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消化九尾天狐骨血裡的本源物質，會消失一段時間。”
黑木林外，青眥消失前告誡王道陵：“你別太作死，我不是每次都能恰好出現！”
王道陵汗顏，講實話，這次要不是空間之力引出青眥，他和彌爾賽凶多吉少。
確定黑木林方位後，王道陵和彌爾賽迅速離開，而且離的遠遠的。
繼續在雲奇山脈西南面狩獵將近一個月後，王道陵這才返回到摩天崖，並再次求見三聖。
“看你們毫髮無損的樣子，看來沒遇到什麼危險啊……”
宗世奇帶著王道陵前往望月閣的時候，邊走邊聊道：“沒遇到五階星獸？”
這會兒剛到望月閣門口，三聖已經在裡面了，王道陵笑著回了宗世奇一句：“遇到了，還是兩隻一起！”
說完，便踏進望月閣，向三聖行禮。
“剛才小友說一次遇到兩隻五階星獸？”
問話的是石智勇，三人中性格比較直的那位星聖：“以你和你那位隨從……跑的夠嗆吧？”
王道陵笑了笑，併為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三位前輩知道極西之地的戰事嗎？”
安靜，一瞬間，望月閣內絕對的安靜！
三聖相互對望一眼，這才由單天涯開口：“小友是從何知道這個訊息的……拓跋還是辰西？”
果然，那些星聖境界的高層還是知道一些訊息的，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問。
王道陵思慮片刻才搖了搖頭道：“這次進山狩獵，被兩隻五階星獸逼進了黑木林！”
這句話一出，三聖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確定兩隻五階星獸不是追殺你們，而是在逼你們進入黑木林？”
連一向少話的張禹先都忍不住疑問：“按你的意思，那可是被控制的表現……！”
“三眼族法師！”
“嘶……”
三聖同時倒吸冷氣，尤其是石智勇，急切道：“你的意思是在黑木裡禁區裡有三眼族的法師存在？”
“不對……”
單天涯開口道：“應該是破碎空間的那頭……我的天，那一頭難道連線著……？”
這話說著，三聖對望時，眼睛裡居然露出了慌亂之色。
“應該不是月魔的世界，而是被月魔佔領的一方小世界，一些特殊原因造成了這片破碎空間正好連線著天瀾大陸的黑木林！”
王道陵開口解釋道：“我家一位前輩已經處理過那片區域，他們過不來的！”
三聖聽到這個，心裡更是驚訝，能夠處理破碎空間的前輩，這是什麼境界？
王道陵沒有在這上面多說什麼，只是繼續道：“黑木林裡的黑霧是適合月魔一族的生存環境改造的結果，空間對面的三眼族法師也不知道亂流對面是哪裡，一直在搞研究，前段時間或許是湊巧，他們的術法穿透空間亂流，來到天瀾大陸，影響到了這裡的星獸……”
後面就是王道陵和彌爾賽被星獸逼入黑木林的一系列事情，一直說到王道陵穿越空間，到達對方的小世界。
後面就是簡略的逃命版本以及殺死三眼族法師，劫持月魔，逃回天瀾大陸的經過。
“那片區域的黑霧沒了根源，後續應該慢慢散去，但是還要勞煩三位前輩多關注周邊星獸，最好殺一批，總覺得它們會變異！”
沉吟片刻，三聖同時點頭。
“不光要清理一批星獸，還要在周邊設立巡邏機制，我們不靠近，也不能讓其他人或星獸靠近。”
張禹先面色凝重的道：“而且這事……得知會一下邊境長城那邊！”
王道陵第一次聽到邊境長城這個名字，這就是青眥嘴裡所說的極西之地裡人類建立的防線？
收起好奇心，該提醒的也提醒到位了，王道陵和三聖又交流了半個多時辰，這才提出告辭的想法。
“想不到再次欠下人情！”
單天涯感慨的看著王道陵：“而且這件事功在整個人族，等事件報過去有結果後，必然會有獎勵！”
王道陵拱了拱手道：“為什麼這件事知道的範圍掐的這麼小？”
“他們太強大了……”
張禹先嘆氣道：“有些事，以後有機會你會知道，或許也可以問問你家長輩！”
王道陵愕然，但既然摩天崖三位不想透露，他也不好強求，畢竟好不容易賺下來的人情，也不好這麼浪費掉。
“世奇，你送送道陵小友！”
單天涯對著望月閣外傳音：“務必親自送回到殷墟附近！”
王道陵離開後不久，三聖也同時離開了摩天崖，各自去往一處。
“你們怎麼會被人定為魔教的？”
返回殷墟途中，王道陵好奇問道：“躲在山裡不說，看三位星聖前輩也都是性情中人，也沒見你們濫殺無辜，不應該啊……”
“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宗世奇撇了王道陵一眼：“三聖對你評價不低，你不應該看不透啊……”
這話說的王道陵一愣一愣的，對於宗世奇說的，他還真想不通。
看見王道陵不像作假的迷糊眼神，宗世奇嘆氣解釋道：“殷帝國及各大王朝，還有那些大宗派、大世家，他們是既得利益群體，早就佔據了絕大多數資源和利益，然後為此制定了一套符合他們利益的規矩……”
說到這裡，王道陵似乎有些明白了：“你們就是後來崛起的力量，既想瓜分利益，又不願意加入他們，所以行事就變成了處處在挑戰他們制定的規則，所以就被……？”
“大部分原因來源於此！”
宗世奇繼續道：“要知道，修行者的後代未必就一定有修行資質！那些大世家、宗門、王朝歷經幾萬年，其內部雖然不乏精英之輩，但是裡面更多的還是那些腐朽墮落的人。他們拼命佔據資源，拼命繁衍後代，那些後代裡墮落的人迴圈往復，幹出了不少醜陋的事情……”
“所以……殺了一些？”
宗世奇看來王道陵一眼：“多奇怪，搶奪資源，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殺人奇怪嗎？”
“那你說這麼多奇怪的鋪墊幹嘛？”
“要知道他們這些沒有資質的後代也奢望長生，即便不能，延壽總是可以的……”
宗世奇感慨道：“如此大基數的沒有修行天賦的人，硬生生的消耗著那麼多資源，僅僅為了一個開竅定星，多活五十年！”
王道陵愕然，似乎……自己也這麼幹了。
又似乎……自家老丈人洛震霆也是資源堆出來的星徒！
在天瀾大陸，資源更多更豐富，或許就能硬生生堆出一個星師來。
可是就像宗世奇說的那樣，這群基數龐大的人消耗了那麼多資源，值得嗎？
尤其是在王道陵知道，人類還在極西之地的邊境長城抵抗著來自其他世界異族的征服，這些資源不應該給那些有資質的人使用嗎？
就像這次翠微山書院招生，落選的人裡，好多平民家庭出生，不被吸納入那個體系，光靠自己，資質再好，也就蹉跎過去了。
但是……
面對自己的親人，如何捨得？
所以宗世奇的觀點，前半部分王道陵認可，後半部分……王道陵自己也做不到，所以不好進行評判。
“看來你也不認可……是吧？”
宗世奇苦笑：“所以我們被稱為魔道，他們說我們六親不認，背棄祖宗，殺人不眨眼……而且這些都是事實！”
“你自稱出身魔道，那麼，你魔在哪裡？”
宗世奇一句話，問住了王道陵。
是啊，自己的魔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