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既是選手，亦是裁判！
說完，餘燼就一步踏進了圍困惡靈的黑圈當中。
接著餘燼抬起頭來，直視著弗蘭基爾嗜血的眼睛道：
“要來賭一把嗎？”
“我是獵魔人。”
“我也能贏你。”
本來即將狂暴的弗蘭基爾在聽到了這話後，頓時咧嘴大笑了起來。
隨著弗蘭基爾的笑聲，整座老屋都震動起來。
本來破舊的老屋在眨眼間就恢復回了曾經的豪華。
精緻的手工地毯，珍貴的人像油畫，閃亮的吊頂大燈，華美的各式傢俱……
只一瞬間，這隻來自血族的惡靈就將餘燼拉入到了它的幻境之中。
而本該站在弗蘭基爾眼前的餘燼莫名與其拉開了距離。
在兩人之間的三米距離中，則多出了一條長條形狀的餐桌。
但餐桌上並未擺放有任何食物。
上面所有的只有一把擁有繁複紋路的古銅色左輪手槍！
弗蘭基爾抓過左輪手槍，輕輕一甩，露出空蕩蕩的彈巢，再將一顆刻有十字聖痕的銀子彈按壓進彈巢中。
最後將左輪手槍放在桌上，用力一推，令其順著桌面滑至餘燼身前。
很顯然，所謂的賭命就是一場子彈輪盤賭。
雙方輪流對眉心開槍，先中槍者，輸！
而在這種遊戲中輸了，那也跟死沒有區別了。
這便是賭命！
【契約成立】
……
瑞看著黑圈中站著的一人一鬼，眼裡滿是疑惑震驚。
他完全沒想到餘燼竟然想跟這個昔日的血族親王賭命。
眾所周知，逢賭必贏的賭神靠的從來都不是技術，而是無人可查的作弊手段！
只有蠢人才會天真的認為可以憑藉運氣一路長虹，但實際上到最後卻是家破人亡。
就算是這個曾經貴為血族親王的弗蘭基爾，最後還不是輸在了一位大師獵魔人的手中。
所以即便是玩弄人心的惡魔代理人，瑞也從來不會去沾染賭字。
而且最重要的是餘燼怎麼知道弗蘭基爾的願望？
能一眼看出旁人願望是惡魔代理人的天賦。
可在地穴中的遭遇早就讓瑞推翻了這個想法。
在他看來餘燼更像是一位熱忱的新手獵魔人。
難道說餘燼在來鬱金香領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功課？
這位弗蘭基爾就是餘燼的目標之一？
想到弗蘭基爾身上所蘊藏的秘密，瑞覺得自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要知道當初死在聖痕銀子彈下的弗蘭基爾根本就不服。
弗蘭基爾並不認為算準了子彈落位的他會輸，他覺得一定是那位獵魔人在作弊！
強烈的怨氣導致他死後，還一直徘徊在這座曾經的莊園裡找人賭命。
漸漸的此地就演變為了生靈禁區。
按理說，在鬱金香領出現了惡靈之後，自然會有跟獵魔人職責類似的血族禁衛前來處理。
但最終血族禁衛只是封鎖這裡長達十年之久，然後在某一天突然就徹底放棄了這裡。
根據瑞的情報渠道顯示，這位突然死在大師獵魔人手中的弗蘭基爾有著第十三滴始祖血液的線索。
只是血族嘗試了十年時間，都不能從已是惡靈的弗蘭基爾口中得到任何線索，反而在此地損失慘重。
殺了會導致線索中斷，有點可惜。
不殺又沒辦法得到情報，反而會不斷填進人命。
因此血族才會放任弗蘭基爾遊蕩在此地，直到後來被瑞找到利用起來。
現在餘燼會直直地找上弗蘭基爾，很有可能也是得到了這個訊息。
畢竟傳聞中，第十三位始祖將會帶給血族滅頂之災。
這對人類來說，可是個好訊息。
只是瑞確實想不明白，餘燼要怎麼贏這位能算準子彈落位的血族親王？
難不成餘燼是當年那位大師獵魔人的門徒？
那倒是有意思了。
……
幻境中的餘燼十分平靜地拿起那把精緻的左輪手槍，檢查起來。
這把左輪的槍管下方刻著一行小字，大意是‘沒有人能永生不死，如果一槍不夠，那就再來一槍。’
真是好狂的槍語。
餘燼再拿著槍往旁一甩，確認彈巢中只有一顆子彈。
重新安好彈巢的餘燼隨手一撥，隨著彈巢的旋轉，子彈重新落向未知的位置。
站在長桌對面的弗蘭基爾眼神閃動，嘴角噙笑，他已經確認這顆子彈落在了第五發的位置。
也就是說除非對方恰到好處的只對自已開四槍，那麼他才有可能輸。
只是哪有人敢對自已連開四槍呢？
就算對面餘燼真的膽子大到敢開四槍，他也不怕。
因為這可是他的地盤，沒有人能在這場賭命贏過他！
他既是選手又是裁判，試問餘燼怎麼贏他？
從一開始這就不會是一場公平的賭鬥！
弗蘭基爾看著準備扣下扳機的餘燼，眼裡滿是譏諷。
咔噠！
彈巢空轉。
兩人皆是神色平靜。
咔噠！
又是一聲空轉。
在外旁觀的瑞心中一跳。
有些驚訝於餘燼的膽大。
對於處在賭局中的人來說，每一次扣下扳機都會令下一次遭遇子彈的機率增大。
正常來說，扣下一次扳機後就無需再繼續了。
因為萬一對方就在下一槍中死了呢？
所以餘燼得行為在瑞看來屬實有些不理智。
在瑞剛轉過這個念頭的同時，餘燼再次扣下了第三次扳機。
這一次，不止是瑞，就是弗蘭基爾神色也微微一動。
敢連續扣動三次扳機，這餘燼的心確實大。
在弗蘭基爾生前死後的漫長歲月裡，敢如此大膽之人也不過屈指可數。
咔噠！
餘燼沒有絲毫猶豫地扣下了第四次扳機。
瑞所想象中腦花四濺的局面並沒有發生。
餘燼的運氣似乎比他所想的還要好。
在三分之一的機率中，再次無事發生。
相反，接下來開槍就會有一半的中獎機率，此時的壓力已經給到了弗蘭基爾。
想必弗蘭基爾的內心一定很慌吧？
瑞轉眸看向弗蘭基爾，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弗蘭基爾非但不慌，甚至嘴角微揚，臉上滿是笑意。
就像是篤定下一槍也絕不會中彈一般。
這股自信絕不是裝出來的。
弗蘭基爾看起來真有把握確信子彈在彈巢第六發中！
還是說這是一次心理博弈，故意讓餘燼誤認為子彈在第六發，從而再扣一次扳機？
說實話，即便是瑞這種玩弄人心的惡魔代理人，他現在也難以確定弗蘭基爾這個老血族究竟在想什麼。
現在就看餘燼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