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掛模型
“傑克和查理餐館”又被叫做“21號餐館”。
是建於禁酒令時期的秘密酒窖。
整個21號餐館，由西52街21號、19號以及17號三座褐石房子改造而成，而眼前柯林站著的酒窖石門，就是21號和19號的部分隔牆所改造的。
據說，21號餐館的建立人傑克·克來恩德勒和查理·伯恩斯因為認為目前美國所執行的禁酒政策是一樁‘大蠢事’，認為自己有義務違反這條糟糕的法律，為大蕭條的紐約提供美酒和佳餚。
對於餐館創始人的動機，柯林不予置評。
不過，不可否認，21餐館已經成為了紐約重要的地下酒館，很多政商名流都是它的客戶。
包括，這一次邀請柯林的休斯，也是21號餐館的老客戶。
“你終於來了，柯林。”
低矮的地下酒館內，休斯舉著酒杯對柯林示意了一下，在他身後是穿著潔白束腰外衣的酒保。
“一杯雞尾酒。”
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休斯扭頭對著酒保交代了一句。
後者熟練的調配出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你要喝什麼，我推薦這裡的漢尼斯威爾黑麥威士忌，是1911年就蒸餾最近才重新裝瓶的好酒……”
端起面前的雞尾酒，休斯一臉微醺的對著柯林推薦道。
“我可不像你這麼有錢，”一臉微笑的拒絕了休斯的推薦，柯林轉頭對著酒保說道：“給我一杯杜松子。”
小口抿了一下杯中的杜松子，柯林打量著21號餐館內的環境。
在鑲木地板的松樹酒廊內，客人端著酒杯或讀報或閒談悠然自得，完全沒有一點底下酒吧的陰森之感，在這裡人們可以盡情的飲酒，不用擔心遭到禁酒探員的窺視。
“放心，餐館很安全，事實上就在不久前有一夥來自聯邦的特工，在21號搜尋了整整16個小時卻依舊一無所獲，沒有找到一牆之隔的21號。”
21號餐館酒窖的大門，是酒館負責人專門邀請瑞士鐘錶設計師所設計的，總體重達兩噸半，入口和牆壁嚴絲合縫，一旦合上不會有任何的氣味和聲音傳出去。
親身經歷到大蕭條禁酒令的這個時代，給柯林一種特殊的歷史之感。
不知是否因為受到21號氛圍的影響，口中的杜松子酒也變得更加清苦了些許。
品嚐著口中禁酒令時期，杜松子酒的味道，柯林抬頭便注意到了餐館天花板上所掛著的各種各樣的小物件。
“這是？”
看著這些懸掛在天花板上的橄欖球頭盔，飛機以及火車的模型，柯林對著休斯投去詢問的目光。
“這是常客的贈禮，同時21號也透過這些玩具標定客人特定的用餐位置，例如那個放著金槍魚模型的就是歐內斯特·海明威的位置，輪船模型是某個船業大王的，頭盔是橄欖球俱樂部老闆的……”
當然，除了這些人之外，霍華德·休斯也在天花板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標誌——一架特製的飛行模型。
“接下來，輪到你來思考該留下什麼樣的小禮物給21酒館了。”
介紹完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物品的原因，休斯挑著眉對著眼前的柯林提了一句。
“我要留下的禮物？”
聽到休斯的提醒，柯林又看了一眼頭頂那掛著的模型。
不出意外的話，他掛在21餐館天花板上的，應該就是超人玩偶吧。
“霍華德·休斯先生，您們的料理已經準備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侍者服飾，口音中帶著獨特維也納長島口音的服務員來到了兩人面前，對著吧檯前的休斯做出提醒。
“好了嗎？”
聽到服務員的話，休斯端著酒杯在對方的帶領之下和柯林兩人來到了那懸掛著飛機模型的特定位置。
“今天的廚房準備的有烤鱸魚，推薦搭配拉格喜酒莊的白葡萄酒……”
待兩人坐下，服務員又端起酒瓶對著他們介紹了起來。
如果單單看服務員那無微不至的服務態度，很難想象這裡僅僅只是一處底下酒吧，而眼前服務員手中所推薦的，更是在這個禁酒令時期的違禁物品。
品嚐了一口面前的白葡萄酒，濃郁的水果氣息搭配著鱸魚恰到好處的細嫩口感，已經最後那回味時的湧現的微酸檸檬汁的味道，恰到好處的衝澹了柯林口中的魚肚子油脂所帶來的油膩之感。
“可惜，白葡萄酒的年份還不夠，不然的話味道會更好一些。”
晃動著手中帶著些許渾濁的白葡萄酒，休斯多少有些遺憾的說道。
受到《18號修正桉（禁酒法桉）》的影響，整個美國對於酒類商品的運輸銷售極為嚴苛，21好餐館內的葡萄酒，也多是以走私的方式偷偷帶入到餐館當中，而這樣的情況就造成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無法保證每一次餐館內走私的酒品質都好。
就如同這一次休斯和柯林所品嚐的白葡萄酒，雖然對於柯林來說，算是不錯的葡萄酒，可是顯然並不能夠太讓休斯滿意。
雖然應邀來到21號餐館，但是喝酒並不是柯林此行的主要目的。
和生活在大蕭條時代有身處於禁酒令時期的休斯等人不同，柯林本身對於酒精並沒有那麼強烈的依賴性，更何況如果他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在反世界盡情的喝酒，因此並不會如果休斯等人那般，需要偷偷摸摸的到21號這樣的地下酒吧，才能品嚐酒精的滋味。
“拍攝冰山的行程，安排的怎麼樣了？”
吃下一口鱸魚，柯林抬頭對著休斯做出詢問。
“還算順利，我已經包下了一艘遊輪，準備前往泰坦尼克號擊沉的地點，拍攝一些畫面，至於冰山的問題我也專門聘請了加州大學休斯敦分校的研究洋流與冰川關係的教授，追蹤擊沉巨輪冰山的來源，根據他的猜測，遊蕩的冰山很有可能來自於格陵蘭島……”
“所以，你最終的目的地是格陵蘭島？”
聞言，柯林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著對方說的。
“如果能夠拍到合適的冰山的話，我不介意去一趟格陵蘭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