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道陵呆愣的表情，胭脂露出果不其然的神情，隨後淡淡地笑了。
“雖然冰月只有二階星師的境界，但王公子已經可以感覺到包裹在她星座裡的那一絲絲的本源物質了吧？”
胭脂得意的繼續道：“將來隨著她的境界進一步提升，相信她的星宮、星宮團裡將誕生更多的本源物質！”
因為得意，所以她錯過了王道陵臉上一閃而逝的詫異表情。
從胭脂的話裡，王道陵似乎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難道合歡宗也不知道......
掩飾住自己內心掀起取得驚濤駭浪，王道陵笑眯眯的問道：“現在數量是少了點，幾乎感應不到，它的產生機制你們知道嗎？”
搖了搖頭，胭脂略帶著一些遺憾道：“我們也不清楚，宗門裡歷代都有人研究這個，最終只能歸結為開宗老祖創立的功法以及她們的種族天賦！”
王道陵陷入沉思，精神力從冰月星竅裡收回來之後，發現自己星竅裡的本源青蓮一直在向自己發出一種“渴望”，或許能發現冰月星竅裡藏在黑暗星空深處脈動的緣由就來自於此。
這也是王道陵第一次探索星竅的黑暗深空，之前包括自己和三個爐鼎的，他都沒有關切過。
或許......合歡宗，甚至包括冰月本人都不知道，在冰月的星竅裡，在那無邊黑暗深空裡，還藏著一輪暗淡的藍月。
收回思緒，王道陵目光再次掃過冰月那張超越人類種族極限的美麗臉龐，看著胭脂道：“從交換價值上來說，我沒有異議了，但是我現在還有兩個問題......”
“王公子請問！”
“第一，我如何才能吸收到這些本源物質！”
看著王道陵豎起的第一根手指，胭脂笑著道：“在冰月放開心神的情況下，給她誕生的本源物質烙上你的意志，你就可以把那些本源物質帶回自己的星竅了！”
“第二，我如何確保冰月姑娘的忠誠？”
王道陵這話裡的深層含義就是：冰月是個大活人，要是自己想跑，怎麼辦？
“用您的精神力幫冰月對映一顆星辰，屆時無論她在哪裡，王公子您都可以找到她，甚至必要時候......”
胭脂手心朝上的拳頭突然張開：“砰！”
言下之意很明確，一顆在修行者星竅裡爆炸的星辰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大家都明白。
點了點頭，王道陵表示認可。
在翠微山書院的藏書裡，王道陵看到過這方面的記載，很多大一點的勢力培養的高階死士都是這麼控制的。
這種方式不同於爐鼎，因為沒有人像王道陵這麼變態，只要精神力足夠，定星就像喝水那麼簡單。
這種方式的唯一作用就是控制人，控制者需要花費一兩年的時間，在被控制者完全自願的情況下，用自己的精神力在對方星竅裡對映出一顆星辰。
說句不好聽的話，不是重要的人物，還享受不了這樣的待遇。
兩個問題得到解答後，王道陵表示滿意，點頭道：“那麼......這筆交易成了！”
胭脂臉上此刻也爬滿了笑容，站起身衝王道陵盈盈一福道：“既然交易達成，胭脂這就告退，這裡是是非漩渦之地，不便久留！”
王道陵也知道現在自己的府邸屬於諸多有心人的關注焦點，所以揮了揮手道：“理解，那就不送了！”
“連續兩次合作，我們合歡宗都大獲其利，而且王公子是爽快人，希望今後還能有機會繼續合作！”
“今後的事誰又知道呢？”
王道陵也真心滿意自己今晚的收穫：“總算是一段善緣，江湖路遠，希望以後不要成為敵人吧！”
胭脂楞了一下，旋即笑了笑，轉身走出大門，身影晃動間，離開了王道陵的府邸。
看著被開啟的書房大門，王道陵咂了咂嘴，隨後收回目光看向坐在下首的冰月。
剛才王道陵的胭脂的對話絲毫沒有避諱冰月，所以對於自己的命運，冰月一清二楚。
她已經習慣了，自從出生那天起，她就不容於這個世界，既不能被人類接受，也回不去月魔那邊。
即便在合歡宗做了聖女，那也只是一個名號，像她這樣的，合歡宗一次性購買了好幾個，從小至今，她們掛著聖女的名號只學習一種功法，然後成為被研究物件以及本源物質生產者。
現在，又像貨物一樣被交易到眼前這位年輕男子手裡，今後自己的命運......
“你喜歡冰月這個名字嗎？”
“？”
冰月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被王道陵一句話問懵了，什麼叫喜歡冰月這個名字嗎？
看到冰月這副模樣，王道陵笑了：“冰月這個名字代表你的過去，我問你喜不喜歡這個名字，意思就是要不要和自己的過去做一個割裂！”
“......有意義嗎？”
冰月第一次開口，純正的人類語言。
王道陵舌頭彈動，一串古怪的發音傳入冰月耳中，引來冰月一陣不解的目光。
笑了笑，沒有解釋，王道陵剛才只是用月魔一族的語言試探了冰月一下，見她這個反應便知道她的確不懂月魔語。
“只是提議，你無所謂，那便無所謂吧！”
王道陵看著這張七分帶著月魔一族特徵的臉一陣恍惚：“你這張臉，除了在合歡宗，還展現在別人眼裡過嗎？”
“如果你不算的話，那就沒有！”
嘆了口氣，王道陵帶著些遺憾道：“跟在我身邊，經常要接觸道外面，所以......”
冰月沒有說什麼，星竅裡飛出一張金屬面具，隨後遮住了她無雙的混血容顏。
看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像當初的星蓮，前者是因為美麗，冰月是因為美麗+異族混血。
“時間還早，我來開始幫你對映一顆星辰吧！”
胭脂已經離開，王道陵有充足的時間，藉著幫助定星的名義，他可以去觀察隱藏在冰月星竅深處的秘密。
冰月從懂事起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就是自己的擁有者，他的話就是命令。
於是毫不猶豫的再次放開自己的星竅和心神，冰月已經習慣了。
可是這次王道陵進入的不再是一束精神力了。
一份足以定星的精神力，一團被精神力包裹的意志，先後進入冰月的星竅。
王道陵用於定星的那股精神力來到冰月星竅裡零散的幾顆點亮的星辰附近，晃了一圈之後，開始裝模做樣的定位域外星空。
於此同時，那股包裹了意志的精神力循著微弱的脈動，向著那片無盡的黑暗深空飛去。
而在王道陵星竅裡，本源青蓮再次泛起光芒，發出渴求。
經過一段較長的旅途，王道陵再次看到了那幅讓他震撼的場景面前。
放開意志外層包裹的精神力，小心翼翼的向前探索著，一點一點的靠近。
就在自己的意志力靠近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輪藍月的亮度突然增強，那感覺......彷彿是一隻眼睛在盯著王道陵。
“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起，讓王道陵產生了一種轉身就跑的衝動。
還沒等到王道陵的那股意志“逃跑”，藍月的亮度又暗淡了下去，隨後圍繞在藍月周圍的本源物質開始扯出一條細線，連線到他的那團意志之上。
遠遠不夠，王道陵沒有想到冰月星竅裡深處那輪藍月周圍居然已經積聚了如此多的本源物質，他的這團意志就像是......一滴墨融進了湖泊裡。
會消散嗎？
就在焦急的時候，原本處在王道陵星竅裡的本源青蓮動了，居然在不受他的控制之下自動飛出王道陵的星竅，飛進了冰月的星竅。
目瞪口呆中，包裹著疑似王道陵“元神”的本源青蓮一路直奔那輪藍月而去。
不像王道陵的精神力一樣需要經過漫長跋涉才能到達，本源青蓮幾乎就是瞬息而至，來到藍月面前。
藍月再次變亮，這次卻不再是一閃而逝，似乎......在和本源青蓮對峙。
本源青蓮也是光芒大盛，柔和的青芒撐開護罩，將藍月的光芒擋在外面，隨後十二朵蓮瓣依次開啟，露出了盤坐在蓮臺上的王道陵的虛影。
圍繞在藍月周圍的本源物質不再像之前那樣主動伸出來融合王道陵的意志，而是縮在藍月周圍不肯出來。
但是本源青蓮的光芒一點一點將藍月的光芒壓縮，逼退，直至接觸到本源物質的邊緣。
王道陵似乎聽到了一聲哀鳴，隨後，絲絲縷縷的本源物質開始被抽取，湧向盤坐於蓮臺上的那道虛影！
隨著本源物質的融入，肉眼可見的，那道虛影開始清晰起來，似乎不再飄渺，有了那麼一點點真實的感覺。
王道陵愕然，難道本源物質就是用來滋養自己那道虛影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藍月的光芒越來越暗淡，甚至在本源青蓮光芒的籠罩下開始顫抖，似乎隨時有熄滅的可能。
本源青蓮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沒有涸澤而漁，隨著青芒慢慢收斂，藍月終於穩定下來，不再有熄滅的危險。
王道陵感覺到此刻那道虛影比之前要凝實了幾十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蓮臺上那道虛影張開了眼睛，看了一眼那輪藍月，隨後又閉了起來。
隨後十二蓮瓣逐一收起，重新包裹了起來後，瞬間離開。
“視線”從本源青蓮離開的方向收回，王道陵看向藍月，此刻感覺藍月“乖”了許多，不再有之前那種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覺。
似乎是被壓服了？
看著重新回覆脈動的藍月，王道陵不解的又關注了好一會兒，直到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之後，離開這片區域，返回冰月點亮的那片星竅區域。
這時，王道陵不再需要裝模做樣，留下的那道精神力定星之後，開始對映點亮那顆星辰。
沒有意外，一顆星辰被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