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喬嵐刻意為難這個便宜兒子,而是這便宜兒子真的太不行了。

身體素質太差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都在鍛鍊了,可段茗敬不行。

只跟段茗敬說一次不行,段茗敬喜歡偷懶,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德行,她得時時刻刻督促著。

瞧著段茗敬這副隨時都要倒下的模樣,喬嵐不禁道:“要是砍不動了,隨便撿點兒路邊的柴火也行。”

段茗敬拎著柴刀打了個哈欠,“知道了娘!”

累歸累,可力氣還是有的。兩人去砍柴的地方不遠,就在旁邊的林子。

今天晚上一點兒光亮都沒有,太遠了看不清,就這邊還有些火光。

相對於段茗敬的勞累,段茗青更是累的不行,不過他並不比把自己的脆弱輕易顯露在外人眼中,哪怕是家人也不行。

段茗敬打著哈欠隨意把柴給砍完了,心中估摸著這點兒柴火應該是夠燒的了,不夠再回來砍一遍就是了。

段茗敬隨意抱柴,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段茗青,蹲在地上收拾自己砍下的枝條,不由開口道:“三弟,不是我這個做哥哥說你,你怎麼連捆柴都抱不起了?”

段茗敬不是關心弟弟,只是覺得自己比這個弟弟強上不少。

段茗青沒吭聲,在昏暗的光線裡默默摸索著,把生的歪七扭八的枯枝修理了一遍,修理整齊再捆了起來。

他想著之前喬嵐說的話,還有今晚的天色,如果最近幾天都是雨天,怕是不好生火。

把柴帶回去以後段茗敬也沒閒著,在旁邊的位置起了個小火堆。

用家裡現成的工具把一捆柴細柴塞到了馬車底下,等雨停了,或者找到一個不下雨的地方,總能讓他們生火。

那個時候外面都溼淋淋的,哪怕砍了木頭都不容易點著,在下面存一些柴火,雖不算太乾,總比那個時候出去砍柴好。

等段茗青才把柴火堆上去,段家的第一鍋飯燒得差不多了。

喬嵐坐在鍋旁看了看段家認。

段茗敬還在旁邊躺著,段茗琛和孫伯父子忙著照顧馬兒,年紀小的孩子累得不行,吃了點炒米,趴到馬車上歇著了。

唯有段禹行和段思彤還在火堆邊坐著,偶爾幫點忙。

“我去喊他們來吃飯!”

幾個兒媳聽了點點頭,王氏囑咐道,“娘,夜裡黑,小心些。”

喬嵐慢慢湊到段茗青身邊,“過來洗洗手吃飯了,別忙了,待會兒去做吧。”

她剛剛看了幾眼,老三應該是聽她說要下雨就準備了些柴火。

段茗青蹲在車下,聽得這話愣了愣,不過馬車底下黑黝黝的,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的,娘。”

這一聲娘和以往不同,不似往日那般平淡,反而包裹了一些其他的複雜情緒。

只是喬嵐聽不出來,徑直走到前面,去喊其他的段家人吃飯。

眾人啃完了窩窩頭,睏意翻湧。

只是仍舊不能歇著!

喬嵐的意思是,既然過幾天下雨下的厲害,得做些準備,免得到時候連饅頭都沒得啃。

喬嵐雖然一直讓家中的兒媳多備些糧食,但天熱,湯羹做熟都不好放。

何況這荒郊野外,要是半夜爬進什麼小蟲子就不太妙了。

可現在情況又不太一樣,是馬上要下雨了,到時候連火都不好生。

眾人忙碌到夜深,終於把幹餅烙得差不多,一個個裝在罈子中,仔細用布蓋上,再用繩子一系。

這餅烙得幹極了,新鮮出爐都有些卡嗓子,但是耐放。

等到眾人爬上馬車,早已累得不行。

尚氏跟往常一般抱著閨女哄了哄,做飯前尚氏餵了一次孩子,這會兒時候差不多了,再喂一次,夜裡少鬧騰些。

哪怕小姑娘再乖,餓著肚子總是要哼哼唧唧幾句,稍微一拖就哭了出來。

小孩子睡得熟,不容易被吵醒。王氏和柳氏都是有孩子的人,自然明白尚氏的難處。

每日兩人主要負責做飯,尚氏則是去河邊洗尿布換尿布,忙中偷閒照顧閨女。

不過小丫頭今日有些難哄,喂完了奶還哼哼唧唧的,不肯睡覺。

尚氏值得抱著女兒輕輕搖著,再輕輕地拍背。

“弟妹,是不是孩子沒吃飽呢?”王氏翻了個身問道,不然孩子不會一直哼哼。

聽到這話尚氏有些愧疚,“我奶水是少了些。”

小女兒一天比一天大,吃的比往日多得多。以前有奶孃照顧,有奶孃幫著餵奶,尚氏是實打實沒餵過幾次。

段家日子不好過,奶孃走了,她才開始奶孩子。

加上這些日子的壓力,還有逃難路上吃不飽喝不足的情況,直接影響了孩子。

“家裡還有米,要不給思瑜熬點米湯喂喂吧!娘那邊有口小砂鍋,少熬點剛剛好。”王氏說道。

這個年紀的孩子,能開始吃輔食了。

尚氏抱著孩子,輕嗯了一聲。

“弟妹,你別擔心了。下雨娘那邊還有一袋子炭,總能給孩子煮米湯的。”王氏安撫道。

尚氏抱著懷裡的閨女哄了哄,又餵了一會兒水,把孩子哄到睡著她才疲憊睡去。

夜裡眾人睡得朦朦朧朧,忽聽見外面的一聲驚雷響。

巨大的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整片土地,那光亮稍縱即逝,既壯麗又讓人害怕。

有人朦朧睜開眼看了看漆黑的馬車頂,接著又昏沉沉睡了過去。

天還未亮時,段家人是在一陣吵雜聲中被人吵醒,其中夾雜著淅淅瀝瀝的雨聲。

喬嵐撐開眼皮子,聽得外面動靜翻身爬了起來。

她伸手觸到車窗簾,發現車簾子已經半溼。

好在只是淋溼了,還未到滴水的程度。

喬嵐坐起來,擰了一把車窗上的布,擰出幾滴水來。

外面的雨花絲絲點點隨著風斜飛入馬車內,伴著微冷的風,讓喬嵐清醒了不少。

她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大概聽明白了外面的爭吵。

大抵是有的人睡馬車裡,有人睡馬車外,被雨淋得憤憤不平吵了起來。

喬嵐挪開車簾前壓著的包袱,撩起這溼透的車簾子看了眼車外。

雨珠似線往下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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