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二公子居高臨下同抬頭仰望的雲默對視片刻,志得意滿的驕傲不由控制爬上名二公子眼尾。

他明知不該驕傲的。

被雲默壓制太久了,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他怎能輕易放過呢。

是他打破了雲默的不敗神話,有一就二,他壓下雲默一次,以後也能壓下雲默的。

雲默微微挑起眉稍, 低聲同姜氏說了幾句,名二公子沒有聽到雲默說了什麼,不過看出姜氏略帶幾分‘驚懼’。

雲默帶著姜氏走進酒樓,直接上了最高層,順著窗戶看去,將大半的京城盡收眼底。

此樓只比皇宮低了一線而已, 據說是皇上恩准的。

名二公子佔據中間最好的位置, 今科考生多是圍繞著他,往日這個位置一直都是雲默的。

“雲兄請上座。“名二公子謙虛讓座,等著雲默識趣推讓:

”雖然科舉已有排名,我和同年還是按照以往的次序落座,一時名次高低並不算事,雲兄倒也不必是難受,不敢見我等——“

雲默拽著姜氏直接了當坐在主位上,抖了抖寬幅袖口,同從前一般沒有任何改變。

雲默抬頭看了一眼呆滯的眾人,說道:”坐啊,都坐下,客氣什麼?往日沒見你們客氣,是有文章請教於我?

不過今日放榜,我心情極好,只想同我夫人分享高中的喜悅,改日等我有空再指點你們吧。”

對旁人來說雲默排名太低, 雲默一準覺得沮喪, 覺得沒臉見人!

那是他們不瞭解雲默的怪病!

雲默倒也不是做戲,知道自己高中同看到喜報時截然不同,喜悅之色溢於言表,手指顫抖摩挲著喜報上的名字。

“不過是六十二名,至於高興……”京城花魁的話沒說完,姜氏掏出一把銀票扔到她臉上:

“今兒我高興,你來善撫琴,從現在開始,你一直撫琴,直到我的高興勁過去為止。”

漫天的銀票飛舞,不是十兩的銀票,每一張都是百兩銀票。

花魁面色難看極了,手指扣著琴絃,“你拿銀子羞辱我?”

“我拿銀子買你撫琴助興,又不用你去伺候老男人,怎算是羞辱?”

姜氏似笑非笑看著花魁怒氣衝衝起身,不慌不忙說道:

“你是明月閣的人吧,你知不知道我女兒在宮中女學講學,她的學生中有御史臺家千金,最近御史臺奉了皇命,巡查京城風月之地,你們明月閣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沒有恩客的銀子,再不肯為我撫琴助興,你哪來得底氣呢,你們那種地方不養閒人。”

花魁面色蒼白,跌坐回琴旁,“你又用你女兒威脅我?”

“銀子不能讓京城花魁聽話,我有女兒足以斷了你們的生路,教坊司上,她也能說上話的。”

不等姜氏說完,花魁彈奏琴絃,惹不起財大氣粗的姜氏,更惹不起姜氏愛女。

縱然公主怕是也不敢輕易招惹她的。

公主都還是姜氏愛女的學生呢。

何況,姜氏的生母可是唯一的女侯!

傳言女侯同姜氏老死不相往來,哪個做母親的人能真正放棄自己的親生女兒。

只要姜氏軟和下去,女侯必會為她撐腰,不是一個個兩個人這麼想,幾乎是共識。

京城花魁們再不敢輕視雲默的第六十二名了!

“京城花魁果然見識高,會試六十二名竟被花魁看不起,這不是我一人的悲哀,是整個讀書人的悲哀。”

雲默緩緩站站起身,環視四周一圈,考生們不敢同他對視,坐直了身體,垂眸斂目,有聽訓斥的荒唐感。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該在再此尋找知己同志。”

雲默帶著姜氏下樓去,姜氏多留了一句話,“銀子給了你,不許停下撫琴,當我為名二公子賀!”

有幾位考生隨之起身,對名二公子躬身行禮後,快步離開。

他們下樓後見到雲默手拿毛筆,在酒樓牆壁上題寫詩詞。

不少百姓同落榜的考生都趕來圍觀,下樓離開的考生們格外慶幸自己先走一步,沒有被雲默這首詩嘲諷到。

本該熱熱鬧鬧的酒樓中只聞撫琴聲,生動的琴聲愣是有一種悲涼之感,猶如出殯一般。

名二公子砸了酒杯,“夠了,停下!”

花魁身體一顫,手上不敢停的,“姜夫人給足了銀子,我……我得繼續撫琴,除非名二公子為奴……贖身。”

她不撫琴,一旦明月閣被御史臺或是教坊司盯上,樓裡的媽媽會打死她的。

花魁們出來應酬時都會提前調查好誰能招惹。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們會被女人威脅!

以前花魁們只要展現才情再說幾句坎坷的出身,總能得到夫人們的憐惜,女人不為難女人這話——對姜氏根本不管用。

哪怕雲默是花魁之子,她也沒留任何情面。

名二公子被撫琴花魁熱切目光看著,眸子漸冷。

贖身?想屁吃!

名家門第高貴,花魁便是去做丫鬟都辱沒名家門楣。

雲默寫完詩詞後,投筆而走,並帶走了圍觀百姓們。

酒樓掌櫃滿臉哭喪,已經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雲默把他家糧倉都給炸了。

酒樓掌櫃來到名二公子面前,哭著抱怨:“您說您好好的,招惹雲中君作甚?他是疼媳婦,還是懼內,同您有何關係呢?

名二公子,名會元,您還是離開吧,小人招架不住,得重新裝修才能再開門了。”

名二公子眸光冷冷的,“你趕我走?”

“小人不敢,酒樓無法營業了。”掌櫃躬身道:“小人吃了一次虧得及時止損,您不懂經商的事,商場水很深,您把握不住。”

掌櫃雖是低頭,眼底卻含著一抹鋒利,他背後也不是沒有靠山!

名家未必就敢招惹他背後的主子!

名二公子負氣起身,撂下狠話再不踏入酒樓後,轉身下樓去了。

當他看到外面牆壁上的詩詞後,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腦袋嗡嗡的疼。

他被雲默劃為同花魁一般膚淺,瞧不起名次低得考生,更看不起落榜後意圖再戰的考生。

恰好在此時,給會元報喜的差役興沖沖跑過來。

差役在名二公子面前跪下,面帶討好抬頭,嘟囔了一句,“咦,怎麼人這麼少?您可是會元老爺!”

只有名二公子孤單單站在酒樓門口,周圍所剩不多的人紛紛避開他,彷彿他染了瘟疫。

而他的身後又恰好是雲默剛寫下的詩詞。

畫面如此詭異,報喜的差役磕磕巴巴說了喜訊,承上喜報後,不敢拿賞錢,連滾帶爬跑了。

晦氣,太晦氣了。

他聽說給雲中君報喜的差役得了一百兩銀子,只要恭賀一句雲中君高中便有散碎的銀子拿。

姜夫人極是大方,不僅拿銀子賞人,還命令名下的產業大酬賓。

把雲默高中的喜報貼在商鋪門口,進門來的客人都有一份小禮物。

而脂粉鋪子,繡莊等等紛紛打八折,只為男主人高中賀喜。

店鋪掌櫃們忙得腳不沾地,明明生意極好,卻擺著一張賠慘的苦瓜臉,讓每一個顧客都感覺佔了店家得便宜。

其實每天結賬後,掌櫃笑出了後槽牙,打折並不影響收入,反而賺得更多了。

姜氏打發人給每一位落榜的考生送去了慰問品,除了銀子之外,還有一本雲默用作考前練習的文章集。

書頁上少不了雲默勸學篇,末頁還有云默對落榜學子的鼓勵之言。

落榜的考生們很是感動,對雲中君更是欽佩了。

同樣姜氏名聲也漸漸好了起來,羨慕雲中君娶了個好媳婦的男人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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