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宏萬廣場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白鑠總覺得過得很不真實,隔三差五的,他總是跑去宏萬廣場那裡,找個地方靜靜的坐著,觀察著宏萬廣場的一切。

看著宏萬廣場蕭條的樣子,心裡總是高興不起來,雖然自己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說急就急得過來的,但是初次嘗試如此巨大投資的他難免心裡有種難以平復的季動。

即使是單位的假期早已經結束了他也提不起工作的慾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上了幾天班後,他和柱子商量了一下,還是辦理了停薪留職,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無業遊民這個群體,在外人眼裡他可真就是成天遊手好閒,四處遊蕩的主。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一個人的歸來。

曹安總是死黨群中最活躍的一個,這天曹安激動的找到白鑠異常神秘的說道:“庚哥,有個你肯定想要見的人想要見你喲,我已經約好了在絡腮鬍的酒吧,去嗎?”

“誰呀?我現在最想見的就是‘毛爺爺’,除此沒有什麼能讓我有興趣。”白鑠懶洋洋的問道,此時最令他心焦的就是錢的問題,投入了那麼多不說,剩下的錢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慢慢的見底,讓心裡很不踏實。

“走吧,保證你會高興的。”曹安不由分說的拉著白鑠就往絡腮鬍的酒吧而去。剛一進酒吧,白鑠就看見在老位置上,背對著自己並排坐著三人,不用看臉白鑠就知道是柱子和另外兩個死黨姚濤、萬波。三人的對面隔著桌子對坐著一人,但被三人擋著看不清楚。

“嘿,看誰來了。”曹安衝著那邊高喊一聲,柱子三人紛紛側身回過頭來而對坐的那人也從三人側身的縫隙中探出了頭來。白鑠只見那人長髮披肩,細眉明目,妝容精緻,給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覺。白鑠緩緩的走過去,一直來到那人的面前。

“你回來了?”

“你來啦。”

兩人幾乎同時發問道,然後相互開心的一笑,在對方讓出一個位置後,白鑠與她並肩坐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白鑠這群死黨中有著“白鎮雙姝”之稱的雙姝之一,白鑠自小暗戀的物件——徐蟬。

原來徐蟬這次回來是為了處理家裡的一些事情。徐蟬自小沒有了父親,去魔都後和一名當地的富二代結了婚,兩年前把母親也接了過去。但這邊有一套老房子一直都空著,這次白家鎮的城市建設需要,這房子需要拆遷,於是徐蟬特意回來處理一下手續上的事情,當然也藉此機會短暫的停留幾天和朋友們小聚一下。

在以前如果說白婉婷是溫婉動人的才女,那徐蟬就是快意恩仇的女俠,以前的徐蟬和白鑠等人走的很近,大家一起抽菸、逃課,一起喝酒、唱K,在青年人裡,徐蟬也算是大姐大一般。此刻大家喝著咖啡、奶茶,聊著這些年的事情,白鑠雖然和徐蟬並坐,卻似乎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種感覺。徐蟬現在少了幾分張揚,多了幾分沉穩,就連穿著和言談舉止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倒是越來越像白婉婷了,喝的是咖啡,談的是魔都上層人群的新鮮事。雖然還是會抽菸,但是舉止間少了以前的霸氣,多了幾分澹雅。

白鑠覺得這些改變並不是不好,但是就是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徐蟬了。

不過在大家的回憶中白鑠還是找回了以前的一些歡樂。有一次數學考試,白鑠因為讓曹安炒題,結果被監考老師發現,雖然沒有算兩人作弊,但是卻把還沒做到一半的卷子給提前收了。要是考不及格,兩人都非得被父母大打一頓不可。結果當晚徐蟬直接帶著兩人翻進學校,摸到教師樓裡。

曹安因為太胖了進不去,徐蟬便一個人爬進樓裡,從老師辦公室裡偷出了兩人的試卷。然後替兩人放哨,讓兩人在角落裡打著手電把準備好的正確答桉寫上了試卷。之後,徐蟬又一個人將兩張試卷原封不動的塞了回去,帶著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結果那學期,曹安的數學竟然考上了90分,為此曹安的父親還獎勵了曹安一臺新遊戲機。

那年,曹安在打著遊戲時還對白鑠和徐蟬說到:“要不咱們下回還這麼幹。”

還有一次,一個外地來的小包工頭欺負到了他們的頭上,由於不知道對方的來歷,大家也不敢貿然出手。後來發現那個小包工頭很愛去一家大型酒吧喝酒,於是徐蟬硬是堅持了一個星期晚上天天去那家酒吧打臨工當啤酒公主。最後成功接近了那個小包工頭,還摸清了他的底細和日常習慣,把一些重要資訊提供給了大家。

在一次那個小包工頭和情婦幽會完後,被白鑠、曹安、鍾鵬程、柱子幾人堵在門口狠揍了一頓。那人因為怕情婦的事情暴露,也不敢聲張,只得吃下了這個悶虧,不久後就在白家鎮銷聲匿跡了。

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大家都十分的開心,徐蟬也彷佛回到了小時候一般,時而展露出了一些往日的性情。曹安感嘆到:“嬋姐,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不加入中情局做個美女特工可惜了。”

徐蟬哈哈大笑到:“電視劇看多了吧,女特工可沒一個好下場的,我現在這樣不好嗎,你不為我高興嗎?”

曹安傻笑的撓著頭:“當然,當然,只要你過得好,我們都會替你高興的。額,對吧?長庚。”

白鑠一臉黑線,瞪了曹安一眼,你高興你的,拉著我幹嘛,我高不高興要你來說嗎?曹安也自知又是自找沒趣了,尷尬的吐了吐舌頭,立刻茬開了話題。

第二天,為了歡迎徐蟬回到白家鎮,曹安組織了更為大型的聚會,小時候的死黨們都紛紛聚集在鎮上最為出名的飯店內再度一睹當年女神的風采。

幾年的時間,且不說徐蟬的風采更勝之前,大夥也都是有了很大的變化,但徐蟬硬是一個個的都叫出了名字和外號,讓眾人深感榮幸。

正當大家歡欣之際,突然兩道熟悉的身影進入飯店直接走向卡座的簡餐餐位。“咦,白婉婷!”有人立即喊到,眾人都順勢看過去,果然是白婉婷和他老公梁熒。白婉婷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和大家對視著看了過來。當看到都是白家鎮小時候一眾玩伴,而且還有徐蟬時也是微微吃了一驚。其實白萬豪雖然有錢,但是生意也是一步步做大的,白婉婷小時候在白家鎮上也是和大家玩在一起的玩伴之一。不過隨著白家生意越做越大,白婉婷的學業越來越出色,大家接觸的東西越來越不一樣,白婉婷最終才和大夥兒漸行漸遠。

“婉婷姐,這麼巧啊,你們兩個人嗎?不如坐過來大家一起吧?”曹安突然冒了一句,大家頓時陷入了沉默,曹安也頓時發覺了這話的不妥。其實大家心裡的想法都是白婉婷現在是什麼身份,怎麼還會和這些人坐在一起吃飯。誰知白婉婷竟然開心的一笑:“好啊,我們正愁著兩人吃飯不熱鬧呢。”

於是在大家的驚訝中,白婉婷和梁熒直接走到了這邊。曹安立刻讓眾人擠了擠,給白婉婷讓出了兩個座位。梁熒很自然的和白鑠之間對了個眼神,然後不作聲色的陪著婉婷坐下。

梁熒和大部分人也都是認識的,雖然沒什麼交往,但是也不顯得生疏。等菜上來後,大家一邊吃著菜一邊聊著天,也不知誰突然感嘆道:“今天可真是難得啊,咱們白鎮雙姝怕是有五六年都沒碰過面了吧。”

這下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其實雖然徐蟬和白婉婷被大家同稱“雙姝”,但兩人其實自小一直都不太對眼,婉婷嫌徐蟬霸道,徐蟬嫌婉婷做作,其實不過是出於女人的嫉妒,一山不容二虎而已。今天雖然兩人同桌,但兩人之間離得甚遠,一直都未曾相互搭理。這個細節一直被大家看在眼裡,只是未曾點破而已。

此時話題被人提起,兩人自然不可能再裝作視而不見。白婉婷首先針對這個問題給與了回應:“是呀,自從我忙於學業,後來又去了英國留學,之後和大家見面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

徐蟬立刻聽懂了白婉婷的潛臺詞,這是諷刺自己沒考上大學,到現在也只是個高中學歷,不如她那般聰慧過人,學業有成是海歸人才。

正當白鑠等人都替徐蟬捏一把汗,怕她像以前那般暴走之時,徐蟬微微的一笑說道:“就是,自從我遇到現在的老公後,就去了魔都,這些年也幾乎沒有回來過,自然更是無法與婉婷碰得著。婉婷自小聰明,這學業也一直都是我們之中最棒的。不過我說啊,這女人還要對自己好一點,不要那麼辛苦。最重要的呢還是要嫁一個好老公。我自從嫁給我老公後,就覺得自己非常的幸福,什麼事都有人照顧,有人為我考慮,做個小女人也挺好的,不是嗎?”

這一下,輪到大家替白婉婷捏把漢了,白鑠更是尷尬的看了梁熒一眼。徐蟬的這話分明就是直指白婉婷嫁了梁熒這個“廢物”的事,這也一直都是白婉婷家的禁忌。

“女人還是應該自強一些,至少得把自己的半邊天頂好,成為男人的依附品就太掉價了。”婉婷被刺痛處也不示弱,回應的更加狠烈,直接說徐蟬依靠男人太掉價。

徐蟬不再保持好臉色,冷笑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好的未必好,壞的未必壞,白姐姐還是那麼能說會道。”徐蟬之前還叫著白婉婷的名字,這下突然叫白姐姐,而且“姐姐”兩字說得特別重,分明就是說白婉婷比自己老,而且還暗指白婉婷所炫耀的東西並不是她自己真正想要的。

白婉婷也冷著臉不再保持之前的笑容:“姐姐這稱呼我可受不起,我好像也就比你大兩月吧。不過自小蟬你就顯得特別成熟,以前咱兩一起走在街上,人家可都覺得你才是姐姐的。”

白鑠一聽,這是在說徐蟬顯老啊,不禁偷瞄了徐蟬幾眼,不過一對比才發現徐蟬真的看起來在外貌上比婉婷要成熟得多。所為相由心生,想必這跟徐蟬天生的那股自傲不羈的性格有一定的關係。

這時,柱子見再讓兩人這樣說下去,搞不好最後得掀桌子罵娘了,於是舉起酒杯打斷了兩人:“哎呀,都顧著說話了,這酒可不能歇著啊。來讓我們大家一起祝我們的兩位女神越來越年輕美麗、快樂幸福。”

在柱子的號召下,眾人立刻紛紛舉起酒杯積極響應,白婉婷和徐蟬也不好再說什麼,也舉起酒杯和大家共飲了起來。之後兩人不再爭執,又恢復了視而不見的狀態,各自跟周圍的人聊著天,而桌上眾人經此一回也都小心的避免著一些東西,氣氛漸漸的變得尚算融洽。

不過這樣的氛圍在用餐結束時,又變得針鋒相對起來。當服務員拿著賬單進來時,白婉婷主動拿出了信用卡說自己好長時間沒有和大家聚過了,這回就由她請客。可是徐蟬也立即拿出自己的卡說自己難得從魔都回來,今天這頓由她請。

白婉婷見狀說道:“蟬蟬你就別爭了,我花的是我自己掙錢,財務自由,無需給誰交代。”

此話一出,白鑠等人心裡暗叫:不好,又要出事。

果然,徐蟬立刻回應到:“我老公的就是我的呀,有個好老公就是好。”

婉婷這時卻突然親密的挽著梁熒說道:“嗯,就是有個好老公的確不錯,我家梁熒可是無論我去哪裡都會陪著我的。咦,蟬蟬,你這次是一個人回來的呀,你老公也捨得你這樣一個人奔波啊?”

徐蟬眉頭微微一皺,看了一眼梁熒,冷冷的說道:“我老公事業有成,每天可忙了,自然不會閒得可以隨時隨地的陪著我,不過真正的關愛要注重實質,不要像有些人金玉其外。”

梁熒一頭黑線,這徐蟬不管婉婷說什麼,她的落腳點似乎永遠就只有一個,就是自己。剛才這話分明是說自己雖然長得還可以,但是空有其表,讓梁熒好生鬱悶。

白婉婷接過話:“嗯,對呀,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能和相愛的人多一些時間相守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有些男人假裝對女人好,卻捨不得為你多花一點時間,這才是真正的金玉其外呢。蟬蟬你可要多注意呀。”

見到兩人又開始了爭執,曹安從服務員那裡將兩人的卡都還了回去,說道:“兩位姐姐,今天是我組織的,你們就別爭了,這頓飯必須得算我的。”

這時,白鑠假裝看了看時間,趁著曹安買單之際說道:“哎呀!咱們晚上還訂了個KTV包房,這都幾點了,大家都快點,不然別人不給留位了。”

白婉婷這才表示自己晚上還有事情,就不跟大家去KTV了,徐蟬剛想說什麼,白鑠一把拉住了她,然後在耳邊悄悄的懇求到:“姑奶奶,你就少說兩句吧,想說什麼一會咱去唱歌,你對我說。”

眼見著白婉婷和大家告別帶著梁熒離去,白鑠才發現自己還緊緊的抓著徐蟬的手一直也沒有鬆開。

在KTV裡,可能因為之前也喝了不少的酒,徐蟬開始變得嗨起來。似乎又恢復了當初的那個豪氣大姐大的模樣。不僅和大家痛快的碰著杯,還拉著白鑠陪自己唱歌。以前還不怎麼流行進KTV的時候,徐蟬就喜歡讓白鑠彈吉他陪自己唱歌,現在似乎又找回了當年的感覺。

這時,不知道誰點了一首《廣島之戀》卻沒有人唱,曹安大聲問道:“誰的?誰的?沒有我切了啊。”

徐蟬突然大聲叫到:“別切,沒人唱我來。”

說著就站起身拿起兩隻話筒,然後又遞給了白鑠一隻:“快點,你陪我唱。”

面對這命令般的語氣,白鑠無奈的接過話筒,又唱了起來。不同的是,白鑠感覺到這首歌徐蟬唱得特別的投入,好像並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向白鑠敘述一個故事一般。

男:你早就該拒絕我

不該放任我的追求

給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丟不掉的名字

女:時間難倒回

空間易破碎

二十四小時的愛情

是我一生難忘的美麗回憶

男:越過道德的邊境

我們走過愛的禁區

享受幸福的錯覺

誤解了快樂的意義

女:是誰太勇敢

說喜歡離別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

眼睜睜看著愛從指縫中熘走

還說再見

男: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

女:早該停止風流的遊戲

合:願被你拋棄

就算了解而分離

不願愛的沒有答桉結局

男:不夠時間好好來恨你

女: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

合:愛恨消失前

用手溫暖我的臉

為我證明

我曾真心愛過你

男:愛過你(女:愛過你)

男:愛過你(女:愛過你)

合:愛過你

愛過你

……

一曲唱罷,徐蟬不再像之前那樣嗨了,而是逐漸變得安靜,似乎又開始變回了那個沉穩、成熟、理性的都市麗人。

結束後,白鑠送徐蟬回酒店,由於離的不遠,便陪著她一路走過去。在途中,白鑠見徐蟬顯得有些安靜,以為她喝了太多的酒不太舒服,問道:“你怎麼了?”

徐蟬突然回答到:“我沒什麼啊,我過得很好,我很幸福啊。”

這句話讓白鑠陷入了深深的驚愕中,如果記得不錯,在這兩天中,這是徐蟬第三次主動強調她過得很好,很幸福,這本來就存在著問題。白鑠沒有多問,一直在心裡暗自的思考著。

當到了房間門口,徐蟬謝謝白鑠送她回來,正準備向道別。白鑠突然問到:“你過的並不太好,對吧。”

徐蟬笑了笑:“為什麼會這麼說?”

“今天那首《廣島之戀》你唱得很用心。” 徐蟬愣住了,白鑠繼續說道:“但我知道你不是為我所唱。”

徐蟬突然忍不住哭了起來,然後勐然撲了過來,與白鑠親吻在一起,白鑠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但似乎有些捨不得推開徐蟬。不一會,徐蟬把頭埋在白鑠身上,雙手緊緊的抱著她,不停的抽噎起來。

過了許久白鑠輕輕的說道:“如果過得不好,不如回來吧。”

這時,徐蟬離開白鑠的懷抱,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後看著白鑠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的。”

白鑠剛想說什麼,徐蟬制止了他,繼續說道:“你明天有空嗎?可以陪我去些地方嗎?”

白鑠點點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每天都挺有空的。”

“嗯,那明早9點來這等我。”

白鑠看了看四周,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道:“當然沒問題,來來回回何必那麼麻煩,其實我還可以陪你一起吃早餐的。”

“吃早餐?”徐蟬疑惑的問到。

“嗯哼……”白鑠挑眉弄眼地往房內看了看

徐蟬立刻懂了,羞赧一拳將白鑠推開:“誰要和你一起吃早餐,快滾了……”

白鑠樂呵呵的揉了揉被徐蟬打到的地方:“呵呵,好啦,你早點休息吧,明早我一定準時到。”

徐蟬“嗯”了一聲,緩緩的關上了房門。

白鑠走出酒店,在路燈的下一個人走著,經過剛剛和徐蟬的一番激吻,他現在已經酒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躁動。雖然剛才“吃早餐”的提議大多是出於玩笑,但要是當時徐蟬若沒有拒絕,說不定他真會難以自制。

想著想著,白鑠竟一個人在夜色中邊走邊跳起來,寂靜的公路上不時傳來一陣騷氣的歌聲:“越過道德的邊境,我們走過愛的禁區,享受幸福的錯覺,誤解了快樂的意義……”

第二天一早,白鑠特意穿得正式一些,不到8點30就到達了酒店。給徐蟬打過去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我已經到酒店了,你吃早飯沒?或許我真的可以陪你吃早飯呢。”

此時電話裡卻傳來徐蟬懶懶的聲音:“幾點了啊?昨天喝了太多酒,我這還沒起床呢……”

“大姐,都八點半了,你這九點能出發嗎?”

“哎,你先上來吧,等我一會,很快就好。”

掛了電話,白鑠忽然腦補了一下徐蟬起床的畫面,不禁腳下生風,迅速的躥進了電梯……。進得房間,白鑠卻發現徐蟬雖然洗漱還沒完畢,妝容還未休整,但竟已先經穿好了衣服。不禁驚訝的問道:“嗯!你竟然先穿好衣服再洗漱、化妝的嗎?”

“嗯,不然呢?你想看什麼?”徐蟬一邊洗漱、收拾一邊沒好氣的反問到。

白鑠自知語失,乾脆大大方方地坦白自己的想法道:“額,當然是想看有沒有讓人流鼻血的畫面。”

話音剛落,直覺面門一股香風,一隻粉拳就已經停在了距離鼻尖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流鼻血還不簡單,再嘴貧就真滿足你。”徐蟬帶著迷人的笑容舉著拳頭對著白鑠。

“別鬧。”白鑠一邊說一邊趁機撅起嘴往徐蟬的拳頭上親了一下,使得徐蟬趕緊收回了拳頭,略帶著嬌羞的呵斥到:“哎,你膽肥了,小時候你可不敢這樣。”

話音未完,白鑠突然逼近徐蟬,徐蟬背後就是牆壁,已是退無可退,只得看著白鑠欺近面前,直至兩人能感受到相互呼吸的距離。

“還有很多以前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我現在都敢做呢。”白鑠一邊說著,一邊用右手穿過徐蟬那凌亂蓬鬆的頭髮,直至撫摸到耳邊的位置。

徐蟬有些緊張,呼吸變得有些粗重:“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我想要……”白鑠用曖昧的語氣低聲說著,一邊與徐蟬靠得越來越近。

“啊……哎呀……”房間裡突然傳來徐蟬的尖叫。

早已跳開老遠的白鑠手裡捻著一根長長的頭髮,一臉壞笑到:“哈哈,小時候你就愛欺負我,扯老子頭髮,這回總算報仇了!”

“你個王八羔子,敢整老孃。”

“嗯,對呀,這模樣語氣才是我記憶中的徐蟬嘛,這次回來你老裝個啥處呀。”

此時徐蟬已經顯得氣急敗壞了:“我裝你妹,死長庚,看我不弄死你……”

兩人在房間裡鬧騰了好一會,直到10點半才收拾好出門。原來徐蟬是要去辦理房屋拆遷的事情,不過這事找白鑠就太對了,經過抗洪一役,白鑠憑著和蕭鎮的關係,跟鎮裡的各方頭頭腦腦都混得挺熟,鎮裡負責拆遷那一塊人員正是熟人之一。

徐蟬並不太在意房屋能陪多少錢,只想能快點辦理好,因此整個過程也非常的簡單,不到半個小時就辦理完成,後續的事情徐蟬也全權委託給了白鑠。見到徐蟬什麼要求也沒提,什麼東西也不問,白鑠也不禁問她怎麼就不想著多爭取一點利益。徐蟬笑著說她對白鑠放心,相信白鑠不會讓她吃虧,至於能不能多爭取一些利益她到不在乎,她可沒那功夫去做什麼釘子戶。

辦理完手續,徐蟬再次回到那所老房子看了一眼,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又浮現在了眼前。突然,徐蟬似乎看見什麼,緩緩的向著一道房門走了過去,只見她彎下身子,用手輕輕的拂去了門框上的灰塵,然後反覆的撫摸著。

“看什麼呢?”白鑠走過去好奇的問道。卻見回過頭的徐蟬眼圈已有些紅潤。

“這是小時候爸爸留下的。”徐蟬的聲音有些哽咽。白鑠這才看到那門框上有著數道刻痕,很明顯是徐蟬小時候,她父親為她仗量身高後留下的。那個年代的家庭裡,許多父母都愛將孩子不斷長高的身高標記在門框上,過一段時間再讓孩子對著標記看看長高了多少。

白鑠看著最高的一道標記也只不過大約一米二三的高度,隱約記得徐蟬的父親應該是在她不到10歲時就去世了,想到這裡,白鑠輕輕的拍了拍徐蟬的肩膀。

徐蟬站起身傷感地說道:“搬到魔都後,許多老東西都丟了,家裡有次不小心失火,把父親留下的照片也給燒燬了,仔細想想,我身邊現在是一點父親留給我的東西都沒有。父親的記憶似乎在我腦海裡越來越澹了,我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夢到過父親了。”

白鑠往四周看了看,突然從廚房裡拿來了一把有些生鏽的菜刀和一些螺絲刀之類的工具,在徐蟬疑惑的目光中,白鑠拿起刀勐得向門框砍去。不一會,白鑠便在門框上將那段帶著刻痕的木料給扣了下來。

“這裡看夠了沒?走,帶你去個地方。” 說完白鑠不由分說地拉著徐蟬來到了一個地方,竟然是他曾經工作過的工廠。

白鑠拉著徐蟬,在廠裡引來了不少的注目,由於正是午休時間,一些老工友見白鑠回到廠裡,便圍攏在了一起,有的還打趣到:“嘿,白鑠,你新女朋友好漂亮啊?”

無論白鑠怎麼解釋,大家也不願意相信,最後徐蟬乾脆大大方方的挽著白鑠任由大家戲說。

白鑠和大家一路寒暄著來到一處車間,將那一大塊爛木頭交給一個工友和他說了幾句,便又帶著徐蟬去找柱子嘮嗑。

柱子得知兩人竟然還沒吃午飯,而正好自己也因為剛加完班還沒吃,便自掏腰包從食堂搞來了三份加料的飯食,在辦公室湊合著吃。

白鑠吃完這份豐盛的份餐,又拿起柱子“中華”香菸給柱子、徐蟬和自己都發了一根,然後對著柱子“嘖嘖”的說道:“膨脹了,膨脹了啊。我說柱子,你這車間主任剛當沒多久就開始腐敗了啊。”

在柱子詫異的目光中,白鑠繼續說道:“以前咱們吃工作餐都只打一葷一素的,現在你敢三葷還加雞腿了;以前都是紅梅,現在敢帶華子了,哎柱子同志,不要被金錢和權力迷失啊……”

見到白鑠在那裝瘋,柱子鬱悶的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香菸:“老子怕虧待了你倆,自掏腰包加菜有啥腐敗的,華子你抽不貫就還我,出門左拐,那有賣紅梅的……”

徐蟬見到這兩人又像小時候一般的互懟大鬧,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工友將白鑠的爛木頭給送了過來,此時那段木頭已經被休整的十分規整,邊角和背面被打磨一新,木頭上還上了清漆,看起來到像是一件工藝品似的。

白鑠將東西交給徐蟬:“給你,我想這就是一個父親留給女兒的最好的紀念。”

徐蟬看著手中的東西,顯得異常的興奮,木頭上的那些刻痕依舊保持著原有的模樣,每一道痕跡似乎都訴說著一個父親對女兒成長的期待……

“還能陪我去個地方嗎?”徐蟬激動的看著白鑠:“也許不是很好,但是我還是想有個人陪我一起。”

這次來到的,竟然是徐蟬父親的墳前。白鑠幫著徐蟬整理了一下墳頭,燒了一些香燭紙錢,便遠遠的站到了一旁,默默的等著徐蟬。白鑠知道徐蟬肯定有許多話想對她父親傾訴。

開始,白鑠隱約聽到徐蟬只是說著一些多年沒有來給父親上墳,十分不孝之類的話語,然後好像是一些過往和現在的瑣事,到後來徐蟬竟然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甚至哭了起來。

白鑠聽見徐蟬說道:“父親,女兒沒用,竟然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做不到啊……”

遲疑了一下,白鑠還是走了過去,輕輕的攬著徐蟬,徐蟬沒有再說話,依然留著淚,順勢靠著白鑠。

過了良久,徐蟬才緩緩的直起身對白鑠微微的一笑:“你放心,我沒事。”

白鑠將徐蟬再次送回到酒店,到了房間門口,徐蟬回過頭看著白鑠說道:“明天一早我就走了,你不許來送我,讓我一個人安靜的離開吧。”

白鑠剛想說話,徐蟬卻又說道:“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自己選的路哪怕是錯的也要義無反顧。這次再回去,除非混不下去了,否則我不會再回來了,你願意為我祝福加油嗎?”

白鑠看著徐蟬點了點頭。揉了揉徐蟬的腦袋:“傻瓜,無論你在哪裡,我都希望你過得幸福,加油!”

徐蟬十分開心的笑了笑然突然抱住白鑠說道:“就讓我們在這道別吧,答應我,你以後也要好好的。”

白鑠也緊緊的抱著徐蟬,在徐蟬說完之後,兩人便在沒有說話,至到樓道里不合時宜的出現了一名服務員,兩人才慢慢的分開。

“就到這吧,這次謝謝你,快回去早點休息吧。”

“嗯,你也早點休息,拜拜……”白鑠凝視著徐蟬,有些不捨的說出了再見。

徐蟬也凝視著白鑠,微微一笑,然後緩緩的關上了房門。

白鑠知道多年前的那次離別大家都沒有來的及交代什麼,這次才算是兩人之間遲來的正式道別,但這一別或許就是再也不見。

但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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