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魔浪滾滾扶搖直衝雲霄,魔浪核心巨大魔影仰頭狂嘯,剎那間,滾滾漫天的魔浪匯聚向巨大魔影。

巨大魔影好像是無底洞快速的吸收容納吞噬匯聚而來的無盡魔浪,數息之後,從巨大魔影中走出一位身穿黑袍,身材高大魁梧,披散著烏黑的長髮,眼眸如深淵,眉毛如暗月,氣度如神魔,氣勢如山嶽,手持閃爍碧綠光澤的神竹卷,那是荒訣。

“哈哈哈哈,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黑袍一掌拍出,數百修士,不論境界幾何,也不論是何方隱世老怪物,皆是一聲不吭的被拍成肉醬。

數里外的痴瘋老人抬望眼,無數的血氣,散落在虛空的修為,以及飄蕩在虛空的生命精元都嘩啦啦的向他身體匯聚而來。

顯然,痴瘋老人在吞噬被黑袍斃掉的修士的一切道果,以此來強大自身的肉身和自身的大道之鏡。

黑袍在瘋狂屠戮地宮隨處可見的諸天萬界的修士,痴瘋老人則是在源源不斷的吞噬吸收隕落修士的一切道果。

“哈哈哈哈,荒沒,野出,試問天下誰敢與之櫻鋒!”

黑袍狂嘯之間,百丈之內所有修士灰灰湮滅,他的強大,令所有看到的修士都面如死灰噤若寒蟬。

“荒不離野,野不離荒,你何曾是野,何曾是?你是誰?你還需繼續追問下去?你不是野,野不是你?何苦自欺欺人。”

痴瘋老人本一直是空洞的眼神,一下子變的明亮如閃爍的星辰,本灰白的長髮,眉毛,皆是肉眼可見的變的雪白,就連面板也快速的脫變成光滑如四十歲中年修士的面板。

喬小衛,陳瓊就如兩個跟屁蟲一直都伴隨在痴瘋老人的左右,這還是他們初次聽到前輩開口說話。

痴瘋老人說話聲音洪亮如鐘鼓轟鳴,響徹天地,中氣充沛,儼然是一位氣血旺盛境界實力深不可測的恐怖存在。

“本尊不是野?本尊不是野?啊啊啊啊啊,我是什麼?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將去哪裡?人是什麼?人生是什麼?生命是什麼?死亡是什麼?啊啊啊啊啊?

黑袍陷入執念般的痴魔狀態,他周身綻放千萬道魔輝,魔輝照耀到的地方,修士,石塊,草木皆朽滅。

“你是白夜行,我才是野,荒與我將你鎮壓,野在此鎮守鎮壓你的封印。”

痴瘋老人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名字。

原來,他叫野,也同荒一樣,只有一個字代表著自己的存在符號,二十萬年來他也不稱尊不稱帝,卻是僅次於荒的存在。

荒獨創集大成大神通荒訣,野則是不甘其後的自創大神通吞噬魔功,而白夜行卻是與荒野齊名的存在。

“不不不!不!我不是白夜行,我不是白夜行,我是野,我是荒,我是荒野,不不不!不!我不是白夜行,我是誰都不是白夜行,對對對!我是荒,我是野,我是荒野,對對對!對對對!我是荒野,哈哈哈哈,一個是荒,一個是野,本尊就是荒野,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黑袍若魔若邪,瘋瘋癲癲,卻實力強大到逆天,他已然強大到言成道,語成則,在說話的瘋魔之間數里之內一切修士身死道消,就連那看透喬小衛,陳瓊身上秘辛的三個老古董都隕落在黑袍的說話之間。

也就是說被黑袍說出的話中蘊含的恐怖魔道魔則磨滅元神肉身成為劫灰,灰灰湮滅於天地之間。

痴瘋老人自從出現,他只是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看著枯老滄桑不成樣子,邋里邋遢,看似老年痴呆而已。

喬小衛和陳瓊面面相覷,皆是在心裡暗自慶幸,一次都沒有對看似痴瘋老人在言語上有任何的褻瀆。

“哎呀,我要完犢子了,剛才我還信誓旦旦的跟你說我垂涎三尺前輩修煉的吞噬魔功,早知道放在心裡,別說出來啊,果然禍從口出,以後得謹言慎行啊。”喬小衛傳音道。

陳瓊白了一眼他,沒有理睬。

原來,這位老人叫野,那位大魔神般的存在則是叫白夜行。

“白夜行,你就是你,名字終究不過是一個人存在的符號罷了,你的魔念太深了,二十萬年前你屠戮成性,多少無辜慘死,你就連人世間的普通凡人都屠戮無數,故而,荒與我才出手鎮壓你,二十萬年過去了,我也累了,捲了,若是你肯放下執念,不再濫殺無辜,我將不再對你出手。”

野淡淡的道,眼神似乎可以一眼萬年春秋,此時的他神遊萬里,而他的身體卻在無時無刻的吞噬天地之間散落的修為道果。

“六歲以前的我,曾經也是如此的美好,還奶聲奶氣,且豪言壯語‘他日我為帝,定當踏碎這世間的不公’後來才發現,是我天真了,這世間啊,只要有人,就有不公,故而,我立下誓言屠盡人類,我有錯嗎?這個世間,最骯髒的莫過於人心,最黑暗的也莫過於人心,我只要將人全部殺死,世間就不會再有弱肉強食不會再有不公了,我錯了嗎?我沒有,野,我問你,你活了二十萬年悠悠歲月,有見過一個有絕對乾淨心性的人嗎?你沒有,我也沒有,我有殺錯嗎?你與荒鎮壓我,所謂哪般,待我屠盡天下的人,自會自屠之。”白夜行冷冰冰的道。

“哎!”

野一聲嘆息!

原來,這位大神魔般的恐怖存在,他看似瘋癲,卻也無比的清醒,只是心中的極端魔念太深難以自渡之。

“野,待我殺盡這些貪婪的螻蟻,助你強大自身,之後你我自然是將終極一戰,你若戰死,我則走出這裡,屠盡天下人族,我若戰死,執念自然隨風而逝,六歲的某一天過後我就死了,之後的我不是我,卻是白夜行。”白夜行淡淡的道。

白夜行每殺一個修士,野的修為就精進一分,他殺的越多,野的修為提升越高,這正是野遲遲沒有對白夜行出手的原因。

白夜行太強大了,野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將他再次鎮壓封印,故而,他需要時間,需要時時刻刻的吞噬散落在虛空中隕落修士的畢生道果。

白夜行將破開封印之際,而野不想再繼續加固封印,因而,任由其衝破封印,野這是在給自己也是給白夜行彼此雙方一個徹底的解脫結局。

荒宮殘殿突然傳出的轟鳴氣象,以及荒古殘殿的下沉,還有野一掌破開地宮廢墟,讓無數的荒古生物衝出來,又讓白夜行破封而出,甚至就連源源不斷的無數修士湧入,都是在野的預料之中。

野若想徹底打敗白夜行,並將其誅殺,必須吞噬無數的修士的道果,否則,他根本就沒有把握做到。

換句話說,源源不斷如飛蛾撲火衝進荒古聖殿的修士,都不過是成了野吞噬其畢生道果的獵物。

白夜行瘋狂的收割修士的性命,野則是源源不斷的吞噬其道果,時時刻刻都在吞噬,都在提升強大自己的大道。

白夜行破開封印沒有直接對野出手,反而是不停屠戮闖入的天下修士,顯然,他是助野強大自身,然後,再與之痛痛快快的公平終極一戰。

野神念一動,喬小衛,陳瓊,小黑狗身不由主的被吸進野的竅穴空間界內,如此看來,兩人的終極一戰不遠了。

喬小衛,陳瓊,小黑狗進入野的竅穴空間界後,印入眼簾的是一片山峰,山峰下面是長停連短停,到處是碧綠的草木,綻放的各種花朵,總之景色秀麗的如世外仙境。

這時,前方山峰腳下,綻放的花海叢中出現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小女孩長的如瓷娃娃般極美,她的左右分別有兩個六歲左右的小女孩,一個身穿白衣,一個身穿黑衣,兩個小男孩都長的非常俊朗。

三個小孩在花海中你追我趕,燦爛的笑容,嘰嘰喳喳的吵鬧演繹著春天的美好,以及童年的美好。

身穿黑衣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回家,剛準備推門進屋時,卻發現自己的母親跟一個陌生的男子正在不道德。

小男孩傻愣在當場,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母親和那個陌生男子不堪入目的全過程,之後他呆若木雞的離開。

小男孩離開家,漫無目的的走著,忽然聽到有小女孩求饒喊救命的聲音,他尋著聲音跑過去。

他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正在欺負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那大人居然不顧小女孩的苦求,繼續扯其衣服。

小男孩取出一口雪亮的匕首,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他悄悄走到男子的身後,雙手緊握匕首,一刀,一刀,一刀數刀之後,才驚魂未定的停下來,那個小女孩嚇的都哭不出聲了。

小男孩嚇的面無血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後,他吃力的將地上的屍體翻個身,使得屍體面朝天,想看看是否認識。

“額!”

小男孩看到屍體的臉後,他渾身都在顫抖,面色蒼白如紙,眼神呆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殺的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小男孩丟下匕首,不是跑回家,而是一口氣跑回玄鳥宗,自此以後,他就一連十二年都沒有再回過家。

小男孩在玄鳥宗的十二年受盡同門師兄弟的欺辱毒打謾罵霸凌,常常在睡夢中被同門師兄弟毒打的醒來。

以至於小男孩在後來的無盡歲月中,他經常從噩夢中驚醒,每次都渾身汗如雨下,而且,在玄鳥宗的十二年每每宗門發放修煉所需要的靈石,丹藥都會被同門暴打一頓奪走,無數次被打的遍體鱗傷,經常餓肚子,只因他的飯菜被同門奪走,每當餓的實在忍不住了,小男孩都會在深夜悄悄的爬起來去宗門的廚房偷點吃的。

也正是玄鳥宗所有的同門都欺辱,謾罵,毒打,孤立小男孩,這也變相的造成了小男孩十二年來在玄鳥宗除了隱忍就是修煉,除了修煉就是隱忍。

十二年來,小男孩受到同門的所有無數次的欺辱,謾罵,毒打,孤立,小男孩居然從始至終都沒有向宗門的宗主或者師父提及過一個字。

甚至,小男孩在玄鳥宗修煉第六個年頭後,以他的修煉天賦,修煉勤奮刻苦,以及他的境界實力早已遠超其他同年進入宗門的師兄弟了。

然而,即便如此,小男孩面對同門師兄弟的欺辱,謾罵,毒打,孤立依舊是照單全收,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小男孩在玄鳥宗修煉十二年,他已經十八歲了,他回了家一趟,不是他多想回家,只是,他修煉上遇到心結,這個心結若是不能徹底的斬去,他的修仙之道,將難有突破,可能一生都止步於此了。

當年的小男孩,十二年後,已然長大成器宇不凡的大男孩了,只是,他從十二年前開始,便養成了一個夜行的習慣,即他很喜歡一個人走夜路,越是漆黑如墨,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黑之夜,他越是喜歡走這樣的至暗黑夜之路。

這個大男孩在十二年後的某個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只有沒有盡頭的黑暗之夜,他推開極其陌生的家門,堂屋的房間裡傳出跟十二年前某個白天,他在門縫看的和聽到的聲音是如此的如出一轍,就好像是十二年前的一幕在場在他的面前重演。

十二年前,六歲的他,看到自己的母親跟一個陌生男人不道德一幕,十二年後的一個黑暗的野,又聽到刻苦銘心的熟悉聲音,這時候的他,卻是心靜如水,冷漠的如黑暗中的一個黑暗魔神。

大男孩推門進去,床上的男女嚇的怪叫連連,大男孩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撥出長劍,一劍一個將他們的頭砍下來,然後,他一把火將自己的家付之一炬。

當夜,就在大火熊熊燃燒的正猛烈的時候,他的心結破了,瞬間破鏡,同時也順利成功渡劫。

當夜大男孩回到玄鳥宗,他又在玄鳥宗默默無聞修煉二十年。

這個人,他就是白夜行。

白夜行在玄鳥宗修煉三十二年,在這三十二年之中,在所有同門師兄弟眼裡都是廢柴垃圾,那是因為每每宗門大大小小的比試考校,他都是倒數第一,以至於就連玄鳥宗的宗主師父師伯師叔都視其為朽木不可雕也,這更助漲了同門師兄弟的囂張氣氛,尤其是對欺辱白夜行上愈發的變本加厲。

“是時候將過去我斬去了。”

白夜行在玄鳥宗不顯山不漏水,近乎臥薪嚐膽的修煉整整三十二年後,在一個風雨飄搖的黑暗之夜,他用在玄鳥宗修煉出的強大境界實力,將玄鳥宗上到宗門的宗主下到後廚的凡人一個不留全部滅殺,尤其是他在誅殺昔日欺辱,謾罵,毒打的同門師兄弟的時候,每斬殺一個,他就痛飲一口那人的血水,像是在舉杯邀黑野。

在那個風雨飄搖的黑暗之夜後,玄鳥宗就從此從人世間消失了。

又過去不知道多少了年頭,白夜行從黑暗中走來,在此之前他已經屠戮無數的宗門,世家,就連數個神朝都被他僅憑一己之力將其覆滅。

也還是在某一個風雨飄搖的黑暗之夜,他被一女一男兩個修士打敗且鎮壓,進入到永夜黑暗之中!

喬小衛和陳瓊看到白夜行的成長曆程,他們心裡都非常的不好受,此時,他們終於明白野前輩之前的那一聲嘆息是為何了。

這時,喬小衛,陳瓊被野前輩的神識帶出竅穴空間界。

方圓千里地下荒古殘殿變的風聲鶴唳,有如魔神在咆哮,冥王在哀嚎,而且,起風了,還下起瓢潑大雨,黑暗的夜早已降臨,卻也快結束。

白夜行戰敗,自滅道身元神於風雨飄搖的黑暗之夜,悲愴之聲響徹九重天,風雨雷電交加的黑暗永夜!

“成尊,成仙,成帝,都不是我白衣行的夢想,若是有來世,我白夜行寧願出生在一個父母相親相愛,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凡人之家足矣,哎,我白夜行終其一生不知道幸福的家庭是什麼樣的,不知道幸福的童年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知道白天走在太陽下是什麼感覺,更不知道親情,友情,愛情是什麼感覺,這個黑暗風雨之夜,我白夜行死後絕亦,哈哈哈哈,死何懼,總算是解脫了,放下了,但願,這個人世間再也沒有白夜行,絕亦吧,哈哈哈哈,絕亦,絕亦,絕亦。”

白夜行的話縈繞在野前輩的腦海揮之不去,野前輩抱起冰冷的白夜行,將其安葬在小時候白夜行,荒,野他們三個經常嬉鬧玩耍的山峰腳下的一片花海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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