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邊境長城後，王道陵將兌換戰績的事情交給洛輕顏和傅明瑤去辦理，自己則是再次去見衛少陵。
“聽說你們這次救了不少人？”
見到王道陵的時候，衛少陵已經知道了一些訊息，所以一臉笑容的對著王道陵誇讚：“而且聽說你帶領的小隊幹掉了對方一個月魔，三十幾個從星尊中後期到星皇中後期的異族高手，這次戰績不小啊！”
王道陵笑了笑：“這不是最重要的，對方一下子派出這麼多高手進入那片區域，其真實意圖未必那麼簡單，我始終懷疑裡面有其他因素在！”
衛少陵點了點頭，他站的位置高，匯總到他手裡的資訊也多，所以看到的東西遠遠超過王道陵。
基於這些資訊的推斷，遠比王道陵靠著蛛絲馬跡來猜測要可靠。
王道陵前往的這片區域不提，邊境長城高塔會議上的資訊通報裡，整個防線長度上，類似王道陵遇到的這種異族隊伍至少有十一支。
也就是說，至少在某個時間段裡，月魔及其附庸異族在這片區域獲得了短時間的控制權。
一處、兩處還好解釋，突然一下子冒出這麼多，這是套上一個理由就能忽悠住人族的嗎？
或許月魔一方的想法很簡單：我就是派出年輕一輩出來歷練了，有本事你也可以來啊，誰有本事誰留下來。
“其實裡面有多重可能。”
衛少陵沒有隱瞞王道陵，而是和他講了一些相關的資訊，最後總結道：“除了你說的那種可能性，我們這邊一句情報進行分析，得出另外兩種可能。”
首先一種可能就是真正的邊境長城攻城大戰即將開始，月魔一族開始瘋狂試探人族底線，同時進行前哨驅趕，當他們掌握這片地區的真正控制後，就會有更多的時間和空間來佈置攻城隊伍。
反過來看，月魔一族得到的好處，就是人族的弊端。
“所以就任由他們這樣時不時的來搞一下？”
“不是也有你們這樣的隊伍進去嗎？”
衛少陵笑了笑道：“整條戰線上，不少像你們這樣的小隊，很多都是一些門派或者家族自發組織來到邊境長城的。”
“所以實際上我們也在不停的試探月魔那邊？”
王道陵似乎有些明白過來。
看到王道陵明白第一點，衛少陵開始講第二種可能。
“還有一種可能，說起來就比較沮喪了！”
衛少陵說起第二種可能的時候臉色變得有些嚴肅：“其實幾萬年下來，我們人族一直抵抗的很辛苦，可是你知道嗎，在三千年前，這片區域其實不再那裡，而是要向月魔方向再推過去五千裡以上。”
聽到這個訊息，王道陵陷入思考。
“也就是說......月魔一族在一點一點的積累優勢，而我們人族正在慢慢的被蠶食？”
“對，就是這個事實！”
嘆了口氣，衛少陵走向落地水晶窗前，看向高塔前面的那片無邊無際的森林：“我們人族至今不知道這片森林往西有多少距離，在遇到月魔一族時，我們就一直在邊抵抗，邊撤退！”
王道陵也走了過去，看著那片林區沉默不語。
“這座邊境長城......就是我們人族的最後防線，如果被月魔攻破這裡，也就意味著我們人族失敗了！”
王道陵這時候除了聽衛少陵講這些，腦子裡也回憶起當初青眥和越鳥之間的對話。
就在星蓮的聖女神殿那次，青眥還講到了一些關於神獸和月魔一族戰鬥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衛少陵知不知道這些遠古的資訊。
在哪個時候，按照青眥的說法，即便神獸們戰死的差不多了，月魔也不好受。
在王道陵看來，應該是神獸一方佔據了一定的優勢。
那時候的人族還弱小，如果不是月魔一族損失太大，早就平推過來了。
要知道那時候可還沒有邊境長城這條防線。
時間太過久遠，很多秘密都湮滅在無盡的歲月裡。
當下人族在整體上已經處於下風，這是不爭的事實。
王道陵也不至於狂妄到認為憑藉一己之力就可以改變當下的局面，要知道，守護這條邊境長城的人族戰士就數以億計。
從衛少陵那裡離開以後，王道陵就一直心情沉重。
幸虧洛輕顏和傅明瑤這趟跟著過來了，修養的這些天裡，兩個女人以女性的溫柔慢慢撫平了王道陵心頭的一絲焦慮。
再次組隊出發的時候，洛輕顏和傅明瑤站在城牆上為王道陵送行。
這次的十二人小隊，王道陵和彌爾賽依舊在，其餘隊員從客卿到培養的天才，全部輪換了一波。
趁著夜色，王道陵帶隊再次衝進密林，向之前經歷激戰的那片區域挺進。
連著大半個月，王道陵帶領小隊在這片區域橫掃出一個扇形面，在這片區域先後遇到十三支異族小隊。
這次遇到的異族小隊就正常了，絕大部分都處於半步星尊到星尊初期的力量狀態，每一支異族小隊裡，最強大的也不過相當於半步星皇境界的人族修星者。
這也給了王道陵小隊裡那些天才青年們極好的實戰機會。
那些戰鬥裡，王道陵和彌爾賽基本都沒有出手，任憑家族客卿安排，以最小的代價殲滅異族，並且使自己得到最大的鍛鍊機會。
這段時間裡，幾乎每個小隊成員手裡都有了七八個擊殺異族的戰績，回去後，換算成物資，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又一場遭遇戰結束後，隊伍熟練的收割戰場，隨後有序轉移，直到離開戰場足夠的距離之後，趁著夜色選擇宿營地。
看著聚在一起總結戰鬥得失，滿臉笑容的隊員，王道陵靜靜的靠在一旁的樹幹上，不去打擾。
“少主，我們已經有些過於深入了！”
彌爾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王道陵的身後，向他稟報自己的判斷：“按照這些天前進的方向以及速度，我們已經快進入對方的實控區了！”
王道陵皺了皺眉頭，思考了一下才開口：“似乎遇到對方巡邏隊的密度並不比靠近我們實控區那一片密集？”
“的確是這樣，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再往前會是什麼情況。”
彌爾賽實話實說：“而且周邊不再會有我們人族的其他巡邏小隊分擔壓力！”
這話沒毛病，別看這半個月來王道陵帶領的小隊比較輕鬆，但就像彌爾賽所說的那樣，周邊有其他人族巡邏小隊在幫他們分擔壓力。
有好幾次了，他們戰鬥結束後脫離現場，轉移過程中就不止一次遇到結束戰鬥不久的戰場。
這意味著幾乎在同一時間，離著他們戰鬥不遠的地方，有人族小隊在和異族巡邏小隊也在戰鬥！
如果沒有這個因素，讓王道陵這邊小隊裡去除他自己和彌爾賽，以十人之力去和兩支異族小隊進行戰鬥......
即便能贏下來，幾仗下來，那些隊員也該死的差不多了。
“那明天向東面收一收！”
王道陵沉思片刻，對著彌爾賽道：“趁著晚上，我們往西面探探？”
彌爾賽沒有說話，但他一貫如此，王道陵做下的決定，他只會服從。
向兩名客卿囑咐了幾句，王道陵和彌爾賽趁著夜幕飛行在樹冠層下的那片空隙裡，向著月魔一族的實控區前進。
以王道陵和彌爾賽現如今的實力，他們兩個的速度可不是一般修星者可以想象的，不過一個時辰不到，他們便越過雙方糾纏的區域，進入月魔控制的林區。
越往西面飛，王道陵越覺得怪異。
因為之前無論是在人族實控區還是在雙方糾纏的交戰區，幾乎很少見到星獸。
反而是進入到月魔一側的實際控制範圍的林區後，無論是耳朵還是眼睛，甚至是探索不遠的感知裡，星獸越來越多。
難道是因為雙方的戰鬥讓星獸自覺的尋找更為安靜的區域？
王道陵漸漸放慢速度，直至停下腳步，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感知探索範圍在漸漸變大。
“高階星獸都有領地意識，難道是因為那片區域不適合高階星獸劃分自己的活動範圍所導致？”
或許這是唯一可以解釋的，一隻活動範圍達到方圓幾千裡的四階星獸，隔壁不到五十里就住著另一隻，感知探查不到，散步的時候就能遇到，那可夠“尷尬”的。
彌爾賽來到王道陵身邊，看了他一眼，看來他也感覺到了這片區域裡空間干擾開始變弱。
“至少我們知道了一件事，我們的那條空間通道不在這片區域！”
王道陵苦笑著自我嘲解：“要小心了，感知探索範圍變大，這是雙向性的，這也意味著我們暴露的風險變大！”
彌爾賽點了點頭，開口道：“危險同樣可以來自星獸！”
笑了笑，王道陵學自幻星狐的感知釋放發散開來，彌爾賽感覺了一下，隨即驚奇的讚歎道：“要不是少主就在眼前，我幾乎都會以為是一隻低階星獸！”
“走！”
王道陵再次帶著彌爾賽向前。
又前進了大約一個時辰，避過若干強大星獸領地的王道陵突然停了下來。
“右前方大約七十里左右，有一支人數比較多的異族隊伍！”
彌爾賽不說話，反正王道陵要是決定殺過去，他自然奉陪。
想了想，王道陵還是作罷，畢竟身後還帶著一支小隊。
他這趟出來，可不是為了亂殺一氣，而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和勢力培養人才。
估算了一下時間，王道陵毫不猶豫的帶著彌爾賽悄悄原路返回。
七十里開外，密林裡點燃著好幾堆篝火。
其中最大的一堆篝火當面，坐著的正是娜迦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