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解除停滯實驗的辦法。

他早就知道,而且在剛才的那塊石壁上還被提醒了一次。停滯實驗不能被解除,只能被加速。完成的標誌(當然,像很多其他生命實驗一樣)是生命消失。

或者增多。

不過他絕不想造成兩個中的任何一個結果。

沒有正規的解除停滯實驗的方法。但有不正規的。競爭實驗是停滯實驗的反面——塔粒粒奇曾經警告過,這種思維方式遲早會害了他的。

把什麼都看做一體兩面是一廂情願。大生命師這麼說過。生命比這複雜的多。

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擺在他面前——正規的辦法。在不正規的辦法裡選一個,他不如選擇自己一廂情願的那個。他讓辦事員拿來了競爭實驗的材料。當然,只是所有的輔助材料。

競爭實驗要激起競爭,最簡單的辦法是另外的生命。

以查回頭看向垂手而立的兩個半個辦事員。考慮著。終點事務所的辦事員當然就是生命。就在手邊,而且會很樂意遵從他的命令跳入任何的反應中。問題她們狀態太差。殘破,弱小,來自遙遠的冰冷位面,以材料的角度而言,屬於相當劣質的一級。

“老闆。”兩個半個辦事員感受到他的注視。“您有什麼吩咐?”

“過來。我教你們剝離生命的方法。”以查說。

以法則生物理解陌生領域的能力而言,兩個半個辦事員算相當優秀。沒過一會兒。她們就完成了所有的操作,沒有出大的失誤,可能完全出於運氣或者巧合。

不管怎麼樣,她們最終彎過手臂,把一塊冒著黑煙,一面較平一面鼓起的石頭交在他手裡。競爭實驗的實驗材料——主要材料。

“像您要求的那樣,我們取了大致百分之五。”她們細聲細氣地道。“可能有一定的誤差。沒辦法確定。非常抱歉。老闆。我們自願接受懲罰。”

“別接受懲罰了。”以查道。

他想從兩個辦事員組成的暫時直背椅子裡站起來,但沒能在第一次就做到。失去了百分之五的靈魂讓他覺得頭重腳輕。這感覺不算特別差,但也絕對不值得享受。

“您的狀況如何?”兩隻沒有溫度的手及時從他腋下伸出,扶住他的兩邊手肘。“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將您送回休息。”

“不用。”以查搖搖手,把重心挪向一邊。他示意另一邊的半個辦事員起來,拿走那塊石頭,向實驗容器最中心的那一塊真空走去。

“停在那兒。”他說。或許他的語氣有點虛弱,靠在一側的姿勢也不太美觀,但辦事員只聽重點。“不要再向前了。瞄準第三根和第四根藤蔓之間的菱形空隙。把它丟過去,要讓它落在從下往上數第二根樹杈上,反彈不能超過三次。”

“按您說的做。”搖搖晃晃的半個辦事員說。它把冒著黑煙的石頭輕輕拋了過去。石頭在進入真空的時候發出一溜鮮紅的火花。一下子膨脹起來。等它落到第二根樹杈和第三根樹杈之間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之前的三倍大。撲撲地搏動不止,把那些乾巴巴的樹杈也帶的顫動不止。搏動石頭上的黑煙扭成一股繩,向地獄之樹的樹杈爬去。

半個辦事員開始按照指示新增輔助材料。以查注視著反應過程。競爭實驗需要全方位的監控。確保其中的生命成分不會因為競爭元素過多而陷入消極和平,也不會因為干擾太少而走向奇怪的方向——比如它們歪打正著地聯合起來,反而把整個實驗環境推翻了。

他確實是在認真地監控著實驗過程。沒有眨眼——

起碼他絕對沒想眨眼。更別提睡著了。胸口的烙印從剛才開始就像感應到了什麼一樣燒的厲害,又疼又癢,所以他更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他又聽到嗡嗡聲。

親愛的。我親愛的。你這徹底的瘋子。你誰都敢傷害。我真是愛死你了嗡。你究竟怎麼敢——

“老闆。”

“老闆。”

“老闆?”叫聲來自當椅子坐著的半個辦事員。以查低頭看看,烙印還是一樣烤著周圍一圈,灼痛一點也沒有緩解。

主觀上,他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或者自己在任何時候閉眼了。

另外半個辦事員正在他面前,不帶來任何資訊的空洞眼睛望著他。

“過了多久?”

以查坐起身。他準備問這個問題來著。一秒之後,他發現其實是另外一個嘎吱作響的聲音替他問了出來。另外的半個辦事員向旁邊讓過。露出後面的黑紅枝條——上面結著很多像哭臉的蒼白花朵。是它們提的問題。

是“它”提的問題——

亞歷山大吊死鬼,正用那些花朵的臉盯著他,發出嘎吱作響的一聲。不論是聽上去,還是看上去都顯得相當生氣。

“嗯?”地獄之樹粗聲粗氣,又道。伸過來一根枝條,重重地敲他肩膀。“我在問你呢!”

敲得太重了——即使是對地獄之樹的脾氣來說。以查扭過頭,看見那枝條的末端正栓著那還在微弱搏動的黑色石頭——那是剛剛加入競爭實驗的主要材料,起了重要作用的——他的半顆心臟——它在他的靈魂中所起的作用總共佔比百分之五。說起來,他已經把自己的靈魂用在很多不同的地方了……

以查伸出手去拿。

亞歷山大吊死鬼揮舞枝條,把那半顆心臟一下子拽走,藏在不知道哪一朵花後面。氣勢洶洶。“你叫什麼名字?哦。我不想知道。”

“您見過我。”

以檢視了那些花朵一會兒,重新坐下。只需要稍經考慮,他就放棄了對亞歷山大吊死鬼進行地獄通行的各種冗長寒暄的想法——任何一種尊敬應該在此時都無濟於事。一個繩套吧嗒被甩在他眼前。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它代表的不是敵意。以查眯眼看著它。“或許您想知道,塔粒粒奇所做的實驗——”

“別說那個名字!噁心的植物……”地獄之樹發出可怕的木頭敲擊聲。

“他不會再麻煩您了。我可以擔保。”

“喔!!而以我億萬年的經驗,我最應該相信的就是惡魔的擔保了!!”白色的哭臉們尖聲大叫起來。“你們這些廢物!!笨蛋!!!弱者!!!無盡的——”

以查沒聽清它後面說了什麼。因為顯然,地獄之樹捏緊了他的半顆心臟,讓他差點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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