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坐在馬背上,顧晴方靠著她溫暖的懷抱,閉著眼睛,一開始還能絮絮叨叨的與她嘀咕著什麼,後來似乎是困了,直接便在馬背上睡著了。

方才抓著她腰間的手逐漸下滑,如花花一低頭,這才瞧見顧晴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如花花怕她從馬背上掉下去,便一手攬住人將人擁在身前,一手緊緊握住韁繩。

兩人靠得很近,她隱約卻聽到顧晴方口中在呢喃些什麼。如花花微微側耳傾聽,想聽聽顧晴方到底在唸叨什麼。

方才偏過頭湊近,下一刻,就被一隻手抓住了領口,那細長的手指攥得非常緊,讓她衣領都變了形,“……不要……”

這樣的動作,讓如花花的呼吸都變得有些不暢快了。

這睡覺都不老實的傢伙。

如花花重重吐了一口氣,剛要把顧晴方胡鬧的手撫開,卻在下一刻動作一僵。

一滴灼熱的液體順著顧晴方的臉頰滑入她的脖頸,緊接著又是一滴,那蘊著悲切的嗚咽就浮在他耳邊,“痛……別打了……”

顧晴方一轉頭,面頰埋在了她的頸窩裡,她像是陷入了一場夢魘一般,一直不醒,呼吸也有些急促。她口中一直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什麼,喊出聲音也悶悶的,微帶了些嘶啞的哭腔,有些偏低,又像是透著些壓抑的懼意。

“……好了,好了,沒事了,別怕。”如花花輕拍了拍顧晴方的後背,一雙鹿眼微沉。

顧晴方這些天來白日的表現可以稱得上天衣無縫,她知道顧晴方很在意留疤的事情,但她從來沒有想過,之前的那場綁架還給顧晴方留下了這麼大的陰影。

都是被她連累的。

如花花心底猶如被針扎一般,密密麻麻痛著。

如花花沒送人回府,她騎著馬,徑直帶著人回了自家的府裡。

如花花剛一回到府中,便看到院裡燈火輝煌的,滿院擺著的大箱子,箱子上還掛著十分喜慶的紅綢。

不年不節的,這是在做什麼,又是哪個送來的東西?

如花花十分摸不著頭腦,眉梢卻不由自主地跳了跳。她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心下也覺得十分奇怪,只是心底顧著顧晴方,她也沒去多問。

吩咐了府上小廝去顧侯府說一聲,如花花便徑直抱著人回了自己的房間。

彎身越過床頭紗幔,如花花徑直將懷裡的顧晴方放在自己的床榻上。

顧晴方一沾上榻,立時就緊緊在榻上蜷縮起來,她本就身形偏瘦,如今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只佔了床榻的一角。

如花花看得心頭髮澀,俯身去握住了顧晴方的手。

“……不要!不要!走開……”顧晴方卻忽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身子掙扎了幾下,呼吸也變得越發地急促起來。

“速速去請府醫過來。”如花花轉頭對身邊丫鬟吩咐了一聲。

“是,姑娘。”一旁藥言連忙應了聲。

如花花幼年身體不大好,經常需要調養著,所以他們府裡的大夫是重金請來的,比著宮裡的太醫也不差多少。

吩咐完人去請府醫,如花花又坐在榻邊,轉頭安撫顧晴方,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別怕,沒事了,沒事了啊。”

顧晴方一雙眸子都緊緊閉著,那一張嬌俏的面頰發白,額頭汗如雨下,將兩邊的髮髻都打溼成了一縷一縷的。

如花花轉頭吩咐人,“去取一盆冰水來,再把帕子浸透給我。”

藥香應聲去了,不久就捧了個盛著井水的盆進來,裡面還混著些冰碴子。

藥香洗了帕子,又擰乾,將透著涼意的溼帕子遞給如花花。

如花花拿了打溼的冰帕子來,低頭給顧晴方仔細擦額頭兩邊的汗水。

冰涼的觸感卻讓人像受了刺激一般,顧晴方又縮了縮身子,眼淚卻從緊閉的眸子中留了下來,她呢喃著,“好痛……”

如花花動作一頓。

她看來是真受了很大刺激一般,有些草木皆兵的把冰涼的觸感都當成了痛意。

深吸了一口氣,如花花起身朝外喊:“藥香!”

藥香在外面張羅著人給他們備吃食,聞言連忙應了一聲,跑了過去,等她的下文。

如花花冷靜吩咐著:“再找人去催催府醫,一炷香的時間我要是再見不到人,就讓他提頭來見。”

氣勢有些說不出的駭人。

藥香心尖一抖,連忙應了下,又轉頭吩咐旁邊腿腳最麻利的小廝去催。

如花花換了方幹帕子,一點點給顧晴方擦去額頭浮現的汗水,口中一直輕聲安撫著她。

大概是困住她的夢魘逐漸消散,顧晴方睫毛微微動了動,片刻後,她緩緩睜開了緊閉眼睛。

如花花扔下手中帕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掌,“你醒了?”

“唔……”顧晴方視線從頭頂轉向了她,又從榻上撐坐起身,有些迷茫的環顧四周。

如花花湊近去扶她。

顧晴方剛睜開眼裡還有些夢境裡殘留的恐懼,可等如花花想仔細去探尋時,她眸中的恐懼卻已經盡數收斂了起來。

顧晴方抬眸又看了看四周,才轉過頭看向如花花,帶著些茫然問她:“這不是你家嗎?我怎麼會在你院子裡呀?”

“我們回來的路上你睡著了,我就先把你帶了回府裡來了,”如花花道,“放心,我回來時已經讓人去你家裡說過了,你今晚就安心在我這裡住下。”

顧晴方抬手扶住太陽穴,點了點頭,“好。”

如花花看著她的動作,緩下聲音問她,“是頭疼?”

顧晴方又放下了手,垂眸緩緩開口道,“沒事,我就是剛剛睡醒還有點懵……”

“是做噩夢了?”如花花又問。

顧晴方微怔了下,才慢慢地點了下頭,“做了場夢。”

“那就別去想了。”

“……嗯,”顧晴方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便聽如花花道,“我剛剛已經讓藥言去請府醫過來了。”

聽到她說請府醫過來,顧晴方一愣,有些茫然問道,“誰病了?你哪裡不舒服嗎?”

如花花在她額頭輕點了一下,“沒有誰,就是你呀。”

顧晴方又是一愣,吶吶的回答道,“我沒事啊……”

“有沒有事,你說了不算,那要大夫說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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