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拿到的鑰匙,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如花花狠狠咬了咬牙,閉上眼睛背過頭去,拇指抵在地面用力往下一按。

她頓時疼的忍不住“嘶”了一聲,她試著動了動,手指卻沒有事。

她原是想讓拇指脫位以後藉機脫困的,但不得章法,忍著滿頭冷汗試了好幾次,才終於聽到了“咔嚓”一聲。

疼……

伴隨著很細微的一聲響,生理性的眼淚直接順著面頰滑下。如花花仰起頭靠著鐵籠,渾身顫抖地喘了口氣。

那隻被她折騰了半天的拇指終於脫了臼,軟了下來。她大汗淋漓的將手從鐵鏈中慢慢地退了出來。

咬牙重新將手指復位,如花花將取下來的鐵鏈小心放在一旁。過程中她連喘口氣都不敢。

沒了鐵鏈的阻攔,她的手終於可以透過籠子的縫隙伸出去。如花花靠著摸索,在黑暗中艱難地開啟了鐵籠上的鎖鏈。

隨著“咔嚓”一聲輕響,纏繞在鐵籠上面的鎖鏈應聲而開。

拆下鎖,如花花伸手推開大鐵籠的門,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門邊察看情況。

不是畏黑,只是頭顱的徹心徹骨的痛讓她打不起精神,還有剛剛手指的痛也讓她覺得筋疲力盡,實在是難受得厲害。

如花花指尖顫抖地抓住鐵欄杆,微含了紅色的眸子抬起來,她努力壓抑住自己,卻還是止不住發出了牙齒的磕碰之聲。

可她又不敢溢位一聲呻吟,只把額頭抵住欄杆,咬住手背強忍過去。

待那陣痛意熬過去,如花花幾乎是滾著出了鐵籠。

好像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連走一步都是艱難的,又累又乏又痛,昏聵沉乏的意識讓她恨不得躺在這裡不管不顧的睡上一覺。

但她必須得逃出去。不能被動地在這裡成為別人的誘餌。

犬齒用力咬破了手背面板,舌尖嚐到一絲血腥的味道,如花花逼迫自己強打起精神,下一刻,她幾乎是從鐵籠中滾了出去。

緩緩站起身,如花花在黑暗中勉強觀察了下四周,一點一點艱難挪向對面的黑暗中。

離得近了,她才看清楚,這邊也是個很大的鐵籠子。

隱約可見鐵籠子的中間似乎趴了個人。

如花花伸手去碰,堪堪碰到他的肩膀,“醒醒,喂,醒醒!”

那團身影動了動,終於抬起了身,艱難撐著身子抬起了頭。

“……花……”

他腦袋還有些懵,目光看到人後下意識就喊出了口。

“噓,”如花花立即壓住聲音警告道,“別出聲,聽我說,明白了就點頭。”

明景和立馬閉了嘴,用力朝她點了下腦袋。

如花花看他明白過來,立刻抓緊時間問他,“這裡是什麼地方,外面那些又是什麼人?”

“我……我不知道,這幾天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了……”

“幾天?”如花花立馬抓住了這個字眼,她聲音微顫,“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但他們一直在對你用藥。對我防範比較輕,所以我中間醒過幾次,但每次都是在趕路,日夜顛倒,我也分不清到底過去多久。”明景和用力捂住了臉,聲音顫抖,無助,語氣裡透出深深的自責,“都怪我,我不該招惹他們的,都是我沒用,連累了你……”

他爹一向不讓他招惹花花,但那些人說能幫到他,他一時鬼迷了心竅,聽信了那些人的話。

但沒想到得手後,那些人立馬就變了臉。

如花花擰著眉頭,神色凝重:“好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先告訴我他們都是什麼人?”

都已經這個樣子了,說再多追究責任的話也沒有用了。

明景和急急回答道,“我路上半夢半醒中隱約聽到他們的談話,他們以前好像是很大的窩點,靠搶掠為生,後來好像是被人端了老巢……”

像是開啟了話匣子,抱著負罪感,他把自己所有知道的資訊都吐露了出來。

聽明景和說著,如花花忽然想到了什麼。

那還是她初到軍營沒多久的時候,廷哥被罰去處理一件事。好像就因為有流寇竄到軍府駐地的地方作惡,他被罰去孤身處理,她記得那次廷哥還受了一點傷。

是因為剿匪這件事出來漏網之魚來尋仇?可是那花家呢?怎麼又和花家扯上了關係?

如花花蹙眉想了想,腦中靈光一現,記憶忽然串聯起來。

她還記得之前聽阿姐說過,當年因為尋她,花家剿了賊寇的窩點,但有小股流寇進入了中容境內,同時她也不知所蹤。

時間都能對上,如果她沒猜錯,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如果這樣聯絡起來,一切就說的通了。

只是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他們居然回來報仇了。

如花花又問,“你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嗎?”

“我見到的好像只有兩個,我一直沒出去過,不敢確定。”

如果是兩個,逃跑問題應該不大。

如花花沉吟了一聲。

明景和唇角緊抿著,眼睛裡全是沮喪和自責的情緒,他低聲說道,“對不起,我只知道這麼多了。”

如花花沉默了一瞬,毫無矯飾地直接道,“你是受人利用,我不怪你。但是,明景和,我們以後真的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我知道了……”明景和忽然揉了揉眼睛,黑暗中,他眼眶隱隱有些微紅,壓低的聲音也啞得厲害,“你快走吧,不用管我,帶著我你跑不掉的。”

“……你撐住。我回去以後,會立刻通知郡守府。”似是糾結,沉默了一陣,她才低聲說道。

她若是逃了,那些莽漢一定會遷怒於明景和。

但她如今這個狼狽的樣子,自己一個人想離開都有些艱難,若是想再破開鐵籠,帶上明景和一起,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明景和催促,“你快走。”

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的風險,沒有時間留給她多糾結。

如花花狠了狠心,咬牙轉過了身。

終於靠近了大門,如花花凝神側耳傾聽半晌,外面沒有半點兒聲響。

大概是臨時找的地方,很是簡陋。

她靠近木門,還能清晰聞到撲面而來的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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