了廚房裡。
幾個木質的傢俱已經燒著了，還蔓延到了牆上架空的櫃子上。她心裡湧上絕望的念頭，因為整個廚房只有一扇窗戶，顏看到窗戶時有一瞬間的驚喜。
可是很快她發現，那扇窗戶被封死了，煙根本跑不出去。
“呼……”肚子還在一抽一抽的疼，顏重新躺回地上，繼續跟寶寶說話。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
能幹什麼。屋子裡的煙越來越濃，濃到她連天花板都看不見了。顏慢慢閉上眼，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
“對不起……”她摸了摸肚子，“媽媽沒用，不能帶你們來看一看這個世界了，對不起……”
轟！又是一聲，顏卻沒了動靜。所以沒看到廚房的那些電線引起了爆炸，正好把窗戶炸開一個洞。
“郎先走，跟我來！”劉洋看到郎若賢趕到，叫了一聲就跑。
郎若賢跟上去聽到他說：“一個水果店裡有監控，正好拍到那輛車曾經從這裡過去，那麼前面只有一個小區了。”
一群人跑到小區門口，正好看到幾個在樹蔭下打麻將的老太太驚慌的指著身後一棟樓。
“那怎麼有煙啊！”
“真的，不會是著火了吧？”
“不應該啊，那家人搬走了半年多房子是空的。”
“哎呀，就是著火了，你看煙都是黑的，趕快打119啊！”
郎若賢和劉洋對視了一眼，一起往樓道里衝。
“四樓，右邊那個家！”
後面的警察跟著一起往上跑，唐耀扶著白素素跟著。剛跑到二樓就已經聞到了煙味，到了三樓已經能看到有煙往下飄。
四樓右面的防盜門幾乎都被濃煙包裹住了，郎若賢抬腳就踹。防盜門嘎吱一聲，歪了一半。劉洋又補了一腳，直接把門鎖踹爛了。
“郎先生，你不能進去！”他第一時間攔住郎若賢，“不知道里面什麼情況，你等消防隊，我進去救你太太。”
郎若賢卻一刻沒停留的推開他衝了進去，劉洋哎呀了一聲趕緊跟上。
“！”白素素被攔住，哭著跪到地上。
唐耀嗚嗚哭，他們剛剛有多希望顏在這裡，現在就多希望顏不在裡面。
房間很小，郎若賢沒走幾步就碰到了沙發，他隱約看都地上有個很大的東西，想也沒想就撲過去，發現是顏後眼睛一亮。
“！！”他把人小心的扶起來，見顏一點反應都沒有。馬上抱住人就往外跑，劉洋看見了急忙讓開，又跟外面的人喊。
“都起開！把路讓出來！”
郎若賢直接抱著顏跑到院子裡，白素素抖著手去正要去摸顏，唐耀突然大聲哭起來。
“血，流血了！”
機場裡，白靜珠看到白元啟的時候還想跑。
“你跑啊！”白元啟冷笑，“你今天跑了就是畏罪潛逃，回來就等著坐牢吧。”
白靜珠看了看董念霜，董念霜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只好梗著脖子喊：“哥你少嚇唬我，什麼畏罪潛逃，我又沒幹什麼。”
“沒幹什麼？”白元啟一把抓住她，“你們把唐朵鎖在屋子裡放火想要活活燒死她，你還有臉說你沒幹什麼？”
白靜珠驚呆了：“你……你說什麼啊！”她急忙道，“誰燒她了，我們就是嚇唬她一下，你既然知道了那她現在肯定已經被找到了。”
“找不到了！”董念霜突然抬
起來，又露出那種詭異的笑容，“人都燒成渣了，怎麼還找的到呢！”
白元啟直勾勾看著這個女人：“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剛剛警察告訴我，郎若賢找到了唐朵，現在她已經被送去了醫院。”
“你說什麼？”董念霜瞳孔放大，瘋狂的撲上來。
被趕到的保鏢和警察按在地上，書生慢慢走過來看了眼有些神經的董念霜，又看了看一副嚇傻摸樣的白靜珠，最後目光放在白元啟身上。
“白大少，希望你不要攔著警察，把白靜珠交給他們。”
白元啟點點頭，把白靜珠交給警察：“放心，我們白家不會包庇她。”
“哥！哥你不能讓他們帶我走。”白靜珠這會反應過來了，哭著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以為只是……”
“靜珠。”白元啟嘆了口氣，“不要鬧了，跟警察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我會跟你一起去警局。”
醫院，顏被推進手術室，一直負責給她產檢的主任走出來神色凝重的看著唐家人。
“醫生……”白素素不敢開口問。
郎若賢盯著也醫生，眼底像沉著黑色的風暴，隨時能把人攪碎。
“郎太太必須馬上進行剖腹產把孩子取出來。”醫生頓了頓，“……不能保證胎兒存活。”
白素素哀叫了一聲倒在唐睿身上，偷偷從家裡趕來的唐草急的冒眼淚，唐耀也一副要不行了的樣子，可他們誰都沒說話，就看著郎若賢。
“我只要我太太活。”沒有絲毫的猶豫，郎若賢說，“至於孩子，你們盡力吧。”
醫生讓他簽了字：“我們一定盡全力，爭取保住一個胎兒。”
手術室的大門重新關上，唐草偷偷在網上查胎兒早產的事，看到有很多七八個月早產的孩子都活下來了，覺得還有希望，還看到一條諺語。
叫七活八不活，急忙給白素素看。
“媽你看！我姐不是七個多月了嗎，可以活的，寶寶可以活的！”
白素素當然知道這個諺語，可那不過是民間對產婦和胎兒的美好寓意，她曾經在電視上見過七個月早產的寶寶，跟剛出生的小貓一樣大，一隻手就能捧在手裡。
而且就算活下來，也會因為先天不足身體不好……
可她現在不想那麼多，就像醫生說的，能活一個是一個。如果真的……要是等醒來知道她的命是犧牲了兩個孩子，她得多難過啊……
白素素嗚嗚哭起來。
“唐草！”方點點和陳小胖從走廊那邊跑過來。
方點點遠遠的看到唐草蹲在地下，走近發現他在嗚嗚哭。
“朵朵姐沒事吧……”陳小胖看到郎若賢站在手術室門旁邊一動不動，也不敢大聲問。
唐草擦了擦眼淚小聲說：“寶寶……寶寶可能保不住了。”
“你別哭了。”方點點眼圈也紅了，“朵朵姐那麼好，寶寶一定會沒事的！我們之前出去旅行的時候不是還在廟裡幫她求了平安籤嗎！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