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直接給兩人安排一棟獨棟別墅,並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去打擾。

深夜,本該入睡的時間,兩人卻站在陽臺處看星星看月亮。

今天的夜色也格外的配合,天藍月美是個賞月的極佳時間。

不過童漓可不是在賞月的,她純屬是煩的無法入睡,裴九胤則是陪著童漓。

“童童,今天那個老男人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裴九胤一直忍著沒問,但童漓從下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他擔心。

童漓轉過身,黝黑的瞳孔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她的情緒確實受到了點影響,可面前的男人明顯不是一個很好傾述的物件。

“沒事,一些破事罷了。”

裴九胤眼神隨即暗淡不少,童漓這那是沒事,是不願告訴他而已。

他不由心下嘆息,難道他就這麼不值得人相信嗎?

“沒事就睡吧。”

“你先去睡。”童漓轉過身雙手搭在陽臺上,繼續望著黑夜的星空,她還有點事沒想明白。

夜晚微涼,裴九胤等了一會,看她真沒有回去睡的意思,便轉身進去,打算給她拿件外套披一下。

經過茶水桌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掃到童漓帶回來的畫軸。

他站在原地看了幾秒,鬼使神差的走過去,拿起來在手上研究,直接告訴他,童漓是因為這個東西而變的魂不守舍。

他看向陽臺處的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畫軸,他知道隨便看人東西不好,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為什麼童漓回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還不願告訴他原因。

他心煩意亂的在原地躊躇半天,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雙手還是開啟那副卷軸。

待他看清楚裡面的人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裡面的人一身白衣袂袂,手執利劍,嚴厲的美眸帶著些許柔情,上揚的嘴角也讓人無法忽視,因為這種神情幾乎沒有在她臉上出現過,起碼他沒有見過。

裡面的神情是作畫之人添上去的?還是她原有的情緒?

那她這對冷情的眼眸,露出來的柔情是對著誰?

裴九胤心一陣揪疼,不相信裡面的人就是她。

可畫中的人除了衣飾不一樣,那五官跟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還一處的發現,讓他心驚,這張畫紙已經泛黃,有些地方還起了碎屑,明顯是有些年份。

可畫中人與眼前的人毫無差別。

為什麼?

一個答案在裴九胤腦海裡一閃而過,可惜閃的太快,他沒有抓住。

正當他在努力回憶時,手中一沉,手上的畫作被身後伸來的一隻手拎走。

裴九胤把手放在背後,抿了抿唇,視線落到童漓身上。

童漓似乎也不打算說什麼,直接將畫軸捲起來。

裴九胤抬手按住她的手:“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

童漓一雙黑晶晶的眼眸一舜不舜的盯著他:“解釋什麼?”

不就一幅畫有什麼好解釋。

裴九胤不知為何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氣憤,語氣不滿地質問她:“裡面那個真的是你?”

“嗯。”童漓輕應一聲。

“誰畫的?”

她坦然地回答:“不知道。”

裴九胤眸色一暗,不受控制的用力攥住她的肩膀,使得她只能看著自己:“童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童漓肩膀微疼,黛眉微皺,直視他的眼睛:“沒有。”

裴九胤臉色變得難看,這一聽就知道她在敷衍他,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的秘密,他問都還沒問是什麼事,她就說沒有。

突然,一具溫香軟玉貼近,那股淡淡的幽香直衝鼻尖,裴九胤背脊微僵,心頭淺淺拂過一陣柔意,剛湧上來的憤怒,滋的一下,火氣就這樣沒了。

算了算了,不願說他不問就是。

他很唾棄自己對童漓這麼沒有原則。

可面對童漓的投懷送抱,他真的沒辦法生她的氣,能怎麼辦?他的要求是越來越低了。

“這畫,我真的不知道是誰畫,我也不想追查是誰畫,我這次來就一個目的,明天去那支河弄清楚我心中的顧慮,我們就回去。”

“真的?”裴九胤不安的問道。

其實晚上時他看到童鴻志對她恭敬的態度,他就察覺到童漓或許與這家人的關係不淺。

或許從那時候他就開始害怕,害怕童漓不跟他回去。

但當下得到她的保證,他覺得他就可以了。

……

童家莊園除了這兩個沒睡,還有一個人沒有睡。

待月黑風靜之時,等了大半晚上的童鴻志終於有所行動,他悄悄地開啟自己房間的地道,拿著手電筒走下去。

地道前排很寬敞,有一條是直接通向莊園外面,另外一條並不寬,只能堪堪容納一個進去。

童鴻志燈光移向前方較窄路通道,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500米左右,前方就到了盡頭。

他仰頭看著牆面上的一條繩子,伸手拉著那條繩子往左搖了三下,又往右搖了三下。

忽地,在密閉的地道里吹來一陣涼風。

剛才還硬邦邦的牆面,突然變成一面鏡子。

雖說是鏡子,但卻照不出人影。

童鴻志看著那面鏡子,沒有任何的猶豫抬腳跨過去。

他的雙腳剛落地,身後那面鏡子,也隨之消失。

童鴻志看著眼前這棟陰氣繚繞的城堡。

四周的環境死一般的寂靜,除了他彷彿沒有其他活物,但他心裡沒有害怕,反倒是欣喜不已。

吱呀一聲……

眼前詭異的城堡,大門慢慢開啟,裡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童鴻志朝裡面鞠起三個躬。

咚咚咚……

城堡裡亮起一排排的蠟燭,昏黃的蠟燭在空氣中搖擺晃動,讓裡面看起來更加的陰森,燭光照不到的暗處,彷彿隱藏著一頭吃人的猛獸。

童鴻志臉色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他知道蠟燭亮了,裡面的人便是同意他進去,他毫不猶豫踏步而入。

“何事。”

空曠的大廳裡,傳出一道粗獷難聽的聲音,大廳裡的餘音震滅幾株蠟燭滅了,這代表裡面的人不高興。

童鴻志心頭一突,渾身肌肉瞬間繃緊,不似外面剛才那般肆意。

他趕緊道出今天的來意:“天尊,老祖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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