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陪著雲默在貢院熬了九天,交了差事,回家卸下偽裝後,草草洗漱,倒頭就睡。

等到雲薇睡醒已經是兩天以後。

雲薇並沒有親眼看到雲默,隔著門問候了一句。

臥室內姜氏嗓音沙啞:“他身上不好,得修養幾日, 薇薇自己去玩……”

他的話算是很好打了個圓場,給了所有人一個適合的理由。

沒人比他更適合說出這些話,他從頭到尾一直監考雲默。

女侯拿起雲默的卷子看了一眼,面色陰沉了幾分,一股股無奈湧上心頭,卷子上的叉叉是她劃的!

倘若她劃圈的話,雲默成績會排名前三。

反而意圖壓低雲默的考官給了這幾篇文章很高的評價,幾乎都是畫圈圈的。

女侯冷著臉把雲默的文章傳下去,“都看看吧,若不是卷子上的圈圈,本官竟不知你們偏愛雲默。”

考官們看了卷子後,一時無言。

再找來雲默的草稿紙看了一遍,他們也不是被雲默戲耍了,誰能想到雲默的文風說改就改?

從自由奔放,辭藻華麗,寫意風流,指點江山的豪邁派轉為標準的紮實的,層層推進的務實派?

“其實雲默的文章說好實在是勉強,但是挑不出毛病,猶如錘鍊了千百遍的範文。

往後按照雲默這文章的標準,一定會試高中不敢說,但是中了舉人完全沒有任何難度。”

自有人看出其中的玄機,甚至是危機,如果舉人能批次出現,也不知是福還是禍事。

”沒有做過許多篇文章,沒有知識積累做不到的。”其中一人反駁道:“我猜測雲默考前一定做過不下一千篇文章,嚴格按照格式要求去填充詞藻,這才有了這幾篇誰來閱卷都會取中的庸無錯文章。

雲中君不相信我等,也足夠聰明,深謀遠慮。”

考官們被點破心思略顯尷尬,心頭對雲默的佩服上幾分。

深謀遠慮?

不,雲默是老謀深算!

雲默進入官場後定能攪動風雲,他們還是歇了算計雲默,給雲默一個教訓的心思。

現在是雲默的,未來也是雲默的!

任由考官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雲默寫出改變文風的原因只是因為暈考場!

雲薇用範文規範養成了雲默身體上的記憶。

雲默清醒後看到自己的考試文章,他氣壞了,不肯承認中庸毫無特色的文章是自己寫的。

“只有後面幾日的文章還勉強能看,前面——我實在沒臉見人了。”

“放心好了,您的排名不會太高。”

雲薇斜睨了一眼在屋中暴躁走來走去的雲默。

他氣色極好,精神極了,眸子璀璨明亮,猶如明珠被擦去浮塵自信驕傲。

“重要是文章寫的好嗎?不,是您在考場不昏,規範平庸的文章不是一樣能高中?您不會幼稚到以為憑文章治國吧。

不說本朝,歷史上高中狀元的人有幾人能做到輔宰天下?真正能做宰輔的人不會在意會試名次。

何況只是會試而已,狀元尚為確定,父親不必太過生氣名次低了。”

雲默停下腳步,驚訝看著慵懶擼狗頭的雲薇,“我不是,不是為了名次,我是在意名次的人?!明明是為了文章…..”

慕老頭勸道:“能中就好了,不羨渡過了最難的一關,你別同薇丫頭吼,沒有她,你更難。”

“不過薇丫頭,俺還是希望兒子是狀元!”

慕老頭跑到雲薇面前諂媚說道,“你再想想法子,能不能讓不羨更近一步?”

從腰間拿出扇子,慕老頭給雲薇扇風。

雲默:“……”

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再不支稜起來,在家裡要同捲毛一樣了。

慕老頭繼續說道:“殿試那一關,雖然殿試在大殿上,不知雲默會不會繼續昏?

雖然過了會試一定能做進士,可雲默排名最後的話,成了同進士著實不好看。”

“祖父就等著我爹為您請封吧,既然我為父親治病,一定是狀元一條龍服務,總不能把我爹扔到半路上。

同進士出身?我都丟不起那人,京城人要面兒,不是嗎?”

“是,是,薇丫頭說得都對。”

慕老頭給雲薇扇風更為殷勤,拋棄安國公的爵位若說沒有任何遺憾,也是騙人的。

慕老頭憑著雲默封個閒散官位,他就在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繼子皇上能給他的,他的親生兒子也能給自己,享親生兒子的風光,他更滿足。

雲薇沒有等出成績,她再次回到皇宮去。

請假的女學生消假回來了,蔥貢院出來的女侯親自給女學生們上課。

雲薇悠哉悠哉做侍講,不曾同女侯打聽會試名次。

她同女侯繼續拉開距離,很是疏遠。

除了在課堂上偶爾交流幾句外,雲薇對女侯秉承著避而不見,見面也只是點頭的社交距離。

女侯滿心的無奈,卻無力去改變,還不如雲薇在貢院監考時同自己說得話多。

雲薇回宮後幾乎每日往慈寧宮跑,幫太后種地,雲薇在農事上著實不開竅。

太后怎麼教都教不會雲薇,最後太后經不住她努力認真種地卻毀了菜苗,說了兩個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小太監名字。

估算放榜的日子,雲薇提前找到小太監,雖然小太監大事不敢做,小事上還是願意幫一幫很厲害的雲姑娘。

畢竟雲姑娘的威名也是真刀真槍殺出來的。

“雲姑娘的意思讓我調整給皇上呈送的奏摺次序?將刑部侍郎的摺子放在會試名次之前?”

小太監懷疑自己聽錯了,這麼簡單嗎?

雲薇點頭道:“我也不能害了小公公,我全家都是忠誠陛下的,不敢有欺君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想先讓皇上看到罷了。”

小太監對雲薇說得話一個字都不信,點頭認可順勢稱讚雲姑娘義薄雲天,忠義無雙。

雲薇默默點頭,果然是個會辦事的小太監,說話中聽。

御書房,皇上一本本批閱奏摺,看到刑部侍郎的摺子時,皇上眉頭皺緊,“祥瑞?百姓已有六元的祥瑞議論?六元算哪門子祥瑞?”

皇上將摺子扔到一旁,不僅官員猜測他的心思,連市井百姓都敢明目張膽指示皇上點誰為狀元。

郭太監給皇上送了一杯涼茶降一降火氣,刑部侍郎是程風的大伯父,程風足以說動他上個摺子。

皇上最近疑心太重,總感覺他的所有心思被人看破,刑部侍郎上這個摺子無異於火上澆油。

隨後,皇上看到會試結果,第一名是名二公子名哲,找了好久才找到雲默的名字,皇上眉頭皺得更緊。

又批了幾本摺子,皇上又見到稱呼頌六元的摺子後,大多都是同名家有過牽扯的官員,他徹底壓不住火氣:

“雲默考不過名哲?這不是笑話嗎?讓名哲猖狂?!東廠去查清楚是不是有人故意成全名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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