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早上七點,預計行駛十一個小時的話,其實十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到。

也就是說,到了札幌手稻區附近的山村,估計也得下午五點多。

本著早去早回的原則,北原隼人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或許也是不想大早上就被餵狗糧。

夏目直樹則是繞到了左邊,直接上了副駕駛。

“喂喂,怎麼看這裡都不該是你的位置吧?”

北原隼人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打趣。

夏目直樹也是笑著回答:“怎麼,你還打算讓淺井坐副駕駛?”

說著他也是扣上了安全帶,絲毫沒有換位置的意思。

淺井說了句“麻煩了”便鑽進了後座,把早就準備好的毯子拿出來鋪在旁邊,把貓放在毯子上。

即便是妹抖再都懂事,不會像其他的貓那樣上躥下跳,可是貓總是會掉毛的,這是生理無法違背。

長毛還不掉毛的貓是不存在的。

既然是麻煩了別人,總不能厚著臉皮覺得就可以一路麻煩到底了,弄得滿座位都是毛,勞累了一天的北原隼人回去還得處理。

北原隼人從內視鏡裡看了眼後座的淺井,用胳膊肘捅了捅夏目直樹:“我的意思是,讓女士獨自坐在後面真的好嗎?另外我開車的時候有個習慣,不太喜歡看後視鏡,所以……”

“所以我知道你的好意了。”夏目直樹笑了笑:“可開長途車身邊沒個人陪著說話可不行,以你的性子得無聊死。”

“再說了,這個學期到此為止,我能見你的日子止步於今天。”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我跟淺井在一起的日子還長呢,回去以後她會住在我爸媽家裡,我們朝夕相處,睜眼閉眼都是彼此。不過是今天勉為其難陪你聊十一個小時而已,不用太感動……”

“你給我滾下去!看你那副醜陋的嘴臉,嘴巴都快咧到耳朵了!”

“誒~別這麼小氣嘛,隼人!”

“我真是作孽,多嘴問這一句噁心我自己……”

“別傷心,我給你做了三明治路上吃。”

夏目直樹話音剛落,兩個人腦袋中間便伸過一隻白皙的小手來,是淺井的手。

手裡端著開啟蓋子的鐵盒。

如此默契,讓北原隼人不得不考慮這倆人到底同居了多久?

一週,還是一個月?

夏目直樹自然地從她手裡接過來,看著鐵盒裡用餐紙包著的三明治說道:“給你的那份裡的三明治用的全部都是花生醬。”

“嚯,看在花生醬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北原隼人咧了咧嘴:“但現在不餓,中午在高速上找個服務區再吃。”

鶴卷町上高速,要走池袋。

池袋的街頭不如新宿也不如澀谷,沒有亂花惹人的感覺,剩下的只有肅穆和藏在肅穆縫隙裡的荷爾蒙。

街口的高樓大廈不是灰色便是白色,只有零星一點的廣告牌和LOGO給池袋增添了些生機。

抬頭去看那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倒不如將目光放到街口的姑娘和琳琅滿目的街邊商店上。

熙熙攘攘的行人或許是池袋最大的特色。

以前秋葉原和新宿的神待少女最多,如今想來池袋應該也不少。

從池袋一路北上,很快就出了東京的範疇。

沒了那些入目的高樓,秋日的田間天高雲澹,把車窗輕輕開啟些許縫隙,感受著吹進來的微風,淺井歪頭看向窗外。

“喵~”

妹抖趴在她腿邊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叫了一聲便低下了頭。

十一個小時對於貓來說並不漫長,它每天在家裡等待著兩個人回家,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

只需要一閉眼睡上一覺,晚上有了精神又可以在人類睡著以後蹦迪了。

前座偶爾傳來兩個男生的交流,從柯南最新劇場版的劇情聊到假面騎士,偶爾還會傳來幾聲爆笑,可淺井卻並不能準確get到笑點。

但也能理解,好友之間總是有些旁人理解不能的笑點,這是長久以來友誼的見證。

即便是聽不出哪裡好笑,淺井的臉上仍然掛著些許欣慰,嘴角上揚的弧度若有如無。

她輕輕撫摸著妹抖的毛髮,從頭到尾。

窗外是美麗的風景,前面坐著喜歡的人,懷裡抱著熟睡的貓。

這感覺還不賴。

來東京的時候孑然一身,穿著女僕裝帶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走入了他鄉成為異客,用了半年的時間在神田川旁的二層小樓裡找到了歸宿。

如今踏上返鄉的旅程,可淺井卻仍覺得自己的家是在東京新宿的鶴卷町。

畢竟,北海道已經沒有親人了,也沒有了家。

所以這趟回北海道在淺井看來,與其說是回老家度過假期,倒不如說新婚小夫妻度了蜜月回孃家探親來的形象。

找了個高速站吃掉三明治,越往北走越冷。

尤其是正式踏上北海道的土地去往札幌的路上,北原隼人都覺得踩油門的腳指頭開始發冷,逐漸麻木。

“讓我看看還有多久……”在札幌高速收費站等待進站的空檔,北原隼人掏出手機來看導航,撥出來的熱氣已經清晰可見了。

“怎麼還有這麼遠的一段路?”他皺眉,“不是已經進了札幌嗎?”

“我家在手稻山下,札幌手稻區最西邊靠近小樽市,北面臨海南面是手稻山和天狗嶽。”夏目直樹拿了張毯子給北原隼人蓋著腿:“所以還得穿過札幌……越往那邊走越冷的。”

“那我還有多久能見到雪啊?”

北原隼人給帶著微笑的收費員抵了錢,突然問道。

“什麼雪?”

“你想啊,北海道誒!那不就是雪國嗎?我看過影片的,站在山村的入口往裡去看,白花花一片,所有的房頂都有厚厚的雪,像是雪頂咖啡的奶蓋!”

北原隼人看起來很興奮,他現在覺得自己撥出來的白氣就是運動會上三千米跑的終點線……距離自己能看到雪已經只剩下衝刺了。

夏目直樹想了想,而後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正統東京人對於北海道的理解啊!

於是他便一臉“你這個城裡人要失望了”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那你可能得去雪場或者是最北邊的山上……現在這個月份,札幌是不下雪的。”

“不下雪?!”他聲音拔高了幾度。

“北海道又不是北極,哪有全年下雪的?”夏目直樹搖了搖頭:“現在只有冷,冷的出奇。或許如果下雨的話,凍雨變成細雪的可能性大一些……不過今天你肯定是看不到了。”

“怎麼這樣!”

剩下的一段路,北原隼人看起來非常沮喪,說起話來心不在焉,聊什麼都沒有精神。

反正,車上另外的倆人是完全理解不了這個關東人的心情了。

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北海道土著,淺井和夏目直樹對於看不到雪會如此沮喪完全沒有代入感。

至於貓?

小貓咪懂什麼呢,它只會睡覺。

大概又過了兩個小時左右,路的周圍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和看起來就硬實的山土。

在過了最後一個大陡坡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山下海灣懷抱中的小山村了。

遠看只有房屋沒有人,稀稀落落的房屋也並不整齊,看起來居然有些荒涼。

夏目直樹看著闊別數年的村子,總覺得沒什麼變化。

除了村口某家某戶好像翻修了圍牆,某個道路多了個新的水泥墩之外,跟每天夢中依靠記憶捏造出來的故鄉幾乎無二。

“淺井,我們到家了。”

夏目直樹小聲說了句,回頭看的時候,看見淺井也在打量著窗外。

側臉很美,懷裡抱著貓,安安靜靜。

眸中對映著北海道還未下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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