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下午,李學武本來在治安大隊那邊還有個會來著,是關於擴員的。

但是艾佳青突然給他打電話,約了下午要來參觀一下李學武跟她說過的冷凍列車。

李學武也是沒辦法,只好跟王小琴商量,把會議稍稍滯後,等他再趕過去。

艾佳青知道李學武下午還有事,來的也是很早,並且帶了她單位的幾個人一同過來,表現的很有誠意。

當李學武在招待所樓下迎接艾佳青一行時,也是被她的團隊驚訝了一下,因為裡面有歪果仁。

“您好,艾主任,還以為您把我忘了呢”

“呵呵,李處長讓我記憶深刻,怎麼可能輕易忘了呢”

艾佳青不愧是在外面工作多年的女幹部,應對的相當合適。

李學武一語雙關,她也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兩人握手過後,由著艾佳青給李學武介紹了她帶來的人。

“林主任,負責業務的”

“張主任,負責運輸評估的”

“韓主任,負責貨物質量的”

“賽琳娜,負責貨物銷售的”

李學武聽著她的介紹,一一同這些人握手致意,聽她的介紹就知道這人的職務不高,級別也是不高的。

只有像是於德才這樣的職務才稱為主任,是實質性的職務。

而在外面沒有相關部門字首,就有可能是機關裡的科員,只是出門在外,有些權利,便稱作主任。

不過花花轎子人人抬,李學武哪裡會在意這個,只要他知道艾佳青的能力和職務就行了。

對待她帶來的這些人,又不是軋鋼廠的,何必在意級別高低。

跟最後一位黃金大波浪握手的時候李學武笑著看向艾佳青問道:“要不要請調查部,或者保密部的同志過來?”

“李處長您好,我是港人”

賽琳娜的中文一般,但至少能說,且流利,咬字可能偏一些,但交流起來並不費勁。

李學武再次打量了大波浪一眼,笑著道:“沒想到您的中文這麼好,真是厲害”。

賽琳娜並沒有覺得自己如李學武所說的中文好就有多厲害,職場女性,頭腦還是很清醒的。

“謝謝,您這麼年輕就是處長了,也很厲害”

“哈哈哈哈~”

李學武知道,能被艾佳青帶來內地進行述職的,就沒有簡單角色了。

自己試探了一句,人家就給回了一句。

都這麼說了,一定是很瞭解內地的職場關係了,更是能點出年齡和處長的差異化特點。

李學武笑著看向艾佳青,道:“您這算是給我來了一個下馬威啊”。

艾佳青微笑著解釋道:“賽琳娜的身份是報備過的,不用擔心”。

李學武點點頭,聽明白了艾佳青話裡的意味,也是意味深長地笑著解釋道:“您多心了,我說這個是因為廠裡有事情,姬主任的大公子正在廠裡,沒必要惹麻煩”。

“哦?是嘛”

艾佳青不以為意地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後說道:“沒關係的,聽說他有意去港城發展,到時候接觸的機會更多了”。

“是嘛?去港城?”

李學武故作驚訝道:“這小子,很突然啊,沒跟我說啊!”

“呵呵,也許是我聽錯了吧”

艾佳青看了一眼團結湖湖景,隨口敷衍了一句,她才不信李學武不知道呢。

就她調查的訊息,李學武都要跟姬主任家的孩子穿一條褲子了。

姬家的閨女是李學武的弟媳,姬衛東同李學武是生死哥們,要說姬衛東去港城跟李學武沒關係,她都能把眼巴前這湖裡的水喝乾了。

真拿她當傻子了,李學武前腳要在港城佈局,姬家眼瞅著就參與了,後腳姬家的大公子就奔赴港城發展。

她算是看出來了,感情李學武不僅拉了姬主任,還特麼拉了調查部。

光是她看見的就有多大的勢力了,再有沒看見的呢?

都說京城水深,她以前多在港城工作,這一次回來卻是在李學武身上感受到了。

一個小小的副處長就有這麼大的能耐,要是……

“回頭我一定好好問問他,忒不講究了”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看向幾人,示意著問道:“咱們是先休息休息喝杯茶,還是直接去車間?”

“去車間吧”

艾佳青看了一眼招待所的環境,回頭對著李學武說道:“你們廠有能人啊,這環境、服務、設施搞的都不錯啊,跟港城的一些酒店也有得一比了”。

李學武微笑著客氣道:“還差得遠呢,哪裡比的上您見多識廣,更甭提港城了”。

“哦?感情是您啊!”

艾佳青上了車,驚訝的看了李學武一眼,隨後點頭笑道:“看來真如古人說,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啊”。

李學武同她一起坐在了後排,副駕駛是大波浪,一股子香水味撲面而來。

沙器之早讓他支去了排程車間做準備,是於德才跟他來做的接待工作。

於德才安排其他人分乘了另外一臺車,這才一同趕往了排程車間。

等車開動起來,李學武將車窗開啟了,笑著解釋道:“哪裡是什麼秀才,就是姬衛東給的雜誌看得多了”。

說完示意了一下外面,道:“跟港城的風格不同吧?港城的工廠都是啥樣的?”

艾佳青也看出了李學武的示意,前面的賽琳娜很沒有見識的往窗外張望著,怨不得讓李學武緊張。

“跟軋鋼廠沒法比”

艾佳青並沒有提醒她,就是這個樣子,傻乎乎的,直勾勾的看,看著也不像是竊密的。

李學武也看出來了,不然就不是調侃了,911早頂她腦袋上了。

“港城的小工廠很小,車間狹窄,沒有這麼厚的磚瓦建築,場地也沒有這麼的平整,中型工廠好一些,會建在灘地上,稍微平整些”

“只有大型工廠的環境才能跟軋鋼廠這樣的比肩,港城平攤的土地太少了,土地也太金貴”

聽著艾佳青的介紹,李學武笑著點了點頭,好像第一次聽見港城的介紹似的。

可艾佳青怎麼都沒法從李學武的臉上看到真誠的驚訝,或者她講的這些其實李學武都知道了。

多虧李學武的神情一直保持不變,要是再故意的表現出一些驚訝,她就真對李學武失望了。

“縱深狹窄,土地面積小,能開展的商業活動不適應大叢集的工業模式”

李學武說道:“尤其是手工模式的狹隘性,是優勢,也是弊端”。

見李學武這麼說,坐在前面的賽琳娜不樂意了,轉回身看向李學武不服氣地說道:“你們的土地廣闊,但工業落後,尤其是整合工業,似是你們這樣的重工業也是有限制性的”。

“賽琳娜!”

艾佳青見賽琳娜跟李學武說話這麼直接,便皺眉斥責了一聲。

賽琳娜也是怕艾佳青的,見她開口,便對著李學武微微點頭,轉身了回去,繼續看著窗外的廠區。

李學武見艾佳青對自己微笑示意,擺擺手,說道:“各抒己見,又不是意氣之爭,不要在意,論優勢之長短,不如論取長補短的好”

“您說呢?艾主任?”

“是,李處長有遠見”

艾佳青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李學武的話。

同時在心裡也給李學武的分數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這個年輕人太厲害了。

指揮車開的很快,還沒等賽琳娜看清楚軋鋼廠是啥樣的呢,車已經到了排程車間。

要說帶他們去生產車間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因為那邊確實是有保密需要的。

尤其是他們這種外面回來的人,尤其是要注意身份的確定,和長時間的信任調查。

來排程車間是沒關係的,這邊看的也就是露天停車場庫而已,裡面停放的都是火車車廂。

沙器之早在這邊安排妥當,一行人下了車,看見的便是冷凍列車的停車場庫。

李學武帶著艾佳青先行,前面零零散散地站著保衛處的保衛,確保眾人直接到達冷凍列車位置。

“標準的貨運車廂,四十四節,全部加裝了空調冷凍系統,保證了溫度最低到零下二十度的低溫環境”

眾人趕到車廂停靠處,踩著梯子進了車廂內部檢視了起來。

“內部看起來真不錯,手工的吧?幹啥用的?”

艾佳青敲了敲車廂裡面的保溫板對著李學武問了一句,李學武卻是攤了攤手,道:“我是保衛幹部,不是生產幹部,這些具體資料和車廂是幹啥用的我一概不知道”。

“呵呵~”

賽琳娜輕笑了一聲,湊到艾佳青旁邊低聲說道:“he'saslipperyfellodon'ttrusthi”

艾佳青見她說悄悄話,怕李學武在意,便輕輕示意了一下。

賽琳娜也是收斂了一些,對著李學武微笑著說道:“抱歉,說些女人的小秘密”。

李學武微笑著點點頭,沒在意這個,繼續介紹了起來。

他們是帶頭的,也不是所有的車廂都看了,而是由著李學武帶著就看了內裡和外觀而已。

負責運輸和貨物的幾人倒是看的很認真,一個車廂一個車廂的看了。

倒是沒讓李學武給發動起來看看好不好使,因為這不僅僅是費不費事的事,而是費錢。

這一趟列車發動起來,那電力用的可不少,李學武不可能給他們看著玩。

看看就得了,知道有這麼個東西,以後的合作也算是有個基礎。

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才突然找上門,李學武也是知道,這艾佳青釣魚的工夫了得。

只是李學武也喜歡釣魚,雖然手藝不咋地,但勝在有耐心。

眾人重新上車,又回到了招待所,就著湖景,李學武直接請了幾人就在湖邊的休息區就坐了。

服務員端了茶和水果,沙器之見天熱,便問這邊需不需要雪糕或者冷飲。

李學武卻是擺了擺手,兩毛錢一串,這麼多人哪吃得起。

遂對著附耳過來的沙器之說道:“歪果仁不吃雪糕,別問了,尊重一下”。

“哦!哦~”

沙器之還以為自己問錯了話了呢,沒想到歪果仁竟然不吃雪糕!真奇怪!

他也是第一次見著有金色大波浪的女人來這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賽琳娜便離開了。

李學武見賽琳娜鼓著臉看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sorry,son'slittlesecrets”。

“喔!~”

賽琳娜聽見李學武流利的英語和標準的倫敦腔,不由得捂住了嘴,驚訝的看向李學武,由看向了艾佳青。

而正端著茶杯準備喝茶的艾佳青也是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李學武。

同來的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坐在一邊看著三人,會英語用得著這麼驚訝的嘛?

李學武卻是混不在意地喝了一口茶,隨後看向了兩人。

賽琳娜從艾佳青驚訝的目光中看出她也是不知道這位李處長是會英語的。

再看向李學武,賽琳娜微笑著搖頭道:“小氣可不是紳士應該有的品格啊~”

李學武抿了抿嘴,微微點了一下頭,回道:“對淑女來說亦不是吧~”

“呵呵,她不太瞭解咱們內地的習慣”

艾佳青笑著打了個圓場,隨後岔開話題問道:“我看你們的冷凍車廂是停放著沒有應用嘛?怎麼回事?”

“在用呢”

李學武解釋道:“我們在多地都有辦事處,相關的商品調節讓廠裡的列車一直都在處於盈利的狀況”。

“你看到的這趟列車是因為需要檢修”

李學武示意了一下道:“我們的軌道跟正常鐵路的軌道是相連通的,按照鐵路要求,所以運營的車廂都是需要定期檢修的”。

艾佳青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李學武的觀點。

即便是軋鋼廠的火車賦閒跟她們也沒什麼關係,無非就是在以後的合作中佔一點兒優勢罷了。

她們今天來就是看看具體的資料,也看看到底有沒有這麼的東西。

看到那些列車車廂,以及相關的裝置都很新,他們也就都放心了。

李學武倒是沒在意她們的目的,只是隨著艾佳青的話題聊著,絲毫沒有著急合作的意思。

眾人坐在湖邊說著話,吹著微風,倒也是舒服的很。

尤其是賽琳娜,吸引了好多看熱鬧的目光,雖然京城也有歪果仁,但軋鋼廠裡可是不常來。

上次來的安南學生也不是黃毛的,這次來的可真是金髮碧眼的白妹,特別白。

聊天的時候李學武特意問了一下才知道,感情這位不是嚶國佬,更不是醜國佬,還是北邊毛子屬性的,烏妹子。

祖先是貴族,沙皇被鯊了,她的祖先也就跑出來當流浪者了。

在港城這樣的不老少,以前魔都更多,好多出來賣的大洋馬都是沙俄貴族出身。

當然了,這些人有混得好的,也有混得不好的,混得好的在港城就站住腳了,混得不好的早餵魚了。

賽琳娜倒是沒給李學武介紹她的祖先,許是混得不咋地,或者知道這邊的屬性,李學武這樣身份的,在她家那邊都有可能跟她祖先是敵人。

李學武就說在最開始賽琳娜強調自己港人身份時有些不對,嚶國佬的種不都強調自己是大嚶帝國的嘛,甚至混血的都敢喊自己是純種的。

看外貌也不像,嚶國佬的女人沒有這麼白,五官也沒有這麼好看,髮色的金黃程度可能也少有這麼純的。

賽琳娜見李學武對自己感興趣,便笑著問道:“李處長,您結婚了嘛?”

“呵呵,結了”

李學武輕笑著回了一句,問道:“我的樣子不像嗎?”

賽琳娜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太年輕了,您的太太是做什麼的?”

“醫生”

李學武坦言道:“是外科醫生”。

“那很好啊~”

賽琳娜感慨地點點頭,說道:“在港城,外科醫生很賺錢,你們很搭配”。

“是般配,謝謝”

李學武強調了一句,隨後解釋道:“同港城不同的是,我的妻子做醫生不是為了金錢,而是理想和奉獻的精神”。

“是嘛,我理解的”

賽琳娜好像很有談興似的,說道:“你們的生活並不需要很多的錢,商品的供給制度同港城是不一樣的,工資的差距很小,對吧”。

“對!你對內地瞭解的很多”

李學武笑著點點頭,順便誇讚了她一句,隨後解釋道:“我們並不追求物質享受,反而會在意精神世界的追求,比如理想,比如興趣愛好,比如服務,就是你們的慈善類似的工作”。

“哇,你們真的是很好”

賽琳娜點點頭說道:“基礎社會如果都是這種狀況的話,人民生活的會很輕鬆,精神世界會很富足,並不以金錢為追求,真好”。

說完看著李學武白加黑儉樸的穿著也是點點頭,道:“您一定很儉樸,雖然生活拮据,但文化素質和涵養很高,有學者氣質”。

“哈哈哈~”

“咳咳咳~”

“賽琳娜~”

坐在一旁的艾佳青見賽琳娜竟然同李學武聊上了,也沒在意。

但越聽越沒譜,直到聽賽琳娜說李學武生活拮据,一口水嗆在了嗓子眼,差點沒把眼淚咳出來。

李學武的笑聲和不住地的點頭更是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李學武的身家?

十噸黃金,裡面有兩噸半是李學武的,真當黃金如糞土啊!

艾佳青對著有些茫然的賽琳娜低聲提醒道:“在這裡不能直接說人家生活拮据,這是說自己的詞,或者敘述事實的”。

“哦哦哦,抱歉”

賽琳娜歉意地對著李學武點了點頭,道:“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這個詞不能說別人”。

艾佳青見賽琳娜並沒有抓住重點,她都說了這是闡述事實的,意思就是李學武並不是生活拮据的人,她這還道歉呢。

李學武這邊卻是笑著擺了擺手,道:“沒關係,我們幹部並不避諱自己的生活狀況,只要辛勤付出,就會用雙手創造幸福生活嘛”。

“真好~”

賽琳娜真的很欣賞李學武這種思想純潔,乾淨勤勞的男人,沒有錢沒關係,只要精神世界富有,又有理想,肯努力,就是會有幸福生活的嘛。

相比於現在港城普遍的精英男青年,眼裡只有錢,為了錢曲意逢迎,巴結上司和鬼佬,同李學武這樣眼裡有光的男人相比,只是金錢的傀儡罷了。

眼看著賽琳娜“上當受騙”艾佳青也是有些無語了,見問題談的差不多了便主動提出了告辭。

“不好意思啊李處長,耽誤您工作了”

“沒關係,隨時歡迎你們來做客”

李學武笑著站起身,同幾人一一握手。

這一次是按照座位次序來的,最後握到艾佳青的時候,只見這位職場女強人調侃地看著李學武說道:“明天上午我帶人去你們俱樂部坐坐,嚐嚐那邊的手藝”。

說完也不跟李學武廢話,帶著人便往門口走去。

那邊是她們來時乘坐的汽車,於德才在那邊送了一下。

沙器之走到李學武身邊問道:“處長,是不是動身往城裡去?”

“嗯,走吧,別讓王政委他們等急了”

李學武看了看時間,帶著沙器之也往出走。

路上好些人都在看著他,覺得這軋鋼廠真是牛啊,連歪果仁都來做客。

李學武卻是沒跟廠裡解釋,也沒讓艾佳青見廠裡的其他人,這個專案怎麼操作還有待確認。

得看事態的發展,真要是落不到地,李學武也是沒必要把這個專案做起來了。

上了車,韓建昆把車開快了起來,治安大隊的會議也是重點。

李學武在車上看了下將要開會的內容,同時跟沙器之對了一下這周和下週的工作安排。

等車到了地方,李學武下車便直奔會議室,出來的時候打過電話,時間卡的很準。

下午的會議主要是協調組建新兵連,叫連都是小了,這一次準備招一千五百人,都趕上新兵訓練團了。

光是宿舍的壓力就給王小琴折磨的夠嗆,最後還是李學武做主,準備跟街道把東邊院的大樓要下來。

這處院子的歷史太複雜了,被徵用的歷史也很複雜,光是在這邊辦公過的單位就有好幾家。

東邊院在靠近道路一側有一排樓,六層,很長,現在是文化部門的一個書庫,也有編輯部和辦公室,具體藏了多少家二級和三級單位就不知道了。

李學武可不是挑軟柿子捏,而是這處大院整體被徵用,是由區裡直接劃撥給治安大隊的。

也就是說,包括了那處東邊院,以及東邊院的地上物。

以前是因為治安大隊這邊的地方還夠用,那邊的單位還有點多,李學武懶得跟他們墨跡。

這一次可不成了,李學武來的時候看過了,這處大樓前門改後門,裝一千五百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同時還能解決擴員後的辦公問題,現在隊員們居住的宿舍實際上是作為辦公區來設定的。

如果有宿舍統一管理,倒是方便了辦公環境。

李學武也是沒想到治安大隊能發展的這麼順利,形勢會這麼的有利。

都說事態的發展要分兩個方面去看,這話還真是對的。

李學武在同王小琴和沈放開會的時候提了一下這個問題,交由王小琴作為代表,找那邊的各家單位負責人談一下。

王小琴扯了扯嘴角,看著李學武問道:“合著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都給我是吧?”

“這話叫您說的,我不是忙嘛”

李學武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那就我來辦,說好的我做好後勤保障的,我來辦”。

王小琴見李學武主動承擔責任,也是笑著點了點頭,但還是叮囑道:“注意話語話術啊,都是文化人,別壞了咱們的形象”。

“我就不是文化人嘛?”

李學武眨了眨眼睛,道:“我是大學生啊,我還出過書呢,您都不願稱我一聲文化人嘛?”

“好好好,你是文化人,你是文豪行了吧”

王小琴笑著應了一句,隨後拿著筆記開始跟李學武彙報同各區、人事部門、學校等負責分配的部門聯絡招人的事。

整體來說,還是很順利的,難得的有單位這麼大人數的招人量,給今年的畢業生分配工作減輕了一點點壓力。

但對於治安大隊所提出的要求,這些單位都很疑惑。

不是警查嘛,怎麼還要求學習成績好?還是將身體素質和文化成績都列為了招收要求?

這也是王小琴回來後跟李學武提文化人這個標籤的原因,敢情這些跟學校相關的單位都拿他們這些警查當莽漢了。

李學武看著哭笑不得王小琴笑道:“就是要打破這種對咱們單位和職業的舊有觀念,不然社會上的人還以為咱們這一行有手就行呢”。

“呵呵,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王小琴疊著腿無奈地說道:“有的學校說了,只能依著他們的標準分配,跟賣白菜似的,都讓咱們挑了好的,那矮幫的賣誰去”。

“那就不要,寧缺毋濫!”

李學武斜靠坐在沙發上,手拄在沙發扶手,夾著香菸,眯著眼睛說道:“現在畢業生是什麼情況?那是供大於求啊!”

“是不是?!”

“哈哈哈”

李學武坐在沙發上笑了幾聲,隨後抽了一口煙說道:“他不給,咱們就不要了,多撒網,把咱們的招人標準和福利待遇公佈出去,讓學校裡的學生知道知道”。

“怕是影響不好吧”

王小琴擔憂地說道:“現在的風頭可不對,我去學校走訪,看到的情況很憂心啊”。

“所以這一次撈一把乾的”

李學武手邊的香菸飄過眼前,眼睛微眯,道:“形勢說不上怎麼變呢,對咱們來說是個機遇,對那些學生來說也是個機遇啊”。

“看緣分吧”

沈放點了點,感慨了一句。

他是知道一些情況的,李學武也跟他說過一些,算是對未來的形勢比較悲觀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逐漸意識到,李學武跟他說過的猜想正在實現。

這也讓他更加的對治安大隊要求嚴格了起來,最近一直都在找挑選出來的好苗子談話。

可以說手段盡出了,什麼晉升渠道了,什麼留下來就能當小隊長了,工作簡單了等等。

李學武做出的決策部署,王小琴有時候還是要問清楚的,而沈放就是問也不問,堅決執行。

“多分析,多留心,抓住機遇”

李學武坐在沙發上看了看時間,就要到下班點兒了,今天還得回家呢,便做出了最後的交代。

“剛才在會上已經分出了各考察小組,到時候先去學校考察一批,將名單遞交上去,直接要人”

“強硬點”

李學武站起身,對著王小琴和沈放說道:“咱們手裡掐著鐵飯碗,還能怕找不找合適的人?”

“你是得罪了內部又得罪了外部啊”

王小琴點了點李學武到:“小心人家記你仇”。

“呵呵,借他幾個膽子”

李學武笑著示意沙器之收拾屋子,自己則是對著王小琴交代道:“多去分局幾趟,把方案跟鄭局和高局講明白了,講細了,領導的關注比咱們幹多少都重要”。

說著話捻了捻手指,示意著笑道:“錢~”

“哈哈哈~”

三人笑著出了辦公室,也許是計劃的順利實施,讓三人的心情很好,辦公室裡的人也能感受到領導的開心。

往停車場走的時候王小琴示意了一下東邊的大樓問道:“你幾時去談啊?”

“談什麼?”

李學武看了王小琴一眼道:“我家的東西收回來還得談?真拿我當文化人了?”

“你想幹啥!”

王小琴提醒道:“你可別犯渾,這個時候正敏感,別鬧出事兒來”。

“大姐,記住了一句話”

李學武臨上車前,對著王小琴笑道:“這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說完關了車門子,見著沙器之上來,便示意韓建昆開車。

王小琴看著李學武的車離開,對著身邊的沈放問道:“他什麼意思啊?別不會出事吧?”

“放心吧,誰出事他都不會出事”

沈放今天值班,這會兒得去食堂吃飯,跟王小琴示意了一下,便往操場門走了。

王小琴站在停車場望了東邊大樓一眼,心裡嘀咕著,真怕李學武跟這些人頂起來。

李學武才不會呢,指揮車路過東邊大樓樓門口,讓韓建昆停了車。

沙器之得了命令,拎著包就跳下了車。

也沒管大樓裡下班的人出來進去的,直接從包裡掏出一封清退函來,沾了膠水直接貼在了門廳裡的公告欄上。

“嘿!你是哪個單位的!怎麼往姆們牆上貼公告啊!”

沙器之都準備走了,一回頭,見是值班室的人出來了。

示意了牆上,沙器之提醒道:“瞧好嘍,不是公告,是清退函,甭問我哪個單位的,那有章,自己看”。

說完也不等保衛言聲,出了門廳便往車這邊走,上了車,指揮車便離開了。

保衛站在大門口看了看指揮車,挺新鮮一車,腦袋上還有天線呢。

待一回頭,仔細看了牆上的告示,差點把眼珠子嚇掉下來了。

“嘿!敢情是特麼來拆家的嘿!”

保衛看見下面蓋的大章慌了,趕緊回值班室給各個部門打電話通知。

沒一會兒,這樓底下算是熱鬧了,樓上各個單位的人跑下來看情況,堵在門口圍了一圈人。

而且有越圍越多的趨勢,因為下班的人見著熱鬧也擠上來看。

這些算是好了,大門口堵的齁嚴實,下班的別想著下班,出門的也別想著出門,都跟著越堵越多。

最後實在沒辦法,都有從一樓跳窗子出去的了,樓上各個單位的領導更是急的直跳腳。

從抽屜裡翻找半天,這才找了後院的電話,打過去人家告訴領導下班了,週一再說。

再問領導週一什麼時候有空,那邊又說了,領導是兼職的,週一來不來還兩說呢。

這下得了,所有部門都慌了神,因為清退函上說了下週日人家就要進場裝修了,到時候直接沙子水泥堵門,想搬家都搬不得了。

嘿,只給了一週的搬家時間,這哪兒夠啊!

可你倒是想多幾天了,也得找得見人能商量了,最後沒轍,一合計,往上找吧,

誰安排他們來的,就找誰,一級上報一級,直接找到了文化部門下屬的一個司級單位,那邊答應給協調。

至於是給協調不搬啊,還是協調搬家的時間,那邊也沒給準信。

因為這個時間點兒都下班了,能有人答應協調都是因為電話打的太多了。

李學武惹了一個大熱鬧他是不管了,直接回了家裡接家裡人回四合院了。

也許是李學武在四合院這邊住的時間少了,街坊鄰居對他有了距離感,打招呼都顯得熱情了些。

李學武帶著老婆孩子回來,有見著的都要站下說一兩句。

因為是從西院回來的,所以都是院裡人,李學武也沒好說一聲就走。

老太太和顧寧抱著孩子先回了家,李學武則是站在垂花門口,跟下了班的一大爺和三大爺說了幾句。

一大爺看著狀態還行,身體恢復的不錯,顯然在醫院那段時間藥供上了。

想到韓雅婷最近也是恢復的快,醫院不惜成本的救治就是見效快。

“李處長,你說下來這檔案是啥意思啊”

閆富貴可算是逮著人了,這院裡就李學武一個正治覺悟高的,可顯著他有學問了。

他倒是想問秦淮茹來著,可人家也得搭理他才是。

李學武也懶得搭理他這一茬,見著一大爺皺眉頭,便笑著說道:“我這人有個原則,就是下了班不談工作上的事兒”。

說完示意了一下倒座房,笑著道:“柱子哥叫我,興許有事兒,你們忙”。

“哎!~”

見著李學武轉身回了倒座房,閆富貴著急的一抬手想叫住李學武來著,可怎奈李學武走的快,只能悻悻地又放下了。

再看向身邊的一大爺時,卻是見著一大爺也進了垂花門往裡面去了。

“嘿!好麼~”

閆富貴嘀咕道:“敢情我倒是成了孤家寡人了~”

他這邊站著,傻柱看了垂花門一眼,衝著李學武示意了一下,問道:“說啥呢?不像有好事啊~”

“去~跟他能說出什麼好事兒來”

李學武笑著應了一聲,看了屋裡一眼,問道:“彪子又上山了?”

“嗯”

因為屋裡熱,小子們收拾完了都跟院裡站著呢,傻柱今天主廚,扎著圍裙,拎著大馬勺站在門口同李學武說著話。

“還是上午走的呢,說是晚上跟你約好的”

“知道,上週說的呢”

李學武應了一聲,隨後看向屋裡,問道:“怎麼就你自個兒呢?沒人幫廚啊?”

“你嫂子剛才在來著,沒啥活兒了,回家洗衣服去了”

傻柱晃了晃手裡的馬勺,跟李學武眨了眨眼,問道:“哎,鄧副廠長的事怎麼樣了?還能回得來嗎?”

李學武看了他一眼,道:“還關心廠裡呢?先把家裡的事搞明白吧”。

說完對著傻柱點了一下頭,道:“帕孜勒跟我叫哥哥,迪麗雅是他妹妹,她怎麼就成了我嫂子了?”

李學武說著話點了點傻柱的肩膀問道:“那帕孜勒跟我叫啥?”

“愛叫啥叫啥,反正我比你大,你就得叫嫂子”

傻柱橫了橫脖子,嘿嘿笑著,道:“就是這麼不講理”。

李學武壞笑道:“回頭我跟帕孜勒說說,你可是咱們衚衕的摔跤高手,讓他跟你比劃比劃,到時候再說叫啥”。

“嘿!你真是玩不起啊!”

傻柱一把抓住了李學武的胳膊,道:“你這不是玩兒賴嘛,我大舅哥從小就玩摔跤的,摔我不跟玩兒似的嘛”。

“嗷呦!你也有說不行的一天啊!”

李學武笑著逗了逗傻柱,道:“打敗天下無敵手的那股子勁兒呢?”

“扯淡~”

傻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揚著臉說道:“我說的是這條衚衕沒有敵手,我大舅哥那是雪山來的”。

說到這兒,使勁兒捅了捅李學武,低聲道:“可別瞎鬧,你跟迪麗雅叫嫂子不習慣,我特麼跟帕孜勒叫大舅哥還不習慣呢~”

“呦~你們倆跟這兒說啥呢?這麼熱鬧~”

秦淮茹從院裡出來,見著李學武站在這邊,便走到屏門口笑著招呼了一聲。

傻柱笑著擺手道:“說男人之間的問題呢,可不方便您聽!”

秦淮茹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傻柱的下半身故意道:“有問題還得找李叔啊,可別信了他的,他是個二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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