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帶著女子出來敬酒了。
“感謝各位今日見證小生與月娘喜結良緣。”男子側身看了看女子,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男子伸出手牽著她的手繼續說道:“我和月娘敬大家一杯!”
男子拿過酒杯,女子也拿了一杯酒杯。
“請!”
“請!”
男子牽著月娘走了過來。
“東先生!”
東長將筷子放在桌上,起身來,側身看了看韓霄,韓霄正吃著雞腿,青舒推了一下韓霄,韓霄側身看了看,趕緊將雞腿放下,起身來。
“感謝東先生!”
韓霄看了一眼月娘,驀見面前一張芙蓉秀臉,雙頰暈紅,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憐惜,又是羞澀。
“願得君心,白首不離。”韓霄突然來了一句,然後就看到東長看著她。
“多謝小公子!”
“公子…”韓霄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黑色的衣服,確實像男子。
“多謝姑娘!”月娘開口。
“姑…”
月娘點點頭,男子扶手說道:“姑娘莫要生氣,小生眼拙,與你賠不是了。”
“你是書生!”
“剛參加了圍試,明日便要前往夜川國繼續比試。”
“哦。”
“願公子扶搖直上九萬里。”韓霄扶手說道。
“借姑娘吉言!”
“東先生請!”男子拿過酒杯遞給東長,韓霄卻搶了過來。
“師父不擅飲酒,我便代替師父與公子同飲!”
“姑娘請!”
“請!”
韓霄一飲而盡,然後就覺得嘴裡好辣。
“失陪了!”
男子帶著女子往另外的桌子前敬酒了。
韓霄坐下來,趕緊拿過筷子夾著肉放嘴裡,這才緩過來,側身就看到東長盯著她。
“師父快吃,吃完了我們繼續趕路。”
青舒暗暗叫苦,這已經天黑了,怎麼趕路,她可不想走夜路,不像韓霄,走累了東長會揹她。
“不急!”
月生夾著菜放青舒碗裡,顧水寒側身看了看突突,突突抱著骨頭就啃了起來,他們兩個倒挺聰明,直接圍著鍋吃。
東長帶著韓霄到了山腳下,旁邊確實有一處房子,只是周圍都是高高的草叢,將房子包圍了起來。
“師父,你多久沒有回來了啊!”
“也就兩年吧。”
“哦。”韓霄應了一下。
東長扶手,飛出來了一把劍,然後就面前的草叢割掉了,月生和顧水寒趕緊上前將草叢抱走,青舒帶著突突然來到院子前。
韓霄自言自語說道:“在我們那裡,能夠在山裡有一處房子,都是有錢人。”
青舒找來了掃帚,當然是就地取材,用樹葉做的,將院子打掃了出來,突突將揹簍裡的東西倒了出來,雪球滾到了韓霄腳下。
“這是什麼東西啊?!”韓霄蹲下身,然後發現居然是雪球,韓霄摸了摸雪球,然後調侃的說道:“你現在已經不是雪球,就剩球了。”
“突突,你怎麼把雪球帶來了。”
“主人,我不知道的!”
“肯定是你悄悄藏揹簍裡了。”韓霄摸了摸雪球的毛,居然喜歡它這個樣子,小小的,也方便隨身攜帶。
東長推開門,裡面黑漆漆的,東長從袖中拿出來了火摺子,找到了油燈點上了,屋裡瞬間就亮了起來。
韓霄將雪球放肩膀上,然後進入屋裡,東長正在將布揭開,青舒打來水擦了擦桌子,韓霄走上前幫忙。
“殿下,你歇歇就好。”
“月生,你去找一些乾柴回來了。”
“是,師父!”
“我也去吧。”
“殿下,我自己去就好,你剛才喝了酒,還是好好歇歇吧。”
“好像也沒什麼事吧!”
“這裡的酒和樂遊山不一樣,後勁會很大的。”東長說著已經將桌子推了出來,將凳子抬出來。
顧水寒端來了茶具,東長拿過茶壺倒著茶水,將茶杯遞給韓霄,韓霄接過來,伸出手扶著額頭。
對!沒錯,酒勁上來了。
“月生和水寒住旁邊的房間,殿下和青舒住這間房間。”
“那師父呢?!”
“不必管我!”
“師父…”
韓霄伸出手來,青舒看了看韓霄,然後又看了看顧水寒,顧水寒揚了一下頭。
“師父,我們去看看外邊有沒有打掃乾淨。”青舒說完趕緊跑了出去。
“殿下可是覺得難受起來了。”
“喝…酒…真的不好…”韓霄一字一句的說道。
東長坐下來,韓霄往東長身邊靠了靠,然後靠在東長的胳膊上,東長趕緊扶著桌子,因為他坐在凳子邊源上,他要是一動,韓霄肯定會栽地上的。
“殿下,喝點茶解解酒。”
“我沒醉!”
韓霄突然起身來,然後看了看東長,伸出手摸了摸東長前面掉落下來的頭髮,笑了笑。
東長起身扶著韓霄躺在床上,伸出手摸了摸韓霄的額頭,然後東長走了出來,月生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下,青舒站在一側。
“顧學子,我們回房間吧!”
“好!”
青舒伸出手來,然後月生他們就離開了。
韓霄走了出來,青舒趕緊上前扶著韓霄,疑惑的問道:“殿下,你不是…喝醉了嗎?!”
“突突她去找了藥草回來。”
然後青舒就看到窗戶上的窟窿。
“青舒,我想出去走走!”韓霄說著就走下臺階了,青舒看了看東長,趕緊跟了上去。
韓霄來到湖邊,找了塊石頭坐下來,青舒側身看了看,東長跟在身後,不過離的有些距離,也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以韓霄現在的修為,一般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殿下可是有心事?!”
“青舒,我可能要失憶了。”
“啊!”青舒張了張嘴,然後看著韓霄,韓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殿下,你…你…”
“我也不知道,可我有很多事記不起來了,就好像丟失了一斷記憶,可又偶爾會出現一些畫面,不知道是我的還是別人的。”
“這個有點嚴重。”
“是啊!”韓霄隨手拿起地上的石頭,使勁一扔,湖面連打了好幾個水花。
青舒拿過石頭扔下水裡,就出現了兩個水花。
韓霄起身來,又撿了塊石頭扔了過去,然後直接扔到了湖對面的草叢裡,一瞬間,螢火蟲飛了起來。
“哇哦!”
“是螢火蟲!”
青舒側身看了看,東長不見了。
“殿下,你是不是喜歡師父啊!”
“難道你不喜歡嗎?!”
“我說的喜歡不是這種師父,是另外一種喜歡。”
韓霄盯著青舒,青舒覺得韓霄沒救了,本以為韓霄可能真的失記了,然後韓霄直接來了一句,“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
韓霄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那你和月生師兄呢?!”
青舒自言自語說道:“明明說的是殿下,怎麼又繞到我身上了。”
“殿下,我可是聽說比武大會上會來很多高手的。”
“放心,師父都說有把握的。”
“難道不應該殿下出手嗎?!”
“有時候要懂得…柔弱一點。”韓霄挑了一下眉,就好像她很懂一樣。
“哦。”青舒指了指說道:“殿下這招真高!”
少先生雕刻著竹簡,逐光拿過竹片掃著墨,韓霄這走之前一下抄了兩卷,他們這些有事做了。
“師兄,此次前往參加招搖山的比武大會,其他門派可有什麼訊息傳出來。”
“據說浮玉山和天虞山提前到的招搖山,想來是勢在必得。”
“那可何必!”
“難道師弟也覺得韓霄有把握。”
“她如今的修為深不可測。”
“師弟,你可有察覺到韓霄的神情,與此前不同?!”
少先生停住手中的動作,將雕刻刀放在桌上,拿過茶杯喝了一口,許久才說道:“此前離殤說過,韓霄她不能修煉。”
“那…”
“她若是修煉,會失去記憶的。”
“可她…”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逐光有些擔心的神情,他當然是害怕韓霄忘了書卷,然後喝了一口茶說道:“等她回來以後,我要讓她儘快抄寫出來書卷。”
“書卷她不會忘的。”
“只是會為了一些人,一些事。”
逐光側身看了看少先生,總覺得他這話裡有話,而且總覺得他口中的一些人可能指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