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醒來後,發現自己飄浮在一個血池的上面,卻無論如何也沉不下去,感覺好神奇,他爬上岸,眼神期待的望著穿的邋遢但偉岸的花甲男子。

同時,小男孩頓感奇經八脈中有一條小龍在沒頭沒腦的戲水般,渾身非常的輕快且充斥著血氣之力。

男子望著一臉疑惑的小男孩,他當然知道小男孩想問什麼,他眼神柔和的道:“小傢伙,你透過了我的考驗。”

小男孩有些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邋遢花甲男子,因為,現在他想起來了,昨晚他好像只是攀登了大半,根本都沒有攀登到山峰頂。

“小傢伙,從今天開始,每天早晚攀登這座山峰一次,每次比前一天多攀登一點點就成,能堅持做到嗎?”男子道。

“我能。”喬小衛眨巴乾淨的眸子道。

“還有,每天跟我學認識一個字,你得把我教的這個字記住是怎麼讀的,還得會寫,會默寫,能堅持做到嗎?”男子道。

“我能。”喬小衛道。

這時男子右手一探,一本泛黃,磨損厲害,連書面都沒有的一本寸厚的書落到他的掌心,喬小衛看的目瞪口呆。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花甲男子問道。

“我叫喬小衛,名字是奶奶給我起的,奶奶也會叫我大衛子,不過,村上的人又都叫我小衛子。”小男孩鏗鏘有力的道。

男子雙指併攏,在預先準備好的沙盤上一筆一劃的寫下第一字‘喬’,喬小衛先是跟著讀數遍,又按照男子教的在他寫好的‘喬’字上一筆一劃的臨摹,喬小衛覺得很神奇,便忘我的一遍一遍的臨摹。

喬小衛從早上臨摹到中午,男子將飯菜都帶上山峰頂,見小子還在忘我的一邊一筆一劃的臨摹一邊讀出聲來。

花甲男子暗贊,且叫喬小衛先吃飯。

飯後,喬小衛又要去臨摹字,被男子阻止,他從袖袋拿出一把閃著五光十色的彈珠,喬小衛頓時眼睛都看的直了。

“玩彈珠,還是繼續臨摹那個字。”男子讓喬小衛自己選擇其中一個。

“我臨摹那個字。”喬小衛道。

男子好奇的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看他的神情,不像是作偽,便問道:“你不是喜歡和小夥伴們玩彈珠嗎?怎麼又不玩了?”

“認字寫字也好玩啊。”喬小衛抬眼望著男子,又道:“奶奶說,跟著先生學本事,將來我就可以有出息,先生,將來,我有聖河和伏堯那些修子有出息嗎?我想比他們強,將他們都比下去。”

花甲男子被小男孩的問給震驚了,他望著小男孩,伸手摸摸小男孩亂糟糟的青絲,道:“喬小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同人生,人與人之間是沒有可比性的,有些人一出生就贏了,有些人辛苦一輩子也掙脫不出自己的人生困局,還有些人,一出生就夭折了,當然,出身寒微不是你的錯,無論何時,都不能將自己的寒微當作自暴自棄和怨天尤人的理由,人啊,越是出生寒微普通,越要自強不息,越要立下大志,但,不可有攀比和嫉妒之心,小傢伙,記下了嗎?。”

還有句話,男子話都到嘴邊了,最終還是放棄了,將其咽回肚裡。

“嗯,先生,我記住了,奶奶也經常會跟我說很多道理,只是,我有的懂,有的不懂。”喬小衛道。

小男孩霍的站起來,轉身去繼續一筆一劃的臨摹,一個時辰後,男子拿來筆墨紙硯,又在紙張上教小男孩寫‘喬’這個字。

小男孩很開心,很興奮,更是非常認真的按照男子教的認真寫。

儘管小男孩開始寫的數十張都歪歪扭扭,難說他寫的是字,可是,男子非常的有耐心,不斷的鼓勵,讓小男孩在一遍一遍中重新來過,還不時的將小男孩寫的第一張和剛寫好的對比,讓小男孩看到他的進步,他努力並沒有白費,一直在進步。

夕陽西下。

晚飯後,小男孩下山。

小男孩下到山峰腳下,月亮早都出來了。

“喬小衛,你都一天一夜沒有回去了,今天就算了,明天開始早晚攀登一次這座最高峰吧。”花甲男子道。

“奶奶說今日事,今日畢,你不是說了嗎?今日都開始了,我要攀登後回家。”

小男孩立刻跑去登山,他攀登的比早上快多了,他就著皎潔的月光,看著自己的一雙小手,更是覺得神奇不已,明明昨晚都破了流血了,怎麼才過去大半天就好透了啊,小男孩心底越來越崇拜那個總是不洗臉渾身髒兮兮的花甲男子了。

小男孩攀登到一千五百米的時候,實在是累的不行,攀登不動了,他便按照男子說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炭塊,在身前的山腰石壁上畫下一個醒目的標記,男子說了,每天得比前一天多攀登一點點,這叫進步,他畫好後,小心翼翼的下山。

小男孩到了山腳下,用袖子一橫抹了一把前額的汗珠,又看看腳下的黑色靴子,靴子居然依舊簇新都沒有壞一點,只是靴子有點被弄髒和出現很多的刮痕而已。

小男孩撒腿就跑,開開心心,蹦蹦跳跳的向家的方向直衝而去。

“大孫子,等等奶奶。”

原來,小男孩的奶奶晚飯後就慢慢的散步到這裡了,昨一整晚小孫子都沒有回家,她也一夜都沒有睡著,更多不是擔心,只是因為小孫子初次不在家,她不習慣,而且,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每天的睡眠本就少,所以,一夜未眠。

小男孩聽到熟悉的聲音,他折返回來,高高興興的牽著奶奶的手,一路小嘴吧嗒吧嗒的說了沒完。

一路上,小男孩如竹筒倒豆子將昨晚到剛才發生的全部都跟自己的奶奶說了一遍,奶奶靜靜的聽著。

老人家很是欣慰。

因為,老人家從小孫子的繪聲繪色的說道中看到了自己孫兒未來可能有大出息,同時也對山頂的那個奇人打心底裡感激不已。

祖孫倆回到泥土砌成的草房子裡,小男孩用火摺子點燃煤油燈,開開心心的給他的奶奶倒好洗腳水,端來給他的奶奶洗腳。

她的奶奶身體不是很好,腰也不好,尤其到了下半天晚上,腰都直不起來,老人家坐在床畔洗腳,手都沒法彎腰夠著腳,從去年開始,每到晚上臨睡前都是小男孩給奶奶洗腳,每次小男孩給奶奶洗腳,他的奶奶都非常疼愛的看著自己的大孫子。

小男孩給奶奶洗腳後,又給自己洗腳,然後,上床衣服一脫,被窩一鑽,只是和對面床上的奶奶說幾句話,便呼呼的沉沉睡著。

就這樣,小男孩按照男子說的每天早晚攀登山峰一次,每天認識一個字。

數天之後,小男孩終於第一次順利的攀登上八千多米高的山峰,就在他一腳踏在最高峰之巔,他挺直小身板,望著周圍,曾經那些看著高大的建築都變的無比渺小。

此時,小男孩卻有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視野感,他面向耀眼的太陽,展開雙臂,面帶鮮甜的微笑。

花甲男子看著小男孩沐浴在晨光之中,這一刻的小男孩,就好像是一頭茁壯成長的小獅子王。

三個月的堅持鍛鍊,小男孩的面色,不再如之前蠟黃,眼神也變的堅毅有神,他的一雙小腿,他的雙臂都變的結實,面板也更黝黑似古銅色,不過,看上去,卻是非常的精神,和有氣力。

三個月後的第十天,小男孩快速的攀登到山峰頂,進入血池浸泡幾個時辰,隨著他攀登山峰用的時間越來越縮短,相對應的,他在血池浸泡的時間也緊跟減少。

小男孩每次攀登山峰精疲力盡的跳進血池浸泡都是周身舒坦,而那極度的疲憊,無力都很快的一掃而空,換而是感覺身體內奇經八脈,各大竅穴都活絡起來,尤其是丹田,似乎有一絲絲的暖流順著周身的十二主動脈流淌,彷彿就好像是有一條慢慢成長的小火龍在身體內橫衝直撞,卻很舒坦,渾身充滿力量。

半年後,男子不僅讓小男孩每天早晚攀登山峰一次,認識一個字,又多加了一項功課,那就是每天記誦那本泛黃的沒有書面裡面的一句話。

小男孩乖巧的照做。

當男子將小男孩需要記住的第一句話先是寫給看,又讀給他聽,而小男孩卻發現,那半年來男子每天教認識的一個漢字,除了頭三天教的‘喬小衛’三個字外,其他的字,無一例外都是那本泛黃老書上的字。

原來,男子半年前讓小男孩每天就認識一個字,就是為了半年後,讓小男孩記誦他手裡的那本書裡的內容。

因為,那半年來,小男孩每天除了早晚攀登一次山峰,其餘時間就只學認一個漢字和有計劃的溫習之前學的字,所以,現在男子叫他記誦的那一句話,倒也真的不難,甚至,小男孩都覺得非常的簡單。

男子不論是讓小男孩攀登山峰,還是學習認識字,又或者是現在的多加一個記誦一句話,都沒有給小男孩多大的壓力,只要小男孩按照他的預期完成了課業,就直接不管小男孩幹什麼了,更不會再多加其它任何的課業。

這天,小男孩該完成的課業上午就完成了,他跑下山,到村上和小夥伴玩,下午,他給男子從家裡帶了吃的又上山峰來了,如今的小男孩攀登這座八千多米的高峰,已然如履平地。

男子接過竹籃裡用白布蓋的嚴實的飯菜,笑眯眯的座在石桌前,掀開白布,將竹籃裡饅頭,紅燒肉,炒白菜,還有一碗米飯都取出來,放石桌上美滋滋的吃起來。

小男孩則是沒精打采的坐在石凳上。

男子邊吃邊用眼睛餘光瞄了一眼小傢伙,道:“我給你的彈珠又輸了。”

“嗯。”小男孩一臉頹敗喪氣的道。

“想贏嗎?”

男子說著筷子夾住一塊紅燒肉送嘴裡,油脂都流出嘴的下巴處了,只見他很不講究的抬起袖子一把抹去,繼續風捲殘雲般狼吞虎嚥。

“想!”

小男孩聞言,霍的站起來,頓時來了勁頭精神,清澈如星辰的眸子巴巴的望著坐在石凳上狼吞虎嚥的男子。

“急啥,稍安勿躁,等我吃好。”男子道。

“好嘞。”

小男孩無比興奮的在山峰頂的一片空地上走來走去,還雙手不停的搓捏著,這座山峰頂,數年前,被男子剛到此一劍砍平,又在其山峰的垓心用石塊和山下的植被搭建起一個小房子,而他又在下面用法術開鑿出一個巨大的如地下地宮般的空洞修煉洞府,每當山下有人攀登此山峰,他就施展幻術,讓攀登者雲裡霧繞的,就是無法攀登到此山峰的之巔來,後來的種種有關這座山峰的謠傳,都是與男子背後搞的小手段有直接干係。

小男孩跟小夥伴不論是打疊的紙牌,捉迷藏,鬥雞,打架,打彈珠都輸多贏少,尤其是在鬥雞,打架上從來都沒有贏過,他是真的做到了友誼第一,重在參與,雖然每次都被揍的鼻青眼紫,但卻樂此不疲。

現在,小男孩居然看到了贏的曙光,他的小興奮,簡直是溢於言表,他眼巴巴的等著男子趕快吃好飯傳授他絕技。

半年來,這還是小男孩第一次覺得男子吃飯速度太慢了,平時都像看怪物吃東西般,只因男子吃的太猛太快,今日,就是真心的覺得,男子吃飯速度太慢太慢很不男人,最關鍵是他的嘴巴小了,否則,將所有碟子裡碗裡的飯菜都一股腦的倒進他嘴裡,那該多節約時間啊。

男子一陣風般風捲殘雲狼吞虎嚥,將光碟進行到底後,坐在那裡優哉遊哉的挑牙,平時,男子就是吃個饅頭後都挑牙,小男孩都習以為常了,可是,今日,就特別的著急上火,不過,還只是走來走去巴巴的望著男子何時屁股離開石凳子,卻不敢催促一句。

男子終於慢悠悠的站起來,從袖袋中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彈珠,只留一個給自己,其他的足有二十多個彈珠都給了小男孩。

小男孩激動的雙手捧著彈珠,將它們分批的裝進口袋,也留一個彈珠在手,肅然站在男子面前,等著他傳授玩彈珠的絕技。

只見,男子隔空取來毛筆,蹲下來在岩石的地上畫一個碗口大的小圓圈,又在小圓圈三米外畫一條直線。

小男孩看的莫名其妙。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不是,你不是說傳授我玩打彈珠的絕技嗎?怎麼現在要跟我直接玩起來,你玩就玩吧,你怎麼不在那小圓圈裡挖個小碗大的凹槽啊,這平平的地面,只是畫個小圈圈標記,彈珠怎麼也滾不到裡面去啊。

雖然,小男孩玩彈珠屢戰屢敗,但是,也絕對算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他一看男子的玩法,就知道他是個玩彈珠子的外行。

“這裡不能玩,得到下面平整的泥土路上玩,不是用筆畫個圈圈,是要在地上挖出一個小小的洞,這樣的話,才能將彈珠彈滾進去啊,還有,這裡是山峰,彈珠一下子就滾山崖下面去了,就滾見了。”小男孩很專業的指出問題所在。

男子笑眯眯的,與他那灰白長髮和鬍鬚極其不相稱,就真的像一個老小孩般,只見,他走到岩石地面那小黑圈圈標記處,站著,就把手裡的彈珠彈滾出去,那被彈滾出去的彈珠則是到那地面一條黑線前一厘米左右居然就不滾了定住了,小男孩錯愕的,難以置信的,甚至是呆若木雞的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花甲男子甚是得意的笑著,這回,他是蹲下,拿彈珠的那隻手,則是緊挨著岩石地面的黑線,倏地,將手裡的彈珠彈滾出去,向對面三米外的那個碗大小的小圓圈標記滾去,小男孩看的目不轉睛且聚精會神。

小男孩驚撥出聲,道:“啊,真的滾進去了,還定住了,不滾了,先生,你真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教我,教我唄,我要學。”

“喬小衛,將你的彈珠放在任何地方,無論有多遠,我都可以輕輕鬆鬆的用我手裡的彈珠打中。”男子笑著驕傲的道。

“真的嗎?”

其實,小男孩是相信男子的話的,還是不禁說了句,他則是跑的遠遠的,將手裡的彈珠放在五六米外,而且,這五六米的距離,可是坑坑窪窪高低不平整的,這樣的特殊地形,如果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平時他的那些小夥伴,任誰也打不著那顆彈珠。

而男子則蹲在小圈圈那,手緊貼地面,將手裡的彈珠彈滾出去,彈珠則是一路滾,遇到不平還蹦蹦跳跳,砰的一聲,這顆滾珠打中那顆彈珠,雙雙滾跑出去三五米遠。

小男孩眼睛可是一直盯著男子打出彈珠的,居然真的打中了六米之外的那顆花綠色玻璃彈珠。

小男孩即驚且喜,又先後多次將手裡的彈珠放的位置更刁鑽,可是,不論小男孩怎麼放彈珠,男子都可以做到百發百中。

小男孩眼睛轉為直勾勾的目不轉睛的望著男子,而且,最好笑的是,小男孩的眼睛裡居然冒著綠光,就好像是十多天沒有吃過食物的餓狼忽然偶遇一隻小綿羊,又好像一個一百年光棍忽然遇到一個極美的女子,此女子,還滿心歡喜的願意和男子立刻馬上就地洞房花燭。

小男孩嘴裡口水哈喇子情不自禁的從嘴巴墜下來,像是一條水線。

“不是,臭小子,你想幹嘛?什麼不良眼神,想學,我可以傳授給你技法,可別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看,看的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男子背過身,大聲說道。

小男孩笑嘻嘻的,嚥下一大口口水,無比激動的道:“先生,教我,我非常想學。”

“臭小子,我當然可以教你,不過,你別看我百發百中的,只是,如果真的要學的如我這般一兩成的手法,沒個一年半載,下不來。”

男子轉身,現在反倒是他開始盯著小男孩看,他倒要看看,小男孩是何心性,修仙本就是一個人的朝聖一個人的孤獨,修仙漫長歲月中任何的功法,法術,等等都不是光靠速成,或者捷徑,有些功法,法術,最忌諱急於求成,急功近利,大道貴在有好的心性和永不放棄的鋼鐵意志力。

“先生,只要你傳授我,跟你學多久都可以啊,就是不要耽誤你傳授我本事才行的,不然,我也不學了,玩的事輸就輸吧。”小男孩認真的道。

“臭小子,有我在,如何會讓你荒廢課業,何況,我傳授你的玩彈珠技法,其中大有文章,將來你就領悟我的用心所在了。”花甲男子滿意的點點頭,笑著道。

只因男子的這句話,小男孩忘我的堅持跟著男子學了一半年,這半年,他無數次的盤膝吐納,反覆的練習操控彈珠的動與靜。

正所謂,天道酬勤,男孩終於修的男子半成的手法。

花甲男子看著小男孩不論是操控彈珠還是練字都有不小的進步,他雙手倒背,仰天星空,面容閒淡,且心道:

“嗯,小傢伙不差,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就將畫符和隔空操控術基本技法都修煉的有模有樣的,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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