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單方面想娶我,是我想嫁給他。”

“小姑娘家家說這話,不怕被人笑死。”

如花花不服氣地辯駁,“可我就是喜歡他,為什麼不能說,難道我就非得挑一個我不喜歡的?”

花以朝眯了眯眼,沒有說話,定定看著她。

看得如花花有些不自在地垂下頭,他才緩緩開口,繼續說道,“我不願意把你嫁給他。”

如花花猛地抬起了頭,與他深不見底的黑眸對上,“可你方才在樓裡不是這麼說的。”

花以朝一點不虛,“我說我會考慮,又沒說一定同意。”

如花花轉過頭,“阿姐……”

花以夕摸了摸她的腦袋,卻沒有幫她說話,“先上車,回去再說,祖母還擔心著呢。”

“哦……”

馬車已然等在了道上,如花花與花以夕上了馬車,花以朝和那些帶來的兵將一起騎上了馬。

士兵隔了段距離,不遠不近的綴在後面,花以朝打馬行在馬車一側。

如花花感覺到了車簾微動,卻明顯被他方才那句給氣到了,扭過頭不願理他。

花以朝卻喊了她一聲,“月牙……”

如花花不自在地咬了下嘴唇,被花以夕推了推,才轉過身,掀開了些車簾,“幹什麼?”

花以朝不緊不慢地騎著馬與他們的馬車並行,目光朝內撇了一眼。

下一刻,如花花聽到他開了口,“你還小,我自有我的考量。”

“……也沒比我大幾歲。”如花花小聲道。

“但我是個男人,比你更知道男人什麼德行,男人的後院養再多美嬌娥都不會嫌多。”

如花花看向他。

這話花以朝說來可信度不高。

就他這清心寡慾的態度快能去當和尚了,二十都出頭了,身邊還空空蕩蕩的,也不是沒過啟蒙丫鬟,只是後來也被他打發嫁了出去,至今連個通房都沒立,讓旁人看來像是多為未婚妻守身如玉一樣,可他卻一直也不提成婚的事。

“我不一樣。”花以朝注意到她的視線,道。

“怎麼就不一樣了?有些事只你能做到,難道旁人就做不到了嗎?”如花花有些氣悶。

“我說我不一樣,是說我情況不一樣,以往是東奔西跑的顧不上,一直想等穩定了再說,可我還是會娶妻會納妾,家裡人丁單薄,我不可能就只守著一個人過一輩子。”

如花花愣了愣,沒說話。

這本就是世間常態,但被他這麼娓娓道來,讓她心底生出些不舒服的滋味來。

花以朝壓下聲音,“你張口喜歡他,閉口喜歡他,可越是如此,我越不放心你同他在一起,月牙,你年輕,天真好騙,在這段情愛上沒有半點骨氣,你看他的眼神,就彷彿他勾勾手指你就願意去倒貼……”

花以夕喝了一聲,“花以朝,說什麼呢!”

這話說得就有些尖銳了。

花以朝頓了頓,才道,“我這麼說,你可能覺得刺耳,但我不想你等以後遇了事,委曲求全的時候再去哭。”

如花花搖頭,“他不會的……”

花以朝,“不要將全部希望都壓在一個敵國的將領身上。”

如花花道,“他許諾過我的,我相信他。”

“許諾又值幾個錢?”花以朝輕慢地笑了一聲,不以為然,“做人往往會輸在天真二字上,情意正濃時哄人的話或許有幾分真心,可人世無常,說過的話,寫下的字,沒有什麼是堅不可摧的。”

如花花喉嚨有些哽,悶悶道,“為什麼我們就非要擔心那些還沒發生的事?”

“因為這樣我就護不住你了!”花以朝忽而喝道,隱忍的目光似乎壓抑著些躁鬱

他的聲音陡然揚起來,距離又近,如花花猛地嚇得激靈了一下,一下攥住了身旁花以夕的手。

花以夕扯下簾子,“你冷靜一下,你們兩個這麼也是說不通的。”

馬車內的空間與外界一下阻隔開,花以夕側了側身,看向如花花。

“阿姐也要罵我嗎?”

花以夕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輕道,“我們這一脈人丁薄,如今也就剩我們兄妹三個,本該相互扶持,你小哥如今說的話可能有些過激,卻的的確確不是害你。他方才是想說,你如果執意要嫁異國他鄉,離得太遠,日後我們也鞭長莫及。”

“我明白,我知道你們是在為我考慮,可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呢?”她垂下雙目,難掩面容上的哀傷。

花以夕軟了些語氣,耐心的同她道,“信你,只是信不過人性。對方如今正意氣風發,以後前途自不可限量,往遠了說,可能遠非亡了國的花家可比,往近了說,你現在就被人吃的死死的,以後可怎麼辦?正因如此,所以才情願你在近處尋個可以制衡的好人家,花家底下那些年輕將領也不是沒有俊俏人好的,你隨便選,也沒有哪個敢欺負了你去。”

如花花啞了聲音,重複道,“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小,沒把我說的話當真。可是阿姐,我就想和他在一起。就因為有他在,我不會再喜歡別人,也不想因為那些還沒發生的,莫須有的事情提前將源頭掐死。就算以後真的撞了南牆頭破血流,那也是我自己自願的,如今沒有走到那一步,我不相信他是我的南牆。況且兩個人在一起總不會一帆風順,但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一起跨過以後所有難關。”

花以夕輕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下去,

直到馬車快到之時,花以夕才握了握如花花的手,低聲提醒了句,“別和你小哥硬來,他那性子,向來吃軟不吃硬的。”

花以夕下去了,如花花掀開車簾,抓住裙襬,正準備跳下去,卻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花以朝給堵在了車廂。

他不知什麼時候下了馬,兩手懶洋洋撐著車轅和她對視著,高大身姿將她下車的路全堵死了,“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回到了家,就要聽我的,再敢想著逃跑溜出去,哥哥腿給你打斷。”

他微昂著下巴,明明是仰視,硬生生給他看成了俯視的味道。

“……”想到花以夕下車前曾勸她的話,如花花深吸一口氣,忍了,面上笑靨如花,“哥哥,我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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