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人好好的,老太太再大的氣也消了,轉頭又問她,“身上可還傷到哪裡了?快給我看看。”

身上那些都是小傷,被衣服掩著也看不出來,如花花便自作主張地瞞了下去。

她扶住老太太在榻上坐下,細聲開口,“祖母不必擔心,不過略微磕碰了點兒,太醫都已經給我處理過了。”

老太太不放心,又喚來府醫給她把脈。

把脈看不出身上的那些傷,府醫看過後便只囑咐要仔細食補著。

老太太這才寬了心,面上卻仍舊板著一張臉,訓她,“若不是看你如今有傷在身,就很該給你一個教訓。”

如花花訕笑了一聲,不敢反駁什麼。

老太太氣性未消,“會些三腳貓功夫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敢與那些亡命之徒逞兇鬥惡,你是有幾條命夠這樣折騰?”

如花花不敢反駁,虛心受著,口中一一應是。

“我錯了,祖母,下次定然不敢了。”

老太太:“還想有下次?”

如花花斷然道,“沒有!”

老太太話音一轉,“還有,太子……”

如花花腦袋越垂越低,繼續認錯:“我真的錯了。”

老太太:“……你,是還喜歡他嗎?”

如花花摸了摸鼻子。

怎麼一個個都來問她這個問題?

如花花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孫女從未動過不該動的心思。”

“那便好……”老太太生怕她要吊死在一棵樹上,聞言才鬆了一口氣,“那東宮並不是個好去處,我們花家也斷沒有姐妹共侍一夫的道理。”

如花花認真點頭。

那裡不是好去處,規矩繁瑣的要死,她從小就有這個認知。

老太太繼續說道,“他若一直糾纏,你也不必一味忍讓,我們花家的姑娘可不是能隨便輕賤的。”

如花花聞言倒是有些遲疑,“可他是太子……”

身份擺在那兒,但凡江行雲用點強硬手段,她都不好收場。

老太太卻不甚在意,“他先惹事,這起子官司就告到御前去,咱們花家也不怕。”

如花花心底有點酸,吸了吸鼻子,抱著人想撒嬌。

老太太卻將她拉開,語重心長的繼續叮囑,“還有,真動起手來,記住打人不打臉,傷落在明面上,有理也變沒理了。”

如花花:“……”

她如今在老太太心裡,已經是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形象了嗎?

“學裡那邊給你告了病假,這些天你就安心養傷。”

如花花點著頭,道,“我想等下去顧府看一下晴方,這次她傷得不輕。”

老太太點頭,“應該的,那孩子聽說傷的不輕,讓人多備上補品,你用了飯,晚些的時候去一趟。”

如花花用了飯,便徑直去了顧府。

顧晴方傷得重,從回去後便一直臥床。

如花花到時,顧晴方整個人還在榻上昏昏沉沉睡著。

天氣熱,屋裡雖然打著扇子,顧晴方卻依舊只胡亂蓋了張薄毯。

薄毯只蓋了一教,細白的手腕遮不住的從寬袖下露出一截兒,帶著暗紅色的鞭傷,瞧著觸目驚心的。

這樣的傷,她身上不是還有多少處。定然是很痛的。

如花花心底頓時有些滯澀。

她頓了頓,才走上前,輕聲喊了一聲,“快起床了,都快午時了,還睡著?”

聽到些動靜,顧晴方迷迷糊糊地打了個滾,卻一下痛得自己一陣齜牙咧嘴的。

痛意讓她清醒過來,一睜眼看到了如花花,她便高興地要爬起來。

如花花連忙走了上去,扶住了顧晴方,“快別起來,你且坐著。”

如花花步履匆匆,身後還跟著藥香。

藥香要更穩重一些,平日在外,所以一般都是要藥香侍候左右。

藥香手裡捧著許多盒子,最上面是支長長的硃紅盒子,裡面裝著上了年份的珍貴人參。

顧晴方有氣無力地看著她,“你來便來,還帶什麼東西?把我當外人了不成?”

如花花上下將人看了一遍,見沒有其他大礙,才稍稍放下心來。她微微挑眉,含笑道,“是,以後都是一家人,下次我便不帶了。”

她這句打趣直接讓顧晴方紅了面頰,嗔她,“你又滿口胡說八道……”

花以朝一直打仗,那都是沒影的事兒呢。

她房裡的丫鬟將東西接過裝人參的盒子,便領藥香下去偏室喝茶了。

顧晴方往裡挪了挪,讓如花花坐在榻邊。

如花花替她蓋了蓋毯子,“你還病著,注意著些。”

顧晴方卻沒說自己,而是攥了攥她的手,問她,“你沒事吧?”

她那日昏過去了,卻也知道那時的事情肯定沒有那麼容易解決的。

如花花撓了下腦袋,“我能有什麼事?”

顧晴方想起昨天的事情,都一陣心驚肉跳:“你可仔細著些,下次萬不可那般衝動……他們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若真吃了虧,有你哭的。”

如花花伸了個懶腰看向顧晴方,半點過程不提,眉梢微挑,志得意滿地吹噓道,“能近我身的人,還沒出生呢。”

“瞧瞧,”顧晴方不由“嘖”了一聲,“旁人說也就算了,你自己倒先誇上了。”

如花花露齒一笑,“難道我在你心底不厲害嗎?”

顧晴方不由敷衍她,“是,是,我心底你最厲害了。”

“那可不成,”如花花搖頭,“小哥的位置,我可是不敢搶的。”

“你!”聽她提起花以朝,顧晴方頓時有些羞了,“你要再這樣調侃我,我可就不理你了!”

“不鬧了,不鬧了,”如花花收斂了些神色,正兒八經與人道,“我就是來看看你,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遇到這種事。”

顧晴方看著她,“與你有什麼關係?”

如花花抿唇,歉意地開口道,“那些人本就是來尋我麻煩的,倒連累了你。”

那天那些人先問誰是顧府的,她原以為那些人是衝著顧晴方的,還冒了顧晴方的名,沒想到是衝著她的。

顧晴方在她手背輕輕掐了一把,“這是什麼話?旁人作惡,與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做了錯事,要你來替人賠罪?”

“不管怎樣……這件事,我還是挺抱歉的。”如花花輕輕嘆了口氣。

但顧晴方的話,也著實讓她心底的負罪感稍稍消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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