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看到店裡一地灰燼,她吳哥皺眉,“這是怎麼了?燒攤子準備跑路了?”

姜寧寧看看她吳哥,看看她吳哥手裡提的烏鴉,哭笑不得。

“我跑什麼路啊,這是客戶下的訂單,本人來不了,讓我代燒一下,您是有什麼事嗎?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姜寧寧引了她吳哥在小沙發坐了,倒了杯水。

她吳哥坐下就把烏鴉往茶几上一擱,一臉鐵青看著她。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騎烏鴉,不要騎烏鴉,你怎麼就是不聽,不光不聽,還變本加厲,騎烏鴉騎得把烏鴉都累斷氣了!”

姜寧寧正喝水,差點嗆死。

“哥!你們警察辦案不是講證據嗎!咱不能信口開河啊!”

她吳哥沒好氣就甩出三張照片在茶几上,“你自己看!”

姜寧寧狐疑看了她吳哥一眼,擱下水杯拿起照片。

好傢伙!

照片上。

她正騎著烏鴉迎風飛,太陽和她肩並肩。

放上BGM,那一整個就是:COMEON逆戰逆戰來也,我就要狂野!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騎的是一雕呢~

“不是,哥,你不覺得離譜嗎?且不說我真的沒有騎烏鴉,就算我騎了,什麼烏鴉能飛這麼高?又是什麼人能在這麼高的高空拍下?”

姜寧寧擱下照片掏心掏肺的解釋。

“哥,我真的不騎烏鴉的。”

她吳哥將信將疑看著她,“真沒騎?”

姜寧寧豎起三根手指就對天發誓,“真的,我發誓。不是,哥,這照片哪來的?”

他吳哥往沙發靠背上一靠。

“這三張照片,還有之前在煙城我給你看的那個,都是我們從網路上攔截下來的,暫時還不知道什麼人發的,不過,這種照片一旦流入網路,引起的轟動怕就控制不住了。”

說完,他吳哥確定一樣又問,“你真沒騎?”

姜寧寧篤定搖頭,“沒有。”

她吳哥:……“行吧。”

姜寧寧:……你怎麼還聽起來有點失望呢!

“如果你沒騎,那明顯就是有人要搞你,你想想你都得罪了什麼人,我幫你排查一下。”老民警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一口喝完,看向姜寧寧。

姜寧寧抿了抿嘴唇,“那我得查一查,畢竟我已經送了那麼多人進去,還有更多的人等著我去送。”

轉手就從茶几底下抽出一個磚頭厚的黑皮大本子。

“這上面,打紅叉的都是已經送進去的,餘下的都是等待要去討債的。”

老民警:……

難以置信的看著姜寧寧,“你到底是怎麼做到開這麼一喪葬店,還讓這麼多人欠債的!”

姜寧寧也難以置信啊,只能弱弱的說:“大約,是憑本事?”

眼見老民警臉色綠下去,姜寧寧唯恐給人氣出個好歹,趕緊轉移話題,“這烏鴉怎麼回事?”

茶几上的烏鴉看起來並沒有受傷,但已經死了。

姜寧寧在老民警把烏鴉擱下那一瞬就掐指算了一下,但沒算出這烏鴉的死因。

“這是今兒晚上有人送到局門口的。”

說著話,老民警從兜裡掏出一張列印好的A4紙。

“一起送來的還有這個。”

姜寧寧接過看。

上面寫著:本人實名舉報,喪葬主播姜寧寧,騎烏鴉飛,本人親眼看見這隻烏鴉被她騎得累斷了氣,照片已發,希望嚴查。

落款:尼古拉斯·趙四。

姜寧寧:……

呔!

老民警說:“查過監控,偏巧這東西被送來的時間段,監控壞了,查過指紋,從烏鴉到這A4紙,上面都沒有指紋,現在,只能從你的社會關係開始排查。”

如果這是惡作劇,那這惡作劇的性質是很惡劣的。

別的不說,姜寧寧直播討債,討一個送一個,本身就引起了極大的議論度。

如果在這個風口浪尖傳出姜寧寧騎烏鴉,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網路還不知道要發酵成什麼樣。

老民警捏一下眉心,拿起姜寧寧那個大黑本子,“這個我帶回去排查一下,你自己也多留心,以後直播討債,去之前給我發個訊息。”

說著話,老民警拿了本子起身。

一臉無語。

“我槍林彈雨那麼多年,都沒覺得像今兒這麼離譜!”

姜寧寧賠笑:“誰說不是呢!”

老民警:……

不是你個頭!

瞪了姜寧寧一眼,轉頭走了。

等他一走,四小隻立刻蹦出來。

圍著茶几上的照片和烏鴉屍體嘰嘰喳喳。

“誰這麼賤,竟然拍這種照片!”

“關鍵寧寧也沒有真的騎烏鴉啊,這照片怎麼來的?”

“就是啊,還有這烏鴉,怎麼死的?”

姜寧寧提起烏鴉丟給大錘,“去找之前咱們幫它討債的那烏鴉,讓它查查這是誰,往深裡查,務必給我扒出老底。”

大錘接著烏鴉屍體跳起來就往外走,“這就去!”

大錘一走,姜寧寧吩咐黃黃蛇蛇刺團打掃屋裡灰燼,自己抱了靈水草進了裡屋。

兜裡揣了一包白六的齏粉。

姜寧寧如數撒到靈水草的花盆裡。

跟著——

搖搖晃晃小太陽花,就長大一圈。

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姜寧寧,張嘴就是一句完整的話,“寧寧要攢夠功德才能解封當年時光回溯落在哥哥姐姐身上的封印。”

姜寧寧手指捏著靈水草金燦燦的花瓣,趴在小桌上,問:“當年,為什麼我會被天道封印靈性,以至於連飛都不會?”

靈水草搖頭,“這個,我還記不起來。”

靈水草的靈性也被封印了。

解封的辦法就是不斷地用精怪惡靈來澆灌。

“那你知道當年的內鬼是誰嗎?”

靈水草耷拉著腦袋搖頭,“不知道。”

姜寧寧又問:“知道那個面具男人是誰嗎?或者,知道唐慧和宋雲七在哪嗎?”

靈水草黑漆漆的眼睛裡蓄著一汪淚,“對不起,我……”

我不知道。

姜寧寧手指輕輕點住它的小嘴巴,“不要說對不起,咱們相依為命呢。”

吧嗒。

一滴涼冰冰的淚珠落到姜寧寧手指上。

是靈水草的。

姜寧寧瞥了一眼,拍拍靈水草小腦袋,“等我抓了更多的惡靈給你吃,吃飽飽就想起來了,睡吧。”

宣城一隅。

金振小區。

三十出頭的男人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將手裡的資料文獻整理整齊,鎖進抽屜。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明天就要結婚了。

他一臉幸福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休憩片刻。

想到今兒白天那場令人發堵的意外,不由伸手去摸姜寧寧送他的那張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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