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廷手心緊緊地攥了一下她的手指。

指尖微緊,如花花這才緩過了有些慌亂的心神,幸好隔著面紗,旁人也看不出她的失態。

她裝作一副身體嬌柔無力的病弱模樣,軟綿綿地由鍾離廷扶著下馬車。

就在她這邊彎腰下馬車之際,花以朝那邊似乎是解決完了事情,帶著身後眾人打馬回城。

一眾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人馬行過帶動的勁風吹的她面上的帷帽都跟著輕輕動了動,可想距離多近。

如花花心底的緊張在那一刻達到了頂峰,她連呼吸都快要靜止了,隨即就被鍾離廷輕輕一帶,身子從車轅穩穩地跌入了他的懷中。

在穩穩落地的第一瞬間,她的第一反應是看了眼花以朝離開的方向。

只看到了一個筆挺的背影。

花以朝騎著高頭大馬,頭也不回地縱馬朝城內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沒發現。意識到這一點兒,如花花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收回視線時,見士兵的眼神朝他們看過來,如花花手指頓時撫上心口,無骨般半靠在鍾離廷的懷裡,裝作一副自己不勝勞動,稍微一動就喘不上氣的模樣,“呼……咳咳咳……”

……

縱是花以朝攻城後一切盡力保持原狀,並未行燒殺擄掠之舉,但那些原本的中容百姓依舊害怕著,看到他們的人還是會立馬躲起來,緊閉起門窗。

是以,街上人煙都是稀少的。

甩下身後眾人,花以朝直接縱馬長街。

處理完公事,他這會兒且急著回府裡呢。

剛剛行出一段,卻不料,隨著耳畔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斜刺忽然衝出了一人一馬。那一人一馬直直地橫在花以朝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花以朝瞳孔止不住地一縮。

他反應極快地急急收繩勒馬,手上直拽的胯下戰馬都嘶鳴著,前蹄高高朝天立了起來,這才堪堪穩住了。

“不要命了?”花以朝直接被這一齣兒給驚出了一身冷汗,剛一穩住,就不由揚聲怒罵道。

“侯爺!”來人急急翻身下馬,恭恭敬敬地對他抱拳,單膝跪地,聲音十分急促地與他稟報道,“大小姐出事了!”

花以朝的眉頭狠狠蹙了一下。

阿姐的身手能在城中出什麼事?

不對,阿姐早上似乎是帶著月牙出門了。

他攥緊了手中的韁繩,垂下眸子看著地上的人,沉聲問道,“我不是讓你們跟著嗎?出什麼事了?”

聞言,來人趕忙解釋:“大小姐的身手……我們怕被發現,不敢跟她太近,只能遠遠跟著。不久前,大小姐同小姐入了一家成衣鋪,我們便也一直在外頭不遠處守著,可等了半天沒見人出來,這才發現不對,跟了進去。”

廢話連天半天,卻都是些開脫之詞。

花以朝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瞪了人一眼,冷聲道:“說重點。”

來人吞了吞口水,緊張地開口繼續說道:“我們進去那成衣鋪時,一開始並沒看到人,尋了一圈兒,才尋到大小姐昏倒在櫃檯後面,可任我們怎麼喊大小姐都不醒,就先派人送大小姐回府裡了。其餘的,成衣鋪裡裡外外所有人,無一例外都被打暈了過去。”

花以朝面色一沉:“小姐呢?”

“我們找遍了成衣鋪裡裡外外,都沒見到小姐人……”說著,來人聲音頓時弱了下來。

“廢物!連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

花以朝咬著牙,低低罵了一聲,剛要親自縱馬過去。

“侯爺!”來人忽然想到什麼,急急喊住他,匆匆從懷裡掏出一張疊起的紙,道:“我們還在大小姐衣襟邊發現了一封留書。”

“拿過來。”花以朝有些急躁地伸出手。

來人立即將那張紙躬身遞了上去。

他本以為會是綁匪之類留下的信件,沒成想只有簡單的一張白紙,簡單地連信封都沒有。

花以朝迅速抬手將紙展開,上面書寫的筆跡很熟悉,卻又比他記憶中的要添些鋒芒。

紙上只有寥寥數語,筆跡收尾看起來很急,一看就是匆匆寫就的。

只見上面寫著:

承蒙將軍與侯爺照顧,我心不在此,無顏當面與二位告別,只得不告而別,勿尋勿念。

最底下落款畫了一朵五瓣的小花,不知寫的人是想到什麼,又一筆把花劃掉,在旁邊重新畫了一輪彎月。

單看字面上,倒像是人自己跑了。

但花以朝是不太信這個結果的。

他實在是想不通,她有什麼理由放棄唾手可得的錦衣玉食,而離開家去外頭流浪。

唯一能說得通的就是被人脅迫。

到底是什麼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綁人?

花以朝一把將那張紙攥了起來,冷著聲音,一字一句道:“傳令下去,即刻封城!”

腦海中忽然匆匆閃過了一道身影,花以朝眸子一凝。他的話音剛落,自己便立即調轉馬頭,一鞭子狠狠抽在馬身上,甩下仍舊有些茫然的眾人,獨自一人疾馳著往城門而去。

……

如花花與鍾離廷下了馬車,守城計程車兵將他們乘坐的馬車裡檢查了個仔細。

匆匆租來的馬車,簡單的一目瞭然,並沒有藏著什麼夾帶,士兵很快查完。

然後又開始查人了。

查了他們通關的文書,又例行問話般挨個問他們一些問題。

因為建康本開來就是中容的城池,很多東西周饒都還沒來及去重新規劃,就暫且沿用了以前的舊制,所以他們的通關文書造的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士兵將十一帶到了一邊,也不知都問了他什麼,看樣子,十一都對答如流。

如花花輕輕往鍾離廷懷裡縮了縮。

她有些擔心。

不知道士兵還會分開問話,他們都還沒來得及詳細的對過口供,她害怕自己一會兒會說錯什麼,再露了陷。

“一會兒別說話。”鍾離廷微微側過頭,垂首,在她耳畔輕輕啟唇,用氣聲低低道。

那聲音低得剛入耳畔便消彌不見了,多虧兩人離得夠近,如花花才聽清了。

她聞聲便也猜到了鍾離廷打的什麼算盤,不著痕跡的點頭。

很快,士兵就朝他們兩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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