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母頓了頓,不由得繼續勸道,“郡主應該比我更清楚留下有多危險,還是不要抱僥倖心理的好。”

如花花道,“我總會有辦法的,花家尚有滿府守衛在,不至於真的就任人魚肉。”

她說著,微微笑了笑,態度輕鬆,像是並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一樣。

“好意我心領了,”夜間空氣涼,她被從榻上挾來,又只穿了褻衣,又裹了裹身上薄被,才徑直站了起來,“太晚了,還勞煩這位女郎將我送回吧。”

她裹的嚴嚴實實,將自己包的像夾在捲餅中的餡料一樣。

鴇母不知道說什麼了,可是又不想這麼將人送回去,目光在身側三人身上掃過,沉吟片刻後道,“既如此的話,郡主留個人在身邊吧,他們的身手都是不錯的,關鍵時候也不會掉鏈子,或者都留下吧,明天我便找個明目讓人送到府上。”

如花花認真地看了一眼,這些應當是平日裡南風館裡的象姑,風月之地養出來的人,面容個頂個的俊俏,看起來扎眼的很。

帶回去一個她祖母都要削她。

如花花笑了一聲,“不用了。”

“郡主信不過我們的人嗎?”

“我並非覺得他們不好,只是身邊貿然多出一個人我也不好解釋。女郎訊息靈通,若有什麼意外知會我一聲便好。”

鴇母無法,只能原路又將她給送了回去。

“郡主當真不隨我們走?”抓著床帳,鴇母又忍不住問了一遍。

如花花躺了下去,“多謝。女郎出去時還要小心。”

鴇母嘆了口氣,幫她放下了床帳。

如花花盯著重新陷入黑暗的床帳,輕輕吐了一口氣。

她也並非什麼都不怕,不過如今知道自己不是孤軍奮戰,心底莫名就又安穩了些。

至此,如花花終於睡了個安穩覺,再醒來時,天色已然大亮了。

……

嘉平城還算安寧,而另一邊,南風館的人護送著許辭到了邊陲,沒尋到機會接近花家軍,但是先入了中容陣地。

如今中容軍中是衛老將軍駐陣。鍾離廷不在軍中,兩軍形式微妙,戰況也膠著,鍾離廷近日朝中軍中兩邊奔波,忙著應付朝裡,還要惦記軍中情況。

哪怕他是中容太子,也並不是說想如何便如何,在戰爭結束前,在把心愛的人接回家前,他首先要掃清所有障礙。

接到衛令的飛鴿傳書時,鍾離廷已經在回營的路上了。看過書信後,便更加快了速度,餘下三四日的路程,一天半便跑到了。

烏黑油亮的高頭大馬飛馳過軍營,沉重有力的馬蹄聲隨著韁繩收緊驟然停止,“刺客”揚蹄嘶吼了一聲,嘶聲格外嘹亮。

營中一連串的招呼都被拋在腦後,“將軍!”

鍾離廷翻身下馬,任身邊士兵接過韁繩,他抬手隨意摸了一把馬頭,眉目揚起,又對牽馬計程車兵吩咐道,“帶它去好好休息一下,多喂點胡蘿蔔。”

“是。”

“刺客”似乎聽懂了,高興的仰頭又叫了一聲。

衛令被聲音吵到,穿著一身輕甲從營帳中鑽出來,“……廷哥?你怎麼回來這麼快?”

明明日前飛鴿傳書這位還離得有幾座城呢。

衛令說著,露出幾分瞭然的笑,“我說,就算是小孩兒安排的信使,你也不必這般急吧?人家信又不是給你的。”

“她不是小孩了,”鍾離廷淡淡瞥了他一眼,直接掀開簾子進了營帳,“人呢?”

沒人比他更急著想知道那邊的情況。

衛令跟上去,“人沒安排在營裡,只遞了信來,你的那些內應將人安排在客棧了,沒見到你的令牌,他們什麼都不肯說。”

鍾離廷點頭,沒再多說。

那是很早就安排進嘉平的內應,有一部分還是在當地慢慢培養的人,個人勢力,都是隻認牌不認陣營的。

“幫我備一匹快馬,我一會去一趟。”

衛令皺了皺眉,“誒……也太折騰了,你才剛回來,馬都得休息,你不休息?”

鍾離廷聲音涼薄,毫無波瀾,“回頭再說。”

衛令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且折騰去吧,我讓人備馬。”

衛令翻了翻眼皮,心下腹誹,鍾離廷一向對朝裡的事情不上心,近期卻搞垮了好幾個競爭對手,穩抓皇權。為的就是能控制眼下局勢,皆時無論是休戰還打到底,都不會被動。

鍾離廷也不多言,簡單洗了一下,換掉了風塵僕僕的騎裝,考慮到是去城中,便只穿了身墨色錦袍。

衛令在旁指手畫腳,“你戴個帷帽,城中情況複雜,萬一裡面有敵軍潛伏呢?”

鍾離廷“嘖”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變得娘們唧唧的了。”

“你是不知道花家軍那鼻子屬狗的,花以朝在戰場上給人添堵,下了戰場還有花以夕各處算計,哪兒哪兒都陰魂不散,老子幾次差點被人活捉。”衛令聲音滿含怨念,聽起來是被折騰的不輕。

聞言,鍾離廷毫無同情心地笑了一聲,“就是捉了你去,我也不會拿城池換的。”

衛令:“……”倒也不用如此直白。

話雖如此,鍾離廷還是依言戴了頂帷帽,畢竟是去見敵國內應了,他也不想多高調。

從城郊的營中到城裡並不算很遠,鍾離廷騎馬不久便到了。

鍾離廷到達約定好的客棧,底下人便聞風尋了來。

門扉被叩響,鍾離廷在屋內坐下,“進。”

一衣著低調的年輕人閃身進了房。

鍾離廷拿出令牌,面前人立即下跪行了禮,“公子。”

“起來吧,嘉平城現下情況如何?”

年輕人站了起來,他從未見過這位主兒,未免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才躬身回道,“回公子,周饒武將本就青黃不接,如今又因奪位風波而使國內動盪,新登基那位甫一登基就圍了數位武將府邸,如今花家意欲作壁上觀,派了親信來傳口信,樊姐便令屬下等一路護送。”

樊姐就是南風館的鴇母。

鍾離廷輕扯了下唇角,“這種時候挾親眷威脅,真是自尋死路……人呢?”

年輕人愣了一下,“什麼人?”

鍾離廷不緊不慢道,“那位親信……不是還未給花以朝送去?”

“啊……是,公子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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