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諾本來以為,應當是一局普通的棋局,諸葛淵在下棋方面似乎並沒有什麼超凡能力,只能算是普通人中比較厲害的。

可隨著雙方落子,棋盤逐漸被白子和黑子填滿,雙方的臉色也都開始逐漸變得凝重起來,藍諾理性的計算之中,這局棋自己很難贏,開局時他就有些輕敵了,以至於雖然是理性的計算,卻過於理性了。

而諸葛淵似乎也能算盡一切一般,雙方全都按照最理性的方式落子,棋到中盤,兩人就已經都看到了結局,因為在雙方看來,他們接下來每一步棋都是註定的。

……

055號皺眉看著自己面前的檔案,公司最近面臨著一點小問題,他們在天狼星太空生態穹頂的承包上,遇到了相當棘手的對手,那是上清星際開拓公司的分部管理人員。

藍諾本以為自己制定的招標方案十拿九穩,但對方卻拿出了和自己平分秋色的方案,一時之間雙方竟然不分勝負。

雖然這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工程,但他也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天體級智慧不是鬧著玩的,在精神意識和思維能力方面,一點都不會比他差。

之前的招標之中,難以分出雙方究竟誰更優秀,所以兩方還要再來一局,在既定的方案之上給出自己的籌碼。

……

“這一局就算平局好了,我們都已經看到了結局.”

藍諾將手中的棋子放回了盒子中,繼續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諸葛淵點了點頭:“耕柱道長的棋力著實深厚,難怪你說和你下棋的人都覺得十分無趣.”

新的已經開始,而諸葛淵則驚訝的看到,藍諾將手中的黑子,起手落在了天元的位置,如果之前沒有那難解難分的廝殺,諸葛淵一定會覺得,藍諾是個李火旺一樣的小白,把圍棋當做了五子棋下,但有了上一局的經驗之後,他很清楚,藍諾的技術甚至隱約之間還要在他之上,眼前這絕不是什麼低階失誤。

而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的是雙眼一片茫然的藍諾,此刻的他彷彿不是在下棋,而是身處血戰的戰場之上,彷彿能夠在他身上感覺到實質一般的殺氣。

諸葛淵只是驚訝了片刻,臉上就露出了微笑,隱約之間還能夠感覺到,在他的身後浮現出來了一個不可名狀的投影,剛剛的諸葛淵本身就是超水平發揮,那並不是他自己的實力,而是司命在幫他一起運算,只是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罷了,而這一次他和自己背後的司命彼此之間的聯絡變得更加緊密了起來,甚至讓此時的他有一種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的感覺。

可即便如此,他也陷入了迷惑之中,這一次和上一局不同,上一局雙方都能看出彼此接下來要做些什麼,甚至能預料到對方接下來要怎麼走。

但這一局,藍諾時不時就會下出莫名其妙的一手,圍棋如果單純依靠計算,將每一種可能都算出來,那就是算到宇宙寂滅也是不可能算的完的,所以再怎麼理性,在對方不按套路出牌的情況下,也會一次又一次被打斷思路。

有時藍諾莫名其妙的落子會如同神來之筆一般,驟然之間逆轉局勢,有時候卻又是一筆完全沒用的臭棋,但棋局過半,卻又會發現之前的臭棋,此時又變成了關鍵。

成為了絕地反擊的關鍵一步。

明面上,諸葛淵一直是佔據著上風,因為藍諾不按套路出牌,就無法理性的每次都獲得最大的利益,在局面上就會一直處於下風,可諸葛淵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斷絕對方獲勝的可能,即便局面再差,藍諾依舊保留著理論上獲勝的可能,越是絞殺,生命力反而越是旺盛。

棋到終局,諸葛淵發現,剛剛還幾乎被自己逼入絕境的藍諾,此時卻已經幾乎可以和自己分庭抗禮了,這是透過絕對理性的計算不可能做到的事。

也就在這時,藍諾落下了手中的最後一字,諸葛淵在看到這顆棋子落下的時候,不由得渾身一震,因為當這顆子落下之後,棋盤上的局勢驟然一變,當初落在天元的那顆棋子,竟然成了整局的關鍵,此時此刻更是徹底幫藍諾實現了翻盤。

“這……”諸葛淵從剛剛那種詭異的狀態之中退了出來,無奈的投出了手中的棋子,看向藍諾的目光之中則滿是不解。

“為何偏偏是最初下錯的一顆棋子,成了這局你戰勝我的關鍵.”

藍諾看了看天元上的那個棋子,自己也是若有所思:“等我選擇了這顆棋子的時候,整盤棋都將為他而動.”

藍諾自己都覺得贏的有點莫名其妙,他把自己帶入到了那顆棋子之中,而將棋局當成自己的生命,當自己活下來的時候,眼前的這局棋也已經結束了。

諸葛淵在下了兩局棋之後明顯比之前熱情了,將面前的棋盤收拾起來,給藍諾用讓人眼花繚亂的手法到上茶,詢問道:“道長此來找小生,是有什麼需要小生幫忙的嗎?”

藍諾點點頭,剛剛諸葛淵的狀態相當不對,顯然三清和他之間是可以建立起聯絡的,即便他不是有意的,也有可能成為三清所佈下的陷阱,就像剛剛下棋的時候,諸葛淵使用的就是三清那龐大的計算力而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一點,藍諾並不打算將自己所有計劃合盤托出,保留一部分秘密對兩人都好。

“那我便直說了,我想要前往大齊,想必你應該也能看得出來,我是大梁人,而透過正常的辦法,我是沒法跨越一重歷史,來到歷史的另外一種可能性上的,只有像你這樣的心蟠,才能夠幫我在不同的歷史之間跨越.”

諸葛淵皺眉,大齊是他最在意的存在,藍諾前往大齊究竟有什麼目的他還不知道,這事情可不是隨便就能同意的,萬一他是對現在虛弱的大齊圖謀不軌的話,那諸葛淵可是絕對不能讓他過去的。

“道長前往大齊,又是要做什麼呢?大齊乃是小生的故土,不希望有任何人破壞他,如果可以的話,還請說明來意.”

對於自己尋找天陳人,來收集先天一炁這件事,藍諾並沒有什麼必要隱瞞,需要隱瞞的是這麼做的原因,於是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諸葛淵聽完之後,臉上也是短暫的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他算是知道的比較多的了,但藍諾這種操作,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天陳國我也只是有所耳聞,據說曾經大齊建立之前,便是天陳,這樣說來的話還有一種歷史是天陳一直持續到了今天,也就是說天陳那邊,其實同樣也有小生一樣的心蟠,貫穿著兩重不同的世界?

道長若是想前往天陳,必然是千難萬難,恐怕就連找到通往天陳的辦法,都難以做到,大家同樣是心字輩,小生能幫就幫一把吧!可小生還是要提醒一句,先天一炁雖是心素體內最為寶貴的東西但也並非是越多越好的。

先天一炁是心素能力的來源,同樣也是迷惘的來源,如果無法找到修真功法,那先天一炁越多,恐怕就會越是迷惘,為了力量而付出這種代價,道長一定要做好權衡才行.”

藍諾點點頭:“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但最迷惘也不過是在這邊和幻覺世界之中,時間對半分,我已經做好接受這種代價的準備了.”

“可小生聽說,這世間存在一種修真功法,可以幫助心素掌握先天一炁,如此就能擺脫迷惘,小生覺得,道長最好是先找到修真功法,再去獲取更多的先天一炁,否則的話陷入迷惘之中是何等痛苦,道長體會的應該比小生更加深刻.”

諸葛淵是真心的想要幫助藍諾,藍諾也可以肯定這一點,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只是聽過修真功法,那我問你,你知道有哪個心素,是修煉的修真功法,擺脫了迷惘的嗎?”

“這……小生不知,但既然存在修真功法,就定然是有人創造出了修真功法,想必創造出修真功法的心素,應當是擺脫了迷惘吧!”

藍諾搖搖頭:“為什麼你會覺得,創造出修真功法的人一定修煉過他?你想想掌握著真假天道的司命是誰?既然真假可以作為天道被司命掌控,那修真與修假的功法,最早應該是從哪裡來的,也就不需要我說了吧。

修假這功法早已經流傳的到處都是,但修真呢?現在恐怕還在陰陽鬥姥的手中,根本就沒有公佈出來過吧!”

諸葛淵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陷入了短暫的思索:“的確很有可能,那道長也可以……”說到這裡,諸葛淵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我也可以成為陰陽鬥姥的心蟠對吧,這樣的話,修真功法自然而然你就落到了我的手中,但你自己也應該明白,成為心蟠其實未必是什麼好事?特別是像你一樣三清的心蟠,對於你來說三清是唯一的未來,但對於他來說,你卻根本不是唯一的過去.”

諸葛淵聞言沉默:“也罷,小生就在幫道長一把,不知道長可否聽說過上極灌口?”

“足密換一密是啊,用足夠多的秘密就可以換取一個自己情報,而且幾乎是一切情報都可以從中獲得,這其實不過就是三清能力的一種體現,三清是掌管秘密的天道,一切秘密它都一清二楚。

嗯……你是三清的心蟠,到是的確可以找到上極灌口,我身上暫時也沒有太過珍貴的東西可以報答你,那這樣好了,未來你需要復興大齊的時候,倘若需要人手,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上極灌口三清的能力的延伸,並非是單純的自然規律,所以他所告訴你的秘密,也是三清想讓你知道的秘密,有時候不要太過相信上極灌口給出的答案.”

諸葛淵點了點頭,無奈的嘆了口氣:“小生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呢?終究是身不由己.”

藍諾並沒有停下來,似乎毫不在意,當著心蟠的面,說他對應的司命的壞話。

至於這些話為什麼沒有在預演裡說,而是直接在現實裡說出來,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其實還有一件事相當好奇,這世間的司命很多,心蟠更多,但為什麼唯獨只有三清的心蟠,可以跨越不同的世界?”

諸葛淵早已經把自己生活在大齊,當做了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連大梁他都認為是假的,自然沒有特別深入的思考過這件事,但仔細想想,這事情的確不合理。

心蟠的能力並不是跨越不同的世界,而是對應的司命不同,所擁有的能力也不同,而大部分心蟠的能力是跨越世界可以解釋為三清比其他的司命闊綽,心蟠多。

但這個問題如果仔細深入的思考下去,還能引申出一個更引人深思的問題。

“如果心蟠的能力,是源於司命,那就有另外一個問題了,人間這五方世界,是一開始就存在的,還是三清的力量,硬生生的塑造出來的?”

“那當然是一開始就存在的!心蟠的能力就算是再怎麼強,也不可能憑空塑造出一整個世界來,更何況每一方世界之中都有自己的龍脈……”

說到這裡,諸葛淵突然卡殼了,他發現自己的理論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之前沒有深入思考過的思維盲區之中,一直被他忽略的資訊,似乎是被剝開了迷霧一般,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藍諾也恰好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大齊滅了,才有大梁,天陳滅了,才有大齊,那你說在歷史分裂之前,在1000年前,大齊還在的時候,這人間究竟是四方世界,還是五方世界?如果那個時候大梁和大齊的歷史一模一樣,每個人也都一模一樣,那三清的心蟠,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諸葛淵:“……”

諸葛淵內心深處不由的哀嚎:“我分不清啊!這心素有毒吧!精神病果然是可以傳染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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