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塔粒粒奇漠然問。

“雄蕊。”以查說。

“天吶。你用複雜的事物來解釋不復雜事物來達到挖苦的本領一點也沒有減少。”塔粒粒奇嚓聲笑道,“他很好。”

“是我理解的那種‘很好’嗎?”

“哦吼。以查因特。我不會糟糕的對待你送來的小樹苗們。”

塔粒粒奇揮舞著一根直條,像是在擺手,“就這樣咯。我的孩子。我不用和你多解釋。我相信我們都不需要。”

希琪絲還要說什麼,以查抬手阻止,衝塔粒粒奇點了點頭。

蔓靈又是一笑,枝梢順滑地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餐廳只剩下他們兩個。

“你很討厭他吧?”希琪絲看以查一眼。

“討厭?誰?”

“喂。”

希琪絲小心翼翼地向樓梯拐角望了望,確定蔓靈和教長已經走遠了。

“那個怪樹藤團!塔粒粒奇!他剛戳穿了你的腦袋。就剛剛!剛進門的時候!你沒感覺到嘛?!”

“是嗎?”以查滿不在乎地問。

希琪絲猛地擰過身,幾乎是旋轉著跳了起來,落在以查桌前。

她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舉起一隻帶著尖利指甲的手指,使勁地在額頭指著。

“不會吧。你就這點反應嗎?我可看見了。那種氣勢,我看旁邊坐著的那傢伙也看到了。”

她使勁地指著額頭中心示意,好像怕以查沒明白似的。“我們都嚇了一跳。這可不是膽子小!我們以為你被殺啦!”

“這樣。那確實差不多。”

以查若無其事地回答,“你可以認為我被殺了,又瞬間復活。”

希琪絲懷疑地打量著他,似乎在分辨他所說的是真是假。

她沒能成功分辨。

“好吧。我不懂。”她嘟囔道,“你和這位大生命師的關係這麼差,他又這麼兇惡。幹嘛還叫我們去找他幫忙?”

“差?”以查揚起一邊眉毛。

“都這樣了難道是好?”

希琪絲眼睛瞪得超大。“不算那件事。”她又指著自己的腦門示意。“我感覺剛才只要有一句話不對,他就要把我們塞進壁爐裡當柴燒了!你還笑嘻嘻地在這兒坐著,和他聊天!”

“你確實發現了一個盲點。”

以查做了個狡黠的表情。一隻手撫摸著白尾巴,靠在椅背上,樣子頗為悠閒,“這麼說我也奇怪,為什麼某些傢伙總要用這種方式和我打招呼呢?我想我的額頭或者胸口應該沒有畫著紅點才對。”

他舉起一隻亮閃閃的勺子看了一眼,“嗯,沒有。”

“你一點都不像感到奇怪的樣子。”希琪絲悻悻道。

“談論我的心理建設是白費功夫。”

以查笑笑。“另一方面,難道哈比鳥妖不應該覺得這種場面很有趣?

偶然提及的久未謀面的客人突然出現,把在場的用餐者付之一炬——尤其在他自己長得最像燃料的情況下。”

“當然有趣。”希琪絲怨忿地說,“如果我不是燃料!剛才可不像這種情況……那個……”

她又向蔓靈離開的方向瞄了一眼。“他真的會幫我們嗎?”

“問題不是會不會。而是他能。”

以查站起身,“另外,我和塔粒粒奇非常互相尊重,如果這可以打消你的顧慮。”

白尾巴已經被收在了口袋裡。

“我有時候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希琪絲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我就是想問,那伊佛滅呢?他把他弄到哪裡去了?如果這個樹藤團好心好意,我爸爸應該跟他一起回來的,對吧!”

“對。”

以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沒有什麼好心好意。都是盡力而為。”

“啥意思?”

“你也要盡力。”

在希琪絲問出下一個嘰嘰喳喳的問題前,以查干脆地離開了餐廳。

……

小鬼們重新在以查的身邊出現,試圖幫忙接下他手上的一切東西。

他沒有讓他們幫忙,加快腳步向法則場能室前行,一邊心中重新排列計劃。

納魯夫的狀況,即使是塔粒粒奇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這次多半隻是簡單看看,接下來很可能有進一步事項要做,即使可以都交給單卡拉比,但有些事只能由他來完成。

他和塔粒粒奇都明白這點。

不管怎樣,這次這初步的診斷花不了塔粒粒奇多少時間,他過不了多久就會來找他談論守物之子和他來此的神秘目的。

雖然他已經隱約有點猜到了。能勞動這位不問世事的大生命師大駕的,是什麼程度的事情。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在塔粒粒奇對位面之子做出任何橫生枝節的事情之前,先由自己來檢查一遍。

以查跨過厚重的災難石門檻,來到法則場能室。

這裡也同樣被維護的很好。能量髓石堆和偏斜鏡,聚能套組等各樣設施都在該在的地方,所有應當平整的表面光潔發亮,材料整整齊齊。

他把白尾巴放在中心的實驗臺上。貓咪發出咕嚕聲。他摸了摸它的腦袋。

白尾巴非常乖。不需要將它固定好。

他打個響指,開啟法則視野,從最簡單的條件開始檢測。

有一件事是他較為確定的:位面之子的內在結構無法探測,無法觀察。

這次實驗部分證實了他的假設。

他將法則能量場儘可能的做了所有的變化,但沒有任何一種結構的法則能量可以滲透入白尾巴的體內。同時,白尾巴的體內也檢測不出任何特殊能量向外的輻射。

小貓只有維持外在表現的體溫,和偶爾發出的真正貓咪般的聲響。

奇怪的是,白尾巴不需要進食。他記得迪亞波羅並非如此。

當然,有這樣的可能:迪亞波羅作為混沌之子,平均下來更接近惡魔的特質,因此具有惡魔天生的飢餓感十分正常。

不過,以查也並不能判定“平均論”就一定正確。

法則場能室能提供的所有型別的輻射都測試完畢了。白尾巴並沒有給與任何反應,也沒有被任何輻射穿透,用法則視野去看的話,它始終是模糊的一團,用“連線”細線也無法造成變化。

請柯啟爾來進行一下“分解”的測試無疑是有必要的,雖然他也並不抱很大希望。

位面之子的確是特殊的生物,他們的內在執行機理好像被命理的帷幕遮掩掉了。

以查用一根手指撓著白尾巴的下巴,小貓舒服地眯起眼睛。兩隻小爪子摟著他的指頭。

不知道解剖是否利大於弊?以查心想。

落到塔粒粒奇手中,白尾巴肯定會被解剖掉。如果確實在這種程度無法獲得進展的話,想要更進一步,似乎只能嘗試更為激進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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