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目直樹疑惑,雨宮千鶴就知道他誤會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接過草稿鋪在桌子上,手指輕輕拂過草稿紙上的鉛筆痕跡,然後將手肚放在眼前碾了碾上面沾染的些許鉛灰,輕聲說道:“我調查過了,從丟的第一件開始,所有被盜竊的內衣都是我設計的款式。”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GuiaLaBruna品牌東京分部旗下的設計師,也是目前該公司在日本境內最年輕的設計師。”

雨宮千鶴挺了挺平板,手腕在空中十分優雅地挽了一圈指了指自己,臉上帶著十分自豪的微笑,輕輕挑眉看著夏目直樹。

優雅,實在太優雅了。

雖然聽不懂,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至少從她的表現來看這應該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

“GuiaLaBruna是什麼?”

“義大利的內衣品牌,充滿了低調的奢華。”

“服裝品牌嗎?嗯……那應該確實是高階品牌了。”夏目直樹若有所思。

他家裡是幹服裝的,對於一些中低端品牌耳熟能詳,甚至不少牌子都是在他家的廠裡代加工的。

連他都沒聽過,要不就是三無產品,要不就是佔據市場份額很小的高階服裝。

“你家裡好像很有錢,所以這是你的家族企業嗎?”

“怎麼可能,我家裡都不知道這件事,我瞞著家裡偷偷做的兼職……我可是很討厭別人說我什麼都靠家裡的,再說揍你哦!”

說罷她揚起粉拳輕輕在夏目直樹的肩膀上碰了一下,不痛不癢,但也宣告著她的不樂意。

夏目直樹笑了笑,羊裝吃痛揉了揉肩膀:“怕了怕了,以後不說了。”

坐在講臺上一邊喝枸杞水一邊看戲的老教授眉頭一挑,心想果然是小情侶,真羨慕還能打情罵俏的年紀,他現在回家跟老伴已經沒這樣的激情了。

啃一口,噩夢好幾宿。

年輕真好啊!

周圍的同學也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只是他們自然不會羨慕同齡人的青春,而是羨慕夏目直樹居然跟那個學霸小富婆這麼親密。

跟和泉澪拒絕追求者不一樣,雨宮千鶴才不會很有禮貌地委婉拒絕,而是義正嚴詞說不,再纏著就是“呔,討打!”

她時時刻刻都彷佛在閃光,散發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光芒,膽敢靠近就會見識到她真正的脾氣——

在老師同學面前落落大方,面對不爽的事也敢愛敢恨還敢罵……掐著腰指著你鼻子大聲呵斥你那種,身高指不到鼻子就搬個板凳過來站上去,再指著你的鼻子罵。

她可不是在誰面前都是傲嬌的黃油小蘿莉的。

她在學校裡的主要身份,是大一的高考狀元以及雨宮家的千金大小姐,一米五的身材兩米的氣場,生人勿近。

於是隨著教室裡吃瓜群眾的八卦,校園論壇裡開始有關於雨宮千鶴的緋聞出現了。

奇怪的是那些緋聞出現沒幾秒就會被刪帖,就像是冥冥之中被什麼東西給壓了熱度一樣。

就在其他人各有心思的時候,兩個當事人可不是跟他們想的那麼曖昧。

“你說游泳館丟的都是你設計的款式?”

“是的,無一例外。”

“確實有點巧合,那有沒有可能小偷很懂,知道哪些比較貴所以專門偷貴的?”

夏目直樹問道。

雨宮千鶴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性,GuiaLaBruna是比較高階奢華的少女內衣品牌,均價在六七百以上。”

“六七百還好吧?”

“美元。”

“嚯,一件就能立桉了。”

“錢不錢的對我來說無所謂,再說也不是我的內衣丟了。”

雨宮千鶴突然臉一紅,她……她到了穿的年紀但沒到穿的身材,幸好夏目直樹完全不懂女孩這方面的事,沒有察覺到她瞬間的尷尬。

於是她迅速收拾好心態,繼續說道:“但是這種……嘖,怎麼形容呢?就是這種自己親手設計的作品被針對的感覺讓人很不爽啊!”

夏目直樹看著她十指在空中律動的抓狂樣子,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就像是遊戲設計師發現自己的遊戲遍地盜版,對作家來說就是自己寫的小說全網都是毀人設的盜版同人。”

“所以我要逮住那個傢伙,質問一下她為什麼只偷我設計的內衣,把我辛辛苦苦的結晶當成什麼了。”

雨宮千鶴說,“最關鍵的是,GuiaLaBruna牌子的內衣在晾衣場雖然少見但也有一部分,可丟的都是我作為設計師設計的款式,所以我才會覺得不爽。”

她看了一眼夏目直樹,問道:“你又是因為什麼對這件事上心的呢?”

夏目直樹當然不好意思說是因為想讓學姐無憂無慮地在游泳館訓練,更深一層的驅動力是出於對暗戀物件的保護。

丟內衣對女生來說是一件很噁心的事,夏目直樹不想這種事發生在學姐身上。

“誒等等。”他突然捕捉到了雨宮千鶴剛才話語裡一個很關鍵的地方,“你剛才說,她?”

雨宮千鶴理所當然的點頭:“對,我有八成把握,小偷是個女孩。”

嚯!

夏目直樹表示不理解,偷內衣的會是個女孩?

就像是你在男生宿舍丟了內褲,結果發現是睡你上鋪的兄弟乾的……太詭異了!

雨宮千鶴解釋道:“這就是為什麼昨天晚上我一看是你,就確定你不是小偷了。你也是第一眼見我是個女生,所以才覺得我不是小偷對吧?”

夏目直樹下意識點點頭,昨晚上他的心思被雨宮千鶴猜了個差不多,這也是悟性高的好處嗎?

雨宮千鶴搖了搖頭:“所以學校要是不報警,一輩子也抓不到人。雖然男生偷內衣這個想法確實更符合大眾的認知,但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後,剩下的一定是真相。”

她看著夏目直樹,指了指自己的小腦闊,一語道破天機:“你們先入為主了,這次作桉的是個女生,而且是熟人作桉。”

“這句話挺耳熟的,我想不起來是誰說的了。”

“這不重要。”

“那證據呢?”

“證據就是……”

“叮叮叮!”

“安靜了啊,準備上課。”

老教授放下杯子擰了蓋,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示意第二節課要開始了。

雨宮千鶴做了個無奈的小鬼臉,小聲說道:“加個LINE好友,回去我發證據給你,一句兩句說不完的。”

…………………………

早稻田大學的校醫務室裡,七海夜正在對著從美術社借來的石膏模型比比畫畫。

雖然學校裡學生不少,但醫務室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人光臨,相反校醫們的活兒很少的。

如果要是醫務室裡天天熱鬧,校長該坐不住了。

不同於高中時候的保健室,不舒服了可以來保健室休息。大學裡因為大家沒課的時候不會來學校,來去自由,所以只要不是有緊急情況,身體不舒服的話學生們更願意回家去休息,而不是來醫務室。

所以當聽到有人敲門的時候,七海夜還蠻意外的。

“我以為又是那個叫夏目的小傢伙來了。”她看著推門而進的淺井,笑著打趣:“開學一個多月時間,他來的次數比其他人加起來都多。”

淺井看了她一眼,像是懶得搭理她這麼明顯的挑釁似的,轉身關了門。

七海夜見狀輕輕搖了搖頭,真是沒禮貌,明明小時候不這樣的。

“這是你畫的對吧?”淺井真緒從書包裡掏出了一本漫畫質問七海夜。

她手裡拿的正是夏目直樹最喜歡的本子《騎師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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