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女人果然會影響敲程式碼的速度！
新宿區鶴卷町的小巷沒有商業區那樣繁華，大學城附近到了夜晚，也就網咖和酒店附近會熱鬧一些。
時間已經接近十點多了，日本比較流行加班之後的居酒屋文化，繁星點綴的時候人們更喜歡在室內小聚，街道上很少能看到人。
寂靜的巷子裡只有兩個人輕微的腳步聲，兩側昏黃的路燈如豆。
一聲鳴笛打破了長夜，夏目直樹回頭看去，一輛豪車從狹窄的視線中呼嘯而過。
看來那個精緻的瓷娃娃小蘿莉被接走了，夏目直樹心裡最後的一絲擔心也消失了。
那樣一個小小的女孩大晚上的獨自在校門口等著，其實還蠻讓人不放心的，雖然那些保安肯定會遠遠看著不讓她出事。
巷子裡的腳步聲一輕一重，淺井真緒走起路來沒怎麼有聲音的，這讓夏目直樹想到了《騎師蠛祖》裡的武藝了得的小師妹。
放在江戶時代要是被這樣的女人盯上，恐怕不知道在哪天酒醉歸家的時候就被做掉沉了東京灣，成為那片海灣第一批入住戶。
“今晚上的事跟保安他們說的差不多。”夏目直樹斟酌著開口：“但我跟那個女孩是情侶這件事就是編造的了。她臨時想出來的說辭，你也知道我腦子笨，順著她的說法能說過去，我也就那麼說了。”
淺井真緒走在前面低著頭，夏目直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少女的心思總是難以揣測的，尤其是同齡的少年更是雲裡霧裡。
或許她是在想剛才那個女孩到底是誰，或許也只是在想夏目怎麼先解釋“女友”這個誤會。
“你其實沒有義務告訴我什麼。”淺井真緒搖頭：“我只是你的女僕，在我第一天來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我會尊重你的隱私。”
“我就知道你會說這句話的。”
兩個人住在一起都養成默契了，夏目直樹又沉默了一會，“如果這只是跟朋友解釋呢？你想總會有這種事的——因為某些事情麻煩了你的朋友，解釋的目的可能不是真的想告訴你什麼，而是用這些話來表達……”
夏目直樹頓了頓，停下了腳步。
淺井真緒一直在用耳朵聽，她的聽力很好，所以在夏目直樹腳步聲消失的瞬間也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他，眼神平靜，等他的下文。
“我只是想用這些解釋來對你表達歉意，大晚上的害你跑了一趟。”他的話很真誠，“麻煩你了，淺井。”
淺井真緒微微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過了會兒又看向他，“先回家吧，外面有些冷。”
淺井真緒想要結束關於兩個人要不要邁過女僕和主人這層關係的話題，她輕聲說著讓夏目直樹快走幾步跟過來。
夏目直樹便抬腳跟了上去，這次直到跟自己並肩，她才重新邁腳。
兩個人不再一前一後了，原本清晰可聞的雜亂腳步聲，也逐漸變成了和諧的步調。
不知道是身材高、步子大的夏目在照顧淺井的節奏，還是步子輕盈的淺井加大了步距……
亦或者是兩個人都下意識的默契呢？
沒有人關心這個，他們只是在想今晚是有些冷，對方是不是穿的不夠多。
回了神田川河畔的二層小樓，夏目直樹開燈上樓把學生證收好，淺井則將合同的影印件重新鎖進櫃子，以防再出現類似的事——
她在來之前就預想過也許什麼時候會用到合同影印件，便列印了幾份備用。
女僕的頭腦總是能照顧到方方面面，只有這種細心才能將夏目直樹灰暗的生活鋪滿光亮，才會讓雨宮千鶴僅憑一個照面就感慨她價值千金。
窗外料峭微風吹動窗簾，夏目直樹走到窗邊看了看窗外，驀然想起了那句“小樓昨夜又東風”。
“浴室有熱水，去洗個澡吧，感冒了很麻煩的，不要給我增加額外的工作。”
淺井已經換上了睡衣，出門的時候她穿的便裝，現在回了家馬上要睡覺了，自然不會再彆扭地換上女僕裝。
只是可惜了自己剛洗的澡因為一路跑去早稻田出了汗又白費了，新浴者必振衣的道理放在哪都適用，所以她打算等夏目直樹洗過之後再去衝一下。
“要是你覺得水涼了些，我可以先洗。”
她站在夏目直樹的臥室門口衝著裡面說，如果不關門就說明可以打擾，這也是兩個人的默契。
“你先，我剩多少熱水就用多少。”
同一件事，兩個人的思維方式卻有些不同——
淺井真緒勤儉持家、事無鉅細，所以很清楚還剩多少熱水，完全足夠兩個人用，便怕浴室氣冷水涼，自己先洗可以把浴室暖起來，後面夏目再去洗，就不至於一脫衣服寒氣逼人了。
而夏目直樹並不知道浴室有多少熱水，他怕女孩子洗澡時間長熱水不夠，便想讓淺井先去，痛痛快快洗個盡興，自己一個男生有多少水洗多少澡，這是男人的通用技能。
他除了學姐沒跟女孩子聊過天，在最近這些事發生之前，兩個人也不會聊除了中藥之外的事，所以他對於“女孩子洗澡”這個話題沒什麼經驗的。
但北原之前跟他說，女孩子洗澡時間都很長，每次跟他說要去洗澡都要洗到第二天才會回訊息，也不知道是北原傻還是他傻，反正夏目直樹居然信了一半，只覺得女孩子洗澡費時費水，麻煩得很。
淺井真緒明白了夏目直樹的好意，正好她也打算給他先去暖一下浴室，便默不作聲地下樓。
夏目直樹換上睡衣在客廳裡抱著筆記本寫程式碼，他的畢設遊戲框架已經開始寫底層邏輯了，趁著等淺井的這段功夫，多寫兩行。
多學一點，多跑幾步，多看幾遍……悟性太差帶來的努力，幾乎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只是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淋水聲，正值青春期的夏目直樹有些心猿意馬。
淋浴聲帶來的桃色幻想讓他心緒不寧，他想轉移注意力，便回想起了傍晚的那杯焦糖奶茶。
結果想著想著，腦海裡又出現了給學姐壓腿時學姐微紅的臉緊閉的眼，以及那因為痛苦而發出的輕哼了。
倒是讓他更加沉不下心來，只定義了個變數便沒了下文。
女人果然會影響敲程式碼的速度啊！
越想壓腿時候的種種旖旎氛圍，夏目直樹呼吸越是紊亂，也不知道和全|裸的女孩僅僅一門之隔，聽著她的淋浴聲腦子裡想的卻是和別的女孩肌膚之親，算不算是某種意義上的NTR呢？
夏目直樹宣佈自己晉升為梓川門派的首席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