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雲本還想板著臉,聽她說的如此直白,忍不住笑了,“進了我的地盤還想跑?”

東宮哪裡是那麼好出入的?

如花花:“……”

就算跑不了,她可以翻牆的。

“可以考慮。”笑過之後,江行雲鬆了口。

如花花秉持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原則,不由狠狠鬆了口氣。

江行雲忽然垂眸,從腰上拽下一對白玉。那是兩個由絲帶從天地孔穿織並在一起的白玉,底下還墜著兩縷整齊的赤蕤。

取下後,江行雲卻將其中一枚玉慢條斯理的摘下,拖在掌心遞給如花花,“這個你應該知道,這玉雙卯是我從小佩到大的護身符。”

如花花的確是知道的。

這雙卯分為剛卯、嚴卯兩隻,刻著不同的祝禱文,用來闢除除祟的,還是當初太后娘娘生前賜給江行雲的生辰禮。

東西雖不能說價值連城,但江行雲倒真是從小佩戴。

如花花不想收他這類似定情信物般的東西,沉默了一下,忽然吖來嘍道,“殿下有沒有聽過一句古理。”

江行雲好奇,“什麼?”

“自用的護身符若是送人,就等於把自己的好運送了出去。”

“是嗎?”江行雲微微抬起眼皮,瞧著她,聲音十分清晰,“那就更加要送了。”

如花花不懂他的腦回路,“……我不能收。”

“收了吧,我答允你,多給你一些時間。”

江行雲說完這句話,將玉往前遞了遞。

這個誘惑太大,如花花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江行雲執意要送,那就別怪她扔在角落吃灰了。

見她收了東西,江行雲鬆了口氣,車已經拐入了轉角,正往侯府門前走著。

馬車停後,江行雲送她下車。

如花花如釋重負下了車。

背後,江行雲忽然道,“我最後想說一句,如如,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如花花步子微頓,進了府邸。

若不是江行雲看著,她連遲疑都不想。

江行雲的所謂喜歡太可怕,太陰晴不定了,她受不起。

侯府內,老太太自己焦急等候多時了。

一見她,便急問,“你去見太子了?”

如花花點了點頭,扶著老太太坐下。

“我已經答應了太子,也收了他的定情信物。”

老太太眉頭深擰,“你若是不願意,一定不能……”

“我願意的……只是對不起容妹了。”

剛剛還有些沉浸悲傷的老太太頓時氣的瞪直了眼睛,冷聲道,“那丫頭看著老實,實際上卻是個主意大的,若與她打交道,你也留神幾分,莫著了她的道。”

當年,花家其實已經準備慢慢隱退,但花容那丫頭心比天高,孝期剛過便設計了太子,還未婚便滾到了一張榻上。

雖是二房,但也是嫡女,事情鬧就來,太子也只能娶了人給花家做交代。

這些齷齪,老太太不願意說給如花花聽,怕髒了她的耳朵,所以只叮囑她別對花容太掉以輕心。

如花花雖一知半解,卻是聽話的點頭。

老太太看著她,再次問,“你真的想清楚了,你……”

如花花轉過身抱住了老太太的大腿,腦袋蹭了蹭,小聲道,“祖母別問了,婚約大事哪兒好意思總掛在嘴邊說呀。”

“你這潑皮,你都敢自己去與人談了,還會怕羞?”老太太捏了捏她的耳垂,卻是沒捨得下力氣。

如花花被老太太一通叮囑,又陪著老太太在壽康院用了膳,直到天落了黑,她才被老太太院裡的丫鬟打著燈籠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如花花被藥言和藥香兩個大丫鬟圍著一通拾掇,洗了個熱水澡,穿著燻的暖洋洋的寢衣坐在床前的矮杌上,翻了翻繡案前放的首飾盒,將身上帶的兩支沒送出去的金步搖放進去。

還有一塊玉,她隨手拉開一個小抽屜扔了進去。

江行雲不仁在先,就不能怪她把他的心意棄如敝履了。

一夜無夢。

如花花第二日迷迷糊糊爬起來,梳妝完,還在任由丫鬟給她整理衣衫,忽然聽到外面便傳來一句。

“皇后娘娘來懿旨了!”

聽到這話,如花花心底咯噔一聲。

江行雲,他是神速嗎?

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

如花花帶丫鬟出去時,老太太已經在廳了。

“祖母,這……”

老太太搖頭:“接旨不能耽誤怠慢。”

如花花上前扶著老太太去前院接旨。

來的是幾個宮人,宣旨的宮人不急不緩的唸完皇后的懿旨,如花花接過,宮人便上前恭維道,“這邊先恭喜老夫人和姑娘了。”

如花花讓人給了提前封好的賞銀。

宮人眉開眼笑的又說了幾句討巧的話。

如花花與人人客套的,維持著笑意將人送出府外。

老太太又看了眼懿旨:“沒有定下時間,太子這次倒是善解人意了。”

她原以為,以江行雲的態度,怕是巴不得第二天就來抬人呢。

“是啊,祖母就放心吧,他不會虧待我的。”如花花伸手抱住老太太,將頭枕在老太太肩窩,悶聲道。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後背,“委屈你了。”

如花花搖頭,“不委屈。”

圍著老太太墨跡了一會兒,如花花讓人備了馬車,無精打采的準備去退學。

雖然先生老罰她,但她呆這麼久,還真有些不想離開。

況且離開了女學,她連睹“許辭”思人都不行了。

如花花去找女學祭酒,回來的時候,學沒退,身邊還領了個看起來不打眼的丫鬟。

她是真沒想到,江行雲這一天辦這麼多事,他是有多急?

學倒是暫且不用退了,倒推給她一個小尾巴。

如花花滿臉怨氣纏繞得帶人回了學屋。

那丫鬟名喚遇喜,生著一張稀疏平常面孔,丟到人群都找不到的那種,一雙眼睛卻很機靈地洞察四周。

看得出是個合格的眼線。

女學裡本是不準各家的姑娘自帶丫鬟進來的人,但是這是江行雲安插進來的,祭酒也沒有辦法拒絕。

祭酒還美其名曰是太子送她的書童,只在國子監裡侍候,不會跟她回府。

如花花卻知道,分明是監視。

送人到女學盯著,看來江行雲還是有些懷疑許辭的事情。如花花倒是無所謂江行雲去查,反正她和許辭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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