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主政,女子地位將會空前高漲。

方便姜夫人出門擴大生意,雲薇也可以想幹啥就幹啥,不需要再顧忌皇上的小心眼同對穆陽的戒心。

畢竟,楊皇后總不會真的虧待唯一的親生兒子。

雲默沉默一瞬,望著城下倒地流血的屍體,以及祈降的將士,鮮血染紅了一些土地。

居高臨下的攻防,反倒是守城門的將士犧牲很少。

雲默緩緩開口:“我的夫人不會怪我,她們都不會怪我。

在當下皇上當政,她們能過得很好,並不需要我去退讓。

皇后娘娘有爭雄天下的心,那就徹底降服我。”

雲默轉身沉穩有力走下城樓,破損的一角飛揚,清冷的聲音傳過來,“而不是用我夫人同薇薇來影響我的決斷。”

楊皇后左手扶著城上的垛口,眸光深邃又有幾分複雜。

穆陽娶了雲默最看中的女兒雲薇,仍讓無法讓雲默改變立場。

以雲默的性情並不奇怪,雖然給皇上做首輔,同給她做重臣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是她想讓雲默臣服不是簡簡單單的姻親關係或是嘴炮就行的。

雲默志在天下,想要踏足人臣巔峰,輔政天下……楊皇后的心胸得更寬闊,讓雲默看到成為君臣佳話的遠大前景。

楊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氣,總結穆晨宮變得失,基本目的算是達到了。

多了一條穆地主……那人放最狠的話,做最慫的事。

根本就沒有決心同她爭天下,輕易就被他老孃按下了。

不過,楊皇后想到穆地主時,總有幾分開心。

侍衛們將吐血昏厥皇上送回皇宮,太后娘娘隨著皇上入宮。

本打算拽上穆地主,可穆地主死活要留下來照顧穆陽。

老太后知道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寶貝小兒子不好,但是忍不住啊。

連她都看明白穆陽是裝的,又是穆陽的新婚之夜,他留下算什麼事?

難道穆地主看著兒子洞房?

老太后深深感到自己肩上的重任,她得保重好身體,不能死得太早,否則她的地主啊,遲早被人玩死!

皇上回宮之後,很快就醒了過來,郭太監眼睛紅紅的伺候著。

皇上渾身乏力,面色極是難看,嗓子似吞了整根辣椒,又熱又辣。

“陛下,老奴……”

郭太監話沒說完,老太后腳下生風從屏風後繞過來,幾步跑到皇上身邊,未開口,老淚先流來,拉著皇上的手:

“我的兒,你可算是醒了,哀家差點……差點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皇上記得老孃只顧著老三穆地主,有氣無力的開口:“您沒陪著老三?”

得,這是生氣她偏心了。

老太后決定不同鬧脾氣的二兒子計較。

一直在她身邊盡孝,操持家務,又尊重阿弟的穆地主總比皇上更親近。

皇上為了他自己的名聲,愣是不承認她同阿弟的婚事,對撫養他長大的阿弟也不夠尊重。

二兒子皇上是親生的沒錯,但是老太后可以不那麼疼愛他。

老太后幽幽嘆了一口氣,從郭太監手中搶過湯藥,小心翼翼喂皇上喝藥,“老二,別計較這些小事,老三同你比不了。

哀家一眼照顧不到,老三就得遇見麻煩,你不同,早早走南闖北,性格堅毅果敢。

哀家管得太多,沒準你還要嫌棄哀家多事……

哀家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沒有當父母的不偏心,不過哀家再疼老三,也不會為他去算計你,亂了帝位傳承。”

“帝位傳承?”皇上喝著老孃喂得湯藥,眸子一閃,“娘何時懂傳承?”

“哀家不是住在不羨府上嗎?你別以為哀家只惦記著老頭子,整日為幾個老太太糾纏老頭子吃乾醋,胡攪蠻纏。

不羨只要有空,就會孝順他老子,教他讀一些書,陪他下棋,老頭子痛苦得不得了,雖然他總是出門顯擺自己兒子是雲中君,最會讀書,但是他不愛讀書啊。

於是拽上了我,不羨明著暗著勸了我許多話,什麼太后難做也好做,只要聽皇上的就行……

活這麼大歲數,哀家還得聽兒子,不可任性……哀家給不羨腦袋來了幾巴掌,不過他說得話,哀家是記住了。

哀家做不到不偏心老三,可為老三好,哀家在小事上同皇上鬧一鬧,朝廷大事上,哀家始終是支援你的。

怕皇上不好,哀家不想做太皇太后,畢竟兒子當皇帝,同孫子當皇帝能一樣嗎?”

老太后面色帶了幾分悽苦,“孫子再孝順,也是別人的兒子,皇上是哀家的親兒子啊。”

皇上動容,反手握住老孃的手,“有朕在,母后同老三都可富貴一世。”

“哀家方才沒去皇上身邊,只擔心地主,其實哀家知道皇上不會被穆晨徹底拿捏住。

地主卻不一樣,穆晨……那孩子變了,哀家以前最疼的長孫卻下令擒拿哀家。

在安國公被逼死時,哀家就看出穆晨心狠,皇上也不用太為不孝子傷心,早早看透穆晨也是好事。

穆晨連安國公都不在意,他更不會留下地主,唯一能讓穆晨心軟的人,一是皇上,二是穆陽。

哀家才格外擔心地主,皇上,哀家這輩子只生了三個兒子。

老大已經去了,你同地主兩個,哀家不捨得再沒一個,那不是挖哀家的心,是要哀家的命。”

“母后,別再說了,朕都不明白,明白的,老三關鍵時,一直護著朕,危難時,朕才明白何為親兄弟。”

皇上眼眶微潮,“朕會好好待老三,重用老三……”

“別,千萬別,皇上保他一世王爵就成,老三又懶又文弱,心思又單純,你重用他,讓他同不羨那樣的朝臣相處,哀家真怕他被朝臣們逼得掛官而去。

況且老三一心都鋪在阿陽身上,聽說他打算同阿陽一起出京去,哀家雖然捨不得他,但是他為了阿陽,哀家只能忍下了。

阿陽一直叫皇上為阿爹,才過繼到地主名下,父子相處需要情分,更需要時間。

今兒,阿陽拼著受傷也要救皇上,換了地主,阿陽未必肯了。”

皇上心頭如同吃了一塊糖,老三努力多日,還是不如他在阿陽心裡重要!

老太后精明眨了眨眼,雨過天晴了。

她自己生養的崽兒,太清楚怎麼說更讓崽放下戒心,讓皇上放心了。

不過,她從不羨學到的一些為人父母的小技巧派上了用場,越是推心置腹般的‘真摯’,越是能取信皇上。

她不肯承認偏心穆地主,皇上心裡的猜忌只會更重。

老太后從不指望穆地主入朝為官,被皇上當作棋子去同楊皇后對抗……

天,那對吃喝玩樂的老太后是災難。

她完全沒把握寶貝兒子能算計過楊皇后,他們兩人相互針對,最為難的人就是阿陽了。

可憐的大孫子,沒父母疼,只能她這個老祖母多上點心了。

誰讓阿陽倒黴做了他們的兒子!

老太后無法拯救二兒子,總不能把寶貝小兒子同大孫子再搭進去了。

她早一點發現真相,穆陽絕不會有個不甚圓滿的童年。

餵了皇上喝藥,太后拿起帕子在皇上嘴邊抹了一把,

“你回宮,哀家一直陪著你,太醫的說得話,哀家聽不太懂,哀家看你身邊太醫挺多的,做主派了幾人去給受傷的阿陽看一看,還有幾個為保皇上受傷的朝臣也都派人去探視了一番。

總不能所有好處都讓皇后一人佔了。”

皇上連連點頭,“母后處理得極是妥當。”

“聽說,不羨跟著皇后一起去守城,外面的喊殺聲音沒一會就停了,哀家派人一直盯著,傳回來的訊息是,不羨帶著武勳守住了京城。

不過他代替皇上做了赦免攻城將士的決定,哀家不大認同,皇上看著點不羨,他是自家人,皇上狠狠處置一番做給朝臣看,不羨也不會怪皇上。”

“母后,縱然是一家人,該賞也是要賞的,不羨有功於社稷,有功於朕,他忠於朕,朕清醒時候也會下赦免詔書,不羨並不算僭越。”

太后說道:“皇上對他太寬容,千萬別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哀家最疼自己的兒子!對不羨不過當繼子罷了。”

太后看了一眼外面晃動的人影,直接起身說道:“哀家也乏了,不耽擱皇上處理大事,不過,皇上得答應哀家好好歇息,你的身子骨得好好養一養,再讓哀家白髮人送黑髮人就是你的不孝!”

“朕知道了。”皇上示意郭太監親自去送太后,“母后也要保重。”

太后扶著郭太監的手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輕聲說道:“萬氏的事,哀家也聽說了,皇上,哀家可以說沒虧欠過這個兒媳婦,你欠了她一份情。

既然你的一番心思都用在皇后身上,放她出宮鬆快一段日子,於她於皇上,甚至於皇后都是好事。

皇后……哀家只知道楊家女公子一慣驕傲,她對皇上寵愛小嬪妃許是不會在意,小嬪妃不過是玩物,但萬氏就是她同皇上之間的一根刺。

而萬氏看多了皇上對皇后的榮寵,她心裡能平靜嗎?一旦她同小五有了別的想法,皇上可有想過後果?

萬家是不如楊家,但是皇上忘了嗎,朝上皇上的老兄弟同萬家是同鄉啊,兩大勢力對峙,皇上有把握能平衡?”

皇上面色變了變,若是身體康健,他有把握,偏偏被穆晨逼宮後,他自覺身體更弱了。

一旦出現意外,他未必支撐得住。

“朕同萬氏談一次,母后,朕捨不得放她出宮,怕她再不回來了。”

“嗯,好好談一談,別太勉強她。”

太后邁步出了門,從始至終她沒有再提穆晨一個字,皇上苦笑搖頭,母后是真生穆晨的氣了。

穆晨把皇上同穆地主逼到了絕境,太后重視孫子還能蓋過重視兒子去?

隔代親在老太后身上並不試用。

郭太監送走太后,雲默入宮,直挺挺跪在外面請罪。

他在城頭先斬後奏的舉動極容易招惹皇上不滿。

他心是好心,皇上心思難猜。

郭太監剛忙進去給皇上傳話,皇上說道:“讓不羨進來……不,再等等,他多跪一會兒也好。”

他可以容忍雲默先斬後奏,萬一其餘朝臣有學有樣呢。

用為皇上好的名義,擅自寫了聖旨,以後他的聖旨就不是最高指示了。

當然,皇上也有壓一壓雲默的心思,武勳們輕易就被雲默說動了,聽從一個文官出身的雲默差遣,皇上眸光幽深,手指一下又一下敲著床邊。

郭太監不敢吭聲,老實垂頭,猛然聽到皇上的命令,“傳懸廷司進見。”

“是,陛下。”

郭太監放出特殊的訊號,懸廷司的幾位提司立刻入宮,跪在皇上面前,回答皇上的提問。

懸廷司提司詳細說起雲默同楊皇后守城的前後經過,皇上看不出喜怒,聽到京城百姓對楊皇后的叩拜後,他眉頭稍稍動了動。

他登基不足五年,遠不如楊家百年的經營。

這在皇上意料之中,不過讓他意外得是,雲默生生把楊皇后到手的功勞搶了一半給他。

楊皇后是皇上的妻子!

就這一條,百姓也會記住皇上,夫榮妻貴,妻子好了,丈夫也有臉面。

皇上暗暗慶幸自己果斷立了她為皇后,若她只是昭陽殿楊娘娘怕是滿城都會議論她被虧待了。

妾不如妻名正言順,代行夫責。

“阿陽身體如何?”皇上又問道。

“回陛下,太醫說靖王受了暗傷,只怕不是長命之兆,臣已經派擅長藥理的的人去給靖王看過,據他回來說,靖王殿下本就沒有養好的舊傷再次加重,筋脈再斷,倘若不注意,遲早癱在床上。”

“這麼說,阿陽他是練武不成,以後也難以音律禦敵?”

“音律可用,不過是指揮侍衛佈陣,靖王無法再如今日這般以音律破敵。

靖王妃聽到靖王的病情,哭得差點昏過去,一個勁說,她要找最好的大夫為靖王續命。

聽說她還要研究音律,為靖王殿下療傷,靖王妃可沒靖王天才,用音律療傷不過是自我安慰,大夫說總要給靖王妃一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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