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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牌像個龜殼，龜殼裡探出一個光頭，當然像龜*頭。繼而又出來一張老實臉。
眾人見二人出來，停下了手裡的亂刀亂槍，道：“出來了，出來了，鳥人出來了。”
“你們才是鳥人！你們全家都是鳥人！”戶四道。他說話就跟在兒戲似的，顯然是不把眼前這些雜碎擺在眼裡。
我大概猜到他們為什麼要稱戶四為鳥人，因為他那個盾牌像個風箏似的，人家以為他們是鳥。便問旁邊另外的人。
怎料，答桉並非如此。
那人道：“什麼飛不飛的，飛雖然很高階，但是並不奇怪，也稱不得什麼鳥人！”
“那是為何？”
“很簡單，因為夫人跟我們傳達的命令，說是會有一個光頭的鳥人來搗亂，要我們將他攔下。”
“然後呢？”
“然後倒沒說什麼，他們帶頭趕路了。”
我心想，這小姘頭可真是最毒婦人心，有了新歡忘舊愛。所謂鳥人，只是罵人的鳥人罷了。
戶四篤悠悠的望著周邊一大夥人，笑道：“你們誰的船比較結實、比較舒適些？”
沒人答他。
肉饅頭忍不住問道：“師父，你問這個幹什麼？”
戶四道：“這些人是給我師徒送船來的，既然來了這許多，自然是要選最好的那艘！”
“這個，他們願意嗎？”
“由不得他們願不願意！”
此時，眾船中一個看上去有點資質的敞開嗓門道：“兄弟們，黑夫人只說要我們攔住他，並沒有說要我們幹掉他，我們重在落實，不能逾越，不能擅作主張！”
又有幾個雜碎道：“正是，正是，萬一捅了什麼簍子，我們擔當不起。”
我在人群中，聽著有些納悶，有個詞叫自說自話，我覺得很適合這群人。
“如此甚好，免動干戈。”有聲音道。
“是啊，是啊，我們算個什麼東西，拿多少錢，湊個數就是了。還要去那涼風齋，完不成涼風齋的任務，我們就白跑這一趟了。”適才那船工也插話。
又有個聲音道：“說是這麼說，但是我們要是什麼都不幹，卻也有些失職。”
“我們這不是在幹嗎！”
“可是接下來該怎麼幹呢？”
聲音挺亂，倒也是在說事，於情於理的說事。此時，我突然發現，芝麻的那把刀，紅光閃的有如鮮血，芝麻的額頭上沁出了
汗水。
我上前悄聲問道：“怎麼了？”
芝麻緊張道：“他孃的，我們上了賊船了，這些船上的人全部都是神工，那傢伙騙我們。”
“我靠！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們趕緊撤！”
“怎麼會這樣？”
芝麻直搖頭，悄悄的往後退。我看看王寶寶，他更是雲裡霧裡。
“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問個鳥，趕緊離開。”芝麻道。
“芝麻哥哥，你怕嗎？”燕歸來問。
芝麻停下，道：“怕個鳥，不怕。”
“老兄，你可不可以別一直鳥鳥鳥的了！”
“嘿嘿，嘿嘿！”芝麻抓著頭皮。
這小子不知道撞了什麼邪。“你的膽子呢？”我問。
“我，我，我一聽這妹子叫我哥哥，就想起了我那佳駒妹子，一想起，我就想早早的見到她。”
“可是，現在在我們眼前的是戶四和肉饅頭，如果真有什麼危險，難道我們自己熘不成？”王寶寶道。
我點點頭。
就在我們扯皮的時候，聽到旁邊有人道：“你們可別忘了，我們都是跟著錢大人夫婦從陰間轉到無活界的，說到底我們在無活界毫無根基。”
“是啊，並且我們本也不像無活界那些神工們根正苗紅，我們都是普普通通的小鬼頭，撞了狗屎運才撈得個陰兵身份，這會雖然是識時務之舉，但也要步步為營。”
這一對話，令我茅塞頓開。將錢醫生和娃娃臉在人民醫院的所作所為結合起來，一下子就明白了。
只不過，我搞不懂了，陰兵的身份，難道就比不上神工，連臨時神工都比不上？
“鳥人，全是鳥人！”我忍不住高聲臭罵，因為眼前的人不堪一提。
聞聲之人，無不注意到我處！
“你幹什麼？你不想活了！”芝麻緊張道。
“怕什麼，一群烏合之眾。”
眾人起初可能大多注意力放在戶四處。這一回頭看到我，無不一時驚駭，眼神凌厲些的轉而盯著我目露淫*色，眼神不好的，臉上還掛著懼色。
戶四也看了過來，喜道：“小花！”
“師父，他是……”肉饅頭肯定是想提醒他是林楓。
戶四道：“小花，你還活著！”
“我還活著。你們也沒死！”我道。
“他們，他們是一夥的。我們，我們怎
麼辦？”
“你們攤上事了！”我澹澹的說。“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留下一條好船，然後立即滾蛋。”芝麻和王寶寶大概還沒有徹底想明白什麼情況，包括肉饅頭正驚奇的看著戶四。
戶四得意的笑，道：“你也太是不懂，我這盾牌雖然堅固，但若是都像上次小土山那牛頭的女兒這樣的神工來砸的話，早就砸成廢鐵了，我兩還能安身？你看這噼噼啪啪的半天了，這盾牌安好無恙。說明這些人沒什麼能耐！”
肉饅頭連連點頭。
我心中也樂，倒不是因為更加豁然開朗，而是心中盤算，若是到了涼風齋，也都是這樣的雜碎，那我們的勝算就大了。但這也只是僥倖心理，畢竟還有那麼多給人危險感覺的面孔，比如錢醫生夫婦，比如贏前程比賽上那個年輕的裁判，還有女生小顧等……
戶四說給肉饅頭聽，彷佛也是故意揭眾人的底，說的大聲，所有人幾乎都聽見了。
立即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因為聲音太多，聽不清楚。過了半響，那個有點資質的道：“讓船可以，但是還請這位兄長答應我們兩件事。”
戶四瞬間被稱為兄長。笑道：“說來聽聽！”
那人道：“我們剛剛商量，第一件是讓給你們的船得讓我們處理一下，大夥本來以為這次出來辦事，其實是一趟遊山玩水，故而帶了吃的用的，放在船上。第二件是等到了那邊後，萬一遇到黑夫人，可別說出這件事，給兄弟們留條後路。”
我一聽，這人的思路倒是挺清晰的。
戶四哈哈大笑，道：“太有趣了，那你們趕緊的，還有，你們要是遇到那黑夫人，帶一句話。”
“什麼話？”
戶四想了想，吟道：“昔日俏郎君，今朝是鳥人，展翅有雄風，訪過仙家洞。”
眾人一聽，許是不知其意，卻把我聽得連小花的臉都差點紅了。
附和道：“你們趕緊的。可別忘了把詩帶回去。”心想，這小姘頭要是聽到，會想什麼。
眾人立即作鳥獸散。
王寶寶愣在一旁，滴咕道：“他們從風之谷掉下來，倒也安全，想必有別的去處，這地方有仙家洞？”
“你快拉倒吧，你也是教語文的！”
“這，這！”王寶寶朝天上望著。
我忍不住嘆道：“你明明是個大老粗，卻當了語文老師，我說吧，這老師的身份在人間也一樣是個編制，其實就跟這群撞了狗屎運的陰兵差不多！”