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叔叔,您找我?”在流水宴的主座位置,夏目直樹見到了雨宮近馬。

“直樹,坐,你怎麼跑到後面去了?”雨宮近馬笑著招呼夏目直樹坐在自己身邊,另一側是雨宮千鶴:“看出來大家都是用心了,不管是菜品還是這些竹具小器,甚至是枯山水,都能看出來大家的心意。”

這邊開宴開的更早,已經酒過三巡了,陪酒的已經有些微醺,雨宮近馬沒怎麼喝還好。

夏目直樹注意到村田叔又給自己滿上了小酒盅,便已經猜到估計是每次敬酒他都是一飲而盡,雨宮近馬只是小抿一口了。

誠意滿滿。

“那個,雨宮先生……”村田又站了起來,手裡端著酒杯,壯了壯膽,“我剛才問您招工的事,您說讓我把直樹喊來再說……那再說之前,我再敬您一杯吧!”

說罷他將手裡的酒一口喝下,從皺起的眉頭和有些猙獰的表情就不難猜出這酒的度數肯定很高。

日本的酒桌上一般不會喝太高度數的酒,清酒普遍在16度到20度之間,燒酒也在36度左右,村田今天喝的是他私藏好久的高度酒,拿出來只為了能給村裡人謀個營生、找條生路。

雨宮近馬見狀,這次居然也跟著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看的村田和周圍陪酒的村人有些誠惶誠恐,其餘人也紛紛起身。

“雨宮先生海量啊!”

“敬雨宮先生。”

夏目直樹看了眼滿桌,好像就自己跟雨宮千鶴、女僕長還坐著了。

女僕長得開車,雨宮千鶴懶得跟他們大人摻和,好像不站起來不太好。

不管是雨宮近馬還是村裡人,都很看重夏目直樹,居然沒有一個人勸酒,但大家見他有站起來的這個意思,便紛紛等他。

尤其是雨宮近馬,更是笑道:“多少喝一點鍛鍊一下,將來你會經歷更多酒局的。”

周圍的人隨聲附和,都以為雨宮近馬說的是身為男人的一生,卻不知道其實雨宮近馬說的是當雨宮家的姑爺,將來免不了要跟達官貴人和上層精英打交道,喝酒是必修課。

他潛意識裡,已經有把夏目直樹當成是自己的接班人的念頭了。

“既然大家都……”

夏目直樹給自己斟了酒,可話沒說完,雨宮千鶴已經小手拽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起身了。

“他不準喝。”雨宮千鶴瞪著自己老爹:“別拿你那一套來禍害他!”

聰明如雨宮千鶴,怎麼會看不出自己老爹是個什麼意思呢?

可她才不想他變成酒鬼,喝酒之後頭疼的要命……自己見了會心疼的。

雨宮近馬一愣,而後哈哈大笑:“夏目君,改天跟你說一說千鶴母親的事吧……她越來越像她媽媽了……不喝挺好的,喝酒傷身,那就這樣吧!”

他率先搖頭坐下,臉上仍帶著笑容,看起來像是剛才杯中不是烈酒而是一杯花蜜。

陪酒的人裡也不乏有機靈的,尤其是在之前圍在村田門外八卦的那些人。

見雨宮千鶴的這番推搡,紛紛又對這對男女是什麼關係開始好奇了。

反正直樹不知道,那個小女娃娃,說不定對咱們的直樹有想法哩!

雨宮近馬則藉著這杯酒勁,看著周圍——

白茫茫的遠山,寂靜的山林,村口的石牆,有些裂痕的瀝青鄉路,兩間相鄰的酒館……還有耳邊徐徐的清風。

“村田先生,我要謝謝你。”他閉上眼睛輕輕說著,然後睜開眼看向村田:“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什麼?”村田一愣,不知道是自己喝醉了還是雨宮先生喝醉了:“雨宮先生,您在說些什麼?我可能喝的有點多,聽錯了……那個在我還有點清醒的時候,請您談一談招工的事情吧!如果名額有限,還請多從村裡困難的人家選人,我這裡有名單……”

“不,村田先生,你沒喝醉。該喝醉的人是我,我早就該一醉方休了!”

雨宮近馬吐了一口酒氣:“在十年前,附近的國道發生過一起巨大的車禍,那天是個下雪的夜晚。”

“那天晚上……”村田想起來了,但也只是想起了那場車禍:“就在這附近,當時村子裡因為車禍還被奪走了性命。”

“您在現場救援對吧?”雨宮近馬問。

村田點了點頭:“是啊,可是沒能救下太多的人,就連同村的鄰居都……”

他捏緊了拳頭,沒能救下淺井一家一直是他的心病,他到現在都不敢面對淺井真緒。

這個漢子覺得是自己的錯。

雨宮近馬看著他自責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至少你救下了我。”

村田微怔,他這次終於聽明白了,於是有些激動:“雨宮先生,您是說……”

“當時我被卡在車裡,我的妻子抱著我的女兒在後排,如果不是您帶著村民們趕來救援,我想必已經死在十年前那場風雪裡了吧!”

他感慨著,腦海裡回憶著十年來的點滴。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之重。

生命流淌的意義或許就在這裡吧。

村田表情逐漸失控了,他站起來,雙手顫抖,嘴唇也在顫抖,“我想起來了,原來是您……原來是您!”

那個在生命最後關頭還央求著自己救一救妻女的男人!

那個自己跟他承諾一定會救他出來的男人!

那個送去急診後血庫告急、血管裡流淌著全村血液的男人!

然後村田看向雨宮近馬身邊的女孩,“所以……”

“這是我的女兒,就是當年您從我妻子懷中救出來的小女孩。”

雨宮千鶴已經站起來了,雨宮近馬也起身,帶著自己的女兒鄭重其事地鞠躬:“十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如此大恩沒齒難忘!

“謝謝您!”

雨宮千鶴也鄭重道謝,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平時咋咋呼呼的大小姐,此時端莊肅穆像是教堂裡的修女。

村田激動地淚流滿面,旁邊的人也都紛紛炸了鍋。

他們都沉浸在震驚之中。

可村田卻是在哭。

“對不起……”他去攙扶雨宮近馬,淚流滿面:“對不起雨宮先生,您的妻子……我沒能救下來。”

雨宮近馬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愣了。

這個漢子的哭泣,是因為這個嗎?

“沒事,您做的已經很好了。”他覺得此時話語如此蒼白無力,卻還是出聲安慰著村田。

村田搖頭:“其實當年指揮救援的,是您旁邊的這個孩子,夏目直樹。我知道難以置信,但請您相信我,這是真的。”

“我信的,我當然信。”雨宮近馬這時候也有些動容了,他轉頭去看夏目直樹,扯了個笑容,“夏目君是個好孩子……正好,我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雨宮近馬擦掉眼角若有若無的眼淚,而後自信笑道:“我是來報恩的……村田先生只知道我姓雨宮,是跟雨宮財團有關係,其實我在雨宮財團裡說話分量還蠻重的。”

於是旁邊見過世面的人都閉氣凝神,已經猜到了什麼。

跟財團一個姓氏,說明沾親帶故,說不定還是董事會核心成員!

這樣的分量還有救命之恩,難道村子的希望已經來了嗎!

他們到現在都沒敢往那方面去想。

這份希冀彷彿有傳染力一樣,很快傳遍了全村,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快子和酒杯,看向雨宮近馬。

他現在就彷彿是神明降臨一樣,萬眾矚目。

“我本名叫雨宮近馬。”他笑著說道:“如果福布斯排行榜沒出問題的話,我是這一刻的日本首富。”

全場寂靜三秒,而後炸開了鍋!

宛如一道驚雷噼在人群之中,所有人都管不了什麼秩序、禮貌,這些人類社會誕生的東西在人類社會衍生出的財富排行面前應聲崩塌!

首富!

首富站在面前,說要報恩!

當年的救命之恩,村裡的人無意間救下了十年後的首富!

軒然大波已經無法描述這失控的場面了,村田更是已經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酒精的燥熱在胸膛裡燃燒。

可就算是這麼嘈雜的環境,所有人的眼睛還是盯著雨宮近馬,並且分明地聽到了他以正常聲音說出的第二句話。

“第二件事,是來見一見我女兒的男友——夏目君的父母。”雨宮近馬如是說道。

剛才是油鍋裡滴入了一滴清水,現在是萬籟俱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轉向了在宴席角落裡的夏目夫婦,讓後者臉上一陣錯愕。

只有夏目直樹看向了在吃鰻魚飯的淺井真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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