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文山陪同下,王道陵靜靜的呆在煉丹室角落裡,觀看了一次梁丹師煉製蘊神丹的過程。

梁文廣雖然只是一階丹師,但在這個境界也算是停留了六七十年的老手。高品階的蘊神丹煉不出來,但低階的蘊神丹,煉起來還真是熟練。一爐下來,十二顆裡,居然還出了兩顆中品。

看著收丹的梁丹師,王道陵越發期待傅明瑤能找到自家的丹師。

梁文廣看著一旁的王道陵和方文山,神情略帶興奮的道:“總算不負所托,王小友提供的主材品質比較高,所以成丹率和品階還可以。我打算明天開始,用更好一點主材煉幾爐,估計中品成丹率會超過一半!”

“辛苦梁丹師了。”王道陵拱手致謝道:“事後必有重謝!”

一個修星者對他說重謝,梁丹師神采更是飛揚,表示一定盡心盡力,不會浪費如此珍貴的材料。又客氣的交流了幾句,王道陵和方文山先行告退,離開了煉丹房。走出梁丹師居所大門,王道陵感慨道:“方家對梁丹師相當優厚啊!”

方文山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因為洛芊芊的緣故,方文山也不好給王道陵介紹方家年輕的女性。雖然他也很想為家族想再搭上一位修星者,但畢竟王道陵是入贅洛家,沒有洛家開口,他也不敢。

所以近幾天,在方家的內部,無論是嫡脈還是主脈或支脈,都很好奇家主熱情招待的年輕客人。本以為必有一場相親大會,沒想到,非但一點動靜都沒有,還下了嚴令,不得私自打擾貴客。

......

從冬月前洛芊芊離開廣陵到現在,也快四個多月了。

春天的氣息已經很濃郁,南陵府地處南方,氣溫回暖的還更早一些。南陵府一年一度的花魁評選大會開始了預熱。許多高門大院的年輕一輩紛紛走出家門,雖然他們對於花魁名額的歸屬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但藉此機會熱鬧一番,也是每年的保留節目了。

方詩語,從輩分上來講應該算是洛芊芊表妹。嫡脈出生,武道天賦極佳,而且精神力天賦不比當初嫁入洛家的方雪雁差。之所以沒有送進月蒼門外院,一來不缺修煉資源,二來家族裡也“怕”年幼就飄在外面的方詩語“走歪”,所以一直放在家族內部培養。現如今,以十八芳齡便已開竅,藉著方雪雁援助的資源開始定星。

這一日,方詩語實在經不住自家妹妹方解語的嘮叨,跟隨幾個堂哥一起來到錦繡樓,參加一群府城年輕人的聚會。

府城的世家子弟圈子哪個不知道,這位方府掌上明珠未來的夫君人選,必然是某個修星家族的修星者。所以在聚會場合看到她,哪怕方詩語有沉魚落雁之貌,但對她總是客氣有餘,熱情不足。反倒是方詩語的妹妹方解語,無論姿容還是身份,都是無可挑剔的良配,引得一眾年輕人的追捧。

這種場合,談武道略顯粗鄙,談花魁,好幾個心儀女性在場,也顯得不尊重。所以話題往往離不開奇聞怪談、詩文歌賦。

王道陵本來不愛湊這種熱鬧,但白薇卻喜歡。她之前好歹也是江湖女俠,在南嶺城時,也捧過自家摘星樓旗下產業裡的花魁。所以求著王道陵非要出來,想看看府城的花魁是如何選出來的

,人是不是比南嶺的要更美一些。

被白薇哀求了一遍,恰好處於空閒的王道陵就答應了下來。於是,兩人一狐在傍晚時分離開了方府,出來看花魁選秀。

至於幻星狐,現在還能認出它來的,估計也就是王道陵和打扮它的白薇了。

被白薇抱在懷裡的幻星狐,身上套了一件湖綠色小襖,頭上戴了頂藍色西瓜帽,正好把幻星狐的兩隻特色大耳朵、額頭的星紋給罩了進去,昏暗中視線看過去,就像一隻小奶犬一樣。

瀾滄江拐進南方平原後,一條支流穿南陵府城而過,在城內某處形成一道彎口。錦繡樓就直接矗立在這道灣口的臨水邊,地理位置極佳。府城一年一度的花魁選秀樓船來自四面八方,在每晚接近夜色時分,就會停泊到彎口內寬闊的水面上。

錦繡樓本就是府城花樓行業搞起來的,是一棟專門為花魁選秀服務的六層酒樓。在花魁選秀活動期間,成為觀賞各種才藝展示的最好平臺。

接近黃昏時分,在四樓的一張靠窗位置的桌子邊,王道陵優哉遊哉,品嚐著府城特色的瀾滄江江鮮。白薇像個小女孩一樣,抱著幻星狐,半個身子探出窗子,居高臨下,看著不遠處水面上打扮的五光十色的花船。

此時,水面中央的臨時木質水榭,已經搭建起來,三十幾條花船,停泊在水榭周圍。

墊場的花樓名妓,已經開始輪流展示才藝,吸引人氣。更有一些年輕人不時傳上詩文,藉機揚名。沿著岸邊,各色小吃攤子遍佈,河堤上也站滿了觀看的人群。當然,這幾天還只是墊場期間,真正的大佬---比如月蒼門外事堂在南陵府城的大佬們、幾個大家族的權貴、各大商會的巨賈,都要在決出最後名額的那天,才會親自到場參與進去。

“公子,你知道嗎?在我還小的時候,就曾經幻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選為花魁,在自己最美的時候,遇上心儀的少年!”白薇被府城花魁選秀的場面勾起了記憶裡深處的東西。

“嘖,你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江湖女俠,像純情少女一樣擁抱情懷,合適嗎?”王道陵腹誹著,但為了回應白薇,便舉起酒盅開始中二:“一杯敬過往!”

滋溜一聲喝掉,再倒一杯舉起:“一杯敬死亡!”

白薇楞了一下,突然覺得王道陵說的兩句好有意境。

“好一個一杯敬過往,一杯敬死亡!”頭頂五樓傳來一聲喝彩:“兄臺好文采,豁達!”

“切,什麼文采,粗鄙不堪!”另一個聲音傳來,頗有些抬槓的意思。估計是與之前發聲的人不對付,鄙夷道:“什麼花魁,煙花女子而已!”

不對付歸不對付,拿王道陵和白薇說事,王道陵不幹了。半斤老酒下肚,中二精神更加煥發,他再次倒酒舉杯,隔層對話: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吱溜!”

此時,四樓王道陵一桌四周,以及頂上五樓,俱是沉寂,只聞喝酒聲。

又滿上一杯,王道陵繼續: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吱溜!”王道陵滿飲,捏著空杯看向白薇道:“在你幻想中當上花魁之時,這詞可否讓你心動?”

滿眼星星的白薇連連點頭,白衣、少年、還有眾裡尋他千百度。

“兄臺等我,必要下來尋你喝一杯!”

“......呸!......什麼亂七八糟,句子長短不一,格式都沒有!”

王道陵心中冒出一句WC,看來這方世界還沒有發展出詞這種形式的載體。

片刻之後,一位錦袍青年執壺拿杯下樓,來到王道陵這桌,絲毫不見外的徑直坐下。隨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衝著王道陵敬酒:

“好一句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在下南陵方錦文!”錦袍青年眉入劍膽,面容俊秀不失柔和。

王道陵第一眼之下倒也頗為好感。也倒酒舉杯道:“廣陵王道陵!”

兩人對視一笑,舉杯滿飲。

“王兄,這長短句子頗為押韻,難道是廣陵那邊出了新的載體?”方錦文好奇問道:“之前從未見過。”

“小弟自己閒暇弄來玩的,不登大雅之堂!”

兩人交流倒也愉快,王道陵索性讓跑堂下人添了碗筷,又加了幾個菜,拉著這位不知是真性情,還是躲避上層不愉快的方錦文喝了起來。

隨著夜幕降臨,樓外水面上琴聲、歌聲此起彼落。樓上彷彿也到了一個小高潮,人聲鼎沸。

“錦文兄,就隔了一層樓板,只當你還沒有離席,來一首吧......!”

“是啊,是啊......。”

“錦文哥,別理睬他們,一群人來瘋......。”

看來上面還沒有放過,王道陵看著略有尷尬的方錦文,目光看向轉過身來頗為期待的白薇,笑了笑,舉起酒杯高聲道:

“西風吹豔瀾滄波,一夜南陵紅顏多。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一時間,鴉雀無聲。

方錦文楞了一會兒,嘴裡開始反覆咀嚼“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激動之餘,竟然拿起筷子,邊敲著酒盅邊吟誦這首詩句。

白薇則是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家主子,沒想到竟然是個文武雙全的翩翩少年。

王道陵突然感覺好像被這個世界剝離了一般,獨立於這個熱鬧的場景之外。一顆藍星的靈魂飄蕩在這方世界,縱然自己現在過得還算不錯,可真正懂他的人又有誰呢?

“嘖,還是太矯情了啊。”王道陵目光轉向窗外,嘈雜聲入耳,彷彿自己一下子又融入了這方世界。

熱鬧散場,王道陵和方錦文在樓下拱手告辭時,餘光注意到不遠處幾輛馬車在等著,馬車邊還有幾個少男少女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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