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衛的嘴巴張得極大,不曾想生下女兒有挑選最優秀兒郎做女婿的好處:

“可是怎麼保證女兒生下來的孩子隨母性?贅婿會被人看不起的,辛苦培養出優秀兒子的人家也不捨兒子……

王妃,不是說您說得不對,兒子同女兒咋能一個樣子?”

“我明白,養成一個觀念不是我說,得到所有人的認同需要許多年,尤其是在男女天差地別上頭,需要更長的時間,以及更嚴苛的條件。”

直到她穿越時,兒子同女兒一個樣也沒有被所有人接受。

傳宗接代的人是兒子,富貴人家給女兒準備大筆的嫁妝,提前分割財產,這已經算是很疼女兒的父母了。

得虧雲薇是靖王妃,又是閒聊而已,不然不知道多少衛道士們對雲薇口吐芬芳,追著雲薇‘教訓’。

“先得提升贅婿的地位,當贅婿也能科舉也能經商時,做上門女婿會……”雲薇說著說著再次搖搖頭,“算了,我隨便說說而已。”

反對的聲音太大,雲薇沒心思去同約定俗成的習俗抗衡,畢竟她有很多事去忙碌。

一個女學的普及已經讓雲薇很忙了。

姜氏在雲薇離開京城前,叮囑雲薇別忽視陪伴靖王。

雲薇本就不是一心搞事業的大女主,忽略靖王,忽視家庭,有些本末倒置了。

而且雲薇覺得好的舉措不一定適合當下。

雲薇就是個尋常人,比當世人見識多一點,她即便能抬高贅婿的地位,又怎能保證政策順利實施下去?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在當世同樣適用,好的舉措一層層穿下去,有可能變成壞事。

歷朝歷代的變法成功得少,失敗的多,主持變法的人哪一個不是在史書上響噹噹的大才?

准許大才主持變法的皇帝又哪一個不是想要突破求變,想要國富民安?

可支援變法的皇帝也會束手束腳,可見統治階層的壓力給到皇上有多大了。

除非是不得不變,或是已經國破家亡……不變大家都得死,才有可能打破條條框框成功變法。

楊皇后想贏,卻忍著衝動,只在京城同皇上相爭,只在朝堂一決勝負,很少牽連京外的地方官員,底層百姓更是感覺不到帝后相爭。

她不願意生靈塗炭,山河破碎。

雲薇含了一顆梅子,微酸的味蕾緩解她乘船的眩暈感,她並非逃荒或是在亂世中艱難求生之人。

所求不過是國泰民安,永遠太平。

治大國如同烹小宴,慎重仔細,當下不能用大刀闊斧的舉措。

雲薇能體會到穆陽的為難,穆陽連通捲毛後,難道不知道捲毛腦子裡的政體同先進的舉措是好的?

穆陽手握重權也不敢輕易實行,並非穆陽不是皇帝的原因,越是位高權重,站得越高,就越是謹慎,考慮得越多。

“等到了靖王封地,可以劃出一塊地皮試試看,偉人說過,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

李侍衛默默盤算了一遍,“王妃,哪位偉人說過?偉人同聖人誰更厲害?”

“你還不如捲毛,你看看捲毛都記得這位偉人。”雲薇手指向正歡快搖著尾巴的捲毛。

此時,捲毛追著‘主動‘跳上大船上的活魚跑,一隻,兩隻,三隻,捲毛的爪子輕鬆將一條條活魚精準扔到水桶中。

今晚,又能吃全魚宴了!

捲毛打算用全魚宴討好穆陽,求穆陽放過它……它實在是不想陪著穆陽特訓了。

穆陽天賦異稟,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可穆陽的努力刻苦程度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

捲毛被穆陽操練兩天已經承受不住了,它寧可下輩子還當狗,都不想再被穆陽操練。

操練捲毛時,穆陽用了自己那份訓練量,絲毫沒打折。

穆陽說過,要逼出捲毛最強的狀態。

捲毛:感謝穆陽祖宗十八代。

李侍衛看著抓魚的捲毛,很想說一句蠢狗,卻不敢說出口,畢竟捲毛是犬神。

李侍衛以前很喜歡捲毛的,也想著養一隻可可愛愛狗狗。

自從捲毛越發放飛自我,展現出自身實力後,李侍衛明白自己同捲毛的差距,已經跨越物種的不同了。

他一點不想養狗,看著狗就心煩。

為何?

打不過啊。

捲毛以一己之力徹底讓見識過它神力的人徹底放棄養狗的念頭。

萬一他們也養了一隻有捲毛百分之一厲害的狗,那不是養狗,是養一個祖宗。

“捲毛,李侍衛想知道偉人同聖人哪個更厲害?”

“汪汪。”

捲毛對著李侍衛一甩尾巴,還用說嗎?當然是偉人了!

李侍衛:被捲毛瞧不起已經是常態了,自己一點都不生氣,老兄弟被捲毛屁股坐在臉上揉搓過呢。

雲薇繼續對著捲毛喊話:“你別白費力氣捉魚,阿陽不吃生魚,你自己又不會做魚,想要討好阿陽,你不如去我船艙中把堆著的十幾本賬本看一看。”

“汪。”捲毛的毛豎起,絕不,沒得商量!

剛從幫穆陽清理陳年舊賬中爬出來,捲毛是一隻放蕩不羈愛自由的狗,不想做一隻盤賬,算賬,記賬的會計狗!

“汪汪汪。”

捲毛順著大船的桅杆向上爬,爬到最高處,後退抓牢桅杆固定住身體,兩隻前爪騰空,仰著脖子學著月夜下頭狼吼叫的姿勢,“汪汪汪。”

雲薇嘴角抽搐,“該給它找只小母狗來。”

李侍衛被捲毛氣勢震懾,一隻本該做寵物的小狗竟有披靡天下的氣勢,他雙腿略軟,“捲毛大人是發情了?王妃,它喊得意思是……”

中二病沒治了!

不過站在船頭高喊一聲,我是世界之王……雲薇莫名覺得挺上頭,誰還沒在年輕時幻想過成為世界之王。

雲薇給了李侍衛一個莫測的眼神,起身回到了船艙。

李侍衛一臉懵,他好像錯過了很多精彩!

雲薇拆開剛剛送來的女侯信件,只談親情的話,雲薇不會給女侯回信。

這幾次信件女侯拿興辦女學遇見的難處諮詢雲薇。

她不能不回信。

書信交流了幾次後,雲薇對同女侯書信往來不再那麼排斥。

偶爾會在末尾叮囑女侯保重身體,千萬別累垮了自己。

女侯一心鋪在教育上面,熱情很高,同朝廷上官員爭奪銀子等資源,她整個人也瘦了不少,但是女侯的精神狀態比以前更好,吵架聲音都要大上不少。

在女學上,女侯衝鋒在前,同反對女學的官員針鋒相對,儘量為女孩子讀書識字爭取到更好的條件。

當然,女侯能屢次勝出,除了楊皇后在她背後支援之外,雲默暗中幫了不少忙,姜氏也拿出大筆的銀子專門用於興辦女學。

再加上雲薇幫女侯擬定的計劃書,女侯避開很多的陷阱,順利開設女學,招收了第一批女童蒙學。

雲薇看過書信,搖頭苦笑:“送來晚了,我已經見過了明兒,看到了她身邊的老嫗。”

書信上,女侯字跡潦草,顯得她很著急,想必得到訊息後,女侯立刻就送書信過來。

雲薇研墨提筆給女侯報了平安,吩咐李侍衛送回京城去。

書信中叮囑女侯不必將此事告知母親姜氏……

突然想起一個物,雲薇在箱子裡翻找起來,壓箱底的玉環被雲薇找了出來。

拿著尋常的玉環仔細端詳,除了玉質比較細膩之外,看不出有何奇異之處。

穆陽走進船艙,雲薇站在矮小凳子上,對著敞開的窗戶託著玉環翻來覆去,“你怎麼把這玩意找出來?喜歡玉環,我讓人送一些給你。”

“你有錢嗎?都窮得需要徐青幫忙了嗎?”

雲薇同穆陽開著玩笑,“他也在船上,聽說沒少在萬阿孃面前晃。”

“銀子是不太多,古玉不如他送你那幾塊,在府城清繳南朝餘孽小小發了一筆橫財,送回京城交給楊皇后的女侍衛……楊皇后補償我好處,送了一箱子珠寶。

我看了一眼,有好幾塊質地不錯的玉環。曾經是楊傢俬藏,銀子多少楊家比不上很多人。

但是珠寶私藏的貴重物什,楊家是不缺的,稱雄北地幾十年,有傳聞,前朝皇上倉皇南渡立南朝時,有不少皇室珍藏沒有帶走,隨南下的家族也有一些珍藏流落在外。

蠻夷當時繳獲了一批,他們不懂其價值,只注重糧食同人口,兜兜轉轉沒有被損壞的珍藏落入楊家人手中,幾代積累下來,楊家庫房堆了不少。”

穆陽攔腰將雲薇從矮凳上抱下來,放到自己膝頭,“皇上娶了她時,偷偷搬走了一半的庫藏,剩下的才算是她的嫁妝。”

雲薇心說,皇上不是個講究人。

在外人面前,皇上從不承認貪了楊皇后的嫁妝,拿了楊家的珍藏。

“偷拿的事,阿陽不屑去做,是誰幫皇上辦的?”

“大哥穆晨。”

穆陽收緊攬住雲薇腰肢的手臂,彼此貼得更緊,“並非我不屑去搬珍藏,皇上信不過我,只相信阿晨一人,不過大哥偷偷留下幾箱子,讓我隨便挑,剩下的交給我幫大哥換了銀子。”

重重嘆了一口氣,穆陽又道:“我沒有佔大哥便宜,東西賣得很貴,銀子數目大哥當時很滿意,於是留給我好幾塊玉環。”

雲薇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窩在他懷裡,“我不要你的玉環,你能看出這塊玉環有何特殊之處?”

穆陽託著雲薇拿著玉環的手仔細看了看,“看不出特別,輕輕一捏玉環就能捏碎,這塊玉環你打哪來的?少了玉心,應該是一套。

上好的玉環都是成套的,有玉心,玉玦,玉環,嗯?”

穆陽慎重了幾分,從雲薇手中拿過玉環,“捲毛,放真氣。”

“汪。”

捲毛衝進來將爪子搭在穆陽腳上,藉助穆陽的身體,並沒太多特色的玉環亮了起來,隱隱有一些血字浮現。

血字一閃而逝,無論捲毛輸送多少特殊的真氣過去,玉環再沒亮起,字跡更沒有再出現。

“換個人試試?”雲薇提出了建議,穆陽搖頭否定:“換個人也不行,捲毛同人不一樣,老天爺賞飯吃的真氣太特別了。

我推測配齊了,才有可能開啟……玉環是女侯送的?”

畢竟,穆陽知曉女侯送了書信給雲薇,眼角餘光掃過書桉也看到了敞開的信封。

雲薇點了點頭,“剛才你看到血字具體寫得是什麼?”

“太快了,沒看全,隱約看到了幾個字,可能是地點,也可能是功法。”

穆陽隨意將玉環扔給捲毛。

捲毛張口小心翼翼叼著,玉環太薄,它不敢用力咬。

“你帶在脖子上,會需要玉環的人來找你。”穆陽毫不在意吩咐了一句,扔出了,排除雲薇身邊的風險,“來搶你玉環的人,能打過就留下來,打不過直接扔了玉環,自己別受傷。”

捲毛:明白!

隱隱有點感動,捲毛在穆陽心裡比玉環重要。

穆陽下顎撐在雲薇的肩頭,開口:“寶藏也好,功法也罷,我都不在意,我到是希望這就是一個尋常的玉環,可惜無法還給女侯,只能讓捲毛吸引掌握著另外信物的人提前動手了。”

捲毛:“……”

“玉環在何時女侯交給你的?她知不知道玉環特殊?”

“應該不知道。”

雲薇解釋道:“玉環重要的話,她不會當做補償給我孃的東西送過來,玉環是其中一件,我孃的意思是補償收下,不認女侯,後來我嫁妝上少了幾對玉環,我娘找了一些玉環湊個吉利。”

“倘若女侯不曾提起前幾日遇見的老嫗,又碰見了徐青,我想不到玉環,女侯說過徐青的母親盛陽郡主有一塊同玉心相似的,老嫗認識盛陽郡主,也認識女侯。”

雲薇指了指書信,“女侯說,老嫗曾經保護過她,說是看在她丈夫身份上,老嫗欠了她丈夫祖上人情,幫她丈夫一次算是還了恩情。女侯不知老嫗為何會當汝國公妹妹明月的隨從。

說,老嫗以前可傲了,看不上女侯給予的條件,不過,女侯只知她功夫好,並不知她是宗師鏡,來信也是提醒我小心老嫗,女侯還說,我身上有皇族的血脈,在南方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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