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令連忙跟了上去:“別突然加速,注意呼吸節奏,你慢點,小孩!”

如花花此時的腦子裡除了向前跑就是一片空白的,她沒有精力去分心,也沒有聽到衛令的話。她越跑越亂,不節制的加速讓她很快便堅持不住。

也不止跑了多遠,四肢彷彿不是自己的一樣,從同手同腳開始,緊接著後腳踩在前腳的鞋根上,如花花腳下一軟,膝蓋著地,重重磕在了土路上。

膝蓋上頓時火辣辣的痛起來,如花花鼻子一酸,生理性的眼淚幾乎要溢位,她咬著牙沒哭出來。

兩人立刻跑了過去,衛令離得近一些,伸手將人攙起來,“沒事吧?”

如花花鼻子更酸了,她抬手想去揉眼睛,被跑來的鐘離廷抓住,“髒,別揉。”

如花花蹭了蹭手上的土,掌心被沙子咯到,有些刺刺的疼,她吸了吸鼻子,眼含熱淚,聲音沙啞,“我沒、沒事。”

就是眾目睽睽之下的平地摔跤,讓她覺得挺丟臉的。

“什麼沒事,小姑娘家擦破皮那都是大事!”衛令屈膝蹲下,微偏過頭,開口催促道,“上來,去軍醫營帳看看。”

如花花還未來得及反應,鍾離廷的聲音在同時響起:“沒事就繼續。衛令,你也一樣。”

衛令有些錯愕的抬頭,“廷哥?”

兩個人的反應簡直天差地別。鍾離廷剛剛那一句半命令的語氣,連一點兒情緒起伏都沒有。

可她摔倒了呀……

如花花有些呆呆的抬頭。

兩人視線對上,鍾離廷面色冷厲嚴肅,不帶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疼痛,疲乏,不解,委屈,所有的情緒一下子湧上鼻尖,如花花慌忙埋下頭,強忍的眼淚刷的掉了下來。

鍾離廷盯著那落在地面上的一點溼潤,“你可以放棄,我不會逼你。”

他們三個人站在那兒實在很吸引眼球,周遭有路過的大膽些計程車兵默默放緩了步子,偷偷瞥過去。

在他們印象裡,他們這位少將軍年少有為,手段能力卓越,待人接物也沒什麼架子,和軍營裡的人都能打成一團,其實並不算一個嚴苛的上司,但唯獨在正事上,那真是半點不近人情。

雖然知道鍾離廷正事上一向不會放水,衛令仍舊不可思議道:“她受傷了,你看不到嗎?”

“我看到了,那又怎樣?”鍾離廷毫無波瀾道,“我是帶兵,不是帶小孩。命令下達,只要腿沒斷,哪怕爬也得爬到終點。”

鍾離廷視線回到如花花身上,重複了一遍:“你可以放棄,我從一開始就沒抱過希望。”

沒有安慰,沒有鼓勵,有的只是重複的打擊。

淚眼模糊中,如花花沒有偃旗息鼓,反而被激了鬥志。

為什麼讓她放棄?

她為什麼要放棄?

“我不!”如花花用袖子擦了擦溢位的眼淚,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嘶啞,卻較勁一般重複,“我才不放棄。”

鍾離廷表情依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那就繼續。”

衛令在一旁道:“你別聽他的,上來,花花……”

如花花倔強的推開了衛令的手,“我可以的,別人能做到的,我也一定可以。”

她知道自己的速度比不上別人了,但總不能連吃苦的耐力也沒有吧?

衛令真怕如花花這個樣子會出事,畢竟將人送進來他也有一份力。或許內疚感作祟,衛令抬手,一把抓住了要繼續跑的鐘離廷,“你就這麼忍心看著?”

“現在來當護花使者了,晚了吧?”鍾離廷甩開衛令的手,“我昨天就說過,訓練上我不會手下留情。”

衛令知道鍾離廷正事上的認真,所以不同他提訓練,只歪纏道,“什麼護花使者?我這明明是尊老愛幼。”

鍾離廷聞言揶揄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多情博愛了?”

“這事能用這些詞來描繪?”衛令,“你是不是有病?”

鍾離廷對他的人身攻擊毫無反應:“謝謝,多虧了你的藥,已經好了。”

“……”衛令氣的吐血,又想起鍾離廷真的是帶傷又帶病的,生生壓下火氣,低聲道,“今天才頭一天訓練,真的有必要做到這地步嗎?”

鍾離廷淡淡的:“頭一天就開了先例,後面還怎麼訓?”

“可她不一樣,她是個女孩,年紀又小。”

“原來你也知道?”鍾離廷道,“誆她賣命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她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孩?”

衛令底氣有些不足:“……什麼賣命,哪有那麼嚴重。”

“嚴不嚴重你自己心裡清楚。”軍營從來不缺普通士兵,缺的是致命武器。

衛令理虧,“行吧,我不管了,隨你怎麼樣。”

鍾離廷的十圈跑完,如花花五圈還沒有完成,她的速度越來越慢,但她始終沒有停下過腳步。

鍾離廷就走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她一點一點跑完剩下的路程。

終於邁出那最後一步,如花花全身力氣頃刻被抽空,疲倦的撲向了地上。

一直守著的鐘離廷一把拉住了她。

如花花有些神志不清的抬頭,她的額頭溼漉漉的掛著汗珠,面色蒼白,視線迷離沒有定點。

半晌,視線終於有了焦點,她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下一刻,卻像是被什麼嗆到了,猛地伸手推開鍾離廷,彎腰連續咳了好幾下。

倏地,她偏過頭,一口血水從嗓子裡咳了出來。

血……

那抹紅晃盪在視線中,讓她腿軟的更加站不住了。

鍾離廷扶住她發晃的身體,“別怕,你呼吸不對,是喉嚨出血。”

沒事阿……

如花花逐漸回過神,過了幾秒,才眨了下眼,看著眼前的鐘離廷,聲音嘶啞,“少……將軍……”

“喉嚨不舒服就少說點話。”鍾離廷說完,兩三下扯下腿上的負重,彎腰單手將人抱起來,徑直往帳篷方向去。

如花花嗓子痛,言簡意賅道:“手……”

她還沒忘鍾離廷的手臂有傷。

她說的過分簡化,鍾離廷卻聽懂了,閒閒的抬了下右手,“這兒呢。”

他有分寸,抱人用的是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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