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車司機解開黑布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聚焦在黑布的下方。

但黑布嗖的一下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其實中黑布的凸顯出來的輪廓,只要不是三歲小孩,都能猜出這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人的好奇心都是這樣,明知道答桉還要刻意的去親眼目睹了才相信。

這隻豬是江小魚特地到當地屠宰場選的本地豬,本地豬都是家養,很少吃飼料,肉質要比其他豬要鮮美的多。

司機也算第一次看到這麼肥的豬,忍不住的擦了擦最邊的口水,這次有口福了,自己已經半年都沒吃到葷了。

“愣什麼,繼續搬啊!”江小魚催促道。

“要得!”司機這才回過神來,和其他的人把車上的箱子全部搬了下來。

院子裡面的人,也沒有閒著,紛紛過來搬來。

就連躺在睡椅上閉目養神的迷龍也忍不住了,也屁顛屁顛的跑來幫忙。

迷龍的眼觀獨到,一看到這黑毛大肥豬,就馬上推測出這次來招兵的部隊是個大財主,不僅有錢,還特別的豪橫。

這隻黑毛大豬少說也有二百多斤,禪達這邊很少有人養豬——人都沒得吃,拿什麼來養這爺呢,就算有,也沒有養到這麼大的體型的。

拿一隻大肥豬來犒勞一群潰兵,簡直是聞所未聞。

人多力量大,很快這一車的東西就全部搬了下來。

箱子上面都寫著裡面的內容,有大米,有雞蛋,有面粉,還有有些肉類的罐頭,蔬菜有,大部分都是耐儲存的大白菜和土豆。

對了,還有幾大箱的粉條。

“煩啦,等一下把我把屁股挪到我的臉上!”康丫深深的嚥了一口口水,這畫面自己連做夢都沒有做過。

確切的說,壓根沒往這方面想。

誰能想得到,一群潰兵能在這狗不拉屎的地方,能吃米麵蛋還有香噴噴的豬肉...

“你屁股上全是傷疤,我怕等一下會影響我的食慾。”孟煩了也嚥了一口口水,褲子裡面的罐頭頓時就不香了。

“老張,要不今晚我們不走了?”何樹光提議道。

“回去太晚,今晚就在這過夜吧!”張立憲這時候看了看旁邊的新團長。

江小魚點頭表示默許。

在門外抽完煙的虞嘯卿這時候也走了進來,一看到地面上的黑毛豬,心裡面果斷做出了決定——今晚要在這吃了飯再走。

“都別一個個流的哈喇子都下來了!”江小魚站在這些物資前面,給所有人提了個建議。

“這麼多的蔬菜,米和肉都有了,柴米油鹽也聚齊了,本人有個要求,既然大家來自五湖四海,相逢就是有緣,等一下,一人弄一個家鄉的特色菜,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江小魚的這番話,臺下又是響起了雷鳴搬的掌聲。

“嘿嘿,這麼說,今天晚上還有酒喝了?”李烏拉一聽這話,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出徵前,和老父親和了那一罈子的女兒紅,那酒是自家釀的,家裡面預備著給他娶媳婦的時候喝。

可出征沒多久,李烏拉就聽到自家的村子被小鬼子一把火燒的噩耗...

虞嘯卿覺得江小魚做的有些過了,部隊有紀律,士官們不可以輕易酗酒。

江小魚則是一臉的不以為然:“師兄,現在是亂世,每天都在打仗,每天也在死人,意外和希望你保不準那個會先來,趁現在活著也沒上戰場,醉一場又有何妨。”

江小魚的這碗心靈雞湯灌下去,虞嘯卿也沒話可說了,他這個人有個不是毛病的毛病,在很多事情上太過於瞻前顧後,患得患失。

在這一點上,死啦死啦的龍文章要比虞嘯卿好太多。

江小魚在看《我的團》的時候,就在想如果龍文章和虞嘯卿,換個位置,或許會更好一些。

“那我今天晚上必須露一手,說到咱四川名菜,必須要吃回鍋肉!”要麻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這道回鍋肉,是他老母親的絕活。

“那我來一道白切雞!”蛇屁股來自廣東,兩廣地區的人,都喜歡吃白灼。

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語的,搶著報自家的老家的名菜,氣氛頓時就高漲起來,有說有笑的,就像過年一樣。

很快大家就分工明確,該燒火的燒火,洗菜的洗菜,殺豬的殺豬。

這估計也是收容所這麼多年來,最熱鬧的一天了。

看到自己的手下都在忙著,江小魚也沒必要在這裡逗留了。

他現在想去找一個人。

一個讓他一直掛念的女孩——陳小醉。

小醉是個苦命的女孩。

身為連長的哥哥陣亡後,小醉迫於生計淪落風塵。奈何又遇到了個不靠譜的孟煩了,劇中暗示和小說描寫都嫁給了張立憲。

小醉是一個敢愛敢恨的苦難女孩,在看的我的團時候,江小魚對這個女孩,有著很深刻的印象——其實說到底,還是眼饞人家妹子的...

江小魚想給小醉一點錢,讓她離開禪達,找個穩定的地方,開啟自家新的生活。

電視機由於系統全新的升級,江小魚現在可以用軟妹幣來兌換電視劇中的流動貨幣了,匯率是一比一,可以現取現用。

雖然戰亂年代,錢的價值名存實亡,但是很多的地方都還扔這個東西。

錢對於身家已經接近九位數的江小魚來說,只不過是幾位數的長短而已。

但陳小醉的家在禪達的那個地方,江小魚就不清楚了,好在小醉從事的職業,讓他很快找到了他。

和很多的電影情節一樣,一般的從事這個行業的人,都喜歡在孤僻的小巷子裡面開展自己的業務。

江小魚按照剛才一個老婆婆給的指示,在禪達一個孤僻的巷子裡面東拐西拐,終於找到小醉的位置。

一路走來,江小魚發現禪達這個地方的流兵是真的多,成群結隊的呆在每個院子的門口曬太陽給自己充電,不少牆壁上貼著招兵的佈告,但是沒有人去圍觀。

“一群懦夫!”江小魚忍不住的罵道。

江小魚穿的是軍官服,附近的地痞本來是想找這個外鄉人的麻煩,乘機撈點油水,一看江小魚這身衣服,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江小魚巴不得這是些人來打劫自己,這樣自己又可以狠狠的刷一把經驗值。

不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了,終歸還是有幾個不怕死的小嘍嘍。

這七個小嘍嘍是看到江小魚站在小醉門口的時候,才動的手。

在他們看來,像江小魚這樣的老色胚,還是穿士官服的,身上一定帶著大巴的錢——哪個瓢客在找這項服務的時候,都是有備而來。

小醉開啟了門,一眼就看到了江小魚後面的七個鬼鬼祟祟的人。

“小心!”小醉這時候看到最近的那個人,已經舉起手中的悶棍。

江小魚早就意識到了自己身後有人,反手就是一記手肘攻擊,把那個舉起悶棍,欲要往他頭上敲那個倒黴蛋得門牙給打下了兩顆。

“老大,這傢伙是個練家子!”被打下門牙的長髮男人,立刻就像身後的老大彙報了情況。

“我們有這麼多人,怕個吉兒!”老大是個胖子——江小魚想象不出,這兵荒馬亂的,這傢伙還能吃的這麼肥,一看江小魚這流暢的動作,就知道來者不好惹,可直接撤退,有損自己在禪達混混界的威名,沒辦法,只能是仗著人多勢眾硬上了!

七個小嘍嘍呈品字形包抄過來,也不說話,抬手就打,江小魚徑直照最前面一人小腿迎面骨踹了一腳,一聲脆響人就趴下了,然後一記側踹將左邊一人踢飛,那人連續撞翻了,牆角邊上兩個榕樹盆栽才停下來,隨即江小魚又以左腳為軸心,身子一轉,右腳掃在右邊那人臉上,又是當場放倒,一米八的大個子,連哼都哼一聲就栽倒在陳小醉的面前。

小醉嚇得臉色一變,忍不住的大叫起來。

被小醉這麼一聲大喊大叫的,把旁邊的同僚妹子都引來了,剛好目睹了這一幕,四個旗袍妹子全看傻了,只有唱戲中才會出現這樣精彩絕倫的身手,全程用腿,不過十秒鐘放倒三個人,而且主角還是個板寸頭的帥哥,尤其當他旋轉側踢的時候,劍眉鷹目的神情,簡直太要太Man!

不光妹子門的嘴巴張成了o型,胖子老大也傻眼了,這時候沒被江小魚‘教育’的其他小弟,早就掉頭跑遠了。

現在能站起來的,就只有胖子老大一人,此刻他也是一臉的蒼白,害怕的全身都在發抖,眼睜睜的看著江小魚走過來,一把掐住了自己。

“滾,不讓要我在禪達在看到你!”江小魚像拎小雞似的,把胖子老大摔到了地上。

胖子老大顧不上安撫自己疼痛的屁股,二話不說,一熘煙的就跑遠了。

臨走的時候,胖子老大趁江小魚不注意,一把飛刀直接扔了過來。

江小魚急忙閃避,但是由於距離實在是太近,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飛到刮傷了自己的右手臂。

等江小魚反應過來,胖子老大早就消失在了視野當中。

丟下自己的小弟,一個人跑,這塑膠的友情還真tm的一碰就碎。

“你受傷了!?”小醉這時候看到江小魚的右手臂正在汲汲的往外流著血。

“沒事小傷,你叫陳小醉是吧?”江小魚明知故問的說道。

“對啊,大爺,我剛剛睡醒,進來再說。”小醉搔首弄姿的弄了弄自己的旗袍,故意露出自己雪白的大腿...

要知道這個巷子可不止小醉一個生意人,其他的同行已經虎視眈眈了。

江小魚自詡自己一直都是一個正值的男人,但是...

最後江小魚還是冷靜了回來,直接對小醉說道:“對不起,我不是來找你做生意的,我有事情和你說。”

“那好吧,你先進來。”小醉一聽臉上不由的有些失望。

江小魚跟著小醉走進了院子裡面,來到她的房間。

這裡毫無疑問是個女人的房間,不管日子過得怎樣,女人總喜歡在屋裡弄些小零碎的,這也毫無疑問是個女孩兒的房間,因為它儘管貧窮,卻有種清幽寂寞的味道。

屋裡最精緻的東西是一個相框,相框裡是一個穿著中尉服裝的年青軍官,你不好說他有什麼特點,因為那時候的軍人照相時,都恪守著那種刻板而炫耀的姿勢,除了風華正茂,江小魚在這種相片上幾乎找不到更多內容。

照片中的年輕軍官,就是小醉的哥哥,同時也是孟煩了的連長,在孟煩了這條腿瘸之前,小醉的哥哥就被小鬼子炸死,身上還被火一直燒著。

孟煩了口中的連長借個火中的連長,就是小醉的親手哥哥。

只不過,小醉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早已經戰死沙場。

“我幫你止血吧。”確認了江小魚不是那種人之後,小醉迴歸了自己嬌羞的一面。

其實,小醉一看就不是那種有搔首弄姿天賦的女人,更像是那個時期的風華正茂的女大學生。

江小魚笑道:“有勞了。”

很快小醉就從櫃子裡面找到了酒精,用布卷蘸了酒精,小心地在拭擦江小魚的傷口周圍。

江小魚這才發現小醉是真的很年輕,她年青到了“小”的程度,你甚至會覺得這樣一個女孩兒是不會長大和變老的。

讓江小魚很疑惑的是,小醉全程是閉著眼睛的,看上去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你這樣子,我都搞不清到底是誰受傷了。”江小魚忍不住的調侃道。

她“啊”了一聲,受驚到把瓶裡的酒精,全部地倒在江小魚傷口上了,這讓她慌了神,然後開始很狼狽,又怕弄痛了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又想拭擦掉酒精。

“好涼快。”江小魚不由的說。

小醉這時候驚咋——她像小動物一樣的驚咋起來:“痛死你啦,痛死你啦。”

她手忙腳亂時大概是不怎麼聽人說話的,“我是笨蛋螃蟹八隻腳,沒一隻長對地方的。我哥講的。”

她說話的時候,帶著很重的川音,但實在是比要麻好聽得多了。

江小魚捏了捏自己受傷的右手臂,吹噓著:“痛不怕。我就當它是長日本鬼子身上的。”

小醉不由得讚歎:“你真厲害。我給我哥包傷,碰一下他就罵。他要有你厲害日本人早打跑了,我們回四川啦,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講。”

江小魚問道:“你四川人跑到滇邊來做什麼?”

“沒哪個要來啊。跟我哥亂跑。爸爸媽媽走得早,家鄉沒人了,我就跟川軍團走,我哥到個地方,就在駐地外找地方給我安家。他也是中尉,他連長去年死了,他是正連長。他管好多人。”

“年初我哥打仗去了。他們師有人回來了,可我沒看到川軍團的人。”

江小魚點了點頭,看來小醉來禪達並沒有多長的時間。

應該是和孟煩了差不多一個時間來的。

“小醉,我接下來說的事情,希望你節哀。”江小魚覺得還是把實情告訴給當事人吧,反正遲早都是要面對的。

“你說。”小醉靜靜的坐在江小魚的旁邊,默默的看著江小魚的臉。

接下來,江小魚把她哥哥犧牲的事情告訴了她。

江小魚還答應,給小醉一筆錢,算是對老戰友的彌補。

可小醉毅然決然的搖了搖頭,看著江小魚的眼睛。

“小魚哥,我想和你一起去打小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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