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喊了大半天少將軍,正對上鍾離廷視線,如花花還有些彆扭,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哥,哥哥……”

“小結巴,好好喊。”

重新喊過以後,就容易出口許多了,“哥哥。”

鍾離廷這才點頭,道:“哥哥問你,為什麼今天沒有放棄?”

如花花忽然垂下了眸子,沉默了幾秒,“哥哥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覺得我會放棄……”

她還記得鍾離廷那會說的話,他說:

——你可以放棄,我不會逼你。

——你可以放棄,畢竟我從一開始就沒抱過希望。

一字一句聽起來分外冷清無情,當時的鍾離廷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希望她繼續下去的樣子。

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覺得她會放棄?

聽到這個問題,鍾離廷愣了愣,半垂下眸子看著她,喉嚨裡透出很輕的音節,“嗯?”

在鍾離廷靜靜的視線下,如花花低下頭,抿了抿唇,直白的闡述道:“哥哥,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她把話剖析的十分直白,但事實上,她的語氣裡除了幾分難過,連一絲指責都沒有。

“……一開始,我的確抱著一點讓你知難而退的心思。”鍾離廷垂下眸子,目光依稀帶著些柔軟溫和,“但你做的很好,你用事實證明了我是錯的。”

“哥哥沒有錯,”如花花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頭,“那會兒如果不是哥哥,我可能真的和衛哥哥走了。”

鍾離廷,“那明天還還繼續嗎?”

如花花斬釘截鐵的回答:“繼續!”

鍾離廷點頭:“很好,一會好好洗個澡,自己好好上藥。”

鍾離廷叫人送熱湯來,換了身衣服,轉身便出了帳篷。

早上的訓練過後,還有其他瑣碎訓練和軍務要處理。

剩下的訓練鍾離廷暫時沒打算帶著如花花一起去,訓練也得循序漸進,鍾離廷打算先把她體質提上去再說其他的。

偌大的帳篷內,白霧繚繞。

如花花好不容易在浴桶兌好了水,忍著寒氣,哆哆嗦嗦的脫去了身上訓練服,快速將自己埋入盛了熱湯的浴桶中。

呼……

溫熱的水柔和的包裹著身軀,如花花輕輕吐了一口氣,一身疲憊彷彿都被洗去了。

帳篷內溫度還是有些低的,如花花稍泡了一會就鑽了出來。她擦乾身上的水,換了件乾淨的衣服,坐在榻邊,緩緩將褲腿挽到了膝蓋上面。

她泡澡時就看了一眼,或許因為訓練服膝蓋位置的特別加厚,她的膝蓋並沒摔破,只是兩邊都磕了挺大的青紫印子。

如花花用指尖挑了點藥膏,仔細塗在自己兩邊的膝蓋上,她抱著膝蓋吹了吹,等藥完全晾乾了才放下挽起的褲腿,簡單將殘局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窩在榻上不想動了。

她實在太累了,連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起來。

鍾離廷回去時,如花花還在睡。

眼看已經到了午飯的點兒了,鍾離廷走過去,準備叫她,卻看到她細細的眉頭緊蹙著,蜷起的身子將被褥擰成一團,一頭青絲洗完大概並未完全擦乾,這會還隱隱有些潮溼。

看起來,訓練的確對她造成了一定影響。

生平第一次,鍾離廷對自己做出的決定生起了困擾。

她真的適合這裡嗎?鍾離廷暗暗問自己。

如花花身體透支,睡得也並不安穩,連睡夢中都是在跑步,跑的她渾身又累又痛,出了一身汗,才終於到達了終點,她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然後茫然的睜開眼睛。

“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十分清晰,帶著些漫不經心的懶散。

如花花抬起頭,就看到了對面倚著屏風站著的鐘離廷。

“哥哥……”

鍾離廷終於捨得站直了身子,“醒了就起來吃飯。”

如花花唔了聲,爬起來時大腿一陣痠疼,站起來後痠疼格外明顯了些。

“疼吧?”鍾離廷掃了一眼,有些無奈,“缺乏運動,很容易肌肉勞損。”

如花花垂頭喪氣,聲音沙沙的,“不疼,就是不舒服。”

那種滋味說不上來,能忍受,但是不太好受。

“先吃飯,飯後我教你拉伸和按摩,不然明天會更不舒服。”鍾離廷轉過身。

兩人用過飯後,鍾離廷便仔細教她該怎麼按摩梳理肌肉和怎麼活動筋骨,如花花對自己的肉實在是下不去狠手,被鍾離廷盯著才勉強做下去。

腿上那些本就痠疼的肌肉揉按起來更是難受的她眼淚都快下來了,但好在按摩的效果不錯,如花花按照鍾離廷教的操作完以後,倒真的覺得肌肉痠疼的感覺消了不少。

但是難免還有些殘留的痠疼,若是明天再讓她原樣來上五圈,她覺得自己一會累死在路上。

好在第二天鍾離廷並沒有帶著她跑步,但也沒放任她不管。

考慮到她目前的情況,肌肉損傷又磕傷的情況下繼續跑畢竟不太現實,鍾離廷讓她站軍姿。

如花花原本以為自己不用跑步是僥倖逃過了一劫,可當真正執行起來,她才真實體會到了什麼是地獄,什麼是度日如年。

軍姿站了可能還不到一炷香,如花花的肩膀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垮了下去。

“這麼快就不行了?不然去外面跑上幾圈精神精神?”

鍾離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丁點戲謔,但如花花知道他是認真的。

幾乎下意識的,如花花“嗖”的一下抬頭挺胸,身子骨重新站的筆直。

鍾離廷在背後無聲的勾了勾唇角。

“抬頭挺胸,身體前傾,重心放在腳掌前面。”鍾離廷繞著她轉了一圈,聲音低沉而又清晰。

如花花的身體僵硬,眼珠子咕嚕嚕的一直跟著鍾離廷的動向左右轉悠。

鍾離廷雙手負在身後,身姿筆挺,右手手心握著一截兩指寬的墨色戒尺,表面閃著一層幽暗的光澤。

如花花眸子逐漸定格。

這東西是什麼時候,從哪兒冒出來的啊?!

她欲哭無淚的打了個激靈。

如果是剛剛,她實在撐不住或許還敢偷個懶兒,但是這會的她十分清楚,她要是偷懶,鍾離廷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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