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麼說,閔王還能成皇后娘娘助力?我瞧著閔王不單單是同皇上爭,同皇后娘娘也有一爭高下的心思。”

雲薇話語輕快,看好戲之意十足,輕笑道:“你猜她會不會魅惑閔王?”

穆陽認真思考良久,開口道:“父親常常做出決定,可每一次做出決定的熱度不超過一個月,畢竟他本身就是個怕麻煩,得過且過的性子。

有野心因嫌棄太費心血很快放棄,他更像一個名仕俠客。

楊皇后看到皇上身邊的多了好幾位半步宗師,她請不到人的話,只能去找父親。”

“豈不是有好戲看了?”

“……”

穆陽斜睨了雲薇一眼,總覺得她關注的方向有問題,好似很想楊皇后同閔王發生點什麼。

雲薇說道:”好吧,我承認自己是想看的,我還想將來個萬娘娘再找個可心的人。

皇上可以三妻四妾,風流成性,什麼樣子的女人他都要。

屢次傷到萬娘娘的心,萬娘娘不必為他守著。皇上背叛了,不意味著萬娘娘也用這招報復回去。

可多大歲數的女人也需要個男人,我是說,萬娘娘想得話,就可以再嫁或是找一個人陪伴她。”

穆陽受到不少衝擊,再次確定一點,捲毛給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雲薇並曾因在這個世界生活而改變。

她換了軀殼,還是原本的她。

入鄉隨俗也只是表面看起來像那麼回事。

雲薇並沒有著急回去,待在紫宸宮陪伴萬娘娘,穆陽很快被皇上派人重新請走了。

萬娘娘恨得牙癢癢,告訴穆陽,“你隨著心意去做,不必顧忌,你已經不是皇上的好兒子,只是他的臣子同侄子!”

雲薇安慰萬娘娘,說:“阿陽曉得怎麼做。”

“我怕阿陽抹不開面去,皇上蹬鼻子上臉,你抹不開面拒絕,皇上用起阿陽不會有任何手軟。”

萬娘娘尤其不滿,“好處沒給阿陽多少,一旦遇見難處,他最先想起的人就是阿陽。

虧著阿陽在意你,否則我真怕阿陽為皇上生,為皇上去死。

楊皇后……反正我不想阿陽再同楊皇后抗衡,被皇上當做手中刀。

以後薇薇多勸說著點阿陽,咱們做女人的,做不到楊皇后那麼狠辣絕情,可願意看她成功,不是嗎?

她上位絕對比一個臭男人當皇帝要好,哪怕只有幾年,女子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天穆剛剛立國,皇上對女子的約束小很多,沿襲了楊公還活著時的風俗,隨著戰爭越來越少,男子戰死的也少,大多都會留在家裡,女子地位必會下降。

給女子的機會不多了,你娘最好趁著這幾年奠定基礎,否則我擔心你孃的生意會被男人商賈聯合撲滅。”

雲薇吃驚之色一閃而逝,萬娘娘笑道:“你以為我只在宮中爭寵?同皇上假裝恩愛嗎?

當年養家的銀子,我也是出過大力的,也曾安慰過失敗躲回家來的皇上,也是我引導皇上想到了投奔他大哥。”

萬娘娘嘆了一口氣,“我若說後悔讓夫君封侯,是不是有點找打?倘若他只是個小有成就的人,我還是他的妻子,他也肯聽我的勸。

不過,能成為皇貴妃,享受榮華富貴,對他又冷心絕望了,我不是那麼後悔。

我看到了在鄉間看不到的風景。

男人嘛,有沒有並不影響我的好享受,而且最重要是阿陽同小五因為他做了皇上,天生站在世人的頭頂上。

我不必再操心他們的前程,或是被人在背後指為村夫,無賴的兒子。”

雲薇悶悶說道:“您同我娘都很有想法,我不如你們。”

“哈哈哈。”萬娘娘被雲薇小模樣逗笑了,“傻丫頭,這些通透可都是在苦難中一點點磨礪探索出來的。

我不想讓小五經歷這些,阿陽……我是沒有護住他,小五生在皇上最好的時候,我可以讓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需再去衡量一兩銀子是買肉還是買米。

你娘同我也是一個想法,期望你永遠不需要磨礪。

不過我瞧你是個通透的,難怪你娘特別心疼你,總認為她自己沒有照顧好你。”

萬娘娘眸子深邃,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女侯有一句話說對了,你不懂當孃的心。

當然女侯天生腦子不好使,若我的女兒被人惡意換了,我的確捨不得一手養大的冒牌貨,但我更心疼親生的這個。

不指望她們能好好相處,但是我也會管一管養大這個,畢竟三十多年的心血啊,皇上舍棄太子都很不容易,何況是當孃的,做女人心更軟。

不過冒牌的這個一直算計我親生又虧待了女兒話,越是捨不得投入的感情,我越恨冒牌貨!”

“嗯,這就是我無法原諒女侯的原因。”雲薇說道:“我沒做過娘,不過我永遠無法認同她這事上的猶豫遲疑。”

萬娘娘點點頭,“女侯的確不值得你費心。”

蘭溪閣內,女侯氣息虛弱,被兩個宮女架著去見皇上,畢竟皇上是在她養傷之地出的事。

女侯又是從頭到尾看到了皇上等人的荒唐情事,於情於理,皇上都要親自過問她。

跨進內室,皇上慵懶半坐在床上,雙手按著太陽穴,難掩疲倦萎靡,皇上好像老上好幾歲。

楊皇后身姿挺拔,猶如一杆出鞘掃盡天下的鋒刃,鬥志昂揚。

女侯目光偏了偏,正好見到同蕭首輔站在一起的雲默。

文雅俊美,沉穩老練,比起做雲中君時,雲默身上多了幾分官威,不可小視。

這才不到一年,雲默都能同蕭首輔站在一起了。

女侯覺得自己奮鬥了大半輩子成了笑話,混得還不如才跨進仕途的雲默。

宮女鬆開手,女侯站不穩,直接攤在地上,狼狽又落魄。

楊皇后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眼神明晃晃是活該兩個字。

女侯早已心若死灰,說道:“臣斷然不會為江美人求情,臣早就說過同她恩斷義絕,還有——還有穆凰舞,臣只當沒有養過她。

皇上不必顧忌臣,最後悔就是臣早一些沒想明白,不該留的非要強求只會害人害己。

臣因一時心軟身中巨毒,沒幾日好活,連累了皇上,臣自知萬死難以贖罪。

懇請皇上剝離臣的官位,臣——糊塗老邁,被人耍得團團轉,已無法再為皇上出力。”

“真難得,你竟然捨得放棄她們?”楊皇后嘲諷道:“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還想不通呢。”

女侯擦了擦眼角,更顯佝僂瘦弱,猶如風燭殘年的老人,“臣想處處周全,卻是兩邊不討好,都怨我恨我,臣的教訓在前,陛下也當想明白了,不可心軟,不可再給人機會,否則真會出大亂子!

臣的性命同一世的清明幾乎毀在了對江美人母女心軟上,皇上心疼太子,可太子真得不適合……”

皇上沉聲道:“夠了,朕同太子一起來看望你,太子對你頗為敬重,你卻讓朕廢了太子?!女侯,你讓朕很失望。”

皇上搖了搖頭,楊皇后嗤笑一聲,“自欺欺人!”

門口傳來太子穆晨的聲音,“阿陽,幫幫我,你一定要幫我!我不是有意的同阿爹……我被陷害了,如今我的話,阿爹不肯聽。

甚至不見我,我只有求阿陽幫我了,看在我們……”

話沒說完,穆陽打斷道:“能救太子殿下只有您自己,皇上不希望看到懦弱的太子,大哥,您該明白只有您像以前一樣,皇上才能重新看中您。

我只是皇上的侄子,影響不到皇上的決斷,但我同皇上,還有太傅等關心您的人都希望您能找回過去的自信驕傲,您縱然做錯了,做得出格,皇上也不會怪您。

皇上說過,人不風流枉少年,意氣用事,快意恩仇未必不好。”

在屋中的皇上聽得連連點頭,楊皇后眯起眸子,冷哼:“穆陽還真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說得每一句話,他都記得。他說穆晨一套又一套,對我狠得下心,頻繁破壞我好事。

一旦不顧忌一絲一毫的曾經的情分,我比穆晨待他真摯多了,從未傷過他,穆晨對他……”

“咳咳咳,不能這麼說,從小到大的情分比你重。”皇上打斷楊皇后。

“可惜啊,穆陽成親後立刻就藩。”楊皇后扯起燦爛的笑容,“礙眼的人總算是走了。”

皇上臉色陰沉了幾分,最近幾日他明顯感到朝廷上楊皇后給自己的壓力,也不得不承認,楊皇后對朝政民生的處置比他更果決。

同一件修繕河堤的事,他會猶豫遲疑,怕耗費太多的銀子,楊皇后卻在他身邊直接拍板定下來,並且選到善於治河的官員負責此事。

哪怕那名官員剛剛得罪了楊皇后,或是深陷賄賂案子中,楊皇后大膽啟用他,只因為他再多的毛病都不如治河重要。

他同楊皇后並肩坐在高位上,看多了朝臣們的異常,皇上突然覺得屁股下的龍椅好像有針一般。

不是穆陽等人一直支援他,皇上的權柄會被搶走大半。

楊皇后敢用忠誠於皇上的人,他不敢重用楊家舊臣啊。

畢竟皇上比楊皇后更為多疑。

“孤好像明白阿陽所說的意思。”穆陽直接拔出寶劍,倒提著劍,向屋子裡衝過去,“賤人,孤殺了你們。”

“大哥。”

穆陽做阻擋不及狀況,低垂下眼瞼蓋住真實情緒。

皇上無法做出決斷的話,就讓太子代替皇上做出決定。

穆晨衝進去對著穆凰舞母女刺過去,方才還顯得木訥的江氏一瞬間靈活至極,利落拽穆凰舞抵擋刺向自己胸口的寶劍。

穆凰舞不敢相信回頭看著自己的生母,“為什麼?”

“噗嗤。”

穆晨將寶劍扎進穆凰舞胸口,到底同床共枕過,前段日子穆晨同穆凰舞時常一起交流。

能引得姜蘇吃醋,足以證明他們之間很親近。

穆晨拿著寶劍的手抬高了半寸,傷到穆凰舞心脈,鮮血咕咕流出,“你們逼孤的,算計孤,該死,你們統統該死!”

穆凰舞眼神渙散,已經聽不到穆晨的‘狡辯’,心頭比刺進來寶劍更冷,倒在生母江氏懷中,喃喃說道:

“我沒想到……沒想到會是這樣?也好,也好,本來我本想著保住孃的性命……”

“凰舞,我不是,不是有意的,本能,本能反應,你別怪我,我只是不想死。”

江氏哭得比中穆凰舞還要傷心,伸手堵住穆凰舞的傷口,滿手的血令江氏悲傷欲絕般崩潰:

“我沒想過死,凰舞,我真的沒想過死,也沒想過你死,以為太子對你會手下留情,畢竟他是你第一個男人!”

太子穆晨緊緊咬著後槽牙,狠了狠心拔出寶劍。

噗嗤,鮮血飛濺,溫熱的血飛濺了穆晨一身,淡淡的腥鹹氣息縈繞,更刺激了穆晨的瘋狂。

殺了一個,這麼夠?

穆晨反手再次刺出寶劍:

“孤送你們母女一起上路,你們的罪孽去地府再分辨。”

江氏再次躲閃,穆凰舞用盡所有力氣挺身擋寶劍。

她重生的意義就是報答生母,雖然這個報答方式,不是她所期盼同喜歡的。

但是,被生母推出來擋劍,糟糕至極的處境,穆凰舞不想再活著被羞辱了。

死並不可怕。

可怕得是她娘……不如上輩子自己看不上的姜氏。

那個女人為了給女兒報仇,把所有逼死雲薇的人收拾了一通,讓仇人悽慘無比。

上輩子姜氏改嫁穆地主時,穆凰舞還是穆地主的女兒,姜氏對她……穆凰舞認識到有一分的慈母心。

只是當時她見到穆地主寵愛姜氏,完全忘記自己生母,對姜氏心存偏見,使勁折騰姜氏,父親穆地主越發不喜自己。

經歷了這輩子,穆凰舞才明白穆地主怎麼會喜歡妻子出軌留下的野種呢?

他幫他們兄妹隱藏真正的身世,把他們養大,讓她已王府郡主身份出嫁,已經是仁慈了。

穆凰舞張了張口,對著穆晨說道:”殺我一個就夠了,放了我娘,讓我還上她的生恩。

穆晨……小心,你小心……一定要小心……”

她的手緩緩落下,氣息慢慢散去,江氏躲在她身後,崩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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