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那西瓜皮被她一腳踹飛落在旁邊灌木叢,頓時一隻刺蝟從灌木叢裡爬出來。

孕婦一眼瞧見那刺蝟,一下狂笑出來。

“哈哈哈哈哈,老公你快看,那邊有個刺蝟被我用西瓜皮砸著了,怎麼抖都抖不掉,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說什麼晦氣話,和你說了多少遍,要說笑發財!”男人提著手裡的鐵鍬過來,朝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大塊西瓜皮就插在刺蝟的背上,刺蝟使出渾身的力氣都抖不掉那西瓜皮。

這西瓜皮不知道在山上慪了多少天,已經發黴發臭,汁液裹著爛掉的西瓜瓤帶著裡面生出來的蛆蟲稀稀拉拉弄它一身,狼狽的不行。

在男人看來的瞬間,它抖西瓜皮的動作忽然一頓,然後像是逃一樣離開。

只是它爬的慢,那逃就看起來更帶幾分滑稽,為了生存而用盡全部力氣努力的滑稽。

“都說刺蝟膽子小,還真是膽小如鼠,我去捉它!”說著話,男人興致極好的提著鐵鍬就去拍刺蝟。

“老公你小心點,別去草深的地方,小心有蛇。”

“放心,沒事。”

男人幾步上前,揚起鐵鍬啪的就朝刺蝟旁邊的地上一鐵鍬結結實實拍過去。

刺蝟嚇得渾身哆嗦,轉頭往另外的方向艱難又努力的爬,結果男人又往另外一側的地上狠狠一拍。

蹦起來的石頭子濺了刺蝟身上。

刺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被小石頭子砸的,一下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男人見它不動了,反而沒了興趣,乾脆提起鐵鍬朝著刺蝟一鐵鍬就拍下去。

“拍死了?”孕婦伸著脖子看。

男人呸的一口啐,“誰知道,管它呢,個慫蛋愛死愛活,走吧,下山回家。”

孕婦大著肚子,從山上下去不太方便,男人仔細小心的扶著她走的謹慎。

回去的路上。

半下午。

盤山路光影交錯明暗斑駁,孕婦忽然一聲叫,“老公,快看!前面是不是剛剛咱們拍過的刺蝟?”

隨著孕婦一嗓子喊,男人猛地踩了剎車。

前面路中央,一隻刺蝟正慢吞吞的爬過。

身上帶著血。

斷掉不少刺。

關鍵是,背上還有殘存的西瓜皮。

這可不就是他剛剛一鐵鍬拍下去的刺蝟!

孕婦一把抓了男人的胳膊,有點心神不寧。

“老公,都說動物裡有四大仙,狐狸是狐仙,黃鼠狼是黃仙,蛇是柳仙,這刺蝟就是白仙,該不會咱們遇上這個,是成了精的吧。”

男人沉著臉,盯著前面的刺蝟。

“仙個屁!要是真的成了仙,能特麼的連個西瓜皮都弄不掉?懷著孩子呢你胡說什麼,知不知道胎教的重要性,我兒子都被你教的膽小了!”

孕婦趕緊摸摸挺起的肚子。

但臉上依舊慼慼。

男人轉頭朝她肚子說:“兒子,看著爸爸怎麼弄,學著點,男子漢就應該無所畏懼!”

說完,男人唱著一嗓子“想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就踩足了油門兒朝著那刺蝟衝過去。

轟鳴的油門兒聲好像都沒有擋住外面刺蝟被碾壓的咔嚓聲。

像是刺被壓斷。

孕婦拍拍胸口,一臉仰慕看著男人,“還是老公厲害,我都嚇的心律失常了,它果然不是成仙了的,要真是成仙了,咱們這樣它早怒了。”

男人哼著調兒,“有我在,什麼都別怕!”

他瞥了一眼後視鏡。

差點嚇得一哆嗦把車開溝裡去。

他眼花了?

怎麼好像看到那刺蝟又在爬。

嗓子眼驟然發乾,男人吞嚥一下,定睛再看,不過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車子開遠,那邊只有一處小紅點。

撞死了吧!

肯定撞死了!

別自己嚇自己。

都怪他老婆,非要說什麼白仙。

男人深吸一口氣,握緊方向盤,開著車離開。

姜寧寧帶著黃黃和大錘在五嶺山裡裡外外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那老蛤蟆精。

最終只能在傅深恪這隻咕呱的帶路下,直奔老蛤蟆精這些年休養生息的老巢。

個老東西,還真會找地方。

這五嶺山上有一口古井。

傳說當年五嶺山是北海龍王賞賜給小公主的後花園。

後花園裡有一口井,那井直通北海。

小公主當年就是在這井邊玩耍的時候,不慎將玉球掉落井裡,被那老蛤蟆精撿了起來。

是的沒錯。

那段愛恨情仇姜寧寧一點興趣沒有。

她有興趣的是這口井。

原本以為是傳說,結果,真的有這樣一口井!

那老蛤蟆這些年潛心做井底之蛙,藉著北海的靈力一點點的休養生息——

姜寧寧下到井底的時候,都驚呆了!

整個井底,竟然鋪滿了拳頭大的夜明珠。

一顆顆剔透瑩潤。

“真會享受啊!”狐狸作為一隻修煉前年的妖,流著垂涎的哈喇子,整個身體在那夜明珠上打了個滾兒,戀戀不捨,“能在這樣的珠子上修煉,這靈力得提升的多快啊。”

黃鼠狼摸著牆壁上鑲嵌的顆顆鴿子蛋大的鑽石和珍珠,看著井底那張蚌床,小綠豆眼都冒著藍光,“癩蛤蟆這是把自己當神仙啊~”

姜寧寧搓搓手,“還廢什麼話,見著了就是咱們的,給我裝!”

狐狸和黃黃一愣,繼而眼底冒出亢奮的熱光,嗷的一嗓子。

一個撲了牆上就去扣牆上鑲嵌的珠寶。

一個蹲在地上就去扣地上的夜明珠。

結結實實忙乎了一個小時——

也沒扣完。

牆壁的陰影處。

一雙眼睛半睜半閉,帶著憤怒的恨意瞪著姜寧寧腳邊的咕呱傅深恪。

老蛤蟆遮掩術修煉的爐火純青,在姜寧寧抵達一瞬,便將自己藏匿於這牆壁中。

“狗東西!早知道當年被滿門抄斬,老子就不拼死拼活保下一支血脈!但凡讓你們都死絕了,現在也不會讓你帶著姜寧寧來挖老子的家!”

渾濁的眼睛帶著血紅的怨恨。

它緩緩閉上。

姜寧寧猛地回頭。

她剛剛怎麼覺得背後發寒。

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看。

盯著眼前的牆壁,姜寧寧屏氣凝神間,忽然摸出一把符紙,電光火石一瞬間咬破中指,滴了血的符紙她直接拍向對面的牆壁。

“啊!”

一聲慘叫,頓時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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