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真的嚇到了,臉色煞白,連嘴唇都在抖,那掙扎出口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快哭了一樣。

老太太沒有再多斥責她可能存在的“與外敵私通”這個情況,親自彎腰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來。”

老太太說著,引她入內,轉而讓人去書房取了一封信,交給了她,“他的親信親自送回來的,這封是家書,其餘戰況已經呈上去了。”

如花花心裡慌亂想知道情況,她接過老太太遞過來的信封,動作急切地抽出了已經開啟的信紙。

情緒已經被恐懼整個籠罩,連手都有些哆嗦,如花花捻了幾次才將信紙展開。

用一目十行的速度,她卻是盯著那張薄薄的信紙看了半天。

那上面每一個字單拎出來她都認識,可是結合起來,卻讓她有些不可置信。

說不害怕是假的,看完以後,如花花瞬間覺得她冷汗密佈,連拿著信紙的兩條手臂都剋制不住的在抖。

信上簡單的說明了情況。

信是應該是花以夕的字跡,上面寫著他們前陣子分兵兩隊準備給中容來個左右包抄,但不防中容那邊卻提早設下了埋伏。

戰況的危急被信上寥寥數語帶了過去。

人馬都受了重創,花以朝發現情況不對,當即就帶兵撤退,就在撤離時卻又遭受到了一場伏擊,在混亂中,有一直流箭從他後背貫穿而過。

人當即便昏迷過去,副將拼死將人帶回了軍營。

雖然人是救了回去,但是軍醫看後,卻說花以朝的情況難測,那支箭的位置太過兇險,能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能不能醒來卻是不敢保證。

花以朝昏迷不醒,花以夕守著人,帶兵將留守城中,全軍營上下也不敢妄動,士氣變得尤為低迷。

一方士氣低迷,另一方士氣必然大漲,中容那邊一鼓作氣,連連告捷,短短數日,便逼得他們又失一城。

戰場畢竟環境惡劣,藥源也有限,花以夕便想將人先送回嘉平好好療養,可是武將又無詔不得回,她只能上書請求,順帶尋求一波援兵。

急報已經遞到了朝上,這封是家書,戰況並未細寫,卻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如花花心裡一涼,突地有些窒意。

怎麼會這樣呢?

如花花艱難地張了幾次口,想說什麼,都沒能發出聲音。

這信從邊陲到他們手裡,寫的就已經是過去很多天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花以朝現在怎麼樣,她心底擔心不已,恨不得自己長雙翅膀飛過去。

深呼吸了好幾下,緩了過來,如花花紅著眼眶看向老太太,六神無主地問,“我,我們要做什麼?我能做什麼?”

“如今聖上重病,已經數月未朝,一直是太子代為掌政,”說到這裡老太太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太子已經批了援軍糧草,你二叔已經上奏,但太子對送人回來的事卻並不鬆口。”

花以朝已經昏迷不醒了,他回不回嘉平都對戰事時局沒有影響,江行雲卻不鬆口,這說明什麼?

如花花背脊一陣發涼,身形僵在了原地。

這不是威脅又是什麼?

她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卻一陣反胃,她抬手捂住胸口,腦內忽然閃過什麼,她欲言又止地開口問,“所,所以外邊放的那些箱子是……”

老太太神色十分凝重,“是太子送來的……”

眼下事情已經是明擺著了。

太子將這件事情的選擇權交到了他們手中。

倘若她接了那些“聘禮”,那一家人自然就好辦事,若是不接,那就完全是後果自負了。

她剛才本就在地上跪了半天,如今想到此處,腳下更是站都站不住,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扶住身後屏風才堪堪穩住身形。

老太太也連忙扶她,“喊府醫來!”

“不用。”如花花將急跑出去的丫鬟喚住,“我就是一時有點腿軟。”

如花花忍不住苦笑。

她前不久才不惜激怒江行雲劃清了界限,這到底是什麼急轉直下的劇情?

江行雲,他居然以權謀私!

當初若不是她相救,江行雲早就死於流寇之手了,如今他卻三番五次將她往地獄裡推。

小打小鬧她也忍了,可這次卻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江行雲這般行事,她真恨不得一刀砍了他,眼下卻又不得不受制於他。

老太太有些艱難地道,“月牙……阿朝他一定不能有事……”

花以朝是花家這一房僅存的男丁,整個花家的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肩上。

如花花眼淚一下子不受控制地順著面頰落了下來。

老太太抬手給如花花擦淚,輕聲道,“別哭,他這樣的確非君子所為,祖母不會因此便逼你委曲求全。”

如花花眼中含著淚搖頭,淚眼模糊中,她什麼都看不清。

生死未卜的是花以朝,是她的親哥哥,她怎麼可能自私的坐視不管?

兀長的沉默以後,如花花深深吐了一口氣,每一個字都吐得極為艱難,“……我答應他就是。”

老太太一愣,看著她,“月牙……”

暫時拋開心底的情緒,如花花冷靜下來,勉強掀唇笑了一下,故作輕鬆道,“沒關係的,左右都是要嫁人的,我真的沒關係,嫁誰不是嫁?不過是早一點而已。”

面上輕鬆,她心底卻連一刀捅死江行雲,然後一了百了的心思都有了。

老太太搖頭,聲音有些發啞,“不,不能拿你來換。”

若是太子沒有娶妃她還會考慮一二,可如今太子已經娶了正妃,她實在不想把從小看著長大的孫女再推入那個火坑。

“祖母不必再插手,我會親自去尋他,”如花花輕聲說道,“太子那般風姿清雅,也是良配,況且我們自幼的婚約,我又與他有救命之恩,就算是側妃,太子也定然不會虧待我的。”

如花花垂著眸子,竭力表現出很輕鬆的模樣。

老太太年事已高,她不想再讓老太太來操心這些瑣事。

如花花仔細安撫好老太太,便收拾好情緒回了自己的院落。

這般情緒地起伏,讓她險些忘了顧晴方還在這兒。

府醫也還在她院裡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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