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麥剛剛種出來,口感粗糲無比,難以下嚥!這樣的食物怎麼能給千金之軀的陛下吃呢?我老婆子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只盼著過幾年種得好吃一下,再獻給陛下,讓陛下開心。”

“一片誠誠之心,天地可鑑!”喬嵐字字血淚喊道,哭聲漸大。

段家一行人再次回到京城時,喬嵐一直在種地。

任誰去問,都知道這女君府裡從不熱衷參加宴席,時常進出莊稼種地!

朝中有人上奏慧田女君私藏著畝產數千斤的良種不報,此次跟隨陛下一同前行的臣子,皆是為了查明這件事而來,故而打了個喬嵐一個措手不及。

麥子是實打實的有,不過並非他們想象的那般,故意不報,而是這培育出的麥種不夠好,準備培育一陣子再報。

“這良種難吃與否,全是女君一面之詞啊!陛下!”有人繼續喊道。

“大人若不信,儘管等良種成熟以後來嚐嚐,看我是不是騙人!”喬嵐抬起老淚縱橫的一張臉道,“若我真要私藏這良種,何故明目張膽種在這陛下賞賜給我的莊子上呢?”

“再說我老婆子一把年紀了,早有陛下封賞,可衣食無憂安享晚年!何必放著那些榮華富貴不要,辛辛苦苦整日在地裡忙活?難道是圖一樂”

同行的大臣們並非全是奸佞,既查明瞭真相,一個個替喬嵐說起了話:“陛下,慧田女君所言極是!女君若真想私藏良種,何必辛辛苦苦在京城外,在陛下您的眼皮子底下培育。”

“陛下,女君的《稼穡小記》皆是女君的心血所得。”

替喬嵐說好話的人多了起來,淹沒了那些質疑的聲音。

帝王雖年輕氣盛,做過不少糊塗事,但並非什麼事都不懂的稚童。

見喬嵐這灰撲撲的打扮和鄉野村婦沒差多少,在看身後這幫衣著光鮮的大臣們!一個個領著俸祿,只會在朝堂上氣他,跟他作對!

相比之下,一個會種地的農婦雖然粗俗,但更讓人省心。

“女君的忠心朕知曉了,既如此,朕就等著女君培育出更好的麥種!”年輕的帝王看向喬嵐道。

喬嵐趕忙行大禮跪拜感謝:“謝陛下相信老身,老身定肝腦塗地為北靖種出更好的良種!”

她是為北靖的百姓而種,並非眼前之人!

臨行前,也不知是不是皇帝信不過喬嵐,讓人挖了幾顆黑麥帶走了。

喬嵐見狀,便立馬錶了一番心意,說自己會在麥子成熟以後,送一批到宮裡給陛下品嚐,若日後培育出更好吃的品種,會第一時間送過來。

二十畝的地能收不少的黑麥,喬嵐送幾十斤的黑麥過去輕鬆地很,就算宮裡的皇帝不吃,拿去丟了都不是大問題。

就是怕,旁的妖魔鬼怪再插手過來。

喬嵐想了一會兒,自己得坦蕩一些,直接拿出一部分的黑麥給他們嚐嚐,讓他們知道這滋味。

藏得深了,只會讓他們更加抓耳撓腮。

到時在街上開個鋪子就行了,現場拿黑麥粉和麵,不加油鹽,另外再賣些普通小麥種磨的粉面,做得稍微好一些。

如此一對比,有人再惦記黑麥,也會考慮味道。士族們自認高人一等,自是不願意去碰這些粗鄙難吃的麥子。

查明瞭真相後,皇帝帶著一行人走了,莊子裡的兵甲也都一個個走了。

“老夫人,您沒事吧?”宋氏上前關切道。

其餘幾個丫鬟第一次見這個陣仗,見兵將們離開後,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皆是默默流淚抽泣,並未嚎啕出聲。

不過這哭的同時也沒忘記喬嵐,一個個自覺捧來水盆與溼帕子,給喬嵐擦臉,整理衣襟。

原先被全部趕入小院裡的農人也出來了,戰戰兢兢回到了原先忙碌的田野裡,等候主人家的吩咐。

喬嵐看著麥田倒塌的麥子,嚥下了心中的愁緒。開口安慰起了周圍人:“沒事的,都過去了。”

再一個個吩咐開來,處理莊子裡的事宜。

等到段茗敬騎馬拼命趕來時,夕陽漸漸沉。

“娘,您沒事吧!”段茗敬騎著馬一路進了莊子裡,他是從城外的段家莊子裡來的。

見喬嵐站在樹下,立馬下馬趕過去,左右環視了一番。

農人把地裡的倒伏的麥子收割地差不多了,擱在旁邊的地上。

段茗敬知道自家親孃有多重視這批麥子,正在等著日子豐收呢,如今明明不到收麥的日子。

段茗敬看著這提前收割下的麥子,再望了一眼地裡坑窪的缺口,心中頓時激起了滿腔的怒火。

“陛下已經走了。”喬嵐平靜道。

胡六郎去找段茗敬時,只說了莊子上忽然來了一堆穿著兵甲的將士,並沒有說來的人是誰!

段茗敬便以為是一些兵痞惡霸在作惡!

可聽這罪魁禍首的名字,就像底部壞掉的水桶,一會兒的怒氣全漏了,取而代之的是委屈!

段茗敬嘴皮子抖了抖,終究是垂著眼眸滿臉愁苦道:“這…地裡的麥子可惜了”

天地君親師,陛下是整個北靖最貴重的人。

段茗敬覺得,這踩到地裡麥子的定然不是陛下,可也跟陛下手下的人脫不了干係!

即便如此又能怎麼辦?

喬嵐開口安撫了段茗敬:“沒事,提前收了一些!咱們家麥子多!不礙事!”

段茗敬臉上仍是止不住的悲傷,甚至從眼角擠出了幾滴眼淚。“娘,是兒子沒用!”

“兒子不能幫孃親任何忙!嗚嗚嗚……”

喬嵐心中的情緒剛剛平復下來,被這段茗敬一哭,哭得又有些頭疼,便也沒了之前的耐性:“你少哭幾句我就安心了!”

段茗敬聽罷,拿起袖子直接擦乾了眼角的淚,扯了扯嘴角,抑制住心中的悲傷,“娘,兒子不哭了!”

喬嵐:……

被段茗敬這麼插科打諢一番,終究是累了!

段茗青和段茗琛等是從府上趕來的,他們到莊子上時,天早已黑透了。

在得知了親孃無事,以及來莊子上的人是皇帝時,皆詫異了一番。

在段茗敬的一番添油加醋下,說地裡的黑麥壞了多少,兄弟兩人皆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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