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在高階源晶上倒沒有逼王道陵。
或許是她也知道，依照王道陵的脾氣，連黑獄的面子說不給就不給，更不會在乎託她前來說項的背後勢力了。
公主殿下離開後，王道陵想了想，還是打算儘早回書院的好。
雖然拜月教事件已經過去，但現在殷墟城底下暗流湧動，並不平靜。
傍晚時分，合歡宗的胭脂帶著柳惜弱前來拜訪王道陵。
“宗世奇告訴我，該你們的那份，你們先帶走了，咱們這次合作在那時候就算結束了，不知道兩位找我還有什麼事？”
即將返回書院，王道陵也想不出自己和合歡宗之間還有什麼牽扯。
即便是商家兄妹，也透過上次合作給予了合歡宗彌補，應該算是到此為止了吧？
“瞧王公子說的，沒事就不能來坐坐？”
胭脂毫不見外的笑道：“有一就有二，咱們透過第一次合作也看出了公子是個可靠之人，所以有樁買賣想和公子談一談，不知道……”
“不感興趣！”
王道陵一口回絕，他從來不信送上門的好事，尤其還是合歡宗這樣的宗派。
胭脂被懟的愣了一下，這都什麼事還沒來得及講，對方就一口回絕，得是多忌諱她們啊。
可你王公子要是一貫如此也就算了，之前合作的時候可沒見你如此堅決的推遲。
胭脂好不容易平息起伏的山巒，內心一再強調自己千萬要顧全大局，不能生氣。
強撐起笑容，胭脂不氣餒的道：“王公子，我們合歡宗也不是……”
“說來聽聽！”
“……”
別說胭脂了，就是站在一旁的柳惜弱都有打人的衝動，一會兒要，一會兒不要……
耍人玩呢？
“聽聞公子手上有不少高階源晶……”
“我艹，連你們都知道了？”
王道陵一天之內連續兩次爆粗口，實在是這件事情太過於……艹蛋！
許一夫，你這是在家族裡有多少對手啊，而且還被人針對至此。
王道陵有種感覺，要不是之前在帝都和黑獄硬槓，背後站出來聖階大能撐場子，他要面對的就不是好好商量了。
“你們合歡宗也需要這東西？”
更讓王道陵好奇的是這個：“你們不是隻要……宿主……就可以……？”
胭脂愕然的看向王道陵：“王公子怕不是對我們合歡宗有什麼誤解吧？”
“這還能有誤解？”
“真要如王公子所言，我們合歡宗豈不是星皇、星聖滿天飛，星神好幾個了？”
這話說的王道陵一愣，認真一想，好像胭脂說的這話還真沒什麼毛病。
“我們合歡宗的確功法特殊，靠著汲取宿主的修為來讓自己得到壯大，而宿主卻會日益衰弱，導致他們的修行越往高處，越缺乏後勁。”
胭脂嘆氣道：“任你再多天才，宿主到了星尊後期，想突破星皇境界都難，而我們合歡宗女弟子，從突破星皇境界開始就要依靠自己了！”
“那你們還修煉這功法做什麼？”
王道陵嗤笑道：“只要資質不是太差，資源跟得上，一般大宗門培養你們到星皇境界不難吧？何必要修行這樣的功法，既不討喜，也不討巧，你們圖什麼呢？”
被王道陵戳到痛處，胭脂也是無奈：“我們也不知道當初的合歡宗創始人是怎麼想的啊……而且根據合歡宗功法總綱裡記載……”
說到這裡，胭脂突然止住話題，看向王道陵：“王公子不會想打聽我們合歡宗的……？”
王道陵不屑的眼神瞥過去：“你覺得呢？”
啞然失笑，或許真是自己想多了，除了她們合歡宗的弟子，因為從小被強制修習了宗門功法，其他外人誰願意去學這個啊……
更不要說王道陵還是個男的。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合歡宗功法總綱裡提到過，如果合歡宗有弟子晉級到星聖境界，功法就會得到轉換！”
胭脂滿臉苦笑道：“可是迄今為止，我們合歡宗別說星聖級別了，半聖境界的，宗門史上都沒有出過幾個。”
“入聖就會有轉換？”
王道陵好奇問道：“怎麼個轉化法？”
“……”
胭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尷尬的道：“語焉不詳，當初宗門創始人也僅僅達到半步星聖境界，只是對那種轉化隱隱有種感覺，可畢竟也沒有達到聖境，所以後面就沒有詳細的描述……”
這樣也行？
王道陵驚呆了，照胭脂這說法，合歡宗功法豈不是一部還沒完成的功法？
起碼在星聖境界開始就斷絕了……
真是無語啊，對於當初建立合歡宗的老祖，王道陵也是無語了，這不是坑人嗎？
話說回來，現在合歡宗大概是有達到星皇境界後期的老祖一級人物，她們也想往前跨出那一步，那麼必然就需要特殊的大機緣，或者是有高階源晶輔助修煉。
“有倒是有，可是你們能拿什麼來換呢？”
王道陵雙手一攤：“想必你也知道，許家的四海商會在和我合作，城西聯合商會也是期貨市場的股東之一，我想要什麼東西，他們兩家如果還拿不出來，想必你們也不行吧？”
這話沒毛病，一地總督之家控制的商會，一個皇族私下裡的錢袋子，如果他們兩家還買不到，合歡宗就更別想了。
如果是這樣，即便王道陵手裡有高階源晶，賣給她們又有什麼意義？
越是高價值的東西，越是不在意普通的價值標的，它需要同樣屬於稀缺的資源來體現價值。
胭脂沉默不語，王道陵的話沒有毛病，她們合歡宗要是拿不出王道陵感興趣的東西，連談下去的價值都沒有了……
短短茶盞時間，胭脂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向王道陵：“這次過來之前，宗門高層對胭脂有過暗示，只要王公子願意割愛，我們合歡宗願意出嫁聖女！”
王道陵幾乎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但看到胭脂不像開玩笑的神色，以及站在她身後掩嘴的柳惜弱的吃驚模樣，頓時明白她們不是開玩笑。
“哈哈哈哈……”
大笑聲頓時在院子裡響起，王道陵用極為不解的眼神看著胭脂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王道陵傻？”
“王公子何出此言，我們合歡宗可是一本正經的在和你談正事！”
“正事就是要我的高階源晶之外，還要斷絕我的長生之路？”
王道陵毫不客氣的冷笑道：“是什麼讓你們覺得我是個貪圖美色到這種程度的人？”
“或許王公子對我們有所誤解！”
胭脂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反而皺眉道：“我們合歡宗的聖女有所不同！”
“哦……是美到可以讓一個天才修行者不顧長生路？”
說話間，王道陵略微鬆開本源青蓮的限制，向胭脂和柳惜弱展露出星尊中期的修為。
“憑什麼？”
“王公子真是人中俊傑！”
胭脂露出驚訝之色，年紀輕輕，已經相當於書院裡一流天才的水平，怪不得能研究出讓摩天崖都看重的星空學理論。
“對於我是天才這一點，本人還是心裡有數的！”
王道陵面露嘲笑：“合歡宗真是打的好算盤，換走我的高階源晶，還要拿我當宿主培養你們的聖女！”
“怕是王公子誤解我們合歡宗了！”
胭脂依舊不覺得難堪，平靜的道：“我們合歡宗的聖女，和我們其他弟子有區別！”
“……？”
王道陵也不說話，一副看你表演的樣子。
“當年建立我們合歡宗的祖師止步於半聖境界，隱隱看到了聖境之後的道路。”
胭脂重提之前說過的話，隨後內容深入展開道：“有感於之前功法的殘缺，開宗老祖依據那條隱隱的道路開創了另一套功法，並在合歡宗裡設立聖女，每一代，只允許聖女修行這個功法。起初，這套功法止步於星師，隨著合歡宗後來陸續出現幾位半聖境界的老祖，她們繼續把這套功法往前推，現如今，已經推到星尊階段初期……”
還有這樣的事？
王道陵一時間愣住，難以分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