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暗招
“大人,您英明啊,這幾個惡奴實在囂張,說自己的主子是皇親國戚,而且還讓我們滾遠點。”
“他們仗著自己手裡有好酒,待價而沽,架子這般大,真是無法無天了。”
被打的漢子聲淚俱下,彷彿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
圍觀群眾也不滿起來。
“就是啊,早就聽說這楊家酒樓的老闆來頭不小,沒想到這麼為富不仁。”
“對,我就說,那什麼酒能賣這麼貴,喝一口還能上天不成?”
“這些人當街打人,就是是土匪惡紳的行為。”
“我看著那酒也沒那麼好,不過是吹的罷了。”
百姓們指指點點的同時,那個剛才哭訴的漢子露出得意的神色。
“給我把他們押回去。”
“是。”
……
一個時辰後,另一座楊家酒樓。
這座樓更加氣派些,並且此時已經是午時,正是生意火爆的時候。
數十個跑堂的上菜送酒,仍舊有些忙不過來。
醉媚釀如今在江陵一酒難求,現在能坐在這的,每一桌基本也就能點上一斤。
但即便如此,楊家酒樓也是連續十幾天滿客。
食客們吃的正酣時,二樓爆發出呼叫聲。
“不好了,快請郎中。”
之間二樓某卓上的客人,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不止,嘴裡吐出白沫。
“吳兄,你……”
旁邊同行的食客一探鼻息,嚇得魂不附體。
“沒……沒氣了。”
頓時,全場譁然。
————
楊府。
陳莫在寫著什麼東西,秦醉媚在一邊給他磨墨,渭風和落雪領著一個姑娘走了進來。
“先生,映月姐從臨安城過來了。”
跟她們一起進來的女子年約二十,長得不算特別標緻,但眉宇之間隱有英氣,可以說是兼具剛健婀娜。
而她的那對眼睛,又圓又大,顧盼生姿,顯得極具靈氣。
有了這對眼睛襯托,把本來只具幾分姿色的面孔,也顯得特別秀麗了。
“映月拜見先生。”
陳莫不由想起之前救楊姁予之時那個醫藥箱,能弄出這種醫藥箱的人絕對是個人才,而且醫術肯定很精湛。
他笑道:“早就聽說女兵裡面本來有位神醫,可惜一直無緣得見,想不到竟是在江陵府遇上了。”
映月道:“先前我去幫小姐尋找藥材,後來聽說小姐受傷,心急如焚,沒想到後來在臨安見到小姐,發現她的傷竟然康復的非常不錯。”
“在先生面前,這神醫二字我愧不敢當?”
映月在臨安城的確見了一下楊姁予,看到她復原後的傷口,她都非常心驚。
行醫多年,她知道這種箭傷有多麻煩,如果運氣不好恐怕登時就會斃命。
就算救回來了,復發的機率也很高。
沒想到這位陳先生竟然處理得這麼好,還絲毫沒有復發跡象。
單憑這點,陳先生的醫術就已經勝過她。
今日見到陳莫,沒想到真的是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不由更加佩服。
陳莫笑了笑道:“這倒有些過譽,以後女兵們當中我還想再組建醫療隊,這些可都要仰仗你了,你可是高階人才。”
這話不假,醫療隊是肯定要組建的。
包括之後,陳莫還想在坤源村搞一個方便看病的診所。
現在,護衛隊成員們每次有個小病啥的都要去縣城看醫生,這實在太不方便。
來這裡儘快融入集體,是趙姁予給她的任務,所以,一陣寒暄之後,映月也在楊府安頓下來。
陳莫和秦醉媚用完飯後,才小憩片刻,
楊管家就急匆匆地趕來了。
“陳先生,大事不好。”
楊管家臉色很不好,滿臉急切。
陳莫道:“楊管家,何事如此驚慌?”
楊管家馬上把剛才發生的兩件事情給說了一遍,其中涉及到的細節方面,他把目前清楚的也全都說了。
陳莫眉頭緊皺,道:“死的那個是什麼情況?”
楊管家道:“目前還不清楚,屍體已經被縣衙的人帶走了,正在驗屍。”
“但是……此人是江陵府學的一名訓導,現在有些府學士子和此人的家眷,已經在酒館門口鬧事,堵著大門不讓營業。”
“他們人又多,而且連婦孺都上陣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一個小廝來報。
“不好了,楊管家,另外兩家酒樓和春風樓都已經有人在堵門。”
“什麼?”
楊管家臉色一變。
陳莫道:“楊管家,你馬上吩咐下去,先把酒樓關停,一定不能和堵門的人有衝突。”
楊管家犯難道:“可是先生,我們酒樓若是關門,損失恐怕會……”
陳莫搖頭道:“你以為你不關門,有人在門口燒紙錢,還有多少人有心情去吃飯?”
楊管家愣了愣,只能長嘆一聲道:“聽陳先生的,快去通傳。”
“是。”
陳莫手指輕敲桌面,片刻後,他道:“你再把這兩件事情全都和我捋一遍。”
……
一刻鐘之後。
陳莫把巫彥祖和雷驍叫了過來,當然還有渭風和落雪。
把事情跟他們幾個說明白後,巫彥祖馬上氣憤地道:“這肯定是寧少渠和史思誠的歪招,他們竟然敢這麼做?”
“難道他們竟敢殺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邊的秦醉媚有些不敢置信。
“夫人,這些窮兇極惡之徒都囂張跋扈慣了,沒有什麼是他們不敢的。”
落雪在一邊道。
陳莫道:“之前我們還在思考,他們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破壞楊佑的生意。”
“現在看來,他們的手段非常下作,而且很有效。”
“如果被這麼搞的話,恐怕接下來的時間內,楊家酒樓的信譽沒了,連我們‘醉媚釀’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
雷驍道:“先生,難道喝酒死了人,不應該是那人本身的問題嗎,不關我們的酒什麼事啊!”
巫彥祖道:“你傻啊,這種事縣衙就算查也沒那麼快查出來,而且這裡是寧少渠老子的地盤,知縣官階又低,查個什麼結果恐怕也是他們說了算。”
另一邊的渭風也恨聲道:“不光如此,聽說那個死了的人平時是個剛正不阿的府學訓導,以嫉惡如仇、敢言聞名於江陵府,他的死,讓一些讀書人非常憤慨。”
“據說,之前他就說過晚風樓的酒賣的太貴,向酒稅舉報楊家酒坊的就是此人。”
從現在明面上看,所有的情況都對楊家非常不利。
楊家酒樓在江陵府的名聲已經陷入了非常尷尬的境地,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暫避風頭。
陳莫笑了笑道:這個方法雖然卑鄙,但不得不說還是很有效。”
“先生,您還笑得出來?”
渭風有些無語地道。
陳莫笑道:“我們要在戰術上藐視敵人,在戰略上重視敵人,所以笑一笑也無妨。”
“不過,能想出這種計策,說明這兩個人也不算蠢,否則,根本沒有讓我出手的慾望。”
“既然他們想玩陰的,那我們就好好來破局。”
陳莫一拍桌子,道:“阿祖,你馬上去通知楊管家,把幾個酒樓的負責人叫過來,我給他們開個會。”
“是。”
半個時辰不到,楊管家就帶著幾個人到了。
楊佑走後,已經囑咐好楊管家,如果有任何情況,不需要來信請示他,只要直接按照陳莫的吩咐辦就行。
幾個老闆和楊管家都畢恭畢敬地坐下。
陳莫笑道:“看來諸位急得很。”
“陳先生說笑了,若是少爺回來看到這個結果,恐怕會罰我們去餵馬。”
一箇中年胖掌櫃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