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的聲喊的太過悽慘,彷彿裡面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一般,鍾離廷幾乎是飛一般從外面跨了進來,“出什麼……”事了……

話還沒說話,他就看到只穿著合歡襟和長褲的如花花蹲在地上,一雙白藕般的手臂緊緊的抱著桌腿,一下一下的把額頭往雲秀的手心裡撞。

沒想到是這幅場景,鍾離廷根本沒敢細看,便猛的背過了身,沉著聲音道,“怎麼一回事?”

雲秀一臉難色,“少將軍,她力氣是真的太大,我實在是拉不住她。”

如花花年紀再怎麼小,也並非是一般的柔弱女子……

鍾離廷攥了攥拳頭,大跨步走過去,一把掰開了如花花抱著桌腿的手,而後抱小孩一樣單手將人抱起。

如花花憑著本能,迷迷糊糊的反手抱他的脖子,浸著熱汗的腦袋蹭著他的腦袋。

鍾離廷剛才帳篷外面進來,整個人都沁著涼意,貼起來十分舒適。

“別鬧。”鍾離廷微微偏過頭,抱著人大跨步走到浴桶邊。

如花花對那大浴桶有陰影,在看到那冒著寒氣的浴桶時,她整個人一下子縮了起來,胳膊死死抱著鍾離廷的脖子,身子拼命的往他懷裡縮,尖銳的聲音劃破整個帳篷,“不,我不要,好冷,我不要泡!”

鍾離廷輕輕誘哄著她:“怕什麼?有我在呢,別怕。”

如花花迷茫的看著他,而後聽話微微鬆了點兒手。

“真乖。”鍾離廷狠心一把扯開她的手,將人往浴桶中放了下去。

“啊——”身子剛一沾水,如花花立時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鬼哭狼嚎般叫了一聲,“蹭”的一下就想往外躥。

鍾離廷並沒有給她逃跑的任何機會,一手死死壓住她的後脖頸,硬是狠心將人壓了下去。另一手則緊緊捏住如花花的雙手,不讓她磨破的腕子泡入水。

“哥哥!”如花花聲音透著哀求,分外悽慘。

他單站在浴桶旁邊便覺得寒氣墮指裂膚一般,真的不敢想象泡在裡面是什麼感受。

今日這筆賬,他記下了。

鍾離廷面色微暗。

一熱一冷的溫差讓寒芒對體膚的刺激顯得分外強烈,如同千萬顆銀針一般,一層層刺進皮肉,太難受了,如花花受不住,她用盡了全身力氣,在鍾離廷的控制下拼盡全力的掙扎。

一時浴桶裡冰涼透骨的水花四濺,鍾離廷身上的單薄中衣也被濺的溼了一大半,溼淋淋的貼在身上。

這種時候,求生欲真的讓如花花的力氣大的可怕。

鍾離廷手臂肌肉緊緊繃著,手背上青筋暴起,幾乎用盡了力氣才按住她。

如花花掙扎未果,凍得渾身僵硬,身體痙攣,嘴唇被牙齒咬的再次滲出鮮血,眼淚也嘩啦啦的順著毫無血色的臉頰往下流,“好冷,我好疼……哥哥,求你,我求你,你放開我吧……我好疼啊,好疼啊……”

我好疼啊。

好疼啊……

到了最後,她彷彿只會說那一句話了一般,反覆的,悽慘的念著。

雲秀在一旁轉過頭,眼眶微溼,不忍再看這幅場景。

那一句一句疼就像是刀子一般割在鍾離廷心上,無異於一場鑽心刻骨的凌遲。

好半天過去,如花花凍得麻木起來。甚至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面無血色的躺在浴桶裡,抱著手臂,牙齒不停的打著顫,蒼白的嘴唇微微張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但實際上,她的精神卻比方才還要清醒了。她在更加清醒的感受著這場酷刑,身上卻連一點兒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鍾離廷喉嚨發哽,一種異樣的酸澀驟然襲上鼻尖,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雲秀試探的伸出手摸了摸如花花的面頰,“好像降下來……不熱了……”

鍾離廷按著她的手已經跟著凍得察覺不出溫度了,聞言,他垂眸看了眼如花花逐漸泛白的面色,內心微鬆了口氣。

降下來就好。

他彎下腰,似乎不嫌如花花那渾身透涼彷彿冰塊兒一般的溫度,一把將人從浴桶中撈起來放在椅子上。

而後背過身。

雲秀趕緊上前解開如花花身上的溼衣裳,牢牢將人用厚實的錦被罩著。

不同於浴桶中的冰寒,整個帳篷放了數個炭盆,空氣裡都被烤的透著幾分暖意,就算開著天窗,溫度也不算低了。

如花花此時已經凍僵了,感受不到一點兒溫度。她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任由雲秀給她把衣服剝了個乾淨,用錦被一圈圈裹住。

儘管被雲秀捆的像只毛毛蟲一般,可如花花的身子卻仍舊突兀的哆嗦著。

太冷了,寒意直從骨子裡往外鑽。

安頓好人,雲秀退了一步,眸光掃到鍾離廷衣袖手肘上方那片淡淡的紅——那紅色大機率是剛剛他抱起如花花時染上的,又被大量水漬衝的暈染成一片淡紅。

顏色不深,可鍾離廷只穿了身白色的中衣,那淡紅印在白色衣服錢顯得格外刺目。

尤其,他們的少將軍還是個男的呀……

雲秀欲言又止。

時下,若是有女子來了月事,男子大多會敬而遠之,覺得碰到了這事會沾染晦氣,有損陽氣。

在她早些年的時候,有一次完事以後,她曾主動問過當時的軍醫一嘴為什麼人們談“月事”色變。那軍醫神色明顯一慌,帶著些恐懼和厭惡,問,“你來月事了?你怎麼不早說?”

有兩個字他並未說出口,卻深深刻在眼底。

是晦氣。

她當時只能慌張否認,解釋。

那軍醫長舒了一口氣,最後,用略著種高高在上的譏諷說,“女人入月,惡液腥穢,其不潔,能損陽生病。”

原來這種事是“不潔”的,嚴重到連摸過碰過的東西都會變得“晦氣”,這句話雲秀時至今日都還深深的記著,甚至刻在骨子裡。

於是,她帶著幾分慌張,不安的道,“少,少將軍……您要不要……先換身衣裳?”

“不用。”鍾離廷隨意拿了條大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水。

這個時候了,他哪有心情去換勞什麼衣裳?

雲秀:“是,是髒了……少將軍衣服上染了些汙穢,如果不及時換下,怕是會……會沾染晦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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