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如花花斟酌好怎麼開口,花以夕已經緩聲解釋了句,“我知道我該等等援兵的,可當時情況急,哪裡想得了那麼多,而且這不沒事。”

花以朝依舊冷著一張臉,“你們若是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辦?”

花以夕一怔,微微仰頭看著他,“生氣了?”

花以朝身子宛如青松直立的擋在人面前,腦袋卻偏了過去,只露出半張緊繃的俊臉,“我沒有。”

花以夕忽然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花以朝頓時僵住。

“這麼彆扭,我又沒說不留下。找個腿腳快的,去催一催府醫。”

花以夕聳了聳肩,轉頭去吩咐人,正巧看到被人領進來的鐘離廷,“嘖,客人來了。”

客人?

屏風之後的小室裡,如花花抱著薄毯從小榻之上爬起身,微微探頭,一眼就看到了方踏入正廳的鐘離廷。

對上如花花一雙漆黑眼眸,鍾離廷輕勾了勾唇角。

這裡比他想象的把手還要嚴密,別院裡到處都是身著鎧甲,腰配長刀計程車兵。巡邏的,站崗的有條不紊,這別院儼然已經成了半個軍營。他孤身一人站在這處,依舊十分沉穩。

如花花眨了眨眼,剛想回他一個更燦爛的笑,就被一道修長的背影隔開了視線。

如花花:“……”

花以朝衝著一旁小廝喝道,“去,備水,帶人去浴堂整理一下。”

“是。”小廝應了聲,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做出請的姿態,“許公子,湯池在這邊,您這邊請。”

這一語出,廳內的幾人都驚了一驚。

對此毫不知情的花以夕率先出了聲,看著那小廝,“什麼許公子?”

小廝被問得一愣,也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磕磕絆絆道,“就是許辭許公子啊……”

鍾離廷在心底片刻後的驚詫後,面上也十分精確的浮現出驚訝與疑惑,“許辭……是誰?”

花以朝一手撫上額角,“倒忘了這回事。”

花以夕看向他,“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們打什麼啞謎?”

“簡單來說,就是有個人,和這位長得,嗯……怎麼說呢,我覺得長得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名喚許辭。”花以朝簡單道,“你沒見過,是顧兄認識的人,我把人帶來府上呆過一陣,所以府裡的人見過他。”

顧忌如花花閨譽,當著一眾人面,他沒提如花花的事,一概推到了顧執言的身上。

花以夕:“我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鍾離廷:“有這麼巧?”

花以朝心情很好地解釋:“大眾臉吧,撞臉也沒什麼奇怪的,沒什麼好特意提的。”

鍾離廷:“……”

花以夕不可置通道,“要有機會,我倒是想見見,是不是真有這麼像。”

“那你應該見不著了,人趁著戰亂跑了吧,”花以朝嘖了一聲,搖頭嘆道,“可惜我白搭了五千兩。”

屏風後傳來一道壓抑的輕咳聲,帶著些嘶啞,“……咳咳……小哥你又攀誣人家,我之前同你說過了,當時是我拜託許先生去邊陲尋你的。”

她細弱的聲音當即便被花以朝蓋了下去,“我也同你說了,我壓根沒見到人,誰知不是伺機跑了……還有,你嗓子不想要了?”

如花花閉了嘴。

反正她是不信許辭會偷跑的,花以朝要是沒見人,要不就是戰亂走散了,畢竟南風館那些子人看起來也不是十分靠譜的樣子。

花以夕,“原來是烏龍一場,帶衛公子去換洗吧,可別再認錯了。”

小廝應了聲,戰戰兢兢引著鍾離廷去了。

待會客廳裡的外人都走了個乾淨,花以夕才無奈道,“阿朝既然已經有心投誠,又何必老是同人家針鋒相對,好好講話不好嗎?”

屏風後的如花花神情一震,也顧不上咳嗽了,支起耳朵偷聽。

花以朝眉目微挑,“我說了嗎?”

花以夕,“你若沒這心思,也不會輕易帶人入府了。”

花以朝俊目微闔,他默了默,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聲音低啞道,“那就當我有這心思吧。”

的確,如今這情況,周饒滅了,花家如今不僅處境尷尬,身份也尷尬。他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家族其他人考慮。

“同我說說,你眼下到底如何想的?”

花以朝牽唇一笑,“你不都猜到了,交了兵權,只留私兵,做一個有錢有閒的自在人好像也不錯……不過,這些我也沒完全想好。”

他不是不懂得審時度勢,技不如人的時候就要服輸,這個道理,他其實從小就懂得,他只是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新吸納的人手能臨時投奔他,就也能投奔別人。如今正值亂紀,大多數人也不在乎自己上面是誰,誰能讓他們吃飽穿暖,能按時讓他們拿到軍餉,他們就願意聽誰的。

那日鍾離廷也沒說錯。他手上的確糧食有些告急,臨時帶人屯田,也解決不了什麼大問題,他早有心打發了手裡過盛的兵力,每日要考慮這麼多人的吃穿用度,還要防著他們的私心和暴亂,太費精力。真把這部分人清出去,對他來說反而是減輕了負擔。

況且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花家有豐富的情報網,也有許多賺錢的門路,急流勇退倒不成問題,只是家裡那朵花要被人勾去了魂,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他也不得不多考慮一些。

花以夕忽然直起身,“有人來了。”

花以朝看過去,見是藥香和藥言帶著幾個端著熱水,手捧衣物的丫鬟進了廳,垂著頭帶人請安。

花以朝沒再多說,擺了擺手,“你們姑娘在裡間,進去吧。”

待裡面處裡得當,府醫也終於揹著藥箱子一路小跑了進來。

花以朝皺眉,“怎麼這麼慢?”

府醫氣喘吁吁地放下藥箱,“大人息怒,老夫是聽說三姑娘落了水,忙著讓人去找新鮮竹子燒竹瀝水,怕他們弄不好,特去盯了一眼,這才耽誤了時間。”

說完,便有小廝端著盛了竹瀝水的碗上前,府醫接過,雙手捧過去,“我聽三姑娘咳喘不止,應該是嗆了汙水,先讓三姑娘把這碗藥水喝了。”

丫鬟上前接過碗,繞過屏風送了進去。

如花花咳得自己都難受,喉嚨乾澀的緊,只想快點把那不舒服的感覺壓下去,她茫茫然接過碗,一口氣就灌了下去。

這邊碗底才見了空,她忽然就止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見狀,一旁藥香連忙把洗漱的盆端到如花花旁邊,輕輕撫著她的背。

如花花額頭面頰處都是冷汗,指節扒著盆邊緣,吐出的淺棕色的藥汁摻雜著絲絲縷縷的血跡,把一旁藥香嚇得差點沒端住盆。

“血……姑娘咳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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