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好不容易穩住身體,指著撞得自己胸口疼的女人:"你...你是..."

"我啊,您不認識我了嗎?您不是說我像您孃家人,是您親生的女兒?"

三姨爽朗笑著:"每年我都給您送親手繡得鞋子,您忘了嗎?"

三姨略帶嫌棄看了看客廳的擺設,又瞄了一眼董家帶來的聘禮,"你的日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時日無多啦。"

"你也回京了?三丫頭?"

太夫人艱難開口,每次碰見她都會頭疼欲裂,當初安排太著急了,再查一查性子...姜氏早就解決了。

"聽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我這不趕過來看熱鬧嗎?"

三姨上下打量姜明熙,"這就是今日出嫁的姑娘,我耳朵中灌滿了你們的事,若不是擺著嫁妝,我還以為這是商量著配冥婚。"

姜明熙臉色煞白,淚珠滾滾,下聘日,也是成親日!

威遠伯爵府不願意給她一個婚禮,祖母就讓董任把她領走。

她的嫁妝也是母親哭求來的,聘禮隨著嫁妝一起抬回董家。

曾經很看重董任的父親威遠伯沒有出現,張口閉口賢婿的威遠伯早就鑽進小妾屋去了。

他嫌棄董任丟人,嫌棄姜明熙淪為京城的笑柄。

二房三房的姐妹們躲在屏風後看姜明熙笑話,二嬸三嬸逼著她儘快離開。

滿京城都知道她已';珠胎暗結';,沒人相信她還是清清白白的。

姜明熙被親人徹底放棄了。

"你眉眼還算精緻,長了哭喪臉,在我那叫寡婦臉,沒福氣呀,勸你一句早點跟著董任走,他再窮總能給你一個安身立命的家。

"薇丫頭,律法上說孃家犯罪,出嫁女應該不會被牽連吧。"

"除非皇上下旨誅九族,否則出嫁女是不用和孃家一同問罪的,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夫家的人了,不過孃家沒了,夫家很難容下她,還不如同孃家一起入獄,一起死。"

除非姜明熙再作死,雲薇早已了結痛姜明熙得恩怨。

"你又做了什麼?"姜明熙嘶聲力竭喊道:"我還不夠慘嗎?你已經毀了我,還想毀了威遠伯府?"

她直接向雲薇衝去,雙眸泣血,猶如厲鬼,"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大不了我們一起去死。"

董任搶先一把攔腰抱住姜明熙,看了一眼泰然的雲薇,心頭一哆嗦,不安湧上心頭。

姜明熙又是踢腿又是抓撓董任,死命的掙扎嘶吼道:"放開我,狗雜種下賤秧子別碰我,我嫌你髒!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董任不敢鬆開姜明熙。

董老太跳起甩姜明熙一巴掌,"敢罵我兒,賤人住口。你已經沒了貞潔,不想想除了我兒子之外,誰還敢娶你?就因為你胡亂做得一個夢,差一點害了我的兒子的命,不是我兒苦苦哀求,我絕不會讓你進董家門!"

"還嫌棄我兒髒,我看你才是下賤髒東西。"

董老太和董任對視一眼,他們很怕雲薇再挖坑坑人。

當著雲薇的面折辱姜明熙也是為了讓雲薇放過他們。

前幾日董老太被錦衣衛抓去,審訊她同皇上是否有關係,玉佩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董老太嚇得屁滾尿流,否認董任是皇上的私生子,玉佩...是她撿來的。

靖王府的人傳話——這對母子應該是被姜明熙騙了,並非有意冒充皇上私生子。

錦衣衛大罵姜明熙一頓,把這事傳開去,不敢提一句真正坑人的人是誰。

誰敢招惹靖王?反正錦衣衛是不敢的。

冒充皇上私生子的案子每年都有好幾起,都是錦衣衛負責。

除非皇上心血來潮招見私生子,否則大多都是威脅一番,再關上幾日,然後放走了事。

錦衣衛處理這種事特別有經驗,嚇唬之後,董老太再不敢想著母憑子貴入宮去當娘娘。

董老太回家後,病了好幾日,她格外痛恨給她畫大餅的姜明熙。

當時她都相信同皇上有私情,整日同姜明熙一起做美夢。

一下子夢醒了,她再看到窮酸的家,沒有光明前程的兒子...都是姜明熙不好,她沒做過美夢,也就沒有失落了。

董老太把粗糙的帕子塞進姜明熙口中,"你好好管教她,要不她還得給你招禍。不是看在她還點嫁妝的份上,她也就給你當個妾。"

雲薇認真問道:"妾?不是三媒六聘迎娶正妻?威遠伯府不把自己家姑娘當人,往後誰還敢上門提親?

"其餘的女孩子還想不想嫁人了?只管躲在後面看姐妹們笑話,你們也必淪落為別人口中的笑話!"

屏風後的女孩子面色極為難看,也有幾分不服氣。

不僅姜明熙瞧不起雲薇,二房三房的姑娘對雲薇平平。

威遠伯夫人嗓子都哭啞了,嗓音如同在粗石上滾過:"我就說不該虧待熙姐兒,你們都不是人,不是人..."

她沒想到最後肯為姜明熙說一句公道話的人竟是雲薇!

三太太連忙解釋:"董家正經的上門提親下聘,婚書也都齊全,威遠伯親自籤的,董家著急娶,我們也就順了他們的心意。

"他們的婚事鬧得滿城風雨,看伯爵府笑話的人極多,我同大嫂商量不如低調處理,冷上一段時日,等外面的議論消停了,熙姐兒還是咱伯爵府嫁出去的姑娘。"

"來人,快來人,把我們給熙姐兒準備的添箱搬上來。"

三太太張羅著,僕從很快又抬上幾個箱子,勉強湊齊了十六抬嫁妝。

董老太眼睛冒光,咧開嘴笑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伯爵府的太太們拔下一根汗毛比我們的腰都粗,往後咱們就是親家了,可要常來往才好。"

董老太不敢去騷擾雲薇母女,把主意打到了王太太(三姨)頭上去,"你是她三姑,就不給她添點東西?"

三姨亮出手腕上的赤金大鐲子:

"我手指縫漏一點的足夠你吃喝一輩子,我相公可是川蜀首富。

"我只認薇丫頭是外甥女,其餘伯爵府的姑娘小子,我都當是老畜生養出來的玩應兒。"

太夫人怒道:"你罵誰?"

"誰接話我罵誰,真難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三姨不客氣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繡鞋上的珠子都是好大一顆,董老太差點一口咬上去。

三姨冷笑:"你的報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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