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動靜鬧得大,還沒等打起來,就連衛令都聞著聲音趕過來了。

一來就看到他肖想的“軍功”沉著一張臉站在小花兒的房門前。

衛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湊上前去,“怎麼了,怎麼了?”

雖然想法可能不太友好,但他真巴不得這人趕緊和小花兒鬧掰,然後自己走人呢。

憑什麼呢,他們辛辛苦苦照料幾年,也沒藏著掖著,也沒見人來尋,如今養成了倒來認親了,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呢?

花以朝那張俊臉此時陰沉的都能擠出水來,自然不會理他這個來看熱鬧的。

衛令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也沒真等他說一個答案,自己湊過去往推開的門裡一瞧。

下一刻,他便清楚看到屋裡兩人十指相扣,舉止親密。

眼前的一幕有些難以接受,衛令那雙眼睛“唰”的瞪大了起來,“等,等等,你們,不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阿?”

花以朝這會倒是瞪了他一眼,眸光十分涼薄,語氣裡也暗含譏諷,“裝什麼,你們一丘之貉,別和我說你不知情。”

衛令:“???”

神特麼一丘之貉。他知個鬼的情。

招誰惹誰了啊?大早上就無端挨頓罵。衛令十分委屈。

越想越委屈……丫的,他還真是半點都不知情。

屋裡這倆人保密工作做的太好,居然連他都瞞了。

這算什麼?監守自盜?肥水不流外人田?

被花以朝瞪了一眼,越想越氣的衛令直接瞪向了鍾離廷,“廷哥,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瘋了不成?不是,我說,你,你們這是在開玩笑吧?”

小丫頭無疑於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就是如今,在他心底,那也是當小孩看的。

若只是個普通女子,也就算了,捏造個身份,收入宮中倒不是難事。但重點就在於她這身份太不普通,是真不好交代,很難不讓人給鍾離廷扣上頂“通敵”的帽子。

鍾離廷:“你看我有那麼閒?”

如花花:“衛哥,我們不是在開玩笑的。”

衛令苦口婆心勸她,“花兒,你不能看他長得人模狗樣的就被他騙了。”

“廷哥他哪裡都好!”

衛令見她還護著,更是氣了,“你知道他是……”

“是什麼?”如花花歪過頭。

鍾離廷語氣有些懶散地接過話,“我的婚事你也要插手,你是我爹還是想當我後孃?”

衛令頓時一噎,“你你你……你真有辱斯文!”

氣死他了!

在兩人爭執間,如花花已經小步挪向了花以朝。

“小哥,”她大睜著一雙黑亮的鹿眼,不等花以朝說話,便已經心虛地上前扯住了他的手,撒嬌地晃了晃,道,“你今日怎麼起的這麼早?”

再晚些花兒被人摘走都不知道。

花以朝目光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眉頭深深地擰著,沒有同她說話。

如花花索性兩手都拉住他的手,眼巴巴看著他,喚,“二哥哥。”

這一聲一出,花以朝立馬看向了她,“你閉嘴。”

明知道他討厭那個字。

如花花就是故意的。

雖然有點火上澆油,但說話總比不理她好。

見他願意說話,如花花心底就淺鬆了一口氣,她還待再接再厲,便覺得自己腕間忽然一緊。

花以朝反手握住她的腕子,將她拉到了正面前。

緊接著,花以朝將人左看看,右看看,上打量一遍,下打量一遍。

如花花被他拎來拎去的弄得頭暈目眩,不由道,“小哥,你做什麼阿!”

“怎麼看都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模樣,”花以朝停了看她的動作,嘴角輕扯,“有些人是不是戀……”

“哥!”如花花幾乎要伸手去捂他的嘴,她聲音清晰道,“你胡說什麼呢!我都要虛十八了!”

“呵,人家虛一歲,你虛兩歲,”花以朝似笑非笑道,“容我提醒一下,你是正月裡出生,不是臘月出生。你怎麼不直接說自己八十一了。”

如花花:“……”

她小聲嘟囔,“你不講理。”

花以朝冷笑,“不如你,說不過就說別人不講理。”

如花花:“你都不聽我說話的。”

花以朝居高臨下地瞧了她一眼,“你說。”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說出朵花兒來。

如花花悄悄往後邊看了一眼,直截了當地同花以朝道,“我是真喜歡他。祖母說過,喜歡的東西,就要擁有。”

“小姑娘家不知羞,”花以朝盯著她,“你怎麼不上天?”

“我又不喜歡上天。”

花以朝深吸了一口氣,才沒被她給氣得閉過氣去,“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你到底喜歡那傢伙什麼?”

如花花十分誠實,“他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好看的人……”說著,看了眼花以朝,她又連忙改口,“當然,自然誰都比不上小哥的。”

對此,花以朝回以一聲冷笑,“跟我回家。”

如花花頓時後退一步,“我不要!”

“我不想同你動手,在我還好好說話的時候,別逼我動手。”

如花花下意識求救得看向鍾離廷。

這一舉動無疑不是惹毛了花以朝,直接上前抓人。

鍾離廷上前兩步擋了他的手,溫溫和和道,“侯爺,勉強別人,不太好吧?”

“這是我的家事,與外人無關。”花以朝面無表情,語氣十分不善,“你若是想打一架,我倒是奉陪。”

衛令忍不住捋袖子,“怕你呀,廷哥,和他打!”

“你老實待著。”鍾離廷掃了衛令一眼,才回過頭。

“侯爺,不如我們談談?”

鍾離廷並未激進。他想娶人家的妹妹,自然不好與人結怨,不然在中間為難的還是小花兒。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花以朝卻並不給這個拐帶他妹妹的人什麼好臉色,“我們花家的女兒,又不是養不起了,縱是一輩子不嫁,也不會白便宜了外人。”

“侯爺不敢與我單獨一敘,可是怕被我說動了?”鍾離廷微微斂眸,語氣溫吞,半點攻擊性都不帶。

心底明知鍾離廷使的是激將法,花以朝還是沒忍住朝他挖好的陷阱跳了下去。

他道,“我倒要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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