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童漓這個人天生冷情,面對女鬼泣血泣淚陳述自己悲慘的過往,她心中依舊不為所動。

還是那句話:“我不可能讓你在我面前殺人,你若還想再世為人,立刻下去入輪迴。”

這是她能做出最大的讓步。

“我不,我不要。”女鬼自知求情無望,站起身發狂似的向符咒撞去。

殺不了翟中新,她絕不入輪迴。

她生前從不幹壞事,死後沒害過人,就算是翟中新的兒女她都沒動過,她要的不過只是公平。

是翟中新欠她的,必須要讓他血債血償。

“嘭嘭嘭....”

一聲聲的顫人心絃撞擊聲不絕於耳,女鬼痛的面目扭曲,但她還是咬緊牙關將所有痛楚往肚子裡咽。

她雖有決心,但現實是‘蚍蜉怎麼能撼的動大樹。’

撞了許久,那兩張符印仍舊紋絲不動,她的魂體越來越稀薄,再這樣下去,不用童漓動手,她自己就得把自己了結。

童漓看了不禁的在心裡搖頭,女鬼已經被心魔牢牢的控制住,想讓她回頭是岸,估計得費一番功夫。

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頭腦一熱,心頭湧出一股憐憫之心:“好了,再撞下去你就得魂飛魄散了。”

童漓的叫停,讓她心裡燃起一絲希望:“那您是讓我去殺了翟中新?”

“不可能。”童漓一口回絕。

女鬼眼神立即暗淡下來。

“你僅為一縷魂魄,如果你手上沾了人命,你覺得你還能踏入輪迴道?”

女鬼爭先道:“就算不入....”

童漓抬手打斷她的話:“何必為了一個男人死後還折磨自己。”

“人間有人間的規矩,他是人,他犯的事那就應該由警察來處理。”

“警察?”女鬼心死如灰,冷笑一聲。

如果警察有用,翟中新就不會坐到現在這個位置,過著兒女成雙,家庭美滿的生活:“那些人知道我的死因有疑,他們還是以我自殺為由,草草結了案。”

“你讓法律如何公平審判。”

童漓煩透了這隻女鬼,面慍惱大聲呵斥她:“你急什麼。”

她說一句她頂一句,真想一刀讓她湮滅算了。

被童漓突然這麼一兇,女鬼嚇得一哆嗦,差點魂魄不穩,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童漓走到沙發椅處坐下,高昂起下巴,像女王般發號施令:“把你們當初所犯的事一絲不落的說出來。”

女鬼愣了愣,沒明白童漓是什麼意思,朝樓上緊閉的大門看去,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明顯猜到了童漓的用意。

女鬼瞳孔渙散,慢慢陷入某段記憶中,雖然事情過去多年,但那些事情就像播放機一樣,每天在她腦海裡迴圈播放。

她就是靠這些一點點怨念積累到現在。

童漓倚靠在沙發上,聽完一段漫長帶著欺騙算計的愛情故事,沉默許久。

總結下來就是這個女鬼家境優渥,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被男人三言兩語哄的團團轉,最後落的個人、財、命三空的下場。

她沒有立即給女鬼回覆,皺著黛眉,似乎在衡量事情的得失。

良久後才道:“事情我知道了,我會讓人收集資訊,重新為你翻案,但你該屬哪裡,就回哪裡去。”

女鬼瞳孔震了震,喃喃出聲:“翻案?”

“不可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而且現在翟中新的事業如日中天,身份早已今非昔比,以他的勢力而言,想翻案難於登天。”

童漓沒有說話,冷冷的看著她,那是屬於強者所散發出來的威懾。

女鬼魂魄一震,瑟縮著身體不敢再說話。

“你先走吧。”童漓不想再跟她講話,朝她甩了甩手。

“走去哪?”

童漓指了指窗戶:“去投胎。”

女鬼苦著一張臉,迫於童漓的威壓不敢反駁,她原地躊躇了一會,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在童漓扎死人的眼神裡道:“我不走,看不到翟中新得到應有的報應之前,我不走。”

童漓擰緊眉頭,握緊拳頭,越發的不耐煩,就這玩意還敢跟她談條件。

她還沒動手,女鬼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大師,你不讓我殺那渣男,我聽你的,但我一定要看到他得到報應,不然我這一口氣沒辦法嚥下去,就算投了抬,我下一輩子也不會安生。”

童漓抿了抿唇,開始考慮起來:“這裡你不能再呆,你先跟著我,到時候事情辦成,結了你的執念,然後馬上給我去投胎。”

女鬼猛的點頭,向她又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破涕為笑:“好,一言為定。”

童漓搖了搖頭真心覺得這女鬼太傻,太偏執。

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用竹子做的竹節瓶。

一開啟蓋子,一股強大的吸力對準女鬼,咻的一下將她吸入進去。

童漓蓋好蓋子,在上面貼了一張符,除了封住她之外,還可以保護她魂魄,這樣就算帶出去,也不會被外面的強大的陽氣衝散。

女鬼一消失,小別墅的磁場立即恢復正常。

翟中新從房中出來,氣色看起來明顯好了很多。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眼中滿是疑惑,感覺自己家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大師……”

他不過上去找件衣服,怎麼一上一下怎麼亂成這個樣子。

童漓目不斜視,把面前這個男人從頭到腳掃視一遍,長的是人模鬼樣,但做的卻盡是喪良心的事。

她沒好氣的道:“事情已經解決了。”

“啊?解決什麼事情?”翟中新有點愣。

“你家中確實有一隻女鬼,已經被我收服了。”

翟中新眼中閃過疑慮,似乎不太相信,他不過是上樓拿個衣服而已,就那麼幾分鐘的事,怎麼.....

當他看到牆上的時鐘時,翟中新傻眼了,明明他們回來的時候才11點,怎麼現在兩點了,可能啊!

他看了看自己手錶,又看了看樓上,身體忍禁不住打了冷顫,神色慌張向四處張望:“真……真的嗎?”

他這一上一下花了幾個小時?這不是白日撞鬼了嗎?

童漓嘴角掛著淡淡的譏諷,殺人的時候沒怕,倒是撞鬼了怕成這樣:“不相信,那我把它放出來給你看。”

翟中新連連擺手,趕緊道:“不用不用,抓了就行,抓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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